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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少卿之死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慕靳轩笑笑说。他早已经知晓这个答案,赵尔君和他不同,从小接受的是祖辈父辈严厉的鞭策和教育,即便要在家人和东齐之间选,她也会选择东齐。而他则不同,慕飞啸那老头,从不要求自己和父亲要成为大人物,父亲早逝,母亲伤心过度亦随他而去,爷爷只求自己平安,因此甚至阻止过自己上战场,只不过后来妥协于他的意愿。
“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你问我这些又有何意义?”
“我不过想告诉你,你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在做,如今西域,北燕,南越都在蠢蠢欲动,想必你已经有所怀疑。”
“我不过是怕你被抢走了!我不要当你妹妹。”
赵尔君这些小性子,也就在母亲,慕靳轩和陆景天面前会耍耍。
慕靳轩嗤笑,说:
“被谁抢走?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妹妹,这一点,你要记住。”
赵尔君低下头,缓缓说道:
“那个楚家的三小姐。虽说救了你,但毕竟是楚相的人…这些年他暗中对付你还少吗?说不定此番亦是诡计。”
慕靳轩沉默,她说的在理,自己并不知道,楚茉与丞相是否串通一气,他昨日也在试探,故意瞒着楚峰去看楚茉,就是想看看,楚茉会不会把情况告之楚峰,无奈还未试探出来。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你是这么想的”
她追问。
“嗯,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慕靳轩带着赵尔君走去书房找辰王。他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今日,听闻她又返回医馆,忍不住去确认一下情况。
医馆内,医女将情况告之后,陆景天惊讶地目瞪口呆。
“你是说,慕靳轩给她上的药?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他怎么不懂。”
“楚小姐毕竟是病人,不是公子你教的吗,病人面前……”
医女在一旁念叨,陆景天心思却飘向了别处,总感觉以后的日子会多些趣味了。只是,那楚茉的身份……
“行了行了,这事别到处传,你再让他们熬一副药,晚些用。”
陆景天吩咐下去。
医女在叨叨:
“再熬个两三天,小半个医馆的银两都进去了。”
陆景天摇摇头笑了笑,等处理完病人,又回房中探望翎儿。
他在她床边站着,见她安静的侧躺在哪,眉毛始终蹙着,正观察时,她亮黑的眸子突然睁开,细长的睫毛晃动了两下。
“吓我一跳,怎么突然醒了?”
陆景天挪了个椅子坐在旁边。
“你看得我不自在。”
听闻她这么说,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问道:
“靳轩给你上的药?”
看到她脸色微变,他得逞一笑。
“你这医馆这么多医女,下次不能让他们给我上吗?”
她一脸烦躁地看向他。
“能啊,我本来就安排了医女,谁知道靳轩在帮你,她便走了。”
陆景天解释道。
翎儿不想和他再谈这件事,说:
“我不知道你们京城的市价如何,治好我这毒,得花多少银两?”
“我这的价你何必担心,自然有楚相给不是。”
“你无须问他,我会自己还。以后你若缺什么药材,可以跟我打听,用以抵债,你这医馆若时缺人,我也可来帮忙。”
陆景天听完倒是颇欣赏她。
“那便说好了,在我医馆里当医女,怎么着也得十年吧,打听一次药材抵一年,可行?”
“行。”
翎儿嘴角抽动了一下,早知道自己当初多带点药材下山。
慕府书房。
“尔君姐姐,靳轩哥,你们过来看。”
辰王似乎发现了什么,举着卷宗递到两人跟前,说:
“大理寺左少卿薛贵平,过去都以留守大理寺为由不参加晚宴,但那日,他进宫了,出宫记录也在这里,听闻那薛少卿,行踪不定,素来以面具半遮掩……”
“我们去一趟大理寺。”
慕靳轩又看到赵尔君在此,说:
“尔君,你先回家,这事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不要掺和进来。”
“靳轩哥。”
赵尔君有些担心,想随他一起,又怕连累了他。
“尔君姐姐你便先离开吧,放心。”
辰王出来打圆场。
“好。”
她先行离开。慕靳轩和辰王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奔向大理寺,此次,萧泾没有随行。
“我说,你当真拒绝了人家?”
辰王用手肘戳了戳慕靳轩。
“究竟是你真的不喜欢,还是碍于我父皇那边?”
他伸手抚了抚衣袖的皱褶,靠在一边闭目养神,脑子里把这些天的事情过了一遍。先是有人在夜里朝府中射箭,而后又出了宫中一事,针对的是自己和齐闵,用的是易于辨认的西域宫廷秘毒。西域一直想方设法与各国交好通商,素来不愿起争执,如今怎么如此冒进?
莫不是……
“齐闵,你觉得,刺客,当真只是想杀我们这么简单吗?”
慕靳轩没有把眼睛睁开,语气轻淡而严肃。
辰王见此,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
“我认为不然,我们素来和西域没有争斗,前些日子你还代表东齐,去和西域商人做了笔大买卖,我总是隐隐觉得蹊跷。”
对…莫不是这笔买卖?
两人突然对视,若真如此,此事便难办了。
大理寺。
“见过辰王殿下,慕大人。”
大理寺卿苏兆聪出门迎接。
“二位可是为了宫中一事前来拜访?”
“苏大人如何得知?”
辰王道。
“是否已经出事?”
慕靳轩看苏兆聪的表情,猜出七八分。
“二位请,我本就意欲找二位过来,今日,大理寺少卿薛贵平未曾出现,部下们都以为是另有任务,直至我寻他有事商议,才发现不妥。我们寻他多时,最后在望台的屋顶发现了他的尸首。”
苏兆聪将二人引往寺内。
进入大厅,一具白布覆盖的尸体躺在中间,慕靳轩上前查看,此人已不带面具,但肤色的不同仍可辨别出他面具的模样,脸色发黑,是中毒所致,身上多处刀伤,若仔细观察,这伤口…周围发肿,和那楚茉身上的,甚为相似。
“慕大人,此毒,可否与楚家三小姐所中之毒……”
苏兆聪猜测道。
“伤口相似,应该是如此。”
慕靳轩回应道,随后又问道:
“苏大人,仵作可曾来过了,薛少卿是何时中的毒?何时毙命?”
“中毒和毙命的时间应该相差无几,为昨日傍晚,我翻阅昨日的当值记录,他那段时间应该歇息才对,况且昨日下午,寺内无人见过他。”
苏兆聪答。
辰王将手中的卷宗递给他,说道:
“苏大人,这是昨夜宫门的记录,进,出,均记录有薛少卿的名字,应是那刺客冒认。”
“大人!”
门外一个轻快矫健的身影跑了进来,此是大理寺的另一位少卿江东玉,她盯着地上的尸体发愣,眼睛很快被强忍的泪水胀红,他颤巍巍地说:
“大人,昨日午后我本是要在密室内整理卷宗,但因身体难受,贵平提出帮我,让我去歇息,今日一早我进密室发现卷宗已经整理好,便没有多虑,和部下出外勤了。”
“密室?!你这随我去一趟。”
苏兆聪补充道:
“殿下,慕大人,这大理寺的密室,只有我和两位少卿可以进入,就不劳烦二位了。如今是特殊时期,这其余的地方,二位随意。”
江东玉跟着苏兆聪离开,辰王盯着这女少卿的背影,若真有人闯进密室,想必是替她而死的,她仍能忍住泪水,冷静分析。
“哎?去哪?”
辰王看见慕靳轩往外走,亦跟了上去。
“你过来。”
慕靳轩一手提溜着他的衣领将他扯到归来的萧泾面前。
“你扛着他,到那望台的屋顶上去,少留痕迹。”
萧泾听令,
“辰王殿下,多有得罪。”
说完便扛着辰王,脚一蹬着旁边的柱子,翻身上了大厅的屋顶,接着借着轻功,三两步便到了发现薛贵平那处,慕靳轩在身后跟着。
“如何?”
慕靳轩发问。
“萧泾你将我放下!我堂堂皇子!”
辰王大声嚷嚷,萧泾将其放下。
“大人,那便是密室的方向。”
萧泾指了指西北方,一件看似毫无防备的屋子,其实进去便处处是机关,那密室,就在屋子底下。
“若午后无人再见过他,又是傍晚毙命,薛少卿很可能死在密室,随后以轻功将人带至此处。两地相隔不近,他也许会在屋顶留下一些痕迹。”
“也许痕迹已经除去了,不然大理寺的人不会没有发现,你再去追查,刚刚你也蹬了柱子,都注意一下。”
“是。”
萧泾巡查,二人见苏兆聪和江东玉行色匆匆地走出来,便下去相迎。正预问情况,苏兆聪截断二人,说道:
“辰王殿下,慕大人,这件事,我要进宫禀报圣上再做决断,二位还先请回。”
“你!”
辰王感觉自己是被这大理寺耍弄了,刚要指责,被慕靳轩拉住。
“既然是如此,我们先行告退。”
慕靳轩将萧泾喊回,三人离开。
“靳轩哥,这…是有多不给我们面子?!”
进了马车,辰王便开始止不住嘴。
“这苏兆聪本来也应该是想和我们一起查明真相的,怕是密室中丢失了什么或者遗落了什么不便让我们知道的东西。”
慕靳轩看了他一眼。
辰王思索一番,想起苏兆聪还搬出了圣上来赶他们走,眼睛突然放大,压低的声音还是没能藏住惊讶。
“你的意思是,此事和父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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