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美人鱼

　　小美人鱼和雷蒙德一起走进晚宴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注意力。
　　漂亮的姑娘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尤其是一个漂亮的有特点的姑娘。
　　小美人鱼就属于格外有特点，一眼就能给人留下印象的漂亮姑娘。
　　她这一声小小的呼喊出口之后，把剩余的女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一位金发的女郎站在一边，有些嫉妒：“每个女孩都以为能成为斯塔克独一无二的真爱，但是她们最后总是会发现，自己不过是他集邮册上的又一张照片而已。不管再怎么漂亮。”
　　这句话声音不小，站在附近的人全都听见了。
　　小美人鱼顺着声音看过去。
　　这个金发女郎在人群之中闪闪发光，就和她耀眼的头发一样。在小美人鱼进门之前，想必是众人的焦点。
　　小美人鱼自动忽略掉前半部分，礼貌地朝金发女郎致谢：“谢谢，你也很漂亮。”
　　金发女郎抓狂：“喂，我不是在夸你！”
　　人群中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她咬牙切齿地又加了一句：“托尼已经答应今天晚上陪我一起了！”

　　托尼终于摆脱了身边的奉承者，看向刚刚叫他的小美人鱼。
　　第一眼看过去，是个真正的漂亮姑娘。他还是那么有魅力。
　　第二眼，这个姑娘似乎有点眼熟。
　　作为一个知名的花花公子，他经常对很多美人都感到眼熟。有一些时候是因为他真的忘了，还有一些时候是因为她们整容的模板一样。
　　但是今天这个让他感到眼熟的姑娘，微妙地给了他一些不安的感觉。
　　出于复仇者的职业素养，托尼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朝着小美人鱼款款走来：“刚刚是你在喊我吗，美人？”
　　金发女郎满怀欣喜地想要搭话，却被托尼忽视掉了，无心的那种。
　　更加伤人了，这证明她的魅力被完全比了下去。

　　小美人鱼没有见过这个像孔雀开屏一样的状态的托尼，微妙地停顿一秒，才回答：“好像……是的？”
　　托尼语调夸张地说：“什么叫好像？我可是托尼·斯塔克！仰慕我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你尽可以大胆地说出来！”
　　本来看见托尼就想直接问娜塔莎在哪里的小美人鱼一时词穷：……
　　还是雷蒙德及时解围。
　　他微微侧过身子，把小美人鱼和托尼隔开了一点距离，而后善解人意地和小美人鱼说：“特兹乐，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认识大名鼎鼎的钢铁侠。”
　　“大名鼎鼎”四个字咬的很重。
　　然后他接着对钢铁侠说：“越过男伴直接和别人的女伴打招呼，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情。”
　　托尼笑嘻嘻地耸肩：“可惜我不是个绅士，不然一定会悉心听取你的教诲。”
　　小美人鱼回过神来，回答了雷蒙德的疑问：“我们三年前遇到过。”
　　她想起娜塔莎，又微微红了脸。但是因为和巫婆的约定，又不能直接说出娜塔莎的名字。
　　所以小美人鱼顶着红彤彤的脸，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托尼，希望他能想起来三年前的事情。

　　她这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不可避免地让许多人……想歪了。

　　雷蒙德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钢铁侠，沉声问小美人鱼：“三年前你多大？13岁？”
　　小美人鱼想了想：“差不多吧。”
　　雷蒙德再次重复了一遍：“哦，13岁。”
　　托尼本来没有想太多，听到这里冷汗突然就下来了。
　　13岁。
　　在大多数地方的律法里，与13岁的年轻人发生关系，无论其本人同意与否，都是毫无疑问的恋童癖行为。
　　钢铁侠顿时被众人谴责的目光包围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摊了摊手：“嘿，其他我不能保证，但是这一点不会错。托尼·斯塔克绝不可能是个恋童癖。”
　　接着托尼和蔼可亲地对小美人鱼循循善诱：“来，孩子，告诉我，你十三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是听了我的讲座，所以对我念念不忘；还是因为看见我的发明，从此决定要找一个和我一样的男朋友？”
　　小美人鱼给了钢铁侠一个提示。
　　“三年前的海上，你忘了吗？”

　　三年前，海上。
　　托尼顿时回忆起来，那个将他们从海底救出来的小美人鱼。
　　其实他并没有忘记小美人鱼的模样，但是青少年的生长发育太快，昨天是这个样子，明天就是那个样子了。
　　顺带说一句，小美人鱼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是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再加上物种之间的隔离，钢铁侠当时确实没想到那还是个孩子。
　　托尼开开心心地欢迎小美人鱼：“没想到你真的成功了！”他朝着小美人鱼挤了挤眼睛，“怎么做到的？”
　　小美人鱼压低声音告诉他：“就是你们告诉我的那个办法呀。我找到了巫婆，和她做了交易。”
　　雷蒙德压着小美人鱼的肩膀，让她离托尼更远了。
　　雷蒙德：“即使是现在，她也是未成年。”
　　他看上去就像个女儿要被夺走的老父亲。
　　不过小美人鱼明智地没有说出这句话。
　　托尼举起双手表示无辜，态度还是很随意：“夺走未成年少女的心的人可不是我。”
　　托尼对美人的爱好很普通，胸大细腰屁股翘，这都是成熟女性才有的特征。
　　小美人鱼表情热切地点点头，迫切地希望托尼能够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雷蒙德轻轻地问：“哦？是吗？”
　　托尼看热闹不嫌事大，正想说出娜塔莎的名字。他的随身管家贾维斯突然念了一段话。
　　“我们已经把头发交给了那个巫婆，希望她能帮助你，使你今后不至于灭亡。她给了我们一把刀子。拿去吧，你看，它是多么快！在太阳没有出来以前，你得把它插进那个王子的心里去。当他的热血流到你脚上时，你的双脚将会又联到一起，成为一条鱼尾，那么你就可以恢复人鱼的原形，你就可以回到我们这儿的水里来；这样，在你没有变成无生命的咸水泡沫以前，你仍旧可以活过你三百年的岁月。”

　　托尼突然住嘴。
　　他记得这是《海的女儿》的原文。
　　贾维斯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讲童话故事给他听的，他早就过了那个年纪，或者从来没有过那个年纪。所以，这是一个预警。虽然看着无害，但是一旦小美人鱼发现她得不到想要的爱情，或许就真的会对娜塔莎不利。
　　看着小美人鱼期待的眼神，托尼犹豫了一秒，然后理直气壮地说：“哦，甜心。我当然知道你爱的是谁，这么说只是想对你进行一个考验。我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天——”
　　不对，13岁，不能有超出友谊的感情。
　　周围的人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谴责了。
　　娜塔莎，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的牺牲。
　　托尼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你对知识充满渴求的目光。那个时候你对我说，物理就是你永远的爱人。现在你按照约定和我见面，我也就不啻指导指导你。这样吧，你先回去通读《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电磁通论》、《相对论》、《量子力学原理》。等你读完之后，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好吗？”
　　围观群众恍然大悟。
　　原来是一出友善的良师遇上高徒的戏，他们的思想果然太龌龊了。

　　小美人鱼本能地抓住重点：“我把那几本书读完，你就会告诉我我想要的？”
　　托尼大言不惭地回答：“当然。”
　　小美人鱼为难片刻，最后终于答应了：“没问题，我会尽快看完的！”
　　她闪亮亮的眼睛散发着纯洁的光芒，让钢铁侠久违地感觉到了一丝愧疚。
　　托尼问贾维斯：“我说的意思是，等她看完这几本书，就给她上物理课。她应该没有理解错吧？”
　　智能管家轻柔地回答：“恐怕并不是这样的，先生。”
　　托尼想了想，又理直气壮起来：“我说的话结合这个上下文，如果理解错了，肯定就是她的错。到时候正好给她补一堂语文课。”
　　正好在这个时候，托尼新招的秘书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托尼·斯塔克先生！”其实秘书小姐的胸有些平，但是浑身上下的御姐气势让她看起来格外地有女人魅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托尼·斯塔克顾左右而言他：“不可能，我的记忆力好得很。”
　　秘书小姐顾忌到钢铁侠的面子，把他拉到一边训话去了。
　　“就算你不喜欢奥斯本先生，也不应该在谈话到一半的时候直接离开，这有关公司的颜面！”

　　他们渐渐离得有些远了，但是小美人鱼的耳朵太好使，还是被迫听见秘书小姐絮絮叨叨托尼不喜欢奥斯本是件多么不好的事情。

　　雷蒙德看着若有所思的小美人鱼，温和地问：“怎么样，你找到了‘魔术师’吗？”
　　他不说，小美人鱼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她道歉：“抱歉，我忘记了。”然而又忍不住把憋了很久的疑惑问出口：“可是，你为什么要我来陪着你找他？”
　　雷蒙德：“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才接着说：“其中之一的原因正是我今天想要对你讲的：我希望你可以认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小美人鱼不用想就能回答：“我想要找一个人！”
　　雷蒙德：“那么，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你为什么想要找那个人？是为了得到她的爱？你有什么优点能够让她爱上你，她又有什么有点值得你爱。就算你们真的相爱，那么未来应该怎么办，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能接受什么样的她？”
　　小美人鱼还真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童话里的美人鱼上岸之后，没有得到王子的爱，所以变成了泡沫。
　　那她呢？
　　小美人鱼喃喃：“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马上她就充满了干劲：“等我找到她，这些问题再来慢慢解决就可以了！”
　　雷蒙德夸奖她：“好孩子。”
　　小美人鱼注意到雷蒙德特别喜欢夸她，不管她做了什么。给他递一杯水，他会夸，懂事的孩子；做成了一件事，他会夸，聪明的孩子；而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夸，他就会说，好孩子。
　　在他面前，小美人鱼似乎是个走路都摇摇晃晃，需要大人来鼓励的小不点。
　　于是她转移话题：“那你呢，你有没有找到‘魔术师’？”
　　雷蒙德配合着小美人鱼略过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我擅长整合情报并且合理利用，而不是收集情报。你来试试吧，特兹乐，找出魔术师来。”
　　“你做得到的。”
　　小美人鱼无法拒绝来自一个长者的好意。
　　一个人漂泊太久，就会格外地珍惜来自他人的好意。

　　“‘魔术师’是个坏人……”她想了想，把目光转向了来到晚宴之后，唯一一个对她表露过恶意的人。
　　那个金发女郎。
　　小美人鱼不确定地问雷蒙德：“‘魔术师’并不一定是个男人，对吧？”
　　雷蒙德微笑：“很可惜，他就是个男人。但是也并不是不可能装扮成其他的样子。”

　　金发女郎看见小美人鱼的目光，顿时烦躁地问：“你想干什么？”
　　小美人鱼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库伯疯狂私聊雷蒙德：“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让那个小女孩冒冒失失地直接冲过去问别人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个胸大无脑的美人一看就不会是‘魔术师’那种老谋深算的家伙吧？”
　　雷蒙德微笑着掐断了通讯器。
　　库伯感觉有些郁闷，愤愤地踢了一脚冰淇淋车，恰好把一个好奇凑上来看冰淇淋车长什么样的孩子吓哭了。孩子的母亲白了他一眼，开始细声哄哭到打嗝的小不点。
　　库伯更加郁闷了。

　　而在晚宴这边，与小美人鱼当面对质的金发女郎假惺惺地笑着说：“你可以问，但是我不会回答。”
　　晚会的主持人致辞已经到了尾声。
　　金发女郎看了一眼主席台，撩了撩她微卷的短发，看上去有几分黄金时代的性感：“一会我还要上台替他们唱一首歌来暖场。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晚宴的负责人是我的歌迷，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失望的表情。”
　　小美人鱼真心实意地羡慕她：“真好，我唱歌老是跑调。”
　　金发女郎眼珠一转，问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美人鱼说：“我回答这个问题，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金发女郎“哼”了一声，也不说好还是不好。片刻之后，才说：“这样吧，等会我让你做一件事。如果你按我的要求办了，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小美人鱼答应得爽快到让金发女郎有些不可思议：“没问题。”

　　等到小美人鱼退回来，雷蒙德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会锁定那个女孩？”
　　小美人鱼惊讶地说：“你们要抓的不是坏人吗？”
　　雷蒙德：“一个人怀有恶意，并不代表就是坏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有一阵子天天都想着要炸掉学校，但是后来还是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军官。”
　　小美人鱼想说，他最后还是成为了一名罪犯，全球最顶级的那种。
　　后来还是忍住了。
　　雷蒙德继续温和地鼓励她：“特兹乐，再试试看，你觉得还有谁像‘魔术师’？记住一个提示，‘魔术师’最擅长利用别人的情绪。”
　　另一边，金发女郎已经被邀请着上台了。
　　穿着礼服的主持人激动地喊：“下面，就有请我们的著名模特兼歌手，叶莲娜，为大家送上一曲！”
　　众人鼓掌。
　　金发的叶莲娜走上台前，朝大家微笑，也没有介绍她自己，只是缓缓地唱起歌来。
　　她的嗓音醇厚，带着淡淡的怀旧感。
　　这首歌小美人鱼没有听过，但是里面对于未来的希望以及爱意能让人轻而易举地感受得到。
　　观众们被这氛围感染到，有些人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一曲完毕，叶莲娜在台上微笑：“下面的这首曲子，我想让一个好朋友替我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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