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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灵数被零一步步的带着走向了祭坛，虽然对方暗示了元苏苏离开这里，但是元苏苏心中却焦急。
她现在离开这里也没有用啊？她要亲吻上灵数才能完成这一次的祭品啊！
“这样做真的好吗？他不是你的弟弟吗？”元苏苏完全不理解，明明之前灵数还逃跑反抗，为什么现在却根本没有任何要挣脱的意思。
元苏苏忍不住上前，伸手抓住了零的衣服：“不要这样，别，这样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零看着面前弱小的女孩儿，只要他随便动动手就能直接摔倒的样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防备，就凭借这过分弱小的身体却企图阻止他。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这是为了国家。”零淡淡的开口。
“什么国家不国家的，这和灵数有什么关系！灵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被普通的生下来，你们谁也没有征询过他的意见，就让他成为了祭品，凭什么啊？！”
元苏苏一直都渴望被关注着，她如同空气一样的人生，只是在狭小的空间之内静静的绽放，却无人欣赏。
如果自己是特殊的，被特殊对待的，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那该有多好？
但是看到了灵数，元苏苏突然明白，任何的特殊都是要付出等同的代价的，她和平又一帆风顺的人生，也是因为自己不是那个特殊的人。
灵数是特殊的，从生下来就是特殊的，被既定了人生，被众人宠爱，但是这一切都是等待着最后被献祭的那一刻。
“我很胆小。”元苏苏抓着零衣服的手都在细微的颤抖，小小的女孩抬头，声音都因为恐惧而带着颤抖的音调，却依旧努力的说着，“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心甘情愿的任人宰割！”
元苏苏直接一口咬上了零的手背，甚至用尽全力企图咬住对方的骨头，虽然不会让零难以忍受，却限制了零的行动。
一直都不希望自己伤害到元苏苏的零，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弄开元苏苏，却给了灵数狭小的活动的空间。
元苏苏的眼中全然是一片惊恐，她肯定要被揍了，但是……只是被揍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灵数看着明明已经害怕的浑身肌肉紧缩却用尽全力给零使绊子的元苏苏，少女的双眼中充斥着对自己的担忧，和自己之前的想法一样，想让他逃离这里。
“如果解救一个人的代价是毁灭一个国家，那么最后一定会后悔的。”零哪怕是扯开元苏苏的动作，依旧是不那么强硬， “我现在只是在做未来不会后悔的事情。”
在祭坛的周围，已经开始聚集了无数带着死亡之音的灵魂，所有的灵魂都簇拥上了祭坛，虽然极其缓慢，却一个一个的企图伸出一切，去够站在中间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灵数。
“输掉了现在，不代表就能赢得了未来。”自己被零钳制住了下巴松开了嘴，双手却依旧抓着对方的手臂，“你不想这么做的，如果你想的话，你不会放开灵数啊！你也不会……对我这么温柔！”
零的手猛然一顿，眼神中星星点点闪烁出了一直隐藏起来的痛苦，灵数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终于勾起了嘴角。
“小娘子真可爱，维护夫君的样子，惹人怜爱。”灵数伸手轻轻的抱住了元苏苏，“这就足够了，我要的不多。”
“什么？”元苏苏突然看向灵数，他轻轻的举动阻止了她和零之间的争斗，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灵数会这么说。
“哥哥，你现在很痛苦，我看到了，在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样我一直想看到的东西。”
零突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突然心脏收紧。
“我根本不在意是否活着，也不在意是否被献祭。”灵数放开了元苏苏，走向了祭坛中间的石碑，“我想要的很简单，哥哥，我只是想知道，在你的心目中，是否有我这个弟弟的存在。”
周围呼啸着诡异兴奋的嚎叫，那些恶心的东西仿佛看到了肉的狗一样疯狂的爬了过来，巨大的怪物从光芒中闪现，空气中逐渐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灵……数……”零的声音在颤抖，抓着元苏苏的手不自觉的放松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弟弟。
灵数坐在了石碑旁边，靠着石碑的那一刹那，那所有的恶鬼迅速的冲了上来，长大了嘴，咬住了灵数的身体，短短的一瞬间，灵数的脸色变得苍白。
“只要我能被至亲所爱，那么献祭就有意义。”虽然看不到伤口，灵数却仿佛被那些东西吸干了力气，只能无力的靠在石碑上，“不会为了国家献祭自己，可是我会为了我的至亲而献祭。”
零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恶性狰狞的恶鬼，吃食着自己的弟弟，一口一口下去的绝对的满足，就仿佛灵数是最佳的上品。
“这里，不是石碑。”灵数轻轻的叹息，“这是墓碑啊，这些恶心的东西，只不过是推迟了几天献祭的时间就这么饥饿，到底是拥有什么力量才能守护国家啊？”
在白天的祭坛上，谁都无法看到作为祭品的人，在祭坛上，到底遭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而现在，元苏苏和零在亲眼目睹着。
被啃食灵魂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元苏苏不敢想象，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前。
“走开啊！”元苏苏伸手挥舞着，想要那些恶心的东西从灵数的身边离开，但是无论自己怎么做，他的手都直接穿过了那些灵体的身体，她……根本碰不到，“不行，不准你们吃了灵数！”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元苏苏回过头，看到了零冲上来的样子。
他的双眼蔓延着火光，他的表情充斥着愤怒，他的双手用力挥舞着什么，砸向了那些恶心又恐怖的家伙。
“走开！”零一边挥舞着，一边怒吼着，“走开，离开我弟弟的身边，滚啊！”
毫无用处，作为守护神之林的人，却被这里的‘神’所拒绝。
零的表情越发的狰狞，却也越发的绝望。
唯独只有零淡淡的笑着，看着抓狂的零，很久之后将眼神转移到了元苏苏的身上：“小娘子，过来。”
零缓缓的伸出了手，轻轻的勾起了元苏苏的下巴：“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元苏苏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
“算了。”灵数轻轻的抚摸着元苏苏的脸颊，“谢谢，小娘子。”
“谢谢……？”完全是在状况外的元苏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应该干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
“哈哈……“灵数似乎因为元苏苏傻乎乎的样子而被逗笑了，如果不是对方苍白的面容，或许谁也不相信现在的灵数到底受着怎样的煎熬。
就在此时，元苏苏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自己的唇瓣，突然被对方所含住，她的初吻，被即将死亡的人，用最热烈的情感，彻底的夺去。
吻在延续……
元苏苏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但是在这一刻，她却仿佛听到了什么。
“这是定情信物，如果有来世，我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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