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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最后的旋律
“啊啦，现在只剩下十刃还在战斗了呢~”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银发男子抬起头来，仰脸望着苍穹的方向，视线却不知落在了何方，“这可怎么办呢，蓝染队长？”
他这样轻松地说着，不忘将目光缓缓移过去。站在前方的棕发男子依然是往常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几乎委地的白色衣摆在炽烈的热浪中沉重扬起。
他没有立刻答话，静了几秒，这才微微侧过脸来，嘴角勾起自信霸气的弧度，似乎一切尽在掌握：“无妨，银。因为——
好戏还没有上场。”
空座町的高空之上，战斗正在持续进行。金属的碰撞，灵压的冲击，不断响彻云霄。交叠的灵光随处可见。
又是“铛”的一声，冬狮郎紧皱着眉，视线瞟过与对方相抵的刀刃，手中依旧不忘暗暗施力。冰雪的气息缓慢却凛冽地从刀身中渗出。
有着一头鹅黄色长发的女破面淡淡看了他一眼，被白骨笼罩住一半的脸上没有带上任何表情，声音亦平缓得不带起伏：“从刚才起，你的注意力就似乎集中了不少。”
碧眸微微一张，手中的动作却不见停顿。冬狮郎向后跃开一步，同时再次一刀砍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破面抬刀挡住进攻，随即一刀挥开，语气依旧淡淡：“是因为感受到那个女孩子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吗？”
身体急速向后滑开，冬狮郎努力稳住身形，终于停下了后退的趋势。他虚了虚眼眸，也不答话，只警惕地盯着前方的破面。
“那么，做个了结吧。”对面的女子突然单手提起刀柄，微垂双眸低声念道，“征讨他，皇鲛后。”
那一瞬间，滔天的巨浪从她身后狂烈涌起，怒吼叫嚣着、席卷而来，像是沉默了许久的海兽、终于迎来盛大的饕餮之宴。
“那边已经结束了吗，柒朔队长。”自始至终一直拄着木杖伫立于战场之上的总队长突然沉声开口，而目光却依然未从前方的战场上移开。
空镜从后面赶上来，在他身边站定，点头应道：“嗯，解决了。目前吉良副队长和雏森副队长正在为松本副队长疗伤，我已吩咐修兵在旁保护。”
“那便好。”老人赞许地颔首，身形岿然屹立不动，目光犀利沉稳如炬。接着便不再说话。
空镜看了看他，视线缓缓移向不远处正在战斗中的冬狮郎。少年显然已经使用了卍解，却气喘吁吁地站在半空中，身后的莲花瓣细碎地融化着。他的前方，巨大的水浪冲天而起，宛如蝶蛹一般将破面包围其中。
深蓝的海水旋转澎湃，随即哗然散开。里面的女子面无表情地看过来，举起手中武器狠狠斩下——
殷红的鲜血从少年被斩成两半的身体中疯狂涌出。空镜心中狠狠一颤，瞬间震惊地睁大了眼。事情发生得太快，她还什么都没能搞清楚。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未等她有所反应，半空中的破面已经转过身来，垂眸望向她：“接下来就是你了。我要为阿帕契她们报仇。”
空镜伸手探上刀柄，警惕地皱眉看着她，而一边的总队长却对这一切恍若未闻，依旧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心中正疑惑着，不料一道刀光突然自女子脸侧闪过，少年矫健的身影再一次清晰地展现出来。
——是冬狮郎！
女孩子的脸上顿时绽放开惊喜的笑容。赫丽贝尔终于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冬狮郎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冬狮郎轻松跃起躲开攻击，轻轻落在不远处的半空中：“我没想到才一解放，你攻击的速度和射程居然会一口气提高这么多。”顿了顿，他抬起头来，碧眸中带着沉静的自信，“幸亏我有早做准备。”
闻声望去，原本少年站立的那个位置，隐隐约约仍映出他的样貌，然而细碎的冰晶却不住从那句已经被破坏了的半边身体上簌簌掉落。
“因为这种骗术只能使用一次，若不是走投无路我是不想使用的。”
纷纷扬扬的冰片中，冬狮郎握紧冰轮丸，缓缓转动刀柄，“死神的力量……你可别小看了。”
已经搭上刀柄的右手又迟疑着放了下来，空镜仰头望着战斗中的冬狮郎，金绿的双瞳中倒映着莹白的冰光，不住闪烁着夏夜萤火般的光芒。
她不需要上去帮忙。这场战斗，交给冬狮郎一个人便足够了。
她这样相信着。
伴随着两人战斗的持续进行，这一块区域中渐渐弥漫起浓重的湿气。冬狮郎侧身躲过虚闪的攻击，终于驻足立于高楼顶的铁栏之上，微抬眼眸看着对手沉声道：“没办法，既然我跟你都是为了等待这一片战斗区域充满水份，再这样下去也是没完没了。”顿了顿，他缓缓飞上半空，立在赫丽贝尔前方，“说真的，我根本没有必要等这边充满水气，因为——
天空的一切都受我的支配。”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天空骤然变色。
“天相从临。这既是冰轮丸的基本能力之一，也是他最强大的能力。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十刃。”
女子警惕地看着他，神色微变：“十刃之NO.3蒂雅•赫丽贝尔。”
“我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冬狮郎慢慢对着天空举起手中之刃，眼神宁静悲悯。刀刃所指之处，密布的阴云顿时旋转缠绕，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冰天百华葬——”
细小的雪花从天空连绵而下，渐渐变得纷扬密集。有风自身后吹过，少女月白色的长发不由随风荡起，拂过身前。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想起几年前冬狮郎第一次使用这个绝招时的场景。其实那个时候，她的意识是极为模糊的，只隐隐约约看到苍蓝的火焰中，燃起什么细细小小的纯白，紧接着便像花朵一般恣意绽放。
而这一次，如此壮阔盛大的景观激烈冲击着视觉感官，真实得令人颤抖。冰冷的气息从头顶覆下，真正将天地都笼罩其中。
不愧是冰雪系最强斩魄刀的冰轮丸。
只眨眼间，天地间已然矗立起一座冰花堆砌而成的山峰，高耸恍若可以就此直达天际。剔透晶莹的花朵还在不住绽放，不时划过几道明亮透明的光彩。
冬狮郎转身，最后侧头望了眼身后的冰山：“抱歉，没办法让你为部下们报仇了。”
——柒朔空镜。——
正当空镜松了一口气之时，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熟悉压抑，仿佛直直敲打在心头。心脏顿时一阵抽搐，与此同时——意识瞬间空白。
少女突然垂下头去。山本略有犹疑地垂眸看了眼，见她又缓缓抬起头来，只是脸庞被随风飞扬的长发挡住，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女孩子后退了几步，同时伸手搭上腰间青色的刀柄。顿了顿，随即毫无预兆地朝着总队长一刀劈下——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格外清晰地在阴云密布的苍穹下幽幽回荡开去。黑发的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老人身前，吃力地抬刀挡住了这重重的一击。
山本手中露出的斩魄刀又缓缓收回了木杖之中。面对这一变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雏森睁大了眼，看着面前神情模糊的女孩子，急切地大喊起来：“空镜！你怎么了！”
面对这样的置疑，空镜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图，脚尖轻点退开一步，紧接着又是更为狠戾的一刀直直挥去。
总队长微微张开犀利的双眸，不由抬起眼来。
“铛”“铛”的刀剑相击声不住响起。雏森气喘吁吁地握紧手中的飞梅，一边犹豫着不知应不应该攻击，一边不停躲避着一次接着一次的猛烈进攻，显然已经被完全压制。
少女的进攻凌厉紧凑，完全不留一丝空地。若不是感觉得到从那具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迷茫，雏森知道自己恐怕从一开始就会被砍到。
鲜血顺着手臂滑落，她抿了抿唇，面色苍白。
看着少女再次提着刀缓缓走来，雏森下意识惊慌地喊道：“空镜！”然而只喊了一半，她毫无预兆地噤了声，双瞳微微睁大。
不对。这不是空镜。灵压、气息，根本和原来的空镜不一样。
就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浑身释放着纯粹的杀戮与血腥，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雏森，不由自主浑身颤抖起来。手中的斩魄刀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沉沉的无法提起分毫。喉咙就像被无形的手扼住，无论心脏如何颤抖，就是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
胸臆之中的恐惧越来越盛，黝黑的瞳孔中越来越清晰地倒映出月白发女孩渐渐接近的身影。一道猩红的血光从那双金绿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女孩子毫不犹豫地提起斩魄刀，面无表情地重重挥下——
又是“铛”的一声，纯白的羽织迎风扬起。少女的动作终于顿了顿。她抬起头来，茫然的猫瞳对上少年充斥着疑虑的碧眸，那里面宛如无波的湖面，映出他紧皱的眉眼。
“空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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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写到这里我又卡了……这是为毛啊为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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