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皈灵

作者:菲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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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转



      “呵呵,紫云老头,这宝座你可坐够了?”

      那声音妩媚非常,轻笑中带着一丝看热闹的戏谑。

      紫云长老怒道:“谁?!”

      就在这时,一道极快的黑光从虚空中缓步踏出,电光火石之间便将义康、青杉、柳千源和郑思四人席卷而起。黑光并未停留,便向紫晴抓去,在苍淮下意识的阻挡之时,一只纤细的鬼手便与他交锋在一处,不过片刻的接触,苍淮便觉得一种寒入骨髓的阴冷将自己瞬间笼罩,看不清那黑光的动作,苍淮的身体便被一股不可抗的推力猛然弹飞了出去。

      与黑光同时行动的还有一道如闪电一般明亮的身影,那身影游走在席间,将钳制宾客的魔兵一一法灭。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两个呼吸之间,紫云长老猛然起身,却见殿外的天色竟然比之前足足亮了一倍,月上三杆之景荡然无存,观其天象,现在不足亥时。

      怎么回事?!

      刚才不是已经子时三刻了吗?!

      红帐密布的宴客大厅陡然一阵扭曲的模糊,一直悬挂于梁上柱前的喜幔如同烧过的灰烬一般翩然而逝,就连席间的桌布都幻化回了原本的浅灰模样,整个殿宇顷刻间重回庄严肃穆之态,冰冰冷冷的色调到是宛如凡界的衙门大堂。

      紫云长老感到身后的九龙宝座发出了“簌簌”的声音,惊恐之中他急忙回头一看,却见原本精雕细琢的宝座竟一点一点的褪去了光泽,其上瑰丽的花纹和狰狞的龙首一一消散,最后只剩一块普通的雨花石板光秃秃的立在台上。

      “不,不!”紫云长老双目涨红,他慌乱的扑到石板上不住的拍打着四周,这不可能,九龙宝座是他亲手抚摸过的,那触感绝对错不了,眼前这块石板一定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障眼法!

      “老夫的宝座呢?!何方小贼竟敢夺走老夫的九龙宝座!”紫云长老发狂般的怒吼。

      就在这时,殿门之处一阵劲风袭入,将殿内众人的双眼吹的一阵迷离,只见谢子昂和陈乐庆虎目圆睁着跨步而入,身后跟着的三路军队将大殿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严密的连一只苍蝇都放不出去。

      他二人站定后,心有灵犀的各向两侧一跨步,身后的兵卒也紧随着将中间的路空了出来。

      凝固的气氛似乎将殿内的一切都静止了,一片狼藉之中,紫云长老被那劲风吹的身子微斜,鬓发纷飞,他半倚着石板眯着眼睛盯着门口的微光之处,那微光虽如玉一般似有似无,却似浅夜中升起的第一颗冥星让人无论如何都错不开眼去,他怒力的看着,试图分辨出那个隐隐绰绰的身影,渐渐的,那身影步伐轻快的走近,轮廓在夜的映衬下愈发凝实。

      看清来人之后,紫云长老一个趔趄,他抬手颤巍巍的指着殿门道:“你!你没死!”

      身与影相合,黑幕中的少年缓步走进了殿内的烛光之中,玄衣墨冠,气宇冷冽,那徐徐踏来的谪仙不是翎坤又能是谁?

      殿内宾客看清来人是少尊主皆是一惊,回首一瞧才发现刚才饮下毒酒的那个“翎坤”的尸体正在逐渐虚化,最后竟同喜帐宝座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了一片虚无!

      翎坤走到大殿中央,凤眸带着冰凉的浅笑,这时他的身侧两边的空间一阵细微的扭动,尊者曼珠与影卫暮光携青杉义康等人分列在他的左右。暮光眼疾手快的给青杉和义康喂下了固本培元的丹丸后,便一个影匿消散而去,翎坤知道他是回到冥苍宫父尊的身边去了。

      暮光一走,青杉的身子没了倚靠便微微滑落,翎坤急忙上前将他托住,青杉口齿带血的对翎坤道:“虽知道是骗人的把戏,可是你先前倒下的那一刻,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当了真……”原定的谋划不过是逼着紫云在众人面前展露出他的狼子野心,而刚刚的那一番交手到是全然在计划之外。

      义康抱着昏迷的紫晴微微气喘,神色更是坚决,“阿坤,幸不辱命。”

      翎坤凤眸雷动,他伸出双手一左一右的按在两人的肩上轻捏了两下,一切尽在不言中,旋即沉声道:“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我来吧。”

      三路军队分出四列纵队冲入殿内,一前一后将驻守在原地的紫服魔兵钳制在内,被包夹的紫服魔兵顿时惊慌,执着兵器的手正不知该指向哪个方位才好。先前倒地的苍淮趁乱捂着胸口强撑着站起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号弹发射了出去。

      那信号弹掠过翎坤颊边的垂发,越过重重叠叠挡在殿门的兵甲军队,向着夜空划去,一个简短的盘旋过后便在空中裂化成一只巨大而明亮的银龙影像。

      席间有人喝道:“那是天界的行军信号弹!”

      “难道这场叛局还有天界的策应?!”

      然而半晌过去了,外界竟没有半分回应。

      苍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紫云长老,而紫云长老此刻早已脊柱一凉,无暇再与他对视。

      翎坤道:“恐怕与二位有约之人还未到达冥河的边界。”

      他都知道!

      紫云长老与天君约定的时辰正是拜堂的子时,而此刻殿外的天色不过亥时,天兵此刻怕是还没跨出三重天来。

      曼珠戏谑的看着紫云长老,“啧啧,瞧瞧这副模样,仿若被抢走了糖的孩子。”

      紫云长老鬓角的白发有些凌乱,他怨毒的看着曼珠,“戴罪之妇,没有赦罪令你怎配踏入魔界半步!”

      曼珠眉眼微垂,慵懒的打了一个响指,一张魔界专用的乳白暗纹卷轴凭空而现,她屈指一弹便将它推向了紫云,“你说可是这个?”

      紫云长老一把抓住弹射而来的卷轴,打开的瞬间禁不住盯着右下角的位置瞳孔一缩,这张赦罪令颁布的日子,竟然与放逐曼珠的日子是同一天,也就是说在驱逐的当天便赦免了她的所有罪行,他们二人的不和,全是在自己面前演的一出好戏!那曼珠在消失的这段时间,岂不是一直都暗暗的潜伏在魔界,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想的不错。”曼珠轻抚发尾,“苍淮几时入府,几时离开,恐怕除了你之外,我便是最了如指掌的人了。还有那些你安插在魔宫的细作,也都是我与暮光一同清理的。”

      “你!”紫云长老怒道,胸口一阵气血涌动,硬是让他压了下来。

      看紫云还憋着一口气,曼珠越发的玩性大起,“哦对了,你应当已然发现,不止是这殿内的布置,就连整个魔宫的时辰都是生生错位的。你可知是为何?”

      紫云长老口中含着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恶狠狠的看着曼珠。

      曼珠掩唇一笑,“看你这么想知道的样子,我便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好了。从九月初一开始,整个魔宫便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幻境之中,在制定幻境规则之时,便一点点的将魔宫的时间向前推移错位,直到此时此刻整整向前推了一个多时辰。”曼珠侧眸看着紫云长老胀气的模样,接着道:“当然,以我一人之力布这么大的幻境自然是会被你察觉,多亏了暮光的辅助,这场幻境才能做的这般滴水不漏,我们甚至一一还原了你安排的那些细作,其实这殿内本来是不想摆上那座九龙宝座的。”她娇嗔着看了一眼翎坤,又幽怨的道:“可是少尊主却特意吩咐要给紫云长老设下才行,说到底你该好好谢谢少尊主才是。”

      听到这里,饶是以紫云长老这般心性之人也是怒不可遏的倒喷出一口老血,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怒骂道:“贱人!贱人——!”

      刺耳的谩骂声充斥在大殿之内,似是受到了这声音的扰动,躺在义康怀中的紫晴悠悠转醒,脖颈间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思绪有些模糊。

      “晴儿?”义康有些欣喜的轻声唤着。

      紫晴刚欲迷乱的说些什么,她的视线无意中扫到了义康背后的方位,顿时惊恐的睁大了双瞳,“小心!”

      身后劲风袭来,义康来不及回头便垂首一把将紫晴护在来怀中,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未袭来,却听到一番拳脚接触的破风之响。

      “把老夫的晴儿还回来!”紫云长老怒吼着。

      翎坤收回一掌后,身子一侧将义康和紫晴全然遮挡在身后,“已经出嫁的女儿,此刻已经不是长老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了。”

      “荒谬!”

      紫云长老整个人都处在癫狂的状态,他双手交叠顷刻间便喷涌出大量的魔气,鬼手翻转之间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萦萦不散。翎坤凤眸一沉,右手对着虚空一探,墨虹剑便稳稳的落入他的掌中。

      “给老夫死来!”

      紫云长老的身体对着翎坤暴冲而来,两人在殿内不住的对碰又电光火石般的分开。“咚!咚!”两声爆响之后,他二人便化作两道黑色流光破顶而去。殿内众人急忙跑到殿外,只见紫云长老双目通红,仿佛被什么凶兽附体一般,出手招招狠辣,而翎坤凭借一把墨虹剑抵挡的游刃有余,看他这番模样,倒像是在故意拖延战局。

      少尊主一直不出杀招,究竟是在等什么?众人皆是不解。

      翎坤且退且战的又与紫云长老拼了十几个回合,他的余光扫向那抹皎白的月色,唇角微扬,手中的招式瞬间凌厉。

      就在紫云长老一个鬼手掏向翎坤的胸口之际,翎坤反手一招釜底抽薪,生生削掉了他两根手指,墨虹剑一阵诡异的鸣叫在紫云长老耳边炸响,那声音让人眼前一阵迷乱,翎坤趁机一个空翻跃至紫云长老的身后,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

      “爹爹!”紫晴一声痛呼。

      义康却一把拉住紫晴的颤抖的玉手,“晴儿,要相信阿坤。”

      “可是,可是我爹爹他……”紫晴双眸中满是雾气,朦胧中只见陈乐庆将军留了一半兵马驻守此处,而谢子昂都督却带军迅速向着冥河的方向而去。义康与青杉相视点头,便不由分说的拉起紫晴飞驰而起。

      眼前的景致迅速掠过,紫晴努力睁开眼睛,只见那条蜿蜒奔腾的冥河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在冥河岸内,魔界的魔兵如同整齐排列的黑色棋子一般星罗密布,为首的队列齐齐吹起了金辰角,那呜咽的鸣吟如同万兵齐发前摩拳擦掌的低吼。

      明亮的火把从天上看如同数以万计的萤火点缀在无边无际的军列之内,招展的旌旗如同黑暗中助威淫舞的触手,反复的在空中抖动翻扬。

      大战之姿,绰绰而出!

      翎坤提着紫云长老先一步到达阵前,暗劲一推,便将他按跪在冥河岸边。谢子昂游走到翎坤身侧,身后左右两侧已经插好了行军令旗。

      金辰角乐与战鼓擂动交相而起,其喧嚣跋扈的声浪直达天际,不过半刻光景,却见天空之上蒙蒙的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光影攒动。

      翎坤望着那朗月当空,银牙轻轻的用力咬合,凤眸中气势滔天,“该来的终于来了。”

      天空之上,几片沉沉的云团聚拢到了冥河彼岸,交叠的火把浩浩荡荡的染红了半个碧空。经过祁临山一战,天界的银龙队在魔尊的怒火下顷刻间灰飞烟灭,而新的战队此刻已然凝结成型,整整五十万大军缓缓的在冥河前降临。

      为首的少年正是天界的二殿下寰昼,观其相貌与寰煜到是有三分神似,只见他一身祥云蝉翼白衫,头戴九珠宝冠,手持一把仙气流转的八转潜龙扇,暗黑色的双瞳中映出对岸黑压压的魔军却不露丝毫惧色。

      寰昼轻轻的扇动着手中的仙扇,似笑非笑,“今夜月色尚佳,少尊主莫不是也来冥河赏月?”

      翎坤自然知道,比起寰煜,寰昼是同天君泷昊脾性最为相似的儿子,虽然长着一副娃娃脸,心思却比谁都缜密谨慎,不可小觑,“月色确实醉人,不过二殿下这赏月的阵势着实不小。”

      紫云长老见状,挣扎着吼道:“二殿下救我!二殿下救我啊!”

      翎坤斜睨了一眼手中的紫云长老,神情颇为无奈的道:“二殿下难道认识我这不成器的下属?”

      寰昼神色微窒,心中暗骂一声,蠢货!但表面上还是从容的微微摇头,“从未谋面。”

      紫云长老狗急跳墙,“我与天君有约,二殿下难道要见死不救?!”

      寰昼用余光快速的估算了一下对面的魔兵数量,便得知翎坤此刻早已是有备而来,自己若是敢有半分异动,今夜恐怕会是天魔两界的一场血战,而反观那紫云,显然大势已去,若现在对魔界发难,对天界而言一是师出无名,二是寡不敌众,于情于理,都不可战。

      正在寰昼思忖之际,靠近冥河岸边的天兵已然出现了一点晕厥之态,不好,难道那紫云递交到天界的解药竟是假的?!寰昼握紧扇子,抬首间正撞上翎坤意味深长的凤眸,那眸子中的光彩照的寰昼不由自主的从脚下生起了丝丝寒意。

      翎坤道:“二殿下不远千里来到冥河,我自当尽地主之谊,魔宫内好酒在备,不知二殿下可愿赏光?”

      寰昼将手负在身后,他轻轻的捻动着扇页,“承蒙少尊主相邀,君父只允许寰昼在此逗留至子时,眼下时辰已过,寰昼自当奉命返回天界。”

      翎坤无意与他多做纠缠,“既是如此,慢走不送。”

      寰昼目光闪动了一下,不甘的轻咬下唇,“撤军!”

      “二殿下!”紫云长老一口淤血梗在喉咙,他圆睁着双眸吼道:“二殿下,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然而五十万大军没有丝毫的停留,紧跟在寰昼的身后向九重天而去。翎坤看着逐渐远去的天兵,缓缓的将紧握的拳头泄了力,还好身后的魔兵足以震退这个经验尚浅的二殿下,若此刻站在阵前的是寰煜,恐怕会比现在棘手太多。魔界近来已是风雨飘摇,此刻绝不能冒然卷入战争之中。

      紫云长老呆滞的望着远去的天兵,突然身子一软跪坐了下来,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翎坤神色肃穆,“若今夜在冥河岸边迎接的人只有你,那么恐怕这四界,从此以后便是三界了。”

      天界何时会这般好心,天君泷昊早已恨魔界入骨,与其助其改朝换代,倒不如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若今夜紫云长老成功夺位,那等待魔界的必然是另一番血腥的洗礼,寰昼今夜率五十万天兵来到魔界,相助是假制裁是真,不彻底毁了魔界,天君又怎会真的安心?

      紫云长老的双瞳中此刻一片空洞,费心筹谋,与狼为伍,到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他颤巍巍的抬起自己的双手,从冥河流水中看着自己苍老憔悴的模样,突然放声苦笑起来,那笑中隐约含着哭腔,他的肩膀不受控制的耸动着,双眸的光芒陡然发狠,旋即翻起一掌便要打向自己的灵心,一旁的翎坤似是早有预料一般,在他抬掌的瞬间便已然出手卸去了那道狠辣的掌风。

      翎坤道:“三百多年的缓缓图之,不惜设下幻境的大费周章,可不是让你就这般以命相抵的。”

      这三百年的每一步棋都走的稳稳当当,如此斡旋,一来是为了修养在灵界毁灭结魂时造成的重伤,二来便是想成全义康与紫晴这对苦命鸳鸯,紫云长老乃紫晴至亲,若这场叛乱处理的操之过急,最后恐怕只能是两败俱伤。翎坤自然想要魔界上下一心一统,可这铁血的至尊之路绝不能是践踏在兄弟的痛苦之上实现的。

      正在这时,翎坤身侧的空间一阵扭曲,曼珠从虚空中倾身而出,手中还提着手足无措的赤云,她如同丢废物一般的将赤云丢在了紫云面前,“少尊主所料不差,赤云果然潜伏在冥苍宫附近伺机而动,还不等他向尊主发难,便被暮光的分|身擒住了。”

      赤云见的这般阵仗,连忙跪在翎坤面前,道:“求少尊主开恩啊!我的侄儿赤峰乃是老夫唯一的亲人,紫云以峰儿的性命要挟于我,我这才不得不听命于他!我虽然潜伏在冥苍宫,可是却从未伤害过尊主一丝一毫啊!”

      翎坤寒声道:“若你敢伤父尊分毫,此刻已然是个死人了。”

      空中的紫晴见状一咬银牙,不顾义康的阻拦飞身而下,她梨花带雨的跪在翎坤面前恳求道:“爹爹犯下了太多的错事,紫晴深知他罪孽深重,恳请少尊主念在他谋反未成,又为魔界鞠躬尽瘁千年的份儿上饶他一命吧!紫晴求你了!”

      翎坤道:“紫云残害青云在前,又行叛逆之行在后,你若想为他开罪,需先过青杉这关。”

      紫晴转头看向青杉,而青杉却双眼通红的紧握着拳头,他恨恨的别过头去,丝毫不看紫晴的眼睛。

      义康半跪在地上搀扶着泣不成声的紫晴,他深知,青云长老的死是横在青杉心中的一根刺,若青杉不松口,就算翎坤这百年来迂回行事最后又有意放过,这紫云长老恐怕仍是死罪难逃。

      紫晴撑着义康的手,缓缓起身走到了青杉面前,她通红着双眼,“我深知爹爹罪孽深重,若你肯饶恕家父,紫晴愿以命相抵,以报家父的生养之恩。”

      这般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击灵心而去,身后的义康急忙上前但仍是慢了一步,那匕首利落的一横,瞬间鲜血肆溅。紫晴脸色一僵,她红肿的双眼向下一看,却见青杉一直素手,生生的一把握住了凌厉的匕首,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滴滑落。

      “阿杉!”义康顿时惊呼。

      翎坤眉头紧蹙,缓缓的将手中的灵力收了回去。

      青杉握着匕首的刀刃,将它从紫晴的手中抽离,他撕下衣摆的一条布带,用手中的鲜血将带子染红,随后将那血带系在额间,“圆桌会议之夜,我欠阿康一次,如今你二人夫妻一体,我断然不会要你的性命,只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紫云此人。”

      言罢,青杉便头也不回的向陵园走去,任凭义康和翎坤如何唤他,他都没有停留。

      紫晴泪眼朦胧,双手抱拳,向着青杉离去的方向深深的一拜,“紫晴拜谢大恩!”

      翎坤拳头半握,沉声道:“紫云残害同门,犯上作乱,废除一身修为,从此禁闭樾磷狱,终生不得复出。赤云受胁迫成为帮凶,念在尚未酿成大祸,革去长老之职,贬为儒相幕僚。苍淮助纣为虐,废去修为流放漠城,永生永世不得踏入魔界半步。”

      对紫云长老这样的人而言,一生在无所能为,再无力而为,比一剑杀了他更令其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裁决已经是最轻的处罚,无论如何保住了紫云长老的命,紫晴涕零不止连连感恩拜谢。

      月色昭昭,翎坤的衣袍被风吹的瑟瑟作响,然而就在此时,腰间的血铃铛突然开始疯狂的鸣吟,与他本命相连的猫眼石也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波动。

      这震感,是溪儿!

      就在此时,一道如流星般的光影在迷障之气的包裹下从头顶一闪而过,翎坤凤眸微眯之间便觉得那身影甚是眼熟,而那身影去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魔尊所在的冥苍宫。

      “阿康,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回魔宫一趟!”

      留下这句交待,还不等义康回答,翎坤便紧随那团光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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