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

　　下午的阳光与每一位上体育课的同学纠缠着。一班和二班的男同学照常踢球，而女同学们则照常摸鱼。骆晓北觉得精神不济，阳光又好，于是想找个角落眯一会儿，才刚坐下头顶的阳光就被遮去了大半。洛晓北不情愿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发现是一个长相清秀的二班女生站在自己面前，目光踌躇地看着洛晓北像要说些什么。
　　看到洛晓北醒了，女生好像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猫下腰凑近洛晓北轻轻地问：“那个……你……,你，你是不是前两天遇到变态了？”
　　骆晓北用审视和警惕的眼光看了看眼前的女生，没说话，把脸扭到一边继续假寐。女生收到了洛晓北的眼神好似马上醒悟了一样，赶紧将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摆动：“你……，你别误会，我不是……我不是来八卦的，真的。哎呀，你听我说，我……我也遇到了。”女生的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几乎和蚊子叫没什么差别。
　　洛晓北表面上没有做任何反应，实在暗自腹诽：也碰到了？这个变态胆子够大的。她找我来什么目的？分享一下各自的遭遇，用语言将那个变态凌迟处死，以解心头之恨？切！有意义吗？自己的事情已经弄的沸沸扬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洛晓北的不闻不问反到刺激了这个二班的女生，只见她负气地一屁股坐到了骆晓北身边，自言自语道：“你那件事情发生后，虽然被别人传的沸沸扬扬，但其实我们女生倒觉得松了口气，毕竟事情刚发生，学校总归会有个态度和措施，大家都觉得自己安全了。可两天后的晚自习我肚子疼，生理期，就一个人到水房打热水。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就碰到了那个该死的变态。”说完，女生隐隐的啜泣着：“关键是我还认出了那个人，而且他应该也认识我。这两天我一直都很害怕，我怕会他来找我。”说着，女生竟捂着脸呜呜的小声抽泣起来。
　　听到此言，骆晓北惊讶的扭过头问：“你认识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是前段时间给咱们学校修围墙的包工头。”
　　“你怎么知道的？”骆晓北狐疑的问，因为她自己觉得这种人出现在学校外围不会引起学生们的过度关注，更别提记住长相了。
　　“因为……因为之前我上课快迟到了，想抄近路从还没有修好的围墙那里进来，正好包工头在，他就让工人把护栏给撤了，让我进去了，我就跟他道谢来着。后来还有好几次我都是从那里抄近路进出学校的，看见过他几次，所以我知道。”女生还是不停的抽泣：“我真的好怕，你说他会不会找我灭口吧？”
　　“这个……应该不会吧。”洛晓北不太确定的回答。“你有跟老师或者学校反应过吗？”
　　女生平复了一下心情，说：“你不是也向学校和老师反映情况了嘛，可是结果怎么样呢？学校里到处都是你的流言蜚语，我……我不想也被同学们议论。而且只是过了两天，就两天，那家伙又敢出现在学校里，你说他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
　　洛晓北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问：“你怎么能确定我们碰到的是同一个人？。”
　　女生明显被这一问给愣住了“啊？不会吧！难道现在都变态都是成双成对的？”
　　洛晓北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那……那你碰到的那个变态长什么样？”
　　“我？”洛晓北不禁又想起了那个让她害怕又恶心的狞笑，然后平复了心情说到：“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如果那人再站到我面前我一定认得出来。”说到此处，洛晓北的拳头不禁攥了攥。洛晓北又向那个女生仔细问了问那个变态的身高，长相和当天的衣着，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到她们是否遇到的是一个人的答案。
　　不久，下课铃声响起，女生站起身来说：“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些话，我心里好多了，我其实就是想找一个‘同病相怜’的人相互取暖，好多话憋在心里今天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洛晓北现下觉得自己刚才对这个女生有些冷漠了，于是笑了笑说：“你别怕，这种人再让我遇见，我一定要捉住他。”此时，洛晓北远远的看到教务处王主任正站在楼梯口检查课间纪律，于是她对女生说：“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敢不敢跟学校再说一遍。放心，除了你我只有老师知道的那种。”洛晓北怕女生有后顾之忧，赶忙补充道。
　　女生看了看洛晓北点了点头。就此两个别过，各自回班。
　　上过晚自习，归慕南和黑豹走在洛晓北两侧推推搡搡地来到了车棚。三个人一边推车一边往学校大门走。这时，三个人都看到了教务处王主任站在大门口再跟传达室的大爷说话。洛晓北看着王主任对身边的两位男士说：“哎，今天隔壁二班有个女生跟我说，就在我上次碰到变态的两天后，她也碰到了，在水房，上晚自习的时候，而且她很肯定的说他们互相认识。”
　　旁边的黑豹差一点儿把自行车推到路边的花坛里，他赶紧扶好车，凑过来对洛晓北说：“不会吧，互相认识？和变态互相认识？！”
　　洛晓北知道黑豹没憋好屁，于是拿眼睛夹了他一下，转过头对归慕南把女生今天跟她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听完，黑豹又开始迫不及待的发表间接：“认识的都下手，禽兽啊！他也不怕那女生举报他。”
　　洛晓北无奈黑豹的不走脑子，只好补充道：“肯定看有女生进去，他就开始那啥，可是定睛一看，才发现互相都认识的呗，估计当时变态也是吓了一跳，不知所措了。”说到这里，洛晓北闭眼用很不耐烦的口气说：“大哥，但是这不是重点好嘛？”
　　“那重点是什么？”黑豹还是蒙在鼓里。
　　“重点是为什么在晓北刚出事两天，应该是学校抓得最紧的时候，这个变态还能潜入学校？他是怎么做到的？重点是，晓北碰到的变态和二班女生碰到的是不是一个人？”归慕南清清淡淡的说。
　　洛晓北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仰着下巴看着黑豹一副这回你该明白了吧的表情。
　　黑豹终于不负众望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学校竟说什么外松内紧，我看就是放屁，根
　　本就是没有紧只有松。拿我们学生不当人，拿我们的美女不当鲜花，拿我们学霸不当干粮。”
　　三个人来到离学校一街之隔的小吃店，各自点了东西，坐在临街的板凳上就吃了起
　　来。洛晓北咽下嘴里的食物迫不及待的说：“要我说，变态有两个。学校在刚刚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之后再怎么样也会引起重视，不至于两天之后就放松警惕，所以第二个水房变态估计是模仿作案。”
　　“那你有问过那女生她遇到的变态和你遇到的变态是一个人吗？”归慕南问。
　　洛晓北吃着自己手里的烤串回答说：“我问过了，只能说身高啊衣服啊大致一样，长相嘛，说实话，我记不清楚了。不过那个家伙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饶不了他。”
　　“呦呵，也不知道谁那天被那家伙吓得躲在角落里直发抖。”黑豹终于抓住了调侃的机会。
　　“我，我那是第一次，没经验，等下次的，我打不死他的。”洛晓北反驳到。
　　显然洛晓北没有发现自己话里的歧义，刚好又被黑豹抓了个正着，他刚要借题发挥，归慕南抢白到：“怎么可能还有下次，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如果真有下次，记得不要自己一个人面对，你上次做的就很好，懂得寻求帮助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归慕南一边说，一边用眼神警告黑豹就此打住。
　　随后，归慕南说：“我倒觉得你们碰到的变态是同一个人，他熟悉学校学生的作息，偌大的学校，上千号的学生，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和作物的时间，都会被很多人发现，毕竟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会很突兀。可是他的三次作案都是出现在了对的时间和对的地点上，晚自习后的车棚，中午午休的走廊，晚自习中的水房，都有人少隐蔽的特点。所以这个人一定对我们学校非常的了解。”
　　洛晓北听着归慕南的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下意识的点头。归慕南继续说到：“况且，虽然你没有记住那个人的长相，但是他的着装你记住了，穿着风衣在学校里逛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这又验证了他挑的都是人少的时间和地点出没，而且，你们两个碰到的家伙都穿风衣，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洛晓北显然没有明白归慕南说的点，眼神有些迷茫，归慕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风衣其实就是他的作案工具之一，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别的变态也可以选择雨衣或者长一点的外套，不一定非要穿风衣。你明白了吗？”
　　这下洛晓北明白了。她紧跟归慕南的思路：“对呀，这就和那个女生说这个人是包工头的线索对上了，包工头给学校修围墙，他有这个条件和机会了解学生们的作息和学校的建筑结构，他有作案的条件啊。而且第一次出现在车棚和第二次出现在走廊，都有可能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到学校来实施作案，或者跟看门大爷熟悉了，所以放他进来的也说不准。但是第三次又是为什么呢？”
　　“这还不能理解，很简单吗。”黑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第三次学校根本就没有加强门禁，也没有帮咱们调查，只是口头上把咱们哄骗了，所以那家伙才有了可乘之机，这是向学校挑衅，宣战，该！”
　　“可是这对学校有什么好处吗？如果有什么因为变态的事情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故，那学校的领导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洛晓北反问道。
　　“所以我说，学校就是不拿我们的安全当回事。每天只知道从我们身上找错，可是他们自己都还没管好自己呢。”黑豹抱怨到。
　　“我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我们也想不透，先回家吧。最近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别乱跑。”归慕南说着看相洛晓北。
　　黑豹坏笑了一声调侃到：“呦，看你说的。跟着你不保险，也可以跟着我呀，我也可以保护晓北。”
　　洛晓北完全在状况之外，推上自行上车说：“好呀好呀，最近不能耍单，要集体行动，最好叫上文佳，她也是女孩子啊，也需要保护。”
　　于是两个男生一起送洛晓北回家，然后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第二天，洛晓北刚到学校就赶紧找到归慕南，跟归慕南说了她昨晚想了半天的想法：“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学校。”洛晓北还不等归慕南开口，又开始滔滔不绝：“第一，我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诉了学校，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就跟我没关系了，我良心上能过得去。第二，如果学校负责人把包工头列进黑名单，那他再也进不了学校了，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说明变态有两个，我们不就解开疑惑了吗？第三，我真的不想再有女生有我一样的遭遇了，我想为这个事情做点什么。”第三点，洛晓北说的很小声，但归慕南听到了。
　　归慕南波澜不惊的问她：“你不怕别人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毕竟……挺难听的。”
　　“嘴长在别人脸上，我缝不不上。”洛晓北突然抬起头，脸上漾出了灿烂的微笑，说：“你知道吗，从初中开始，围绕在我身边的流言蜚语就很多，后来我才知道，就因为他们把我定义成所谓的‘漂亮’女孩，而且我还是个会跳舞的漂亮女孩，而且还是个因为跳舞拿过奖的漂亮女孩，所以他们就认为，别人多看我一眼就是对我有意思，我漂亮我就会勾搭人。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从小身体不好，父母为了增强我的身体素质，一开始把我去学乒乓球，可是我的体能根本跟不上同龄的孩子。后来又把我送去学武术，一个动作一站就是半小时，我的体能根本就扛不下来。最后他们把我送去学舞蹈，我才勉强可以跟上大家的进度。我也并不喜欢被别人关注的感觉，舞台上我可以万众瞩目，但是舞台下我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我。可以跟身边人放肆的笑，可以跟大家毫无顾忌的哭。他们更不知道的是，我从来不认为自己长的好看，反而我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任何的感觉。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不会觉得惊艳，只是再想‘大家认为的漂亮就是这个样子，怎么我自己没有感觉’。长相是爹妈给的，我改变不了，这没办法。所以后来我努力学习，我想证明给别人看，我不止有外在的条件，我也可以内秀。我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人，我没有哪些他们的龌鹾想法。”说到此处洛晓北顿了顿，低下头，显得有些落寞：“所以我尽量不在陌生人面前笑，尽量不多看任何人一眼，所以大家都觉得清高。清高，哼，我清高个屁啊。”
　　洛晓北猛地转身，看到身后的归慕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看我扯远了。我想通了，不管我怎么做，个别人都会把他们假象出来的事情按在我身上，我再怎么努力，有些人就是喜欢以貌取人，我也没办法，难道活在他们的唾沫星子里，我偏不。我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自己该做的事，你说对吗？”
　　洛晓北说完，头歪着，脸上挂了一个务必灿烂的微笑冲着归慕南。清晨的阳光从洛晓北的头顶撒下来，在她身上铺了点点金片，此刻，面前的女孩就仿佛从天而降的少女，微笑如阳光般明媚，眼睛如蔚蓝的天空般清亮，姿态如扶柳搬自然且妩媚。归慕南只觉得一记粉拳直捣自己的心窝，那一刻他知道他完了。
　　归慕南插在裤兜里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仿佛这样才能克制自己澎湃的心潮，他看着洛晓北道：“好，我支持你，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就支持你。”洛晓北和归慕南都不知道，这一句话真的是一语成谶。
　　后来，归慕南和黑豹陪洛晓北一起找到教务处王主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可王主任听后却矢口否认，觉得即使有变态出现在学校，也绝不可能是包工头所谓。洛晓北提出自己有证人，于是黑豹火急火燎的到二班找人去了。等了很久，黑豹才把那女生拖来。真的是拖着她进的办公室。
　　黑豹进门就问洛晓北：“是她，没错吧!”
　　洛晓北点了点头，她还在纳闷今天这个女生的状态似乎不太对，这时候王主任就开腔了：“是你在水房碰到变态了？听说那个变态你还认识？是谁呀？”
　　女生一听王主任这样问她，赶紧低下头，眼睛不停的四下扫。洛晓北猜女生大概有些紧张和害怕，于是挽住女生的胳膊说：“大致的情况我已经跟王主任说完了，王主任就是再跟你确认一下，学校会帮我们解决的，也绝不会把今天的谈话内容传出去，这一点你放心。找到了那个家伙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一天他会找到你。”
　　女生听了洛晓北的话似乎鼓起了勇气，但看到王主任时又欲言又止。王主任拿起茶杯，吹了吹杯中的茶叶，不紧不慢的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据实说，学校会给你们撑腰的。”
　　女孩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样，赶紧抽出被洛晓北挽住的手说：“我……,我什么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在水房谁都没碰到，根本就没有什么变态。”
　　洛晓北被女孩的回答吓傻了，她呆呆地望着女孩，一字一句的说：“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你生理期肚子疼，到水房打水嘛。你不是说你认出了变态是包工头嘛。不是你说的你从还没有修好的围墙进出学校，所以你认出他了，他也认出你了。不是你说的你害怕了，怕他找你威胁你。”洛晓北越说声音越大，最后近乎嘶吼。
　　女生一边倒退，一边说：“不，不，不，我没有，我从没有碰到过什么变态，我从没有认识什么包工头，你，你，你自己编的。”
　　洛晓北一步一步的走进她，直直地盯着她看了看：“我编的？我好心好意想帮你解决问题，结果你说我编的。行，你敢发誓你今天没有说谎吗？如果你说谎了，你就考不上一本，这能上一所三流的大学。”
　　“够了”站在一旁的王主任批评起洛晓北来：“一个高中生，成天发誓赌咒成什么样子。洛晓北，你不要以为你学习好，为学校拿过奖，就可以为所欲为。人家都说了根本没有的事情，你为什么还抓着不放。你们是学生，高中的学生，自己该干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嘛！现在你们就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大学考。我看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们也不要到处去说，毕竟这样对学校对你们自己都影响不好。好了，都回去吧。”
　　黑豹见洛晓北和归慕南没有动的意思，一步就跨在二班的女生面前，阻挡了她的去路，然后对着王主任说：“王主任，这样不太公平吧，我们说有就是不对，她说没有就是对，您也不调查调查，就轻易下结论。”
　　“我对咱们学校的管理有信心，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出。”王主任说。
　　“那上次洛晓北遇到变态的事情校方怎么解释，我们很多男生也都看到了。”归慕南不慌不忙的问道。
　　“那是极个别的事情，就连再上次在车棚遇到所谓变态的事情也是个乌龙，我们已经向当事人了解过了，是个误会。这次水房事件更是子虚乌有，你们自己也听到了人家怎么说。所以说，归根结底，只有洛晓北一个人倒霉遇到了变态，校方在事后也一直在调查。”
　　“那调查结果呢？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该有结果了吧，总得给一个说法。”归慕南反问道。
　　洛晓北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有我一个人遇到了变态，是吗？一个是乌龙事件，一个子虚乌有，你们二班的女生的运气可真好。就我一个倒霉鬼，是吧。我今天来本来是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希望学校能够给我们女生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可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洛晓北突然指向二班的那个女生：“你不要指望这辈子还有人真心待你，因为你不配。”再看那个女生，早已哭的说不出话来。
　　“洛晓北，归慕南，你们两个要造反是不是？一个来质问我，一个在我的面前威胁同学，你们当我不存在是不是。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理啊？你们还知不知道我是老师，要尊重，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学生，要服从。”
　　“我没有不尊重老师，但是我更尊重事实。”归慕南不卑不亢的说。
　　“事实，什么是事实，事实就是你们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王主任气的脸都红了。
　　“我们不是没有证人，而是证人翻供了。”黑豹一边说一遍看着哭泣的女生：“我们自己也是证人，我们都看到了，学校就是有变态出没。”
　　“我都说了那只是一次极个别现象而已，学校已经才去措施了，但绝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包工头所为。”王主任的声音越说越大。
　　“王主任，你为什么从头到尾都那么笃定这是极个别事件，从头到尾都不说校方的调查结果，从头到尾都在维护那个包工头，你俩什么关系？”黑豹不知死活的说完这句，终于点燃了王主任的怒火。她咆哮着：“你们三个，目无尊长，诽谤同学，破坏纪律，不罚你们，你们还真以为学校不敢罚你们了，今天就罚你们去把阶梯教室的玻璃都给我擦了，擦不干净别上课。现在，你们都给我出去。”
　　四个人依次从教务处出来，哭泣中的女生似乎还想和洛晓北说些什么，但是洛晓北只冷冷的看了看她，直接从她面前略过了。三人径直走向阶梯教室。
　　阶梯教室是独立的一个建筑，三个人看着这个能同时容纳500人的阶梯教室，都像打了败仗一样。洛晓北率先发声：“对不住你俩，要不是我执意要说，就没有今天这事，你俩也不会跟着我受罚。”
　　黑豹赶紧说：“咳，这事也不怪你，谁想到二班的那个就这么怂呢，看见老王竟然不敢承认了，MD。”
　　洛晓北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归慕南，知道他觉得窝火，于是想调节一下气氛：“今天多谢哥们的仗义相助，咱们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虽然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但是我们多了个教训，认清了一个人，咱们也不亏。为了感谢你们，一会儿我请客，肯德基怎么样？”洛晓北说完看了看黑豹，黑豹却看了看依旧一言不发的归慕南，洛晓北赶紧趁热打铁：“这样，今天哥几个都累了，你们俩就尽管在这歇着，阶梯教室的玻璃，姐们儿我全包了。让你们看看我洛氏擦玻璃大法，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哦。”洛晓北说着就开始找抹布。
　　正在这时，沉默的归慕南一边脱下校服外套往自己的有右手上裹，一边发话：“你们俩都给我老实坐着，擦玻璃是吧，我来。不干净不让上课是吧，我让它彻底干净。”归慕南的话音刚落，就看一个右直拳冲着玻璃就去了，只听哗啦一声，洛晓北和黑豹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去阻止归慕南，归慕南已经把砸碎了四五块玻璃。黑豹和洛晓北在想阻止归慕南也不敢靠近，因为他们从没有看到过这么暴戾的归慕南，他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那些可怜的玻璃上。洛晓北觉得归慕南就像一个善于伪装的狮子，和同类在一起时，他收敛锋芒，尽显温柔和儒雅，但是一旦触碰到他的逆鳞，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直接然你知道谁是森林之王。
　　哗啦啦的碎玻璃生引来了不少师生围观，王主任更是气得直接宣布要请他们三个的家长。这下洛晓北就觉得更过意不去了，自己逞英雄失败，还把归慕南和黑豹给拉下水了。可是归慕南却云淡风轻的说：“放心吧，什么事都不会有，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就不应该让你擦玻璃，人家是擦玻璃，你是砸玻璃，本来不用请家长的，现在怎么办。洛晓北现在不光觉得过意不去了，还担心起来，归慕南却说：“你们俩的家长明天都不用来，我自有办法搞定。走，哥请你们吃必胜客去。”说完云淡风轻的把校服往肩膀上一搭，轻快的做出了阶梯教室。
　　留下呆若木鸡的洛晓北和黑豹互看一眼，然后同时追着归慕南对其大喊喊：“哥，你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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