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

　　“你是说，你在去齐家以前叫王溪？”九公子似乎听明白了我的话。
　　“我想立户可以吗？”我看着九公子的眼睛，心里的期盼已经快抑制不住了。
　　“你想脱离我们？”九公子坐直了身子，之前的慵懒闲适都不见了。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被卖了。”酒劲似乎才开始，可是只有今天我才有勇气说出口，答不答应都要说，最坏不过是被打回原形。
　　“放你户籍，我为什么要这样呢？”九公子将酒杯放回了桌上，圆圆的杏眼看不出喜怒。
　　“我在此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即使给我自由我也离不开公子您的庇护，更何况我并没有要自由，只是想要个身份而已。”我低下头，想起自己的处境，微微有些难过，只是这毕竟比我才来时好很多了，努力把泪意压下去，我抬头看着九公子。
　　“我可以一直为公子做事，只要公子需要，我都不会走，因为我无处可去，天下虽大，却并没有我能容身的地方，我只求一个良民的身份而已。”我起身匍匐在地上，请求九公子答应。
　　“你在那时选择走出齐府的后院只是因为这个吗？”沉默了一下午的宋青山忽然出了声。
　　“云泥之别，我不敢奢想，只是既然走出来了，我再要个身份似乎并不过份吧。”我抬头迎着宋青山的打量。
　　“只是要个身份吗？”宋青山的眼底一片清明，他今夜似乎一直都没喝酒。
　　“难道还可以要钱吗？”我好像忘了最重要的。
　　“不想嫁人？”宋青山的问题有些古怪。
　　“立女户就是想自己做主呀，嫁人还立什么女户？”这问题问的忒没水平了。
　　“你不想嫁人是因为怕别人做你的主？”九公子的眼底终于浮出了笑意。
　　“不是，是因为没有我想嫁的人。”我也轻松起来，说出来，最多被当成想法奇怪，异于常人，他们也并不会将我如何。
　　“那好，我给你户籍，以后茶楼交于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经营下去。”九公子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竟然无比痛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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