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

　　“头，我去了当地的三院，你猜怎么着，当年在失火案中丧身的人如今又神乎其技般的出现了~”
　　“知道了！”
　　张斌捏着吴刚确诊为骨癌晚期的就诊报告，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那些本该在几年前就化为灰烬的人，现在却都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过量服用扑尔敏应该会让他们再昏睡一段时间，值得肯定的是，他们又可以借机好好地养精蓄锐。命运有时还真是神奇，对于一些“该死”的人，它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吴刚醒了！”值班的小护士查房时发现吴刚已经清醒了，立马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张斌。张斌看了一眼熟睡的阿林，淡淡地回了一句：“马上来。”
　　“醒了，吴刚，昏迷的这几天你错过了好多，哼。”
　　张斌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对老友的嘘寒问暖。吴刚瞪着张斌，许久都没有反应。
　　不过两人并没有这样相对无言独处多久，没过一小会，医生便进来替吴刚检查身体，他谦和地说：“打扰了，张警官，妨碍到你请你见谅，我得替我的病人检查身体。”张斌连忙起身礼貌性地让出空间，他从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
　　张斌看着吴刚乖乖地配合医生张开嘴巴，目光呆滞地盯着手电筒射出来的光线，好奇地问：“医生，他怎么变得这么奇怪？正常人这样盯着手电筒不会觉得刺眼？”
　　“这个我并不清楚，可能他年纪大了，对这种光线不敏感，又或者他长期遭受精神折磨早已经没有了痛觉。病因实在是无从知晓，也许是因为他患有短暂性精神失常，也许是本身机体上的紊乱。”
　　医生慢慢地退出病房，他边走边说：“以他现在的情况，不出意外还有四十天，医院想留下他做研究。”
　　“我会尽快联系他的家人的。”张斌肯定地关上了病房的门，重新坐回了吴刚的身边。
　　“你真幸运，感受不到疼痛、忧愁和烦恼。你死了，把所有的疑团都留给我们，这算什么。吴刚，你告诉我，当初是谁救了你们？失火案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大费周章做了那么多难道只是为了戏弄我们？”
　　“嘿嘿嘿~”吴刚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自己身上乱摸乱动，他失手拔掉了手上的针头，静脉里的血立马渗了出来，染到了被子上。张斌看他现在痴呆的模样，于心不忍地拿酒精棉给他擦拭了伤口，继续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挖不出来，年兽应该就是你们的老大，年兽你知道吧~”
　　吴刚一听到年兽的名字立马跳坐起来，变得神情慌张，嘴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90179017······”还不断拼命往角落里躲。
　　“你说什么？9017是什么意思？”张斌捏住他左摇右摆的身子，把他拎到身边用逼问的口吻对他说。
　　但吴刚反倒是更加害怕，浑身颤抖不止，心脏剧烈地起伏，整个人也一下下抽搐起来。张斌害怕吴刚有生命危险，立刻按了那个紧急呼救的按钮，医生火急火燎赶过来看到张斌按着抽动的吴刚，急迫地问：“怎么了？”“不清楚，他突然变得很激动。”“还好没什么问题，我给他打一针。”医生给吴刚打了一针，帮他接好吊瓶，他很快地昏睡过去。
　　“张警官，我看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病人的情况不是很稳定。”
　　“好！”不知为什么张斌忽然变得很自责，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无力感这么强，或许他早已经习惯了有某人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惹是生非，这样他就可以为了规范他变得更自律，也可以为了保护他而变得更强大。

　　“你回来啦【笑脸】”
　　张斌蹑手蹑脚地进门，转身却看阿林举着一个pad，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对，你要不要上厕所？”
　　“我刚刚去过了，我又不是腿断了【汗】。”
　　“我知道，我不是怕你不方便。”
　　“【点头】你问出什么没有？”
　　张斌托住了脑袋，闷闷不乐地说道：“没有，那个吴刚是个神经病！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
　　“【抱抱】~【挠头】~（撤回）”
　　阿林换了一个又一个表情，就是没找到合适的，这倒逗乐了某些头疼的人，“你是不是自己都觉得好笑，你以前从来都不用这些表情的。”
　　“我会慢慢习惯的，你也要习惯。”
　　“我会的，不过我现在得休息一会。”说着张斌就在旁边的沙发上躺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叮咛~叮咛~”
　　张斌哄小孩似的说：“别闹，让我休息一会。”
　　“你~现~在~还~不~能~睡~”张斌耳边传来Siri魔性的声音。
　　“Siri，能不能别打扰我休息！”
　　“好的，已经为您打开了睡眠模式。”
　　张斌终于投降地打着哈欠坐起来，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着陪某个人聊天。
　　“你得陪我去见一个人，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谁？”
　　“白澍，我父亲的男朋友。”张斌接过阿林的pad，看了又看，满脸疑惑地指着屏幕上的文字，说：
　　“你不是说你爸妈很久之前就因为你爸出轨而离婚了？难道你爸的出轨对象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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