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美人鱼

　　叶莲娜看向小美人鱼。
　　众人也随之看向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惊讶：“她在说我吗？”
　　雷蒙德隐蔽地看了一眼叶莲娜：“也许你可以试试看。在这种场合唱歌的机会并不太多的。喜欢唱歌吗？”
　　小美人鱼有些纠结：“不讨厌也不喜欢。但是很多人希望我唱歌给他们听。”
　　小美人鱼还有鱼尾巴的时候，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能亲耳听到传说中海妖的歌声。
　　雷蒙德：“因为唱得很好听？”
　　小美人鱼摇摇头：“那些听过的人都是这么和我说的：
　　“我光知道有人唱歌会跑调，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唱歌能跑调跑成这样！”
　　雷蒙德被小美人鱼活灵活现的表演逗笑了：“那你也可以拒绝她。学会说‘不’也是人生重要的一课。”
　　小美人鱼想了想，拒绝了雷蒙德的提议：“你让我找‘魔术师’，可是我觉得最像‘魔术师’的人就是她……我答应她的请求，她回答我的问题。”
　　雷蒙德支持了小美人鱼的决定：“不管怎么样，有所行动就是好事情。”

　　小美人鱼在众人的目光中镇定地走上台前。
　　叶莲娜微笑着将麦克风交给她。
　　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却突然握住小美人鱼的手，让她朝前方看。然后用她低沉的声音在小美人鱼耳边说：
　　“你看，这里这么多名流贵族，富豪精英。每一个人看上去都衣冠楚楚，但是背地里却不知道对我有着什么肮脏的欲望。”
　　“你应该被家人保护得很好，是吗？那个男人就像是只老母鸡，虎视眈眈地盯着路人，随时准备把向你伸出手的人啄到头破血流。”
　　“但是终有一天，你要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当没有了保护伞，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取自由生存的空间？”
　　有些人天生就带着一副有故事的嗓音，当她们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些愤世嫉俗的话，总会让别人联想到很多。
　　叶莲娜就格外地擅长利用这种天赋。当她说完之后，就好整以暇地等着小美人鱼露出恐惧的神情。
　　她不喜欢小美人鱼脸上那副纯真无邪的样子。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真正单纯的人。
　　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可是小美人鱼想了想，却同情地看向叶莲娜：“你是失去了父亲？不是？还是爱人？为什么你会没有自由生存的空间了？”
　　她每说一句，叶莲娜的脸色就铁青一分。
　　看见叶莲娜不回答，小美人鱼便自己脑补得更多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反手握住叶莲娜的双手，真诚地说：“是不是因为你没有钱了？雷蒙德说你们都要用钱买东西，所以给了我一张卡。但是平时我也不要用，可以先借给你。等你什么时候能自己赚钱了，什么时候再还给我就行了。”
　　叶莲娜的表情完全僵硬了。
　　她冷哼一声，自己走下前台。

　　这一边，终于和雷蒙德恢复联系的库伯在耳机里严肃地警告他：“你现在还是个犯人，不要得寸进尺。”
　　雷蒙德完全把库伯的话当作耳边风，还端着将盛着殷红的葡萄酒的高脚杯举高，正对着监视器，仿佛在给库伯敬酒。
　　喝了一嘴西北风的库伯：……
　　库伯最终忍不住好奇心：“特兹乐很会唱歌？我一直觉得她的声音很动人，难怪了。”
　　雷蒙德微笑着回答：“会唱歌，只是有点跑调。”
　　库伯：……
　　库伯：“等一下，我先带个静音耳塞。”

　　库伯最后还是没有带上他精心准备的静音耳塞。
　　一部分是由于他的职业素养，另一部分是由于，小美人鱼唱的歌，意外的不难听。

　　叶莲娜的声音醇厚，沙哑，仿佛一张莎草纸在耳边轻轻磨过；而小美人鱼的声音空灵，飘渺，这正是海妖们千百年来迷惑水手的嗓音。
　　她似乎唱的是一首抒情歌，歌词很简单，想要握住“你”的手。
　　少女纤细的嗓音和这首深情又动人的歌曲交织。
　　人们一时迷惑在了她的歌声里。

　　库伯隔了一层耳机，受到的震撼并没有那么直接。反而兴致勃勃地夸奖小美人鱼：“听起来一点都没有跑调啊，我觉得她唱得非常好！”
　　雷蒙德抿了一口红酒，深沉地回答：“这首歌我听过。”
　　库伯：“什么？”
　　雷蒙德：“披头士的I wanna Hold You Hand。”
　　库伯：“怎么可能，披头士不唱这种抒情歌曲。”
　　一边说着，他一边打开电脑，找到了披头士的那首歌，付费播放一气呵成。
　　冰淇淋车里顿时洋溢着披头士的欢快曲调。
　　那歌词正和小美人鱼唱的一模一样。
　　就是曲调差的有点远。
　　库伯沉默半晌，干笑：“好像真的有点跑调哈哈哈……”

　　叶莲娜站在台下，脸色非常糟糕。
　　一部分是因为小美人鱼，另一部分是因为不在这里地一个人。
　　她的短发下，耳朵上挂着一个隐蔽的耳机，里面正传来一个男人喋喋不休。
　　“叶莲娜，作为第二代黑寡妇，你的表现比罗曼诺夫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她从来不会在任务场合掺杂私人情感。”
　　叶莲娜嘴唇轻微而快速地动着，发出小小的声音，全都被造价高昂的耳麦传到另一个人的耳朵里：“那你看好的黑寡妇，可是叛变了。我却对祖国忠心耿耿。等着瞧吧，我总会证明自己的。”

　　小美人鱼走下来的时候，叶莲娜的表情已经收拾好了。
　　她要笑不笑地看向小美人鱼：“我还以为你真的会唱歌跑调。现在想想，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单纯的人。”
　　小美人鱼认真：“你不知道我唱歌跑调了，是因为你没有听过这首歌。”
　　当时教她唱这首歌的人被她逗得快要笑死，哪怕是海妖的歌声也没有办法迷惑他。
　　叶莲娜问：“哦？那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是谁唱的？”
　　小美人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劲爆金曲》里面的第三首曲子。”
　　叶莲娜没有听过这个专辑，于是只当小美人鱼在撒谎。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她。
　　小美人鱼凑上来，眼巴巴地看着叶莲娜：“我们当时说好，只要我答应你做一件事，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叶莲娜不动声色地把手压在了裙子上，裙子里面的大腿，在这个位置放了一把木仓。
　　“那你问吧。”
　　小美人鱼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问这个问题不是怀疑你什么。只是一个单纯的疑惑。”
　　叶莲娜挑了挑眉，暗地里却更加警惕：“我尽量把你的问题当成是一个友善的疑问。”
　　小美人鱼：“嗯……”
　　叶莲娜冷淡又警惕。
　　小美人鱼：“你真的是个女人吗？”
　　叶莲娜：？？？
　　叶莲娜：“你问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小美人鱼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请问，你真的是个女人吗？”
　　周围的人投来惊疑的目光。
　　叶莲娜气急败坏地说：“我哪里像个男人？”
　　小美人鱼：“对不起……我说过我没有别的意思。”
　　叶莲娜怒气冲冲地离开。
　　看着叶莲娜的背影，小美人鱼头一次觉得她似乎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

　　回到雷蒙德身边的时候，他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要问那种问题，特兹乐？”
　　想了想，他又有些明白了其中的逻辑。
　　“我说过‘魔术师’是个男人，所以你想用这种方法来确认，她是不是魔术师，对吗？”
　　小美人鱼垂头丧气：“是的……但是我似乎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雷蒙德：“没有关系，每个人都会犯错。这是通往正确的第一步。”
　　小美人鱼道歉：“雷蒙德，我好像找不到‘魔术师’，每个人的表现都很正常。”
　　她低落地说：“我好像不太适合这个。”
　　雷蒙德：“没有适合不适合这个说法。这不是件难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法来做到。”
　　小美人鱼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雷蒙德仿佛没有看见小美人鱼的小心思：“这样吧，我们一起找找看。”
　　他带着小美人鱼走到一个可以总览全局的位置。
　　“我们已经知道，‘魔术师’是个男人，所以可以把女人，孩子排除在外。在场的女人，你觉得有谁不像是女人吗？”
　　出席晚会的姑娘们穿得一个比一个清凉。当时小美人鱼怀疑叶莲娜是男人的一部分原因，也有一部分在于她穿得相当保守。
　　小美人鱼不知道叶莲娜的裙子底下其实全都是武器。
　　她说：“没有，都不像。等等，有几个人穿得太多了，我看不出来。”穿得很多的全是职场里的女强人。
　　雷蒙德：“第二个提示，‘魔术师’来这里是为了获得一个非常重要的科学研究。”
　　小美人鱼看向在场的唯二两个高科技产业的企业家，托尼·斯塔克与诺曼·奥斯本。
　　巧的是，两人正凑在一起吵架。
　　跟着雷蒙德的思路，小美人鱼说到：“他是个有外号的恶棍，比他坏的人有很多，但他却是最出名的之一。这种人多半爱慕虚荣。不会允许自己成为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但是他不会轻易冒充名人，这容易露陷。”
　　排除掉两个大名鼎鼎的企业家，剩下的一个是诺曼·奥斯本的儿子，哈利·奥斯本，另一个则是刚才开始就一直跟随托尼的秘书。
　　“是这两个之一，对吗？”小美人鱼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雷蒙德。
　　雷蒙德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做得很好，特兹乐。比我想象中的要出色。”

　　那两堆吵架的人逐渐向着小美人鱼和雷蒙德所在的角落移动。
　　“我都说过了，我不想再见到诺曼·奥斯本。只是因为我的装甲被骇，导致他遇到了危险，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我，托尼·斯塔克，都已经诚心诚意地道歉了，他还想怎么样？”
　　被托尼骂的狗血淋头的秘书居然还能保持微笑。
　　“但是你应该在他的面前至少保持最低的风度。以及，不要因为这个而直接从晚会离开。”
　　托尼看上去更加生气了。
　　诺曼·奥斯本抱着双臂，也在冷笑着看着托尼。
　　“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律师吧。”
　　托尼嗤笑一声，转身要走。他的秘书有心想要拦住，但是正好和小美人鱼撞在一起。

　　小美人鱼手上还拿着刚才雷蒙德递给她的酒。
　　这下两人的衣服都遭殃了。
　　秘书充满歉意地说：“是我的不好，刚才没有发现你在这里。我们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
　　小美人鱼用眼神向雷蒙德求助。
　　雷蒙德朝着小美人鱼鼓励地点了点头。

　　卫生间里，小美人鱼努力地用纸把她的裙子擦干净。
　　秘书西服里的白衬衫也染上了很大一块污渍。两人一时无言。
　　小美人鱼看了一眼皱着眉的秘书，问：“和斯塔克先生在一起很辛苦吗？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秘书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之前都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今天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定决心要和奥斯本闹翻脸。奥斯本父子也是，本来诺曼先生想要两人各退一步，但是他的儿子却坚持要找斯塔克先生的麻烦。哈利·奥斯本只是随便说了几句，两边的人情绪都激动起来。”
　　小美人鱼在心里给哈利画了一个问号，接着问秘书小姐：“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秘书有些意兴阑珊，似乎想找个人倾吐一番：“斯塔克先生的装甲受到骇客袭击，失去控制，想要杀死诺曼先生。虽然事情得到控制，但是奥斯本企业宣称丢失了一项重要的科技成果。”
　　小美人鱼若有所思地站起来，却突然眼前发黑，身体一软。
　　却被人及时扶住。

　　“你怎么了，不会是那个老头子对你动了什么手脚吧？”熟悉的声音，正是小美人鱼在岸上认识的第一个人，皮特罗。
　　小美人鱼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过。你怎么来了。”
　　秘书小姐看起来很有经验地说：“是低血糖吧？我看你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不过，你的这个朋友，是从哪里来的？我之前都没有看见他。”
　　皮特罗自我介绍：“我是快银，是她最好的朋友。其实刚刚一直在，只是你们没有注意。有点事情想和她说，可以吗？”
　　秘书小姐善解人意地离开。
　　皮特罗等小美人鱼站稳之后，又快又急地和她说明了原委：“我回去的时候，老头子的人已经把我妹妹绑架了。我正要想办法去救她，复仇者联盟却先出手，救了我妹妹。现在我的妹妹被他们骗进去复仇者联盟，我要去帮助她认清事情的真相，要让她知道，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兄妹好好生活在一起就行了，当然，加一个你也可以。”他扫了一眼小美人鱼，发现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失望。
　　“总之，你好好保重自己，我现在要去救妹妹，如果你也遇到了危险，那我两边都要忙，太糟糕了。我先走了。”
　　小美人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连皮特罗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这个朋友对她倒是挺好的，就是说话做事的速度和他奔跑的速度一样快，小美人鱼真心有些跟不上。
　　她靠着盥洗台站了一会，感觉缓了过来，才慢慢走出去。

　　秘书小姐端着一个盘子，似乎等了她有一会了。看见特兹乐走出来，她友善地微笑：“低血糖最好要补充一些蛋糕。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小美人鱼接过来，向秘书小姐道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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