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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走看看？”灵数看着那一队肃穆的队伍，伸手抚摸了一下元苏苏的头发。
“我不知道。”元苏苏思考了一下，“可是感觉你并不想要去试试啊？”
“的确是有点讨厌，但是在这里毕竟困了这么久了，总的有点突破才是。”灵数侧过头，看着零，“而且哥哥肯定也是很乐意跟着一起去的不是吗？”
什么意思？元苏苏疑惑的看向身后的零，却发现零的表情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样。
“走吧。”
“灵数。”零有些懊恼的叫了一句，灵数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走向了前方，轻轻的牵着元苏苏的手，作为引导。
“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虽然元苏苏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称呼那东西为人。
“不认识，但是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谁，对方也知道我是谁。”
“为什么？”心灵感应吗？
“那个场面，恐怕哥哥会比我更加的熟悉吧，那仿佛送葬一样的队伍，不就是献祭的仪式吗？”灵数勾起嘴角，带着讽刺的声音，传到了身后的零的耳朵里。
献祭并不是只要带过去就可以，在仪式之前，祭品提前三天每日沐浴，清洁身体，不允许进食，只能喝来自神之林的清泉水，三日后人排空了体内污秽，再披上祭品专用的服侍。
在三日之内每日都会有举行仪式之人为祭品念诵神之文，洗涤祭品精神。
不过在元苏苏看来，都饿了三天了，还在耳边不断的强迫听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恐怕这个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已经非常的差了。
而且……
“祭品最终的结果，是死亡吗？”元苏苏忐忑不安的问道。
“谁知道呢，当然叫的好听一点，是被神所收做了弟子，所以祭品说好听点就是所谓的神选之子，但是到底有没有被当做弟子收下，呵呵……”
“我们村子一生都是在为神之林所奉献，神之林保卫着整个国家的气运，你能被选中，应该感谢自己的命运。”
零？元苏苏回过头，看着对方的面容，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从小接受的教育的问题吧，就如同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一样，在真正的见到所谓的鬼怪之后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同于科学的存在。
“说到底国家的气运真的和神之林有关吗？你们有试图停止一次祭品献祭吗？国家不断的给你们钱财维持村子的生活，难道不是为了生活才这么做的吗？”
一连串的几个问题显然是让零颇有些哑口无言，元苏苏也是真的感觉到灵数对自己作为祭品的厌恶 。
元苏苏抿了抿唇，不多说什么。
“他们停下了，这里……是……”本身还打算反驳的零却突然听到了灵数的话，抬头看了过去，灵数则是不高兴的撇嘴，“该死，我就知道肯定会来到这里，算了，反正也算是找到了一个方向标了。”
元苏苏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发光的白色物体一点点的进入那个在丛林当中的巨大平台，消失无踪。
平台是人工建造的巨大圆形，在四周竖起了四个非常高的柱子，在柱子的侧面平台的侧面能够看到很明显的雕花，但是仔细看去那更像是某种文字。
在祭坛的中间有一个竖起来的石碑，石碑上被拴上了无数的铁链，看不到石碑上的字迹，风不经意的吹过，整个祭坛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就像每天都被打扫过一样。
“这里是……祭坛吗？”元苏苏忐忑不安的问道。
“对。”灵数笑道，指着中间的石碑，“看到那里了吗？我就会被拴在那里不吃不喝直到死亡，过程很漫长，我的身体会被动物吃掉，骨头会被野兽嚼碎，当祭坛上连最后一滴血都被雨水清理干净的时候，下一个祭品就会被送上去，重复……”
光是想到如果自己是被绑缚在上面，那种恐惧无措的感觉，元苏苏都忍不住想要抱紧全身。
没有人会来救自己，神也只是在等待着她的死亡，她看着一个一个过来祭拜带着感恩的愿望，自己却永远也无法被人救赎。
“好过分……”元苏苏伸手捏住了灵数的手指，“这样太过分了。”
“总之找到了这个地方也没什么不好，这样也许就能有一个方向标找到出去的路了。”灵数指着远处的方向，“说到底神之林其实就只有一条路，也许我们只要顺着这条路出去就可以了？”
“恩。”元苏苏一听到可以出去露出了几分笑容，“我们一起……”
元苏苏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锁链碰撞的声音，在元苏苏的眼前，零手中出现了巨大的铁链，直接绑住了灵数的喉咙。
元苏苏惊呆了，眼前的一切出现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反应。
零钳制着的灵数，表情虽然痛苦，但是眼神却毅然决然：“对不起，我的弟弟，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但是也请你，成为祭品吧。”
灵数伸手握住了锁链，虽然显得有点难受，但是零似乎不打算让他现在就死去，但是零的本身就比灵数要高大威猛的身形，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了本身就瘦弱的灵数。
“从小……”灵数虽然被扼住了喉咙，却依旧努力的说话，“你们所有人都在……努力的习武……除了我，是为了让祭品没有任何逃生的能力吗？”
零带着灵数一步步的走向祭坛：“是。”
灵数勾起了嘴角，完全没有任何的挣扎，就仿佛知道挣扎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我离家，过了几天？”在零之前说的是三天，现在却得到了七天的回答，低低的笑响起，“果然，已经到了不得不献祭的时候了，你们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跑到神之林中来搜寻我吧？”
“是。”零的面色冷寂，带着灵数走上了祭坛，元苏苏立刻醒悟过来，立刻冲上去想要将灵数解救下来，却看到了灵数对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哥哥，你，无论如何都要将我所谓祭品吗？”零的声音有些微弱，他的不反抗显得莫名异常。
“是……”这一次，零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自己的弟弟就这样作为一个祭品死去，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传承是他们作为神之林的守护者所必须要做的事情。
“真是愚蠢。”零虽然说着，眼神却看着元苏苏，伸手指向了在祭坛之前唯一的一条路，对着元苏苏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别怕，走吧。
“对不起……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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