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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笑什么笑,就算你笑起来挺帅的总这么笑任谁都有看腻的一天。”翟星把毛巾浸湿,用力拧的半干,又用命令的语气对林恪说,“胳膊伸出来!”
林恪特别乖地把胳膊抬起来,翟星攥着他的手腕开始帮他擦拭起来:“你的手疼不疼?如果觉得反常一定要说,千万不要等伤口感染之后再告诉别人,治疗起来麻烦。知道没?”
“发热和手没什么关系。”林恪似乎很疲惫,只是偶尔会睁开眼看看翟星,大多数时候都是闭着眼睛养神的,“这是必然的结果,因为我陪你下去摘血莲,所以早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状况。我身体自愈能力还算不错,明天早上就能退烧。”
翟星低着头给他擦胳膊和腿降温,随口问了句:“为什么你会发烧我却没有?”
“你是血莲的克星,只要有护心石在它奈何不了你。”林恪说道,“这也是为什么程庄会要你过来采花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一?还有别的原因吗?”翟星听出林恪话中的潜台词,问他道。
“你人傻好骗。”
“滚。”
林恪唇角是勾着的,另一个原因他没说出口。
因为这个是,程庄应该是算到翟星过来采花,那么他林恪必然会跟着过来。
所以程庄才会放心的让翟星一个人过来,还专门找了借口又让楚辞送了一趟冰棺。程庄的算牌打得很精明,拿翟星钓林恪这条必定上钩的鱼,然后再让楚辞过来看紧血莲的去向。有时候人太精明了也不好。
翟星虽然一开始嘴上放了狠话,还很粗鲁暴躁,但是真正开始帮他擦身体的时候,她很温柔,轻柔地慢慢擦,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尤其是见他有睡意之后更是放轻了动作。
林恪原本就因为发热的缘故头脑混沌,再被翟星这么擦着胳膊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翟星擦洗的差不多之后拧干了一条毛巾顺手搭在林恪额头上帮他降温,曲着手肘盯着睡着的林恪看。
他的睫毛真的挺长,油灯留下的影子更是放大了五官的好看程度,翟星努了努嘴。
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在现代,还可以当明星哄哄不懂事的小姑娘,靠脸赚钱。
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翟星伸手摸了下林恪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给他换了另外一条。
换了几次之后,翟星终于还是没顶住,趴在林恪的床沿边上睡着了。
翟星不知道,林恪也不知道,楚辞中间站在门口看他们看了好半晌才离开。
第二天,林恪早早便醒了,刚睁开眼便看到翟星整个人趴在他的床边,两人的手握着,林恪眉心动了动,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曾经脑海中无数次上演的场景突然就在面前实现了。
林恪自己都承认自己不是良人,他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对另一半的要求也很高,这也是他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仍旧孤身一人。
他没有心上人,也没有动过情。
就连对翟星的好也不过因为翟星的特殊,他想拉拢她。
就连……就连采摘血莲都是他的计谋。
林恪的生命里几乎都是计谋,不是他算计别人就是别人算计他,他已经习惯了。每个人都想要利益最大化,更希望自己能多占一点便宜,就像程庄,他是位成功的商人,从来都知道投资和回报的关系。
但是他的这种性格自然造成,程庄是个修行之人,但是他终究到不了最高境界。他贪恋世间带给他的物质和精神上的满足感。他又是一位好老师,他教出来的弟子性格都比较寡淡,在世间的名声也极好。
林恪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程庄在利用翟星的时候会不开心,会生气,好像他连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对翟星有了占有欲,不深但却致命。
他们这种人,挺忌讳动情的。动情也就是有了软肋,更容易被人威胁。
可他对翟星的好感又像是发自内心的,自己都没办法说清道明。在看到她抓着自己的手的时候,甚至有瞬间的欣喜,挺丢人的。
翟星头动了动,她的头背对着林恪,他看不到她缓慢睁开的眼睛,还有眉眼间的困倦。
她打了个哈欠,才慢慢直起身板活动了一下脖子 ,然后惊奇地发现自己和林恪拉在一起的手,还有宠溺地望着她的林恪。
惊了。
慌乱地收回手,翟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伸手去摸林恪的额头:“你还在发烧吗?”
正常的体温,还好恢复过来了。
“趁我睡着偷偷牵我手,嗯?”林恪问翟星。
“啊?”翟星揉了揉鼻子,反应慢半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没牵着你的手。”
“紧张什么,又没有叫你负责。”林恪掀开被子,翟星起身给他让出位置来,“你回去睡会儿吧,坐着睡了一晚上不难受吗?”
“没事儿,已经习惯了。”
上学的时候课间休息经常趴在书桌上睡觉,后来上大学,每次坐火车硬座的时候也会靠着小桌板睡一觉,翟星没那么柔弱矫情,也没有认床的问题怎么都能睡。
“没关系,先去吃点东西,你回房间再睡一会儿,我下午带你出去。”林恪对翟星说。
“好。”翟星没再推脱,跟着林恪下楼点了碗豆腐脑吃。
这里的豆腐脑好像和她之前吃过的不太一样,黄豆味儿很浓,有股说不出来的香味,店家做出来的卤汁也很好吃,翟星把整整一碗全部都喝光了。
林恪吃的很慢,他那只缠着绷带变成哆啦A梦的手掌就像摆设,他手上的又是右手,平日里用右手比较多,所以现在当然会别扭着,做什么事都会别扭。
慢慢习惯吧,她又不能把他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喂他吃。
林恪吃完饭,后厨帮忙熬的草药也被小二端了上来,翟星盯着他看,林恪也不动,盯回去。
翟星看了看药,又看向林恪。
林恪看了看药,又看向翟星。
“……”翟星终于忍不住了,把汤碗向林恪那边推了推,“喝完,看着你你喝完我再上去休息。”
“太苦了不想喝。”林恪像是任性的孩子,抗拒着,还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翟星一下想起昨天晚上林恪喝药的艰难来。她没想过堂堂九尺男儿,居然被一碗中草药逼得向她撒娇卖萌。
前一晚,林恪凑近药汤的碗闻了闻,眉头立刻皱在一起,一言不发地盯着翟星看。
“快喝啊。”翟星又把汤碗朝他那边推了推。
林恪这才不情不愿地用汤匙舀了一小勺,异常艰难地灌进口中。刚灌进去立马呛咳起来,把汤匙放回碗中,说了句:“太苦了。”
“苦也要喝。”翟星根本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给林恪开什么后门,他的伤就是该好好吃药换药才行。
翟星更没打算跟林恪同甘共苦。当时嚼草药的时候翟星觉得苦的不行的药,林恪换了更苦的药放进口中和没事人一样,可见这碗汤药对于她来说得有多苦。
“你喂我喝。”林恪提了个要求。
翟星坐着没动:“你不是不怕苦,白天的草药你嚼的时候表情还挺享受。”
“那个不苦。”林恪把实情说了出来。
“……”
“我骗你的。”林恪无可奈何地盯着汤碗看。
她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喝!”
“不想喝,太苦了。”林恪长长出了一口气,从趴着的桌子上起身,“要不然不喝了,勤换药行不行。”
“特别苦吗?”翟星都有点好奇到底汤药多苦能把林恪愁成这样,她甚至都萌生了要尝尝的想法。
“特别特别苦。”林恪歪着头,无力地说,“我是真的不想喝。”
“不行,必须喝光,我看着你喝。”
“如果我喝完的话,有什么奖励吗?”林恪开始和翟星讨价还价。
“什么奖励?”
“我的手因为采血莲才这样的,现在血莲又在你那儿。”
“你如果想要可以给你。”翟星倒是大方。
“你怎么跟程庄交差?”林恪反问,“我不需要这个东西,你拿回去给程庄就好。我只想要你跟我。”
“……”翟星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恪看,想看看他到底话里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林恪却也坦荡地盯着她看,挺真诚。
“从程庄那里出来吧,我给你找个院子,你做什么都方便。”林恪看上去很真诚,翟星没有答应。
“还是说你舍不得楚辞?”
“不要乱说话,我和师兄才认识不久,不要开这种玩笑。”翟星制止林恪。
“你和我也才认识不久不是吗?喜欢一个人和相识多久没有关系,有些爱情只在相遇的第一秒便有了。”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翟星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明明是两个陌生人,怎么就能在遇见的第一眼便爱上,连对方的性格都不清楚,只靠外表吗?
外表总是会改变的。
“所以答应我从那里离开吗?”林恪很执着,“我当然有私心,因为你与众不同,我想亲近。还有我很喜欢你的外貌和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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