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折调查事务所

　　顺着问她话的漂亮姐姐徐徐转动的眼神，孔慕反应过来了漂亮姐姐口中的师兄指的谁。

　　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没个答案，看得赫胥更乐。

　　秦襄看着孔慕被问了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以后的反应，实在没明白这是怎么了。

　　他敲敲自己的桌子，引得那两个姑娘一起看过来，他挺不赞成的看了一眼赫胥：“你别吓着人，赫胥，没什么事就走吧。”

　　吓着人？赫胥在心里直啐你这是放什么狗屁，你秦襄整天冷言冷语都吓不死人呢，我还能吓死谁。

　　不过面上那是一点没显山露水，又盈盈冲着孔慕一笑：“我们有缘再见。”步履轻盈像是在曼舞一样的步伐出了这间办公室。

　　被称为赫胥的女人一走，秦襄像是送走了什么难缠的神仙一样放松了些，对着孔慕问到：“怎么了？”

　　孔慕连忙把见到漂亮姐姐后冒着粉红泡泡的脑子甩了甩，跑到秦襄对面坐下，说了发卡和昨晚上聊天问到的事。

　　“你怀疑你室友。”

　　“对哦，倒也不是我觉得人一辈子都不会改了自己的脾气，但是突然这样的确是很奇怪吧哥哥。还有那只蝴蝶，我是绝对没记错的。”

　　秦襄本来今日的打算是先去找庄年秋。

　　既然赭鞭已经拿到手了，长痛不如短痛。倘若真是因为那平武寺的妖怪出的问题，这事他便打算自己解决，还得想个法子说得让郑见夏听得懂，不过既然孔慕带来了这消息，他不介意今早上先去平武寺再走一趟看看。

　　“去拿你的车？”

　　秦襄有时候也佩服孔慕那些稀奇古怪的脑回路，有些无奈地回答：“也算吧。”

　　她二人一进平武寺的门，孔慕就直接奔向给香客供应香的地方，没一会儿就抱着一堆香回了来，秦襄看着觉得好奇：“你做什么。”

　　“我拜拜 ，毕竟今天不知道要被谁亵渎我的神经，或者说佛祖保佑我，不要让我再被恶心了。”

　　孔慕居然真的规规矩矩地捧着香在大雄宝殿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继而恭恭敬敬地将香插上。

　　她刚一抬头准备从团子上起身，就被人群中一个巧笑着看着人来人往的女人给吸引了目光。

　　她不脸盲，而且这等程度的美貌她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那只巨大的蝴蝶的人形。

　　孔慕脑子转得飞快，本身秦襄站得就离她不算太近，她趁着那女人并没望着殿内，还跪在蒲团上，就先把秦襄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从蒲团上直起身，十分自然地迈着步子站得离秦襄更远了些，带着十足的渴求和些许迷茫地望着佛像一动不动，仿佛刚刚起来只是为了不影响后面的善男信女，自身有虔诚而无望的愿望有求于漫天神佛。

　　见大雄宝殿里头的人越来越多，孔慕十分依依不舍地从殿内离开，垮过门槛的时候还回望了那金色的佛像一眼。

　　果不其然，她一出殿门就被那个女人抓了个正着。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生活不顺才来这里求佛的？”

　　孔慕被抓住手的时候很是惊慌失措的，像是不明白怎么会有陌生人这么自来熟。

　　她环顾四周，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像是看不见面前的女人，连带着也看不见她一样，面无表情地从这里匆匆而过。

　　“你有什么事吗？”

　　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瑟瑟发抖，虽然孔慕这辈子都不知道啥样是兔子，但也努力摆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抓着她的女人笑意更深了，像是十分满意孔慕表现出来的这个模样：“我带你去个更准的地方。”

　　孔慕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开始加大频率地环顾四周，一副想喊又不敢的样子。

　　那女人也不纠缠，只是缓缓伸出手，水葱似的指尖翩然飞出一只蓝色的蝴蝶，蝶翼在阳光下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地振翅，带出了蛊惑人心的美。

　　“那也不急，你想通了，这个会带着你找到我的。”言罢对着孔慕嫣然一笑，那只蝴蝶随着她挑起来的嘴角缓缓地落在了孔慕的鬓发旁不动了。

　　孔慕一瞬间的恶心感胜过了一切，差点没忍住直接吐到了这女人身上。

　　她在心里爆骂自己为什么今天没带帽子，鬼知道这个蝴蝶是不是她排出来的哪个卵，这会儿居然还敢停在她的头上，她在心里咬牙切齿都要把自己扯烂了，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懵懂不知不能领会其中深意的样子，带着还未烟消云散的害怕，对着女人点了点头。

　　那女人又对着她笑了一下，在孔慕以为的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留着孔慕在原地，想把头上那东西摘下来，又觉得十分恶心，手举起来也不是，放下来还有个恶心的东西停在脑袋上，这谁顶的住啊。

　　滑稽得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杂技，吸引了不少往来人奇怪的目光，孔慕这才发觉，这女人好像能让别人想看见她就看见，不想看见的时候就看不见。

　　秦襄就站在大雄宝殿前的香炉边看着这里，孔慕视力不错，她明明白白的看到了秦襄看见她这样子展颜一笑，她气得一跺脚，赶紧匆匆跑到秦襄身边去。

　　“快给我弄下来，恶心死我算了。”

　　秦襄没讲话，只是带着孔慕挪到了边角落人少的地方。

　　孔慕个子实在是不算矮了，但是秦襄身量是十足十的高大，看着她的脑袋顶都像是在俯视，这会儿直接捧着孔慕的脑袋，拉到自己眼下仔仔细细地看着，半晌才来了句。

　　“倒是可以弄下来，但是得直接捏死在你头上。”

　　“······你骗我的吧。”

　　孔慕被恶心得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这会儿直接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望了望前面桥下莲池的深浅，开始盘算能不能跳下去直接一了百了算了。

　　这反应着实好笑又可怜，秦襄觉得有趣，但也没再接着没良心，毕竟孔慕真的大胆又聪明，反应还非常快。

　　“骗你的，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活物。”

　　今天因为是工作日，相比昨天休息日起来人少了些许，秦襄同孔慕直接行径到华严殿后枝繁叶茂的丛林里，寻常游客和香客是不会想着朝这里来的，孔慕一路都挣扎在我要不要给它捏掉，但是跑了怎么办，好恶心啊的精神折磨里，没精打采地跟在秦襄后面。

　　不过她头一回知道秦襄还会弹琴呢。

　　秦襄这会儿像是身上有个哆啦A梦的口袋，手上的琴弦在手腕反转之间，变成了一把形制古朴，肉眼可见年代久远的七弦琴出来。

　　他垂首仔细看了自己琴一会儿，伸出一双造物主巧夺天工的手，随意地拨过琴弦，发出铮铮之音。

　　孔慕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头上的东西动了一动，在秦襄拨到第二下的时候，孔慕感到鬓边一轻，那只蝴蝶居然是直接飞起来了，在他二人周围打着转，但是又像是困在一个小范围，只能围着一个小圈，怎么飞也出不去。

　　“这是她修为所化，用处像是现在用的gps定位，但作用更广些，甚至能被她召唤强行带去。”

　　“那她说个鬼的等我想通这玩意带着我去找她，分明就是老娘哪天饿了你就自己来吧。”

　　秦襄听了她的话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倒是也没错。

　　随着他拨出来的第三声，这琴音里有排山倒海之势，那一只蝴蝶瞬间分成了无数只，这次能飞的范围远了些，像是带着一汪又一汪蓝色的湖水在翅上的蝴蝶一瞬间包围了孔慕所有的视线，在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

　　孔慕环顾着四周，从这蝶群里打量秦襄那张被衬得更为光彩熠熠的脸，像是什么极为高贵的艺术品，沉静又冷然，却被飞舞着的蝴蝶带出了点点生气。

　　秦襄抬头看向正在看着自己的孔慕，小姑娘一张脸愣怔怔的，又像是在思考什么严肃的事情打量自己，想着想着还带了点笑，他也跟着不自觉地软和起来。

　　“怎么了？”

　　孔慕被这话问得赶紧在从自己绮丽的想法里挣脱出来，遮遮掩掩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道：“这些蝴蝶，你打算，做什么？”

　　秦襄打散这些蝴蝶是打算让它们朝着四面八方飞的，既然已经知道了是什么用处，索性就让那怪物再多恼几天自己的猎物到底跑哪里去了。

　　本来就是修为所化并没有多大的力量，这下直接分得这么小，已经没有意识去接触别的人类，飞个几天就自我消散了。

　　“今早上那个姐姐，到底是来干嘛的呀？”

　　趁着这会儿秦襄表现得就像个会劝导人类的仙女教母，她有些不是一般的得寸进尺，开始打听起来了人家的私事。

　　“她来给我送我需要的东西。”

　　“这样。”

　　秦襄看看很是不自然的孔慕，又想起来了早上那奇怪的表现，带着些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很喜欢赫胥？”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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