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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没头脑
【告诉她我来了。】
【演得像一点。】
【穿帮你就完了。】
赫胥看着微信里头显示着师兄的两个字的弹窗不停地跳出来，结果威胁自己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弱质女流，一首小白菜地里黄唱了个尽兴。
咳咳，她演练了一下：“师兄，你来了？”
“嗯。”
很明显的，孔慕听到师兄你来了，这动静可是不小，她手下一下子就抓紧了自己手里正握着的手腕。
赫胥明显看着师兄表情拧了一下，赫胥在心里笑嘻嘻，看来这丫头力气不小啊。
“秦哥哥你——”
因着秦襄一开始就想好了发出来的地方可能会导致直接穿帮，早就念捻好诀，让孔慕听到的，都是这声音本来应该是从哪个方向传来就该是哪个方向来的声音。
“先不说我，你最近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或者说人。”
“没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昨天遇到了一对夫妻，她们自称张羽琼莲。我查过了，是东海的，公主？”
“长什么样？”
孔慕想了想，说女的长得极为清秀，非要形容那就是秀若芝兰，别的也就算了，自己虽然没见过旁的像这样的了，但是独独那优雅的一举一动叫人见之不忘。
秦襄没见过，但是赫胥听了这话肯定地点了点头。
大抵师兄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琼莲以前就是出了名的举止行为优雅，叫人如沐春风，又足够大气有礼，从前就名声在外，要是哪家里出了个野出三里地的姑娘，这琼莲必然是头一个被搬出来说看看东海的那个公主如何如何。
所以那会儿不惜为一个人类叛逆成那样，才在这天上天下的地界闹那么大。
秦襄和赫胥其实都有些纳罕孔慕这神仙缘，居然能看到因为当年张羽煮沸海以后留下的那一小块见证，逢整年便会重现当年景象的时候。
不知道是该说是运气太好了还是不好。
“然后就是我给你发的那个吃的东西，我觉得挺好吃的，就没有了。”
话音刚落，孔慕的表情就变了变，赫胥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结果孔慕带着屈辱又不好意的表情嘀咕了一声：“我想上厕所。”
“···吓死我了。”
赫胥拍拍自己的胸脯，把孔慕从沙发上扶起来，叫她不要怕跟着自己走就是了，一步一步地往卫生间的地方挪过去，还跟着一起进去了。
不得不说赫胥从来在那张不饶人的嘴和声色俱厉下一直都是贴心又考虑周到的，中午不仅给熬了一锅鸡汤还顺便帮孔慕洗了澡。
趁着孔慕午睡的时候，赫胥把秦襄拉到一边，鬼鬼祟祟地说自己有话要跟他说。
“这个师兄你收着。”赫胥塞了一沓符箓到秦襄手里：“涿光写的，主要是我俩都惦记你这不要在玩空间跳跃了，至少在你彻底恢复以前玩不了两次的，应该够你这段时间如果有想去的地方了。”
“有心了。”
“切，那我走了？”
“站住，你去哪？”
赫胥一脸无辜地看着叫住自己的师兄说了一声我回家啊？
“晚上的饭你把中午的热一热就行了，但是明早上你记得自己做饭，我中午都把该处理好的全都处理好了，汤头也是直接下面以后浇上就行了。”
赫胥满眼睛都写着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和你不一样，况且这可是你自己当时跟我说的你要留下来照顾的翻脸不认人当心被雷劈啊。
秦襄摸摸了自己突突的太阳穴，对着赫胥挥挥手：“你走吧。”
“得令。”
赫胥回家的时候涿光正在摆弄自个的琴，她皱了皱眉，我真是跟你们格格不入。
涿光也没回头看玄关上的赫胥，只笑着问了一句：
“所以师兄最后还是跟去了。”
“跟去了，我一出门，他就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拎出去了，说实话他愿意帮忙照顾挺好的，就是他那个样子，用我的声音说话我有点难受。”
赫胥坐到涿光身边，一手端着茶杯，另一手给自己举着茶壶给自己添茶，余烟袅袅下，涿光听着赫胥回答，露出了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赫胥有些想笑。
“我还问了他三遍，他太口是心非了。”
谁知道口是心非的秦襄还有多少重大问题等着他，不过这会儿要解决的是孔慕要去洗手间的问题。
前头那次要去的时候，他抓着赫胥不让赫胥跑，赫胥忿忿不平地白了秦襄好几眼。赫胥一个不留神就跑开了说自己要回家谢谢，这下他可真不知道要怎么摆弄孔慕了。
秦襄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帮你开门你自己进去。”
孔慕很是奇怪赫胥这会儿的反应，不过转念一想倒是也没错，赫胥不可能永远在这里照顾自己，自己应该是要提前适应，这样怎么进洗手间，并且熟悉那些本来自己能看见的时候不当一回事的什么器件在什么地方。
秦襄发现更难熬的还在后面。
孔慕真的以为留下来的是赫胥，结果就是，她希望晚上“赫胥”能和她睡一张床。
“······这不太好吧？”
孔慕虽说是看不见了，但是循着声音来的方向，忽闪着眼睛看向他，那表情别提多可怜了，看着可怜巴巴的但嘴上还是十分善解人意地说不方便也没关系，自己就是有点怕。
“···我可以等你睡着了再睡。”
“这样可以吗？”
“不睡也可以。”
秦襄这会儿才明白了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本以为按着赫胥让她在这帮忙洗澡就没那么多事了，这谁想得到，这丫头还想让人陪着她睡觉。
他觉得赫胥应该是想得到的，结果故意把摊子留给他跑得倒是快。
孔慕躺在床上以后，秦襄帮她搭上了被子。
他有时候也不大明白这些小姑娘在想什么，空调温度打得很低，但是硬是要盖着被子睡觉，没等他想明白这事，孔慕的手就伸过来缓缓地抓住了他的。
这小姑娘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些，秦襄被抓住手的时候实在是无话可说在内心苦笑。
“赫胥，你师兄他，他脾气大吗？”
秦襄实在是搞不太明白孔慕最近说话怎么就突然会结巴，和一开始第一次见面那会儿判若两人，若是赫胥在的话指不定会忍不住给他师兄来一下子这是个什么木头脑子，秦襄便只会在这自己一个人想破脑袋。
他也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自己脾气大不大，平心而论，他很长时间都觉得自己是没什么脾气的，孔慕问得出来这种问题，证明赫胥没少在背后嘀咕什么。
“没我脾气大，我师兄他出了名的没脾气。”
“这样啊，你们一起上学的时候，你常跟我说你是个捣蛋鬼，秦哥哥他就真的从来听话从不逾矩？”
“是。”
孔慕其实被赫胥旁敲侧击过很多次，说师兄从来做事规矩为神比较冷淡，指望他开窍或者浓情蜜意不如指望共工再撞一次不周山，不过这次这个不周山可是师兄的脑袋，不过这倒也不是说师兄多么循规蹈矩的，他我行我素起来连我都比不过他，只是他怕麻烦，还不如遵守着那点无关紧要的规矩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其实她最不好意思的问题，也是最想问的问题是关于秦襄有没有喜欢过哪个天上的仙子，但是赫胥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她听着赫胥讲她师兄是如何冷淡如何怕麻烦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有赫胥这是在劝自己死心的想法。
“那，你师兄他喜欢过什么人没有？”
孔慕感觉到自己握住的手僵硬了一下，她一瞬间真的像穿着短袖被扔进了北冰洋，那种透心凉心飞扬的感觉，原因无他，她是真的怀疑过秦襄做神仙的时候喜欢的其实是赫胥，赫胥这反应就像是心虚，在她眼里简直是默认。
秦襄在想那根被他亲自吩咐拿掉的红线，当然有，而且喜欢，只是不够罢了，可他没想到的是孔慕完全会错意了。
“他真的喜欢的是你啊？”
“你说什么？”秦襄一直觉得自己算是聪明的那挂，但是也没能理清楚这会儿你和他指的是谁，他不可思议地低头望着失落挂了满脸的孔慕，把“你”代入赫胥，“他”不就是——
“你觉得我，不是，师兄喜欢我？”
孔慕把手抽回去，摸索着空调被的被子边，把自己往被窝里埋了埋，只留下一个额头对着秦襄。
“这不是很正常嘛，你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厉害。”
这话叫师父听到铁定是要笑死了，秦襄当真是生平第一次有了哭笑不得的情绪，这小姑娘想得可真够远的，他伸手拍拍那一坨拱起来的被子“没有，从来没有，师兄以前谁都没喜欢过，尤其不喜欢我。”
“你这到底是怎么整的，你现在还会感冒不成。”
“我哪里——阿嚏，知道啊。”
涿光看着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已经打了三个喷嚏的赫胥，一边抽出纸巾帮她擤鼻子，一边给她擦因为打喷嚏而流下来的眼泪，赫胥一边被擦着眼泪一边还不停地打喷嚏。
“你说这是哪个龟儿子没事念叨我。”
好不容易止住喷嚏声，涿光把赫胥往洗手间里拉：“热水洗个脸去吧。”
这夫妻俩哪里知道，那边还没捅破窗户纸，或者说有一方压根不想捅破的，可劲拿着当年可怜的赫胥做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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