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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懂什么?”林恪一瞬不瞬盯着翟星看,要把她的人盯出一个洞来。
“懂……”翟星一时词穷,声线拉了一会儿才做了补充,“懂生活!”
其实挺可惜的,林恪和楚辞好像不太相容,颇有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味道。起码她可能没办法成为这两个人的CP粉了,不发糖的CP嗑着难受。
他们一行人下山找了一家最近的医馆,大夫坐在一把藤椅上打着盹儿,还是被翟星摇醒的。
大夫打了个哈欠,在他们三个每人脸上看了一圈之后整理着衣袍问道:“怎么了?”
“他的手受伤了。”翟星扯过林恪的手让大夫看,边说话边要上手解开缠着的破布条,“要不要解开给你看看?”
“我来吧。”大夫没让翟星解,自己抬手抖了抖衣袖,才托住林恪的手着手开始解她手上的布料。
解到一半,已经可以看见皮肉了,还有从布条里渗出来的血,林恪手上有些地方已经和布料粘在一起了。翟星不太想看这个画面,头扭向一边故意不去看。
“去摘血莲了吧?”大夫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语中的,“你这还是轻的,之前我医过烧伤半条手臂的,医好了,但是疤痕很重。你这个……”
大夫话说到一半,视线看向翟星这边,又说,“也会有疤痕留下的。”
“没关系。”林恪说得极其轻松,就像在说疤痕长在别人身上一般,“我又不是小姑娘爱漂亮,有几条疤痕很正常。”
“男子汉大丈夫,确实没必要怕这种莫须有的东西。”大夫好像挺开心,把布料从林恪手上取下来,丢到一旁的筐里,还夸了夸,“你这个伤口处理还可以,包扎的也挺好。”
他怎么这么多废话。
这是翟星心里对大夫的抱怨。
一旁的楚辞一直面向门口站着,像是在眺望远方,翟星走到他身边,低头从袖口里取出冰棺,对楚辞说:“师兄,不然你就带着这个先回去吧。林恪因为我受的伤,我可能需要照顾他的情绪。”
“不急,我等你。”楚辞头转向翟星的方向,像是安慰一般对翟星说。
“但是老师那边——”
“老师不急着要血莲。”楚辞回答,“我不放心你自己在外面。”
“轻点——嘶——疼!”林恪突然出声,翟星和楚辞同时看过去,只见林恪皱着表情看着他们这边,说了句,“你当我是死的?”
“林先生总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和翟星行程是一样的,等几天一起回也无可厚非。”楚辞的一番话听在翟星耳中就是把林恪当成外人了,而他和翟星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
“那你可能等的就不是几天了,一两个月也不无可能。”林恪又嘶了一声,问着翟星说,“我手疼。”
“一两个月我也等,半年一年我也可以等。”楚辞似乎和林恪杠上了,偏偏他对林恪又客客气气有礼貌,“等林先生的手痊愈后,翟星便和我回去。”
“你只说翟星和你回去,那你问过她要不要和你一起回去了吗?”林恪也不愿落下风,两个人之间电光火石都看在大夫眼里了。
“自古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两位英雄真是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啊!”
翟星:“……”
这庸医有病啊?
伤口处理好,他们便上路了。翟星什么话都没说,他俩之间有什么矛盾自己解决,别冠冕堂皇地把她扯进去,她不太想掺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
翟星有自知之明,她的确长相还算可以,倒也不至于让两个男人对她念念不忘化为仇敌。
就说他俩的CP嗑不了吧!有毒的。
又走了一段路后,算是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他们三人的房间是挨着的,也和店家说好餐饭送到翟星住着的中间的客房,林恪和楚辞都在她房里用餐。
饭后,楚辞没多做停留直接回了房间休息,反倒是林恪,蔫蔫儿地趴在桌子上,头偏向翟星这一边,有气无力地对她说:“我手好像变得更疼了。”
“那怎么办?”翟星在这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方,就算林恪被疼死她也没办法啊!
“我好像发热了,你摸一下我的额头,烫不烫?”林恪又说。
“要不然再去医生那边看看吧?我先下去帮你催一下熬的药。”翟星没等林恪回答,直接起身出门,还细心地把门带上才出去,和店小二提过之后,翟星才又上了楼。
林恪正活动着筋骨,看到门口的身影的瞬间立马蔫巴下来,仍旧趴在桌子上哼唧:“我是不是发热了?”
方才翟星没有确认他额头烫不烫便出去了,回来后索性直接走到林恪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一只手放到林恪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感受他的体温和她的差别。
“好像没有发烧。”翟星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移到林恪后脑勺的位置来感受他的提问,“不烧啊……”
“你头晕吗?”
“不晕。”林恪回答,末了又加上一句,“就是有点口渴。”
翟星特别自然地给林恪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给!”
林恪接过,喝完后又趴到在桌子上装死:“你说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好?”
“我也不知道啊……”他的伤势那么严重,就算在医疗设备完善的现代社会都得养好几天,更不要说卫生条件极差的这里,突然想到一件事,翟星直接问他,“之前救活小白的那块可以疗伤的石头呢?你教我怎么用,我帮你疗伤。”
“能量已经耗尽了,我给埋在那棵千年大树下面了,一年半载才能取回来继续用。”林恪说着,“我的伤没必要这么治疗,我就是记性有些差,可能记不起喝药来。而且平时我又没空给自己熬药,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彻底痊愈。”
翟星怎么能听不出来林恪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信息,只能有些无奈地给林恪承诺:“我提醒你吃药,我学着熬药给你喝。”
“好。”
他倒是答应的挺爽快。
林恪这个人,怎么无时无刻都在套路她。本来是挺简单的一件事,经过林恪开始变得像蓄谋已久一样。翟星甚至都开始怀疑,林恪这一出就是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夜幕降临,客栈渐渐归于平静,只有客房里几盏油灯投射在门窗上的影子影影绰绰地跳动。
翟星睡前坐起身,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起身,推开房门走到林恪住的房间门口竖起耳朵听房间内的声响。
林恪也许睡了,一点响动都没有。
“林恪,你睡了吗?”翟星问他。
今天看大夫的时候,翟星向他学了怎么给林恪包扎伤口和换药,她不知道林恪今晚需不需要帮忙。本来药是今天刚上的,也没必要再换,但翟星就是找了这么个由头站到林恪房门口。
“我就是来问问你的伤口有没有问题?”
翟星也不知道只有一只手能正常活动的林恪能不能自己洗漱,会不会让伤口沾上水。
“进来吧。”林恪出声。
翟星也没作犹豫,伸手推了推门,门自己开了。
林恪压根没从门口闩上房门,也不怕自己的东西丢了。
房间空荡荡的,翟星往里走了走才看到床上鼓起的被子。
“你是准备要睡了吗?”翟星觉得唐突,“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势有没有问题。之前大夫说过你可能会发热……”
“能帮我倒杯水吗?”林恪应该是渴了,还清了下嗓子。
翟星就着油灯微弱的光亮走到饭桌旁,拿过杯子洗涮了一下才给林恪倒了一杯水,水还是温热的。
把水送到林恪床前,林恪这才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接过翟星手中的杯子。
他的指尖和她的有短暂的相碰,体温热得明显,翟星忍不住皱了眉头,直接伸手放在林恪手背上:“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又把手放到林恪额头上,滚烫滚烫的皮肤让翟星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你发烧了。”
这次不用和她额上的温度作比较便能知道林恪的体温异常,把空杯子从林恪手中拿回,翟星问他:“你发烧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叫我?”
“不至于。”林恪咳嗽两声,又缓缓躺平,“你回去睡觉吧,我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好了,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你清楚个屁!”翟星气得都开始飙脏话了,也不管林恪说什么,直接端起脸盆出门,走的时候连他房间的门都没给他带上。
从店家哪里要来了一盆热水和一条毛巾。
她也不知道降温可不可以直接用凉水,就是觉得热水可能保险一点。
回到房间里,翟星虚掩上房门,搬了两个凳子放到床边,一把上面放上热水,另一把她自己坐。
“你这是准备干嘛?”林恪张开眼睛看了看被翟星折腾着的东西,又闭上眼睛问她。
“给你擦擦身上降温,我还能干嘛!”翟星没好气地回答,“你这么烧下去脑子烧坏了怎么办,偏偏自己还一点都不上心。今天下午骗我的时候精力不是挺旺盛的吗?怎么真发烧了就不敢叫我了。”
林恪没回话,只是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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