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花的六零年

作者:秋风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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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巾


      张小花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没出两天李辞就看到有很多中老年人来找张小花“唠嗑”。家里从来没断过人,不管是过来看热闹的也好还是真的来换东西的也好。

      “他婶我家旺儿这不马上要结婚,我想着给买双新鞋,一直弄不到票。还好你这有,怎么换的来着?”

      “一双鞋得三百个鸡蛋不要票,老姐姐我和你说句实在话,真的不贵,搁外头指定多难弄到。”

      报了价之后旺他娘明显有些觉得贵了,张小花赶紧说:“旺他娘说句实在话,我也是帮着换东西,人家给我也就二百九十八个鸡蛋。”

      “都是乡里乡亲的,多年来都特别照顾我。有好事我可是第一个想起你们。这不是我家那口子家亲戚找到了,在外地车队跑商。也是老天爷疼我们,他来我们这正好看到了他侄儿。听他说在别人那换得四百个鸡蛋呢。”

      旺他娘想想也是,主要是不要票,要去黑市买票都要花好几块。儿子就成亲这么一次,可不能给他丢了面子。

      “旺他婶,那我换一双。”旺他娘左挑右选千看万看终于选中的一双。“就这双吧,不不不,还是买大一码,旺他爹也穿得了。他婶就这双给我留着,我回去叫旺儿搬鸡蛋过来。”

      有了第一个吃肉的,后面的看的差不多,想买的都开始选定自己要的。“小花我要这块毛巾,别搞错了给我留着,我等会给你吗鸡蛋来。”

      “我也要,这个肥皂和手套还有毛巾我都要,小花姐这个我放一边,等着我拿鸡蛋来换呀。”

      ……

      “张婶我要一条毛巾还有吗?”

      “没啦,都选中了。这回我拿的不多,怕换不出去。”张小花笑呵呵的回着话,就这么两天,除了鞋子之外基本上都换的差不多了。“只有两块肥皂和一双手套了,要的话赶紧啊。”

      “婶咋没多拿点,我娘家还说想换呢。您侄子我大兄弟下次啥时候来呀,下回您可得多拿些,我们可都等着呢,对吧?”

      “可不是呢,都等着呢。我可备着鸡蛋,我娘家鸡蛋也存了不少。”

      “行,等我家那口子侄子来了我问问,尽量让他多留点。没办法这东西俏,好多人争着抢着要。不过你们放心就是舍下我这张脸我也要多留些。”

      带鸡蛋来换东西的大多在晚上,换的少只几十个鸡蛋的倒是不拘白天晚上。很快清理出来的房就堆满了鸡蛋,张小花没事就在数一共有多少个鸡蛋自己能得多少。

      “奶好多鸡蛋呀,都换完啦?”

      “还有一双鞋,三丫啊那个人啥时候来呢,我怕这鸡蛋放坏,还是早点弄走的好。再说了这么多鸡蛋容易破。”

      祖孙两锁着门在放鸡蛋的房里说这话,张小花自己数不利索,叫李辞一块在数呢。“奶换完了得有1350个鸡蛋,咱家能得135个鸡蛋。能换两条毛巾还多十五个鸡蛋。”

      张小花想了想又问“那还差多少能换双鞋呀?”

      “再拿165个可以换一双鞋,但是咱家又能拿30个利出来,所以想换鞋的话拿135个就可以。”

      张小花想了半天,决定把鞋子拿下。毕竟那双鞋刚好合李澍的脚,家里几个男人脚都差不多大。再有三丫立了功,答应她的毛巾不能忘。

      “三丫,这回咱们把鞋子拿下,下回那个人来了你多要几条毛巾,奶给你换一条。”

      张小花看了一下,换的最好的是手套,这个下次可以多要点。鞋子来五双也放一放也行,有几个人因为大小不合适没买成。毛巾也是卖的也不错,很快就卖完了,好多人抱怨没买到。

      主要是李辞拿出来的毛巾比较大,一块比供销社卖的大不少,都能裁剪成两条毛巾。张小花也有这个想法,到时候换一条剪成两条,她和李辞一人一条。

      张小花算是比较“潮流”的人,还接了几个预售订单,数着数量准备“进货”大干一场。“三丫你和那个人咋说的,这个鸡蛋咱给他送哪去。”

      “说是不用我们操心,他给咱们锁的时候留了钥匙。咱家那个房挨着山,他说晚上他去取知道的人少。”

      当天晚上李辞没有去收,而是过了一天白天找机会躲开大丫二丫去把东西收起来了,这一次留下来更多东西在房里。

      收鸡蛋挺慢的,虽然不用一个个扫,但是也只有被扫到的一层可以被收进去,一千多个鸡蛋花了二十分钟才收完,是麻烦了点。

      张小花每天早上要去看一眼,这天一看好家伙鸡蛋全都没了,一堆堆的毛巾手套的整齐的放在瓮里。

      又过了两天张小花才开始联系人可以过来换东西了。后来一度保持着一个月两次的频率,量不算多也不少。每次都是三双鞋子,十条毛巾,二十双手套,和十块肥皂。

      张小花也有一本生意经,这样不够卖才会有人抢着要,最近张小花的地位在附近可以说是上升很多。为了换到好东西,很多人都巴结张小花。

      另外李辞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毛巾,不用再和家里共用那条已经不像样的毛巾。当然李辞从来没用过,每次洗脸都没用毛巾,怕越洗越脏。

      那天张小花看到仓房里的东西后,直接拿了一条作为家里要换的,心里想着到时候要三丫直接从该家里得的鸡蛋里扣。另外家里也存了一些鸡蛋可以换掉省得坏了。

      张小花在库房里数了又数,然后珍而重之的拿着一条毛巾回房。要剪开的时候还特别不舍,实在是觉得就一条毛巾给三丫太糟践,小心的剪开后用针线锁边,缝的特别漂亮。

      李辞下学回家吃饭,张小花放着众人的面给了李辞一条毛巾。“三丫这条毛巾你拿去。”

      盯着无数双喷火的眼睛,李辞从容的接过残缺的毛巾。“谢谢奶。”

      最近家里都知道张小花在做什么,虽然奇怪李澍那边亲戚的说法,却也乖乖的什么都没说。大家看着张小花手里的好东西眼馋极了,都等着张小花给她们呢,谁知道最后好东西又成了李辞的。

      大家心里都嘀咕也不知道这三丫给娘(奶奶)灌了什么迷魂汤。谌秀秀心里得意这是自己女儿,到时候东西还不是会到自己手里,格外自信能支配李辞的东西。

      刘大妞和赵二妹则是可劲掐两个女儿,让她们和三丫学学,多和张小花亲近还怕拿不到好东西不是。毕竟以前也没见张小花和李澍有多疼李辞这个丫头。

      “娘,我娘家说想要换两条毛巾和一块肥皂,您看能不能换。我小弟要结婚了,我娘说换点东西。”

      刘大妞想了想开口问张小花能不能换,最好是看亲家家里办喜事送两条毛巾。这样刘大妞还可以昧下娘家用来换东西的鸡蛋。

      她娘家换两条毛巾只想出三十个鸡蛋,多的说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给弟弟的礼物,刘大妞哪里来的鸡蛋。

      张小花抬了抬眼皮子“哦!亲家兄弟要结婚了,你娘家什么时候来换毛巾,我给留着两条。两条毛巾加一块肥皂一共一百五十个鸡蛋,亲家我不赚她的,给我一百四十五个鸡蛋好了。”

      赵二妹见状什么都不说了,还好有刘大妞这个出头的。往常也是,赵二妹惯会挑拨,什么得罪人的事都是刘大妞出头她在背后看着,有好处她才会跳出来拿。

      谌秀秀倒没那么紧着娘家,一是她自己比较自私自己享受是最要紧的,二是她娘家和张小花有亲,不怕张小花不向着。所以一般这个时候谌秀秀不是那么上蹿下跳为娘家谋好处。

      每个儿媳妇的心思张小花都懂,但是她呢只要大家听从她的也随便她们有什么小心思,在这个家她张小花可是做主的人。

      “娘,我娘家说鸡蛋不够,能不能先欠着?”

      “刘大妞你怎么那么多门经,你娘家说什么都行你就给我滚回娘家。我哪里来那么多鸡蛋给她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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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不疯魔不成活、来瓶冰阔落的地雷。加更送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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