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赞歌［综英美］

　　“小丑醒了吗？”突然出现在蝙蝠洞的梧桐落在桌沿，脚尖轻点又跳到地上，微微抱怨一句，“站的离桌子那么近干什么。”

　　条件反射按个按钮将梧桐背对着的电脑屏幕关掉之后，蝙蝠侠无奈地看着梧桐，“没有，你回来做什么？”

　　“我看到——”话正要出口，却仿佛有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样在夺取梧桐的声音，僵持一会儿，梧桐才放弃将那一瞬间体验到的东西告诉给蝙蝠侠，“看来不能说。”

　　“那我去阿卡姆看看。”

　　说完，盈绿的光芒正要带着梧桐离开，蝙蝠侠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拽了回去，眉头紧皱着，“发生什么了？”

　　叹口气，“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我不能告诉你。”梧桐的重音放在“能”上面。

　　“我和你一起去。”话音还未落，蝙蝠侠便转身朝蝙蝠车走去。

　　“不用我带你一程？”看着蝙蝠侠完全没有等自己的意图就启动蝙蝠车离开了蝙蝠洞，梧桐无奈地叹口气，“看来是不用了。”

　　“你可以带我去。”提姆站在一旁，有些渴望地看着梧桐，他刚写完作业跑下来没一会儿，但是蝙蝠侠这次完全没有要带他一起行动的念头。
　　目前为止还不被允许单独行动的提姆只能寄希望于梧桐。

　　“我猜你不去会比较好，”想了一下，梧桐拒绝了提姆的请求，她笑着揉揉他的黑发，“My dear，你能帮我转告阿福今天可能需要准备五人份的晚饭吗？”

　　阿尔弗雷德现在正在为刚刚回来的蝙蝠侠准备香甜可口的咖啡，可惜他还不知道蝙蝠侠刚刚又离开了蝙蝠洞，不然他脸上的笑容就不会那么温和了。

　　“好吧，会有谁来吗？”目前为止，提姆还没有违背蝙蝠侠意思的准备，当然，目前为止。
　　听话的罗宾可不是好罗宾。

　　“一个惊喜，我觉得你会想见到他的。”俏皮地眨一下眼睛，梧桐从蝙蝠洞内消失，只留下点点余光如繁星璀璨。

　　阿卡姆。
　　小丑的病房。
　　蝙蝠侠赶到的时候，梧桐并不在那里。

　　“你来了。”

　　听到梧桐的声音，猛地转身，蝙蝠侠看到神色不太好的梧桐，她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像是刚刚经历过战斗，脸上还有未完全凝结的血滴。

　　“发生了什么？”眉头皱起，蝙蝠侠不太喜欢这种问题，他希望所有事情都能处于掌控之中，而梧桐的到来就预示了巨大的变化与不稳定。

　　可是。
　　虽然这样。
　　蝙蝠侠也不能凶巴巴地对梧桐说“滚出我的哥谭”，虽然他很想试着那么做。

　　“我不该烧掉毒藤女身上的东西，那些气体，因燃烧而产生的气体，看起来在小丑的计划中。”

　　对上蝙蝠侠的眼睛，“你还记得之前宴会的时候，小丑带着我去袭击你吗？”

　　“笑气？”蝙蝠侠问，“还有毒，你控制了它们，然后是烧掉毒藤女所产生的那些气体，他们现在起作用了？”

　　“……你真聪明，布鲁斯。”
　　先赞同，然后抬手摇摇手指。
　　“还有，纠正一件事，我没有烧掉毒藤女。”

　　蝙蝠侠用眼睛投去“你确定现在要纠结这些东西”的不赞同的目光。

　　小声嘟囔了一句“难怪提姆怕你”，梧桐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看着他的目光。

　　“所以现在需要做什么？”蝙蝠侠看着脸上血色越来越糟糕的梧桐，眼中闪过别样的情绪，他倒是没想过一直拿着长辈姿态来教导自己的梧桐会有像提姆一样对自己产生畏惧情绪的一天。

　　有些新奇。
　　还有点想看到梧桐在他面前瑟缩的模样。当她的脸上露出脆弱的表情，尤其那情绪因他而起。
　　布鲁斯觉得喉头有点发紧。

　　“我想知道小丑什么时候会醒来。”这句话不是在向蝙蝠侠进行询问，只是一个感慨。

　　“你不知道。”迅速从情绪中脱离出来的蝙蝠侠给出来一个肯定句，虽然这本该是个疑问句。

　　“我知道，只是现在不知道，有什么被改变了，”抬起缓慢向树木颜色趋近的手指，梧桐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其实就这么变回树木也没什么不好的。”

　　“梧桐。”蝙蝠侠发出不赞同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有些无奈地应和着，梧桐伸手触碰着蝙蝠侠的盔甲，指尖点在胸口，感受着他缓慢而平稳地跳动着的心脏。

　　咚。

　　咚。

　　“活着挺好的，”像是被蝙蝠侠心跳的频率感染了一样，梧桐突然笑起来，像是在卖弄一样开心地说着，“你知道我刚才在毒藤女的意识里和她大战三百回合了吗！我都赢了噢！超棒的！！”

　　不着痕迹地叹口气，蝙蝠侠抓住梧桐的手指，“所以现在需要做什么？”他又问了一遍，梧桐的脸色看起来糟糕透了，说是正处于弥留之际也不过分。

　　“我们去接杰森回家吧。”不想告诉蝙蝠侠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梧桐扯开了话题，正巧她也不忍心让他在沉湎于对杰森那深邃而沉重的情绪中，不接受他人的好意，也绝不允许自己获得救赎。

　　“什么？”

　　虽然是立刻就向梧桐提出了疑问，但是蝙蝠侠觉得离开口询问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仿佛是许久后的某一天，他突然想起来梧桐似乎有提过这么一件事，然后再进行完全不相干的回答。而等声音真的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让自己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蝙蝠侠也还在怀疑一切是否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某个午后的梦醒时分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杰森·陶德还活着。
　　他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无论如何。

　　“你怎么……”知道的。

　　梧桐近乎完美地转移了蝙蝠侠的注意力，有杰森的原因在里面，也有她的脸色慢慢变好的原因在里面，像是衰竭到极点之后的反弹一样，只是几句话的时间，梧桐现在看起来好了很多，也一直在朝着更好方向发展。
　　如果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蝙蝠侠会立刻叫停这个与杰森有关的话题的。

　　“我让阿福准备了他的晚饭，走吧，不要近乡情怯噢，布鲁斯，我们去接杰森回家。”

　　沉默了一会儿，蝙蝠侠听到自己说好，随后他便没有再询问梧桐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确定的，也没有问杰森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会回来，只是安静地开着蝙蝠车跟着梧桐朝着陌生又熟悉的方向驶去。
　　陌生是因为他没怎么来过，熟悉是因为这里是哥谭，蝙蝠侠总是知道哥谭的哪里是哪里的。

　　“你们会打起来吗？”梧桐从阿尔弗雷德那里听来了蝙蝠侠与罗宾之间的矛盾，一代又一代，这让她在准备动手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向蝙蝠侠提出了疑问。

　　“会。”蝙蝠侠太了解他自己和杰森了。

　　“那我去吧，不管怎么样先回去再说，有阿福和小甜饼在，应该会好一点？”

　　没有思考太久，蝙蝠侠便点头认同了梧桐提出来的方法。

　　于是，刚刚要开口吃晚饭的杰森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藤蔓捆起来，带到空中开始飞行。
　　夜风不算凛冽，但是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感觉不是很好，从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杰森的眼睛发红。
　　而且对方还坏心眼的将他的眼睛和嘴巴也封了起来，藤蔓粗糙的触感瞬间让杰森联想到了一系列不好的画面，说实话，他有点希望这是毒藤女搞的新花样，最起码他对毒藤女有一定了解。
　　但是这又实在不像是毒藤女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是她想做的事情，她从来不会这么悄无声息。
　　杰森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有任何动静就已经被绑起来了，如果毒藤女有这样的速度和能力，她也不会总是被蝙蝠侠和罗宾扔回阿卡姆疯人院了。

　　而如果不是因为杰森肯定能听出来他的声音，并因为他的存在而剧烈反抗给梧桐的控制带去麻烦，蝙蝠侠真的很想开口向梧桐询问她为什么这么熟练。
　　不只不知情的杰森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蝙蝠侠也是在梧桐看过来的“怎么还不回去”的眼神中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在眨眼之间结束，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一想到这里，蝙蝠侠对超人的警惕心便不由得又提了一个高度。

　　超人很无辜。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那么强。

　　……

　　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杰森坐在沙发上瞪着桌子，布鲁斯安静地喝着咖啡，梧桐尝试和杰森交流，但是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的杰森真的很难交流。

　　从楼上下来的提姆收到梧桐关于杰森不配合她的抱怨的时候，脚步不免停顿了一下，是他的错觉，还是杰森的嘴并没有被绑起来。
　　杰森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和梧桐交流，起码把嘴松开啊！

　　“我一松开他就骂人，还想和布鲁斯吵架，说话可过分了，松绑的话他就要冲过来打我。”梧桐委屈吧啦地看着提姆。

　　提姆，提姆能怎么办，他也没有见过杰森，他不了解他。

　　“把他的小甜饼给你吃！”气势汹汹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和杰森沟通，但是怎么哄梧桐他还是知道的，可好哄了，顺着来就行，比布鲁斯不知道好沟通交流多少倍。

　　“好！”交易达成。

　　一开始就是冲着小甜饼的去的梧桐在目标完成之后就乖乖地闭住了嘴，她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开口找小孩子抢吃的，但是有人开口提议就没关系了。

　　正大光明顺吃的。
　　超快乐。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突然被绑回来的杰森什么脾气都不能发也就算了，他刚刚得知他的小甜饼也没有了，而且还在三代罗宾开口说给一个陌生的女人的情况下。
　　杰森不开心。杰森很难过。

　　“杰森。”布鲁斯突然开口。

　　不，应该说终于开口了。

　　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一直不停地尝试挣扎的杰森在布鲁斯开口之后也没了动静，他的眼神忍不住柔和了一瞬，等着布鲁斯说话。

　　“……我的小甜饼可以给你一半。”

　　也不等杰森对这句话有什么反应，梧桐先开口了，“那剩下的一半可以给我吗？”

　　提姆忍不住抬手捂脸。

　　被梧桐的话一噎，布鲁斯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两声，充满磁性的声音满是欢快，“那杰森的小甜饼分我一半。”

　　杰森立刻强烈挣扎起来。

　　怎么就开始对他的小甜饼指手画脚了！！

　　那是他的小甜饼！

　　不可以！！

　　他们不可以！阿尔弗雷德在哪里！！快出来！他们联起手来欺负小红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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