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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祭典的第二天，灰二一大早就有些不安地去八百胜买菜。也许是他的心神不定表现得太明显了，临出门时还被阿雪关照了一番。
“怎么回事啊，灰二？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对阿雪表示自己没问题后灰二端着一脸淡定就牵着尼拉往目的地走去。
他再三琢磨该怎么面对羽奈，该怎么处理昨晚的事，考虑到最后还是决定先不提昨晚的事情，让羽奈先渡过这个尴尬期，之后再看情况决定是让这事就这么过了还是好好和她说说。
保持镇定，灰二一再提醒自己。
刚走到八百胜门口就见羽奈一只胳膊撑在收银台上，用手指正揉着额角；叶菜子背着包站在柜台正跟她说话。灰二走得更近些才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既然喝醉了就别来上班了嘛，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关系，就是有点头痛，还有点想吐，不碍事。”
从店里走出来的胜田大叔看见叶菜子还站在店里，着急地催她：“怎么还不走啊叶菜子！你快迟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叶菜子回应爸爸两声后和羽奈告别，“那我走了，再见羽奈姐！”一出门就撞上站在门口的灰二，又笑着打个招呼：“早啊，灰二哥！”
羽奈闻声转头，看到灰二正往店里走来，脸上也浮现一个惊喜的笑容：“早上好，灰二学长！今天来得相当早呢！”
灰二挎着菜篮子走上前去和她说话：“早啊，羽奈。今天上班没有迟到吗？”
说到这里羽奈赶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朝他虔诚地道歉：“抱歉，灰二学长！我以后再也不随便出去喝酒了！”
灰二有些惊讶，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挑了挑眉问她：“这是重点吗？”
羽奈把一绺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非常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早上醒来时我真的很懵，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后来久美子阿姨说是你抱......带我回家的，真的太感谢你了。”
羽奈早上穿着睡衣一脸痛苦地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镜子边揉着头想了半天自己跳舞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感觉那段记忆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很晕，就睡了过去，眼睛睁开时就发现已经是早上了。
“这就叫做断片吧？”羽奈苦笑着抬眼看向灰二，却见他表情非常的微妙，“灰二学长？”
灰二摆摆手，笑着说了句“没事儿，以后一定要注意”就转身去挑选蔬菜。在背过身去的一瞬间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在敛下眉眼时却还是感到了一阵失落。
羽奈只是觉得灰二有点奇怪，但她转头就重新开始给蔬菜分装、称重、贴价标，忙起来之后就完全忘了这回事。
灰二就独自怀揣着不可言说的微妙心情，购买好食材后牵着一直都欢快无比的尼拉返回竹青庄去了。
当他顶着一身低气压拉开竹青庄的大门走进玄关时，坐在饭厅里打游戏的苍介一抬头就被他吓了一跳：“怎么那么消沉啊灰二？难不成......失恋了吗？！”
灰二幽幽地瞥他一眼，走到冰箱边把购买来的食材一件件放进去，好半晌才回答苍介：“也可以这么说吧。”
“嗯？”苍介这下来了兴趣，他放下手机，几步走到灰二身边勾住他的肩膀，坏笑着问，“对象是谁啊？说来听听，前辈给你参谋参谋。”
一直觉得灰二和羽奈之间有点东西的苍介此刻很兴奋，他倒不是真心希望羽奈拒绝灰，他看得出来羽奈是喜欢灰二的；他只是想看灰二在爱情中吃点瘪，这样他作为一个单身四年的老前辈会觉得很爽。
这就是单身狗的扭曲心理吧，苍介非常无所谓地自嘲着。
但是灰二完全没有跟他分享心路历程的意愿，所以他只是凉凉地看一眼摆明了要看好戏的苍介，笑着说：“请容我拒绝，毕竟前辈完全没有可以作为参考的感情经历。”
暴、暴击——！被准确无误地踩到痛脚的苍介颤抖着松开了勾着灰二的手，夸张地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后退几步，转身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回家吃过晚饭后，羽奈穿着睡裙坐在客厅沙发上悠哉地看综艺，直到吃过晚饭去上班的久美子开门回来羽奈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欢迎回来，久美子阿姨——灰二学长来上班了吗？”羽奈从沙发上坐起来问换好鞋走进客厅喝水的久美子。
久美子点头：“嗯，平时来兼职的孩子今天回家了，从今天开始都是灰二他们来值夜班了。”
“我下去看看。”羽奈说完就带上钥匙，从冰箱里拿两根几天前绫子走后她做的第二批手工冰棍，下楼去找来工作的灰二了。
从楼上一下去羽奈就迎面碰上了灰二，他正在库房里整理一批货物。
“灰二学长！”羽奈一口气跳下最后几阶台阶，待灰二直起腰后把一只手上的冰棍递到他嘴边，“给，冰棍！”
灰二没有直接咬住，而是先看了看羽奈的穿着，之后便责备地皱起了眉：“羽奈，怎么能穿着吊带裙下来？这是晚上，便利店里还开着温度这么低的冷气，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羽奈担心冰棍化开，敷衍地回答了句“我知道了”就跺跺脚催促他：“快点呀，灰二学长，一会儿给另一位的那支化掉了。”
灰二这才张嘴咬住冰棍，羽奈把举得微酸的手放松下来甩了甩。
这时一道柔美的女生在库房门口响起：“灰二君，你在和谁说话？”
这声音可以说是非常好听了，直听得羽奈在心里感叹一声“哇，好听”不止还起了一身小鸡皮疙瘩。
她转身看去，只见一位短卷发的娇小女生正从库房门口走进来。长、长得也可爱，像个洋娃娃。羽奈又惊了。
“皆川，这是住在久美子阿姨家里的羽奈。”灰二把冰棍从嘴里拿出来后对那个女生介绍起羽奈，又转身想羽奈介绍起那个女生，“羽奈，这位是假期里和我一起工作的皆川纯。”
“原来如此。”名叫皆川纯的女生仰头朝灰二笑着点头，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看起来很是甜美。她又看向羽奈：“你好，请多多关照啊。”
羽奈赶紧回答道：“我才是，请多指教......”她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给这位的冰棒，赶紧递到她面前：“那个，皆川同学，这是给你的。”
皆川摆摆手笑着婉拒了：“多谢你，但是我晚上八点之后不吃东西。”她说道这里朝羽奈俏皮地眨眨眼：“你懂的，女孩子怕长胖嘛。”
“这样啊......”羽奈想着拿都拿出来了，再放回冰箱也不好，就顺势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
灰二看她一边盯着皆川的脸愣神一边呆呆地把冰棍塞进嘴里，头疼地握住她的双肩把她转过去往楼梯那边推：“刚刚我说的话你完全没听进去吧？穿的这么少还敢站在这里吃冰的？你看皆川都知道要穿一件薄开衫来上班。”
羽奈立刻求饶：“我错了，我保证吃完这根冰棍就上楼！”
“吃快点。”灰二这才停下，抬手揉揉她头顶就继续去搬刚刚地上的那箱饮料了。
皆川双手交握在身前相互捏了捏，笑盈盈地开口：“灰二君，我还是和你一起搬吧。”
“不必了，”灰二抱起箱子朝她微笑，“这种活交给我就好。”
说罢他又转头提醒了羽奈一次“吃完就赶紧上楼睡觉”就抱着一箱饮料出去上货了。
皆川一直目送着他走出库房，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甜笑着问羽奈：“灰二君很温柔，对吧？”
不知道皆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但羽奈还是咬着冰棍肯定地点了点头。
“羽奈你和灰二君，是情侣吗？”她把手交握在胸前，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终于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羽奈差点没被碎冰呛到，痛苦地咳了几声后狼狈地摇摇头。
“太好了。”对面的女生表情一下显而易见地放松了下来，却让羽奈心里的一根弦绷紧了。
果不其然，皆川脸红着扭捏了几下，之后吞吞吐吐起来：“因为我、我......”
你什么你啊！！快说啊！羽奈急得几乎想这么说了。
“我喜欢灰二君！”皆川像是在对着羽奈表白一样，结巴了好一会儿后说出了对灰二的表白。
羽奈差点没一屁股坐到楼梯上。然而她接下来的话更让羽奈瞠目结舌。
“羽奈好像和灰二君是很好的朋友，可不可以帮帮我啊？”
......
羽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指着自己问：“你想让我、帮你、追求、灰二学长？”
皆川交握着双手期待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没这个能耐。”羽奈听见自己这样回答，然后身体僵硬地一步步挪上了楼。
开玩笑，要是她真有想让灰二和谁在一起都能如愿的本事她早就自己上了好吗？！！还轮得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皆川女士？
羽奈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就打电话给绫子请求场外支援。
等她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情的经过给绫子讲清楚了，那边就大惊失色地说道：“这个女的不得了啊，羽奈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羽奈紧张地在床上盘腿坐直了：“怎么说？”
“你看，哪有人开口就会让一个头一次见面的人帮她追求男生？她怕是已经看出来你喜欢清濑灰二了！”
羽奈更紧张了：“可是她也没必要这么做啊！”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绫子咳了几声开始传道，“她是在宣战，她觉得自己的段位比你高，外在条件比你好，更有希望拿下清濑灰二，所以就算让你知道也无妨。”
“那万一我和灰二学长说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她还会感谢你帮她告白。‘明明暗恋自己却羞于表白，只敢假借别人之口让自己知道心意’，男生不都很萌这样的女生吗？更何况她还是个美女。”
羽奈不服气：“那我不也是这样的女生吗？”
“不对，羽奈，你才不是这样的女生，你只符合暗恋却羞于表白这一点，你根本不敢让清濑灰二知道你喜欢他。”
羽奈服气：“您说的对......”
“还有一种可能性，如果是正常女生知道了自己喜欢的男生要和一个喜欢他的女生整宿整宿地待在一起，一定会很嫉妒，人一嫉妒，言行就会反常；在不坦率的前提下说不定还会引起她和喜欢的男生之间的隔阂，这时另一个女生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吗？”
羽奈完全敬佩：“我确实觉得很不舒服来着......绫子姐，你也太懂了，我好崇拜你啊！”
“哼哼，小意思。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羽奈思考半晌，最后握拳得出结论：“我当做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以不变应万变。”
“没错！你可以出师了！”
羽奈自认已经得到了真谛，纵使心里对于“灰二学长要和皆川纯一整晚都呆在一起”这件事感到很不安，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羽奈调整好表情，在心里暗示自己好几次“我不知道皆川纯喜欢灰二学长”，带上最自然的笑容神清气爽地下了楼。
灰二和皆川正要下班，两人看见羽奈从库房里走出来后同时扭头跟她笑着打招呼：“羽奈早啊！”
这幅默契的景象让羽奈有点不爽，但她又默念了两遍“以不变应万变”之后维持着笑脸回应了他们。
皆川把手提袋从收银台下拿出来，把身上穿着的薄开衫脱下来折好放进里面。
灰二把收银柜的门关上上锁后起身，见此情景关切了一句：“早上还是有点凉，把开衫脱了小心着凉哦。”
羽奈的微笑凝固在脸上，感觉到瞬间周身如坠冰窟的凉意。
皆川状似无意地笑着瞥羽奈一眼，又仰头笑着望向灰二，双眼眯得像两弯形状美好的月牙：“那我还是穿上吧。”
这个********
这是羽奈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心里骂出如此粗俗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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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惊喜吗哈哈哈哈
羽奈：马德，灰二学长就是个中央空调！
无奖竞猜：羽奈到底骂了什么脏话
我的话，大概就是苍介那样的柠檬精或者绫子那样的狗头军师吧【沧桑点烟】
感谢樱井千影小伙伴和土方桑小伙伴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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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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