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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赭鞭
“你们都是吃什么干饭的？东西丢了这么久，找我有什么用？”
“找我我难道能回我自个家去，给你们拿两块金子回来现做？你们山头上那个可是真货，被谁拿去用来飞升了你们头责，两个月过去了才求到我这里，我能怎么办？”
赫胥万万没想到的是，天降大礼居然在这等着她。
她早上乐呵呵地从师兄那里回家去，一打开门就看到好几个道士乌压压地坐在自个家里客厅里，涿光也是一改往日那副见人三分笑的模样，很是严肃，看的赫胥在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走到沙发上坐下来问到这是怎么了。
那群道士废话连篇支支吾吾半天，才肯说出来放在他们那地方的一套赤金走龙不见了，赫胥还当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什么玩意丢了你们再说一遍？
赤金走龙是惯用来做投龙仪式的法器，是有人用这个来敬告天地诸神，来消解祈请者罪过的法器之一，这东西哪家门户都能做都能有，但是正儿八经能用来助修为进展用来飞升的，只有这一套而已。
“丢了多久了？”赫胥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的问到。
“两，两个月。”
“两个月才想起来找我，是你们死了还是管事的死了？”
“一开始只以为是区区小贼，没想到，没想到——”
赫胥同涿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些山雨欲来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你们请回吧，我会帮忙想办法，但是你们也别想把事情全部甩给我。”那群道士连忙嘴上应承个不停，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把自己赶出了赫胥家里。
“看来你算的那卦是真的，不枉师父那么欣赏你。”
“太准了也不是好事。”
涿光意味深长地看了赫胥一眼，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也流出了几分意思。
漂亮姐姐和漂亮哥哥我都喜欢，漂亮宠物我也喜欢，漂亮的珠宝首饰谁不喜欢。
孔慕对这个石破天惊的发问心里悄悄嘀咕着。
“难道你们师兄妹关系不好的吗？”
“并没有。”
秦襄郑重地澄清了一下。
孔慕看着秦襄将琴收好，转瞬之间手里居然是出现了一条通体赭色的鞭子。
孔慕当下就被这条鞭子震在原地不敢动，心想着我就算喜欢你师妹也不是那种喜欢你至于打我吗，许是表情过于丰富且青红交织变的很快，秦襄也不得不无奈地接着补充：
“这是早上赫胥送过来的，神农氏当年鞭百草用的鞭子，以用来测试草木的药性，简而言之，打下去也能用来看到一些东西的本质。”
“等等，谁用过？？”孔慕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原来不是打我的，但总觉得自己是耳朵扇进去蚊子了，满脸不可置信，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只会在小说游戏话本和传说里听到的名字。
“神农氏。”
秦襄好像不觉得能把三皇五帝其中之一的东西拿在手里是什么稀奇事情，说出来的口气像是我今早上喝了杯咖啡一样稀松平常也不是稀奇事情。
“那，那这一鞭子下去会不会死人啊？”孔慕几乎是畏惧地盯着秦襄手里的鞭子，还双手合十微微拜了拜。
秦襄有些好笑地看了孔慕一眼：“他不需要被看出本质是什么的话，为什么会死？”
那群环绕着他们的蝴蝶已经尽数朝着四面八方去了，秦襄把鞭子收好，领着赫胥从小树林里踱步而出，像是刚欣赏完什么自然风光一样。
但是别人眼里好像不是如此。
这个点从华严殿出的人并不少，看见两个年轻人从小树林里有些鬼鬼祟祟的出来，都投去了奇怪的目光，像是这两人去小树林里偷窃来的东西就地销赃一样。
“······”
我他妈是真的很后悔今天出门没戴帽子，孔慕在心里哭着长记性。
孔慕觉得秦襄说要找车，实属是在骗鬼，那辆BMW M6像是被秦襄直接抛在脑后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不过这辆的黑色法拉利812还挺好看的，等她打量这辆车够劲了，才想起来了重点，连讲到：“不过今天也就确定了我室友和这个有关系，但是究竟有没有被包在那个茧里过，还是个迷不是。”
“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性情大变，那脑门上那个蝴蝶本事也太大了。”秦襄本来听着孔慕嘴里的念念叨叨，但是看了一眼手机，他打断了孔慕的话。
“跟我一起去见一个人。”
“啊？好。”
别说，孔慕这会儿心里小鹿撞大鼓，鹿角敲锣鼓，砰砰跳的一个人一首重金属摇滚，惴惴不安地想着到底是要去见谁，不管是秦襄哪边的朋友她都很是乐意——
“那天你在餐厅见过的郑见夏的丈夫。”
“······噢，知道了。”
约着见面的地方是一个茶馆。男人出门见面在茶馆不在酒吧，孔慕在心里就给这位也许现在还是郑姐夫的男人心里打了个高分，等他二人进了包间，已经有个男人坐在那里等着了。
“你来了。”看到秦襄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姑娘，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位是？”
“是我表妹。”
“你什么时候有过表妹了？”
庄年秋像是单纯的在疑惑，秦襄听了这话，目光就落在了庄年秋的身上，半晌才轻轻回了一句：“对，没有，这是我学妹，姓孔。”
“孔小姐好。”庄年秋足够有礼地对着孔慕点了点头，一只手伸出来请她二人落座， “喝什么？”
秦襄对着孔慕点了点头，孔慕便回了一句大红袍。问到秦襄的时候，秦襄只说了和孔慕一样，庄年秋给自己倒茶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让我想想，你找我出来的原因是什么，见夏找过你诉苦了？”
“没诉苦。”秦襄摇了摇头，郑见夏的确不算是在诉苦，郑见夏心里和庄年秋在一起的话哪里称得上苦呢。
只是不太受得了那个落差而已。
孔慕在心里刘姥姥进大观园。
觉得秦襄这模样标志的人物和对面这个帅哥坐在一起实在是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当然，建立在她这会儿还不知道秦襄其实是准备好上去就给这个帅哥一鞭子的前提下。
秦襄和庄年秋话也拢共没说到两句，庄年秋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尽管庄年秋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电话那头表示现在自己也在和重要的人见面，那边居然还是孜孜不倦的打了过来。
庄年秋很是无奈，抱歉地跟秦襄告别说要回公司，秦襄还是那副乌龟拉车一样不疾不徐的口气：“很忙？”
“离婚以后和郑家有很多事情要办的，那么我们改天约个时间再见。”
秦襄居然没一点反应，手里还摩挲着自己的茶杯，微微眯着眼看着庄年秋走到门口，已然拉开门的时候。
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一鞭子就抽向了庄年秋背后。
孔慕被鞭子的破空之声惊了一跳，还没来来得及欣赏一下秦襄这会儿拿着鞭子的样子可真帅，她就被恶心得直接把刚刚下肚的茶水斤数呕了出来。
若是寻常人被什么鞭子抽了，背上流下来的只会是血而不是别的什么，这会儿她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秦襄这一鞭子下的力气不小，一道很深的痕迹横贯在庄年秋背后，随着很大的伤口流下来的，是一滩滩绿色的，像是痰一般黏稠的液体，伴着里头白色的颗粒状东西，仔细一看，还在绿色的液体里翻滚。
孔慕刚呕完茶水抬起头来就又看到颗粒状的白色物体，在绿色的“血”里面很是活跃，脸也跟着发绿，反胃感争先恐后的直接冲到了孔慕的天灵盖。
庄年秋挨了一鞭子倒是挺淡定的，也没有喊疼或者说因为疼痛生出什么肢体上的反应。只扭回头看了一眼自个的发小，和因为目前场景一脸要吐不吐的发小带来的女孩。
金丝边眼镜闪着暧昧不明的光，他透过眼镜直直地对上秦襄黑沉沉的视线。
“一切如你所见。”
“多久以前的事。”
“两个月了。”
被秦襄打了一鞭子他反而不着急走了，又拖着背后还在流“血”不住的伤口又坐下，端起还没凉的茶突然笑了一下。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继承这个人记忆的时候，他的妻子和父母占的重要性是最大的，排在后面的就是你了，你从小就不同寻常，但是这记忆的主人居然一点都不怀疑你，把你当亲弟弟都不为过，现在看来你是真的本事不小，还是，你打算在这里杀了我吗。”
孔慕觉得秦襄绝对不是为了这来的，估计还要先客气一下共话当年情，再接着问问前因后果你是怎么被鸠占鹊巢的，不然废话这么久是图个什么。
没想到秦襄非常干脆的点了点头：“那就如你所愿。”
“啊？”
孔慕没忍住叫了一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襄，这你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做什么呢？怎么就直接上升到当场，也不对，单方面血溅三尺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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