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屋

作者: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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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魔法屋


      不知道睡了多久,没有做梦,又好像做了。睁开眼,看见穿着白大褂的郑墨杨在我面前晃悠。
      “在玩cosplay?”怎么是人都穿白大褂?
      “我是在上班。”墨杨弯腰瞪我,“你家很穷么,喝过期牛奶过活?”
      啊?我昏昏沉沉还没有弄清状况,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听起来很吵。我想知道昨天在我身边的那人是谁,是靳羽么?他怎么变成墨杨了?
      “虽然我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但是昨天靳羽把我弄来,我已经知道一切了。”
      原来如此!
      “哦……那我就放心了……”也就是说昨天是靳羽送我来的,我没有做梦。
      “少装蒜,你这种程度的食物中毒不会让脑子也坏掉的!”墨杨对我皱眉,“被我知道了‘一切’你还说放心?不许故意掩盖事实!”
      “什么啊。”
      “劝你从实招了吧!”
      看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还用食指指尖点着我的脑门,真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貌似是要套我的话,但是目的是什么我并不明确。
      “趁靳羽不在,快说。”
      他继续用指尖戳我额头,力度不大。
      张张嘴,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又闭上了。
      “说!”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回道。没有顾及这句话会带来的后果。
      “哼!”郑墨杨抓抓额前一撮刘海,表情变得僵硬,“什么‘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最后原来用在了你身上。你要替我作证,我已经履行诺言了!”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所以无法替你作证。”他的奇怪态度让我有些不悦,今天的他与跑团时温文尔雅的感觉截然不同。
      “你把这话对靳羽说,他知道的。我还要去查房,先走了。”墨杨忽然换上轻松的语气,对我摆手。
      “等--”
      医生的工作都这么紧张?我还没说完他就走了,顺手“砰”的关上门,外面的哄闹一下子少了很多。一个人被留在单人房里--我是慢慢坐起身之后才发现的,这里是一间阳光充裕的单人病房,布置得干净整洁。
      “废话,医院应该都是这样的。”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从小几乎没有怎么生过病的我,很想把这次住院经历牢牢记录下来,做为纪念。不过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呆坐在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时间,不知道这是哪家医院,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病情。手机、掌机什么解闷的东西都没有。送我来的那个人也没有踪影。就连插在我手上的针管也没有了,我还没有好好研究过它的构造呢。
      我只知道现在自己是个病人,应该好好休息,但脑子却无法控制地反复想着刚才和墨杨的对话,以及昨天听来的那些内容。盯着纯白的被子,我一遍又一遍的在想着,想着……只是单纯的想,就好像反复重播,没有加入任何思考分析的成分。我要一直想到不觉得心里难受为止。我相信遇到不快的事情用这种方法是最有效的。

      ※※※※※※※※※※※※※※※※※※※※※※※※※※※

      窗外鸟儿唧唧喳喳的叫声动听悦耳,房间也格外宁静。就在心情开始变好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咕噜”破坏了气氛。从昨天午饭后我就一直没有吃东西,该死的肚子这时候又叫了。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了。”我对肚子说,不知道医院是否可以点餐?还是有午饭派送?
      “咕噜~~~咕咕~~~”
      “好吧,好吧,去给你找优酪……”我应付着,翻身要下床,手脚却出奇的沉重--哎?!不到下一秒我就惊醒了,上官靳羽正憋着笑抓住我的肩,而我的身体则很不自然的半悬挂的床边。
      “你是在说梦话吧?”他用了疑问语气,但表情明明就是“你说梦话了”。不管细长的黑眼睛如何努力掩藏背后的嘲笑,扬起的嘴角已经背叛了主人的意愿。想笑你就笑吧!我心里这么喊着,脸火烧似的烫人。
      “真服了你,坐着也能睡着。”靳羽说着将我扶好,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保持着坐姿--想心思想睡着了?有够可笑的。刚要躺下,却被他包进怀里。他低声说:“听你说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我真的吓了一跳,以为你在埋怨我。还好只是梦话……”
      “我说过?”把头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搁在他宽阔的肩上,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说过那样的话。
      “以前没有我你是怎么过的,就这样随便应付三餐?”
      呃……要小心回答,决不能直接说“是”,不然他又要说教:“那时候都在公司吃。”嗯,就这么回答!“因为常常加班。”我补充。
      “唉--”长叹一声后,他就没再说话。
      “这里是医院。”过了很久他才把我放开,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拿起我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一下被针扎的部位,“快点好起来,回家慢慢抱你。”
      “这里是医院。”我学他的话,缩回手藏进被子里。也幸亏我这样反应,随后病房门就被打开。墨杨走了进来。
      “你不会敲门吗?”靳羽头都不回,依旧看着我。语调中充满对来者的敌意。
      “敲了,你没听见。”墨杨毫不在乎地往我床边一站,笑嘻嘻的低头问我,“跟他说了么?”
      “什么?”
      “答应他的事我已经做了,你要给我作证啊。”
      又是那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听了我就烦。干脆满脸狐疑看向靳羽--
      “行啦,我知道了,不用反复提醒。”靳羽冲他瞪了一眼,然后对我解释,“这家伙欠我一个人情,所以这次算是还债。”
      “你们很熟?”我忍不住问(当然使用的只是好奇的口吻,不会让他们感到话中的酸意)。
      “我们是一个大学的。本来还是同系,但后来……”墨杨突然止住了,马上转移话题,“这个给你,过会儿就能出院回家了。”
      他递出一张单子给靳羽。
      “这么快?”靳羽差点跳了起来,太不负责这类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墨杨下一句给堵了回去:“你不是希望他早点回家么?再说家里有你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关键是后面这句“家里有你看着”。让我和靳羽吓得一身汗,至少我是出汗了。黑色的眸子立刻射向我的脸,好似在责备我多言。我无辜的看着他,又看看墨杨。
      “我觉得我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但是没料到他比我还冷静,”墨杨指着我,“很干脆地就承认了,要是换成我……”
      我有么、有么、有么、有么????墨杨后面的话完全掩盖在我内心的呐喊声中,真是屈死我了。最后只听他总结性一句:“你这小子,有了恋人也不告诉大家,这回一定要请饭!”说着他还用拳头捶了靳羽的肩,似乎并不是我想像中那类歧视的态度。
      “饭是一定会请的,”靳羽总算把目光从我脸上挪开,“只是我很烦爸妈那边。本想昨天让他们见面……”
      “这次你来真的啦。”墨杨满脸惊喜,很快也露出和靳羽一样的担忧,“是啊,你父母是有些难缠。”
      看他们两个双手抱胸一副严肃思考的样子--不是开玩笑吧?见家长??
      我喊出了声。
      两人立刻回我:“不是很平常的事么,也是该有的礼节啊!”
      “我……”这叫我怎么说啊,太荒唐了!居然擅自作主要带我见父母?后面不会还要逼婚吧?!我是男人呀,这样做不觉的奇怪么?
      这两位一点也没有顾虑我的处境,墨杨还安慰靳羽说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让他去先办理出院手续,一切从长计议。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我坐起身,拿起墨杨递来的衣服走到幕帘背后。现在房间就剩下我们两个。
      “上官靳羽做什么事我觉得都不奇怪,所以我才能接受他选择你的事实。”墨杨好像在苦笑,“就连我们能成为好友的理由也是非常奇怪。”
      “什么理由。”听他这么说我立刻难以平静起来,这可是昨天困扰我很久的问题之一。
      “理由就是因为我们的名字相似--很怪异吧,呵呵。前后两个都是父母的姓,中间的‘墨’是我的名;靳羽也一样,只不过他是前面三个字是父母的姓,最后一个是自己的名。”
      “你不是叫墨扬么?哪来第三个字?”
      墨杨满脸黑线:“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姓郑?‘杨’也是‘木’字旁的‘杨’!”
      哦原来如此,这样说他和靳羽两人命名规则还真出奇的相似!我吐吐舌向他道歉。“不过,”我说,“他只对我说过他的名字的事,他说只有‘羽’是属于自己的。”
      “他都那样对你说了,证明他很重视你。希望你能看重他这个人,而不是他家的背景。”
      “他的家?”对方的话让我分神,毛衣套了几次都套错了。
      布帘那边的人兴致勃勃继续说着我从不知道的事情:“从名字就能看出靳羽在家的地位:父母是第一、第二位,掌控一切,包括子女的人生。当初他考入医学院完全是父母的意志,后来他私自从内科专业转了出去,弄得家人很不高兴,差点断绝关系。私下他正求之不得能永远离开那个家,不过遗憾的是没能得逞。做医学教授的父母第一次遇到儿子反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那,他父母很严厉?”
      “简直就是苛刻。可能因为都是着名医师的缘故,他们对自己要求非常高,对儿子要求更是高,认为只要是台好机器就是要多磨练。希望靳羽能超过自己。”
      这样的环境还不爆发,他可真能忍的。我表示理解。
      “我想他一定很羡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按自己的意愿行动,正是他理想中的样子。”
      “呵呵。”附和着轻笑,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的相貌才……心里万分满足,我当然是希望靳羽能喜欢我的性格啦,容貌那种东西对于男人是不实用的。
      “长相也占一成吧,毕竟那家伙要求很高的。”墨杨笑了一声,“不管他怎么不愿承认,他多少还是被父母同化了,过分追求完美。跑团就能看出来,他说过不是最好的团绝对不玩。”
      从墨杨口中得到的这些资讯估计我十年也无法从上官靳羽那儿得来,一是我不爱打听,二么,看先前墨杨当面提到大学生活时靳羽的反应,他显然是不愿意说的。
      “那么,我……”不禁担心万一真的见到他父母会怎么样。
      “你要说什么?”墨杨问。
      “那个,”我吞回想问他如何与那样的双亲相处的问题,把话峰转向墨杨,“问个冒昧的问题: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没?”
      “我啊,也一样从字序就能看出,只是我家是金字塔结构,我在中间在最上方,父母在脚下,嘿嘿。”
      “你岂不是霸王了。按理说靳羽应该羡慕你这样的才对吧。”
      半晌对方没有回答,我忙理好衣服拉开幕帘:“对不起,我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只是想分析分析。”
      却看见墨杨哭丧着脸摇头:“也好不到哪去。说出来笑人,都是成人了,还被嘘寒问暖的,真是烦啊。我最怕他们来医院看我,每次都弄得……唉,说来我和靳羽还是有些同病相怜的。”
      我已经想像出对宝贝儿子疼爱有加的父母是如何“呵护”墨杨的情境了,这种事情虽是屡见不鲜但发生在我近距离的还是很少。真的是很可怜,他也不自由。

      ※※※※※※※※※※※※※※※※※※※※※※※※※※※

      回家路上,靳羽告诉我,我是喝了过期牛奶食物中毒,但因为症状不严重,所以只挂了一夜水。但是回家后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墨杨已经给我开了病休单,说明需要休息一周。
      一周!我眼前发亮--简直就是要过黄金周一样!这么多的时间我先玩哪一款游戏呢……
      “你要好好休息,不许玩游戏了。”靳羽像是我肚子里的虫,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就那么容易看穿么?”坐在副驾位上的我,侧身正视他的侧脸。
      “你不知道你的表情有多生动,”他抬手捏了捏我的下巴,“真可爱。”
      “我是很认真的。”
      “我也是。”靳羽还是用雕刻般的侧脸对着我,炯炯的眼睛直视前方,“我一直都很认真。”
      在他面前我似乎永远都像小孩,怎么也说不过他,想要像个男人那样的谈谈也无法继续。
      “墨杨跟你说了我的事了?”他突然说。
      我没有直接回答,因为不想“出买”墨杨。
      “他那张嘴巴,我还要真好好谢谢他!”
      “你不要找他麻烦!”在我看来他那样的表情绝对是坏笑,我急忙为墨杨声辩,“他是个好人,我觉得你有那样的朋友很幸运。”
      “我也这么认为。”他爽快地点点头,“很多我不想说的他帮我说了,为我省了不少麻烦。”
      这不是反语?这样的措辞,怎么听怎么别扭。尽管靳羽后来很真心的微笑了,我还是很不放心。狡猾的人任何时候都是狡猾的。这是天性。而他,后天环境造就了对突发事件冷静沉着的本能反应,更加深藏不露。
      出院时间大概是下午2点,饥肠辘辘的我目前只被允许喝了一些粥。靳羽我载回家(我家)后就把我塞进被子。连手柄都不让摸一下。他自己则坐在卧室的籐椅上拿起了书。
      “我们做点什么吧。”已经睡了二十几小时的我真的毫无睡意。
      “你的身体能‘做’么?”他十万分平静瞟我一眼,然后合上书、做出要靠近我的暧昧姿态,“虽然我很想,但是你目前的状态,啧啧。”
      “去去去--不要骚扰病人!”真被他气死,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是你先提出的。”他迅速坐了回去,泰然自若的打开书。又被耍了!真恨他这一点!
      “我根本没那个意思,我只想很‘正常的’和你相处。”捏紧被子的我几乎全藏在被子里,发出不快的声音。
      “如你所言你是病人,怎么可能正常?”
      “我觉得身体已经很好了。”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他还是气定神闲。
      “那谁说了算?”
      “我。”
      “你是牙医。”我哭丧着脸。
      “就算我和医学挂不上一点关系,我也管定你了。”他随口回道,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凭什么?你、你怎么--”我犹疑了半秒,嘴巴还是解痒似的说出伤人的话,“怎么跟你家人一样专制?!”
      “啪”靳羽合上书,脸上露出怒气。
      第一次被他用憎恶的眼光看着,只是目光相接的刹那,我就全身僵硬。一股寒意从脊背爬起,胃也隐隐作痛。可他什么也没有说,轻轻放下书,站了起来,转身离开卧室。随后我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就这样走了?
      我所希望的正常相处,结果就是这样?
      房间忽然变得空空的,静的怕人。
      要不要去追他?
      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动一下--尽管说了很过分的话,我却一点也不后悔。心有戚戚的同时莫名滋生起满足感。难得有了战胜他的感觉,我要好好保留这个状态。我得出这样的经验:正如第一次突然吻他那样,非把他逼到无法躲藏、不能挽回的地步,自己才能体会到巨大的成就感。
      舒服的躺在床上,我嗤笑着。今天终于露出了自己邪恶的一面,让他讨厌了。可能我很久前就想让他讨厌,要不然我怎么反倒很高兴,对他是否还会回来一点也不在乎呢?现在的心情完全支持了我的论断。
      随手拿起一份游戏杂志,里面有一页关于过去半年发行的游戏目录列表,我要策划一下接来的一周怎么过。
      “先从哪一款玩起呢……”目光在一行行黑色铅字上掠过,可什么都看不进去,脑神经好像在拒绝这些资料的输入。眼前总是浮现出靳羽那双憎恶的眸子。闭上眼也一直存在。

      “咣铛”开门声惊得我睁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他回来了?
      那张傲气的脸出现在门口,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刚要嚣张的笑他,他却先开了口:“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吓?自己气得跑出去的人,一回来就用高姿态说自己不会离开,这算什么?还以为他会不好意思,或者干脆来揍我一顿出气。
      “喂!听到没有?”他高声说着,人还是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嗯。”我木木的点头。
      得到我的回答,靳羽就离开了。这次他没有走,我听到客厅和对面房间传来家俱磕磕碰碰的声音。脑细胞再多这次也觉得不够用。带着“他在干什么”的想法我下了床。现在的我处于一级作战状态,故意处处找茬,只要有半点火星我就能燃烧。
      拉开门,上官靳羽正好站在对门口。
      “你还真是只好奇的猫。”
      一眼穿我的意图,他微笑着面对我,就像没事人一样。我怀疑先前是不是看错了,他真的是因为怒气摔门而出么?我们之间的硝烟在他春风般的笑容下散去,带着要继续吵架的心态的我,意识到自己是个小心眼而且很无地自容。抬头要说点什么,目光穿过他的肩看见对面空房里,那张放满游戏机盒子等杂物的床被清空出来,还铺上了被褥和乾净床单。他顺着我的目光回看,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他不能和病人睡在一起,所以要搬来这间。
      “你对我家真熟啊,我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些东西。”
      “床单?都是刚买的。”
      原来他跑出去就是干这个了。这家伙脑子怎么长的?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了,”靳羽倚在“他的房间”的门边,很漂亮一扬下巴:“这就是我的雷欧蒙德小屋,我一步也不会离开。”
      “啥?”
      “吟游诗人、术士和法师都可以使用的塑能系法术。”他说。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
      “这里是我的避风港,只要呆在这里就会很舒服。所以我不回去。”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依偎着门做露很惬意的表情,说出“就算跟你吵架,我也不走”的赖皮话。虽然明白他这是不想回到那间冰冷空旷的公寓里去,可却所想非所言,没能说出慰籍的话:“反正你都赖了两个多月了,随你便。”
      见他骤然垂下睫毛遮住黑色的眸子--生气了?我以为又要开始新的一轮唇枪舌剑。
      “叮咚--”门铃打破了战前的紧张。
      “送猫食的来了。”不等我反应,他用食指轻抬一下我的下巴说道。
      所谓的猫食原来是给我买的粥。
      “鸡汁肉丝粥。”上官靳羽这么强调着,在我对面拉了把椅子坐下。
      他又做了件让我感动的事情,尽管一勺下去捞不出一块肉,我还是吸了一口。
      “很少有外买粥的,味道还不错。”
      “给钱就肯送了。”
      冲这话我再次想用语言去刺他,打击一下他的优越感。我放下磁勺,认真地说:“这次看病的钱还有粥,我要怎么算给你?”
      我们在一起时的花费从没清楚计算过,也就是说不是AA制。只要是我表现出感兴趣的东西,他都会立刻掏腰包。最初我也曾经提出异议,但他说他喜欢花钱,并且觉得AA制太见外。处于弱势的我只好用网上购物的方法,避免“占他便宜”,同时以求安心。最后,有一次快递公司送货上面被靳羽撞见,才演变成谁身上带钱就用谁的。如今我勇敢地提出要“AA”,料想他的反应不会平静到哪里--
      他想了想,给了我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应:“医院的帐单就在冰箱上,粥就算了吧。”
      “不行,亲兄弟还明算帐,何况我们又不是……”说到这儿我声调降为零,该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呢?
      “有道理。”他没有追究我话语中的不妥,“不过,我付了一周的粥钱,以及定时送餐费。换成你,应该不会愿意这么花吧?”
      坏笑又浮上他的脸庞。的确,我虽然工资不低,但是我不会花冤枉钱,送个粥还要送餐费?我自己有腿,可以自己跑去吃啊。
      “你这是强行推销。”我敲了敲桌面。
      “那么这笔费用就当我这个星期的房租吧,怎么样?”
      原来他早就计画好了。
      “好吧,不过既然要交房租以后就要一直交啰。”我半开玩笑说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之前的就算了,一切从头现在开始。”
      “一言为定!”靳羽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我们从头开始!”
      “你要出门?”
      “是啊,去吃晚饭。”他拍了拍我的脑勺,“快吃吧要凉了。余下的粥在厨房的煲里。”
      “哦。”
      我没有阻止他,听见门在我背后砰的关上,才发觉外面天色正慢慢变黑。
      “饭后去玩游戏吧。”我这么对自己说。

      『附上官靳羽的日记之四』
      ~~~~~~~~~~~~~~~~~~~
      4月4日晴

      我看透了,他有张恶毒的嘴和一颗自私的心,说起伤人的话跟玩似的。只要自己过了瘾,别人怎么样他才不管!
      冲出门的那一刻我一直在咒骂自己有眼无珠挑了这样的人,庆幸着没有因为他而和父母彻底反目。
      我以为他很了解我,可我错了。他根本一点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两个月来只是我个人单方面在努力,他什么都没有表示过……虽然为所爱之人付出是一件开心的事,但目前的结果太让我失望。

      跑出来以后发现天气非常好,和风徐徐。我很意外自己还能有心情抬头看云。我突然想,要是凡渏在就好了!初春温和轻松的白云和蓝天也应该给他看看,说不定有助于康复。不自觉的,我开始构想如何能实现这个“看云计画”,直到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为止--我们吵架了,我离开了他,丢下他一人躺在床上。
      今晚要回公寓住了?那儿冷冰冰的,虽然有凡渏睡过的床……想着想着鼻子开始止不住发酸,用手指轻轻揉了揉,我可不想被路人投来刺探的眼光。
      一系列的身体讯号告诉我,自己是无药可救了。走到哪里都会想起他,看到有趣的东西就想给他买,关注他喜欢的所有游戏,就算被他恶语中伤只要事后冷静一下也能原谅--全部这些只会出现在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身上的症状,一一在我身上应验。
      凡渏说得对,是我硬闯入他的世界的。当初要不是我贴上他赖着不走,我们不可能会在一起。所以,现在虽然心有不满,但比起彼此错过,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目前,团刚刚结束,我和他虽然公司相邻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也不可能会见面,只剩下那个小屋是唯一正常能见面的场所……这种近况让我十分不安,因此,我决定回去!既然已经做出了厚脸皮的事,那么就要做到底。我的计画还没有完全贯彻,胜负还不一定呢!
      换个角度看,这小子的张狂充分表明我已经把他逼急了,用当面戳我痛处方法来自我防御。想要剥落他抱着刺的外壳,确实需要花些时间才行。
      渏,让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吧。
      ~~~~~~~~~~~~~~~~~~~
      『附上官靳羽的日记之四』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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