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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柳暗花明又一村
最后，空镜终于还是在日向的陪同下连夜赶去了四番队的综合救护所。紧闭的急救室门口正站着焦急惊慌的露琪亚和一脸担忧的浮竹，还有同样面带虑色的朽木。
浮竹看样子刚刚恢复过来，气息还不是很平稳，面色苍白得不带一丝血色。见他们过来，他点了点头，便又转过头去皱眉看着紧闭的大门。
露琪亚第一时间扑了上来，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像是抱住了所有的救赎一般，浑身颤抖，不住地低喃：“空镜，海燕大人会没事的吧？”
空镜笑笑，尽力抬高手臂抚上少女的黑发：“嗯，一定会没事的。”
朽木本来正靠着墙面不时探头向着急救室望去，这时已经转过头来，望着空镜张了张嘴，却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良久，露琪亚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空镜放开她，走向那边的浮竹：“浮竹队长，卯之花队长怎么说？”
浮竹摇摇头，一开口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她说……咳咳——情况……咳咳——”
空镜正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料急救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同时望向从里面走出的那人。
卯之花一脸悲悯的笑意，看着众人点了点头道：“志波副队长已经脱离危险，但由于灵体受到过大震荡，很不幸失去了灵力，今后恐怕……无法继续做死神了。”
“怎么会！”露琪亚无法置信地睁大了眼，冲上前抓住了卯之花的衣袖，“难道……就没有办法恢复了吗？”
卯之花摇摇头，叹息一声，垂着眼眸看着从后面推出来的病床道：“现在志波副队长还在昏迷中，不过明早便能醒来。时间不早，各位也请先休息一下吧。”
空镜站在浮竹身边，低头看着从面前经过的病床。洁白的床单、洁白的被褥，海燕闭着眼躺在上面，沉沉地睡着，一脸的平静。她突然低低开口，声音飘摇不定：“浮竹队长，您说……我做的究竟对不对？”
当时完全没有去考虑，但是现在突然就想到……海燕他是否真的希望她去救呢？失去了都，又失去了灵力的海燕……
闻言，浮竹转头看她，微微的惊异后，眼中随即带上了温和的笑意：“空镜，谢谢你保护了海燕。”
她一愣，猛地抬眼看他，突然就释然了。
——是的，他们希望他活下来，而他活了下来，这就足够了。
因为一夜未归，又考虑到近期估计会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于是空镜便和日向一起先回了十番队。日向终于还是决定留在队里工作，而她在请完假后便直直赶去了海燕的病房。
天已微亮，然而四番队综合救护所的走廊上却渺无人烟。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应该都在睡觉。脚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安静得令人心慌。
空镜本是满心希望着可以见到冬狮郎。就算只是那样看着他，就能让她感觉到平和与安心。可是，在十番队的队长执务室中，她却只见到懒懒地打着呵欠、正一脸幽怨地处理着公文的乱菊。
那个瞬间，突然就感到铺天盖地的失望。
晃了晃脑袋，她继续向前走去，不远处的病房门口站着一个黑发的少女。她倚着墙面，睁着大大的紫眸抬头望着天花板，正怔愣着出神。
空镜疾走几步上前，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她，问道：“露琪亚，你怎么站在外面？”
“啊，空镜，你回来了。”露琪亚回过神来冲她笑笑，脸上的笑容虽略显苍白，却看得出发自内心的欢悦，“海燕大人醒过来了！”
“真的？”空镜惊喜地叫了一声，正欲推门进去，却不料被露琪亚一把拉住：“等一下，空镜。队长说有些话想要和海燕大人单独谈谈，所以……”
所以她现在才会一个人站在这里吗？“那朽木桑呢？”
“啊？哦，她回六番队去了，毕竟大哥……”
空镜点点头，随即同她一起靠在墙边，扭头冲她露出一个安静的笑容：“雨停了呢，露琪亚。”
“嗯。……那个……谢谢你，空镜。”
“诶？为什么？”
“嗯……谢谢你救了海燕大人。”
“嘎吱——”病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空镜和露琪亚急忙凑过去，恰好看到浮竹从里面走出来。“啊，空镜来了？”他朝她笑笑，然后拍了拍露琪亚，“朽木，你也一晚上没睡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露琪亚愣了愣，看了看空镜，又看了看浮竹，不由“诶？”了一声。
“队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朽木也要注意身体，等到下午再过来可以吗？”白发的男子笑得温和，随即转头看过来，“海燕就拜托空镜了。”
“嗯。”空镜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后便伸手推门进去。
那一瞬间，清风突然迎面扑来。
经过昨夜那一场倾盆的大雨，原本微微泛着暑意的空气变得凉爽起来。清新的气息混合着青草的味道，不由令人精神一振。
抬眼望去，黑发的男子靠坐在床头，正抬起一只手冲着她打招呼，露着一口灿烂的白牙，脸上的笑容竟比窗外泻入的天光还要明亮：“呦！空镜！”
他的样子，分明与平时毫无二致。可是……明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只短短一夜，突然便觉此去经年。
病床边的白纱窗帘在风中轻轻荡起。她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不由低下头踟蹰着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怎么不进来？”海燕抓了抓头发，“这里又不是没有地方给你坐。”
“我……”空镜抬起头来，咬了咬嘴唇，却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
“呐，空镜。”海燕突然叹了口气，微微撇头望向窗口，“刚才队长和我聊了很久。”
空镜愣了愣。
“所以……”他转过头来的那一瞬间，漏进房内的阳光突然眩目得晃了她的眼。待到视线再次清晰起来，那边的男子却已经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我说你还要在那边傻站到什么时候啊，臭丫头！”
露琪亚推门进来的时候，海燕正捧着一本书随意地翻看着。
她刚想开口叫他，却见他悄悄将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她眨了眨眼，这才发现那个月白发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也是，经过这么混乱的一个晚上，就算是空镜、想必也是累极了吧？
淡金色的阳光从不时翻飞着的白纱窗帘外泻入，悄无声息地洒落在少女的身上。鲜红的璎珞在那片微微发光的月白色中，莫名的充满了生气，却又毫不张扬。
海燕伸手轻轻拂过空镜的发顶，顺手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拢至耳后：“这家伙……还真是能睡。”
“那个……海燕大人……”露琪亚压低声音，“您现在感觉如何？”她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个……”
“没事的，朽木。”海燕抬手，毫不客气地揉乱她的头发，最后还不忘满意地拍了两下，“哟西！”
“海燕大人！”露琪亚手忙脚乱地抚平自己的头发，但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垂下双眸，面色有些黯然，“海燕大人……我……”
她犹豫着不知如何表达，却见原本沉睡着的少女恰在此时缓缓转醒。小小的女孩子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抬头望向她：“露琪亚？你来了？”
“诶？”露琪亚眨眨眼，“你醒了？”
“嗯。”空镜看了她两眼，突然虚了虚眼眸。那双金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认真地打量着她的脸，令她一时感到些不自在：“空……空镜？”
海燕也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摸着下巴看了看空镜又看了看露琪亚，明显是看好戏的表情：“哦？”
“露琪亚……”空镜上上下下地观察了一番，不紧不慢地悠悠开口，一脸严肃，“你……”
露琪亚突然觉得很紧张，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女孩子皱了皱眉，叹息：“你来探视伤员竟然没有带礼物？”
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随即便是两声突如其来的大吼。
“你说谁是伤员啊！”
“不要吓我啊！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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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某泪终于回来了！
感谢各位在某只淹没在线代、会计学和微观经济学等等的汪洋大海中的时候对某只的不离不弃，依次抱一个~其实本来是打算明天再更的，可因为明天要出门和同学一起做假期的社会调研估计更新不能所以尽快码完了这一章现在爬上来更新。
于是恢复更新了嗷~双日更或者日更~
PS:那么长时间没写了，希望能迅速找回感觉，有不对的地方欢迎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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