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齐衡花灯微透,几时重又

作者:九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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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程父跪请齐衡放妻


      屋中的两人不知道老夫人来过,商枝拿着首饰盒把玩,给她梳妆的结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着她终于放下首饰盒才松了口气,“小姐,那就不簪发,就这样挽着?”商枝点点头,“就这样吧,我就在房里坐坐,你们忙去吧。”
      结香想着要把首饰盒换了,就打算让商枝换个地儿,“就在屋里坐坐啊?那要不小姐你去书桌那儿看看画本,我和木荷把屋子收拾一下陪你去院儿里走走吧?”商枝依言坐到了书桌那片,此时木荷正好端了些白粥过来,“小姐好不容易清醒,快喝些粥吧,这肚子里空空的,就算你不打紧,孩子也受不了啊。”
      结香立马跑过来拿过托盘,给木荷使了个眼色,“我来吧,你先给小姐收拾一下,小姐说一会儿出去转转。”木荷秒懂,点点头就转身收拾东西去了。商枝其实发现了她们俩的小动作,只是她们俩不至于害她,就没打算管。
      木荷她手脚利索,三两下就把首饰盒给换了,而且又有结香在一旁挡着,商枝只知道她在梳妆台前待了一会儿,知道她不会乱拿首饰,可也不愿意她俩这样有事瞒她憋着难受,就打算吃完饭问问。
      木荷赶着把首饰盒送到四小姐那里,好尽快把原来的首饰盒换回来,就找了借口打算出去,可商枝想了一下,没让她走。吃完了一碗白粥,商枝就吃不了了,看两人没打算坦白,就做到梳妆台前,“出去转转也不能这么素,祖母他们本就担心,看我打扮这么素肯定更担心了。”说着就要打开梳妆盒,看着木荷结香稍显惊恐的面色,“拿出来吧。”
      木荷一脸纠结的把梳妆盒拿了出来,“和发钗放一起,让爹有空了,送回国公府,记得把那个首饰盒要回来。至于这个,收拾出来,还给四妹妹吧。”商枝交代完又回床上躺着呢,结香木荷面面相觑,不敢再说出去转转了。
      结香老老实实的守在屋子里,木荷就拿着东西去了砚庭居。其实两人昨晚守夜之时实在无聊,就想着收收屋子,闲下来没事做就研究起了商枝的首饰,也正好归归类,这一通下来费了些时辰,结香就有点困意了,无意中推到了梳妆盒,索性她们把首饰拿了出来,没发出什么大响动,木荷正要摆正,无意中发现首饰盒底没有刻字。急忙叫醒了结香,两人再细细一看,这盒子上的花纹都变了,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换的,两人想来想去就只有齐衡了,可小姐正在气头上,这一个不好说不得就受刺激了,也就有了先前两人配合着换首饰盒那一场了。
      其实这个首饰盒因着是商阙算是留给商枝的遗物,所以她不怎么用,只是那时候刚去国公府,其他的首饰盒大多不适合新妇,就暂时用着这个,后来夫人忌日(商枝生辰后几日)之后就收了起来,也是前几日收拾东西回家才带走的,里面首饰大多素雅,两人也就没放在齐府的那个首饰盒。
      老夫人到了砚庭居之后就说起了这事,“商儿应该是不想回齐家了,那孩子,心实,有什么就说什么,唉,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婚事。”
      程商陆本就不喜齐衡,“那就和离就是了,我们程家又不是养不起商儿。”
      程砚庭还是有些担心商枝,正巧此时木荷拿着首饰盒和发钗过来,“见过老夫人、老爷、少爷、四小姐,这是小姐让我交给老爷的东西,让您有时间了送回齐府,还有,把夫人做的那个首饰盒要回来。”
      程砚庭看着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好,知道了。”看着老爷应允了,木荷就先离开了。
      老夫人看着也难受,“和离吧,既然她想好了你就去齐府吧。”
      程瞿麦此时也懂了祖母的意思:大姐姐虽说性子好,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她与一个人有了干系就会竭力的去保护那个人,可她一旦与人没了瓜葛,会把从这个人这里得到的所有东西送回去,从此断绝关系,不再往来。
      全家人都知道那支发钗大姐姐有多喜爱,连宛童拿起来看了一下都生了她好几天的气,今日晨间的时候木荷来找她拿首饰盒她才知道那个首饰盒是齐衡送的,可现今同装发钗的锦盒一块儿在爹爹手里,想必大姐姐回家之前就想好要和离了吧。也不知道齐衡这两年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儿,一向性子温和的大姐姐突然回了娘家,一声不吭的就要和离了。
      程砚庭虽然了解女儿,可又怕是女儿的一时意气,“我去她院子里看看再说吧,兴许她还有什么话要带的。”老夫人点点头,“也好,免得她是一时想不开,转过身后悔。”家里人不是怕她后悔,是怕她不后悔,虽说齐衡的话确实难听,可这么些年来,只有商枝嫁给齐衡的这两年她才是真的得偿所愿,虽有些不得丈夫的心,可商枝容易满足,每日里看见了齐衡她就很开心了。
      商枝只是躺在了床上没有睡着,那首饰盒也是她刚刚发现的,思来想去,应该就是那年齐衡送她的生辰礼,可如今,人都不在齐家了,要着他的东西还有何用。家里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和瞿麦的首饰盒一样,那时瞿麦还小,所以母亲就只刻了她们三个姐姐的,可她那时贪玩,把自己的那个首饰盒摔坏了,还被刻刀在盖沿上给弄了一条深痕,母亲就给她重刻了一个,母亲去世后她还是觉得原先的好,就让嬷嬷找人修好,那个新的就留给了瞿麦。所以,刚刚她梳妆的时候无意的摩挲盖沿,可没摸到那道深痕,细看了一番,才发现不是原来那个。
      程砚庭来的时候商枝正想起身,“爹,你怎么来了?”
      程砚庭只想快刀斩乱麻,把事情早早解决了,“你真想好了?若你真是想好了,我下午就去齐家。”
      商枝一时无言,“想不好就不会回来了,我到底不适合高门大户啊。”
      程砚庭也没了安慰的话,拍拍商枝肩膀就要走,商枝一下叫住了他,“爹等等,我有几句话,劳烦爹带给齐衡。”说完就去了书桌那里提笔写了起来,应是没有几句话,程砚庭喝了两口茶商枝就写好了,程砚庭收下信,“那爹就去了。”其实他很希望女儿叫住自己,只是直到他到齐府门口都没有收到暗卫递的消息。
      程砚庭去齐府之前先去了老夫人那里,“母亲,我打算带着宛童一同去,也算是断了当年的一些情分。”老夫人不清楚其中详情,但能断就彻底断了吧,“行,把那花灯一块儿拿去吧,断就断干净些,别留些物件徒添伤心事。”
      程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有什么不清楚的。这结香啊,是个没心眼的,那日提着花灯来一股脑的什么都说了,再加上老夫人知道了商枝回府的原因。往年她格外爱惜这花灯,而且当时齐衡与盛明兰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可她对于同齐衡的婚事没有一点抗拒。
      这一想就知道这花灯说不得就是齐衡送的,还回去也好,算是彻底没了牵扯,“只是可惜了未名方丈解的签文啊。”
      就这样,程砚庭带着程宛童就上门了,平宁郡主一听是程砚庭来就觉得不妙,再见他带着程宛童就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了。
      程砚庭一进厅堂就向两人行礼,“见过国公爷、郡主。”
      齐国公见亲家一来就行这么大的礼,“这又不是在朝上,亲家不必行此礼。”
      程砚庭面无表情,“国公爷严重了,在下今日是来讨放妻书的,还请国公爷成全。”
      郡主一看这架势,立马让人去祠堂把齐衡叫来,程砚庭没有阻止,在他看来,齐衡在场事情总归是好办些。
      小厮来叫齐衡的时候他正跪着抄经书,不为就在祠堂外守着,齐衡听到小厮说程家来人就停下来手中的笔,“该来的始终要来,”自嘲的一笑,“呵,自作自受。”他放下了笔,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齐衡到厅堂的时候气氛很是尴尬,齐衡一路上都是面无表情,程砚庭看到了心里也气,不过也好,没把女儿放心上这放妻书就拿得顺利些。
      齐衡什么都没说,走到了程砚庭面前,“岳丈可是把女儿送回来的?”
      要不是程砚庭在场,郡主现在真的想使劲儿抽齐衡:你是傻的吗?你哪只眼睛看见你媳妇在了,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是送女儿来的吗?
      程砚庭看齐衡这个意思是不打算签放妻书的,思索一下,拿出早已写好的放妻书,撩起衣摆就直接跪下去了,程宛童和拿东西的玉竹一看也连忙跪下来,齐国公和郡主被吓得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要去把程砚庭拉起来。
      两人拉扯一番无果,转眼却发现齐衡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坐下了,还悠哉的喝着茶,郡主实在忍不了了,正要上手教训他,程砚庭就开口了,“老夫恳请齐小公爷签下放妻书,放过小女。亡妻西去时,小女不过孩提,亡妻临终一再嘱咐老夫不求小女大富大贵,只愿其一生顺遂、一世长安。小女归家之时已一身重病,恐命不久矣,还请齐小公爷念在与小女两载夫妻,签下放妻书让小女安心。”说完举着放妻书,头磕地一直俯着,大有齐衡不签放妻书就不起来的架势。
      程宛童在程砚庭身后跪着,听着他的真情实感,当说到商枝命不久矣的时候差点笑出声:爹也太拼了吧,为了大姐姐的放妻书,不仅下跪了,还把大姐姐的命都给扯进来了。她不知道程砚庭说的有几分真,商枝回家之时心疾复发、高热不退、身怀六甲,稍有不慎真的可能一尸两命。
      齐家人听说商枝可能命不久矣的时候都很是吃惊,尤其是郡主,“这——这商枝好好的怎么就命不久矣了,如此,我们就更不能退下这门婚事啊。”
      程砚庭始终没有起身,“郡主娘娘,老夫今日是势必要拿到放妻书的,若娘娘感念当年的情分,就请成全老夫。”
      郡主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在程砚庭身后跪着的程宛童,“欠人的终归是要换的啊。”郡主俯身拿过程砚庭手中的放妻书,郡主颤抖的看完,齐衡不在意的瞄了一眼,只看到末尾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亲家,若是今日我儿不签这放妻书当如何?”郡主心头一口苦血,当年也许不该啊。
      程砚庭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妥协,“郡主娘娘,老夫和老夫的二女儿今日拿不到放妻书是不会离开的。”那句“二女儿”咬字极重,郡主如何听不出来。
      郡主把放妻书放到齐衡面前,“拿笔来!”一旁的小厮立马把笔递了上去,郡主硬塞进齐衡手里,“签!”齐衡觉得很讽刺,当初的请婚书是被逼无奈,如今连放妻书都是强迫签下,想必自己这一生都要在母亲的强迫下过了吧。
      齐衡十分爽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丢下笔就要离开,程砚庭拦住了他,“小公爷,这些东西还请你收回去。”说着后面的玉竹就抱着一个箱子就上前,一打开,就是一盏花灯映入眼帘,程砚庭将物件一样一样的拿出来,花灯、发钗、首饰盒。
      齐衡定定的看着那盏花灯,心中尽是懊悔,可眼下,那里容得了他反悔,“程大人的东西送到了,想要的也拿到了,不送。”迈步就要走,又被程砚庭拦下了,“小公爷,亡妻为小女做的首饰盒还请小公爷着人拿给老夫,老夫临出门时,小女特意嘱咐老夫要将此物带回去。”
      齐衡如何不知程砚庭就是在折腾自己,“程大人放心,我堂堂国公府小公爷,怎会没下那不值钱的首饰盒,只是眼下难得翻找,在下一会儿还要进宫面圣,哪有那闲心,过几日寻着了必定送去贵府。”
      齐衡怕自己真的绷不住情绪,就想着快快离开,可程砚庭偏偏就是不让,有叫住了他,“小女有话托老夫带给小公爷。”说着就拿出来商枝写得信,齐衡无语的瞄了程砚庭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信就直接离开了。
      程砚庭是个人精,不然怎么能成暗卫统领,他看得出来齐衡不愿签放妻书,可是他让自己女儿伤心的回了娘家是事实,不借此故意折腾他一番的话,气不平啊。他断定,这两人之间的瓜葛凭着一封放妻书是断不了的,了然一笑,就向国公郡主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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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啊,虐商枝的终于写完了,心累啊,下章就是火葬场了,期待吗?
    期待的话就小粉粉们就留下你的小脚印儿,说不定,书书一开心就会结出好多好多新更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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