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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帝王的人的查事的速度确实比寻常人差事的速度要快的多。
梁帝的人很快就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果然与护国公的人查出来的事情真相没什么出入。
恪王确实与边城将领有所勾结,就是贩卖军情的事,恪王也是知情的。恪王府上的门客见林安仁钦差出使边城,害怕事情暴露,就买通了人,在护国公府上的吃食中下了毒。想要拖住林安仁的脚步。
毒不是什么剧毒,要不了人的性命。但到底是毒,而不是什么补品。
林安仁的脚步没有拖住,倒是无辜让两个小姑娘受了累。
知道真相的梁帝后,说不清楚是怒还是喜了。
若说是喜,就是这个兄弟的野心终于还是显露出来了。
若说怒,就是自己这个兄弟,竟然与边城勾结,与外族勾结。
还无端连累别人小姑娘!
梁帝到底还是没有立刻处置这个兄弟,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个兄弟有谋逆之心。
只是派人以谋逆的罪名逮捕了恪王府上的这个门客。
只是官兵们到了这个门客的住处时,这个门客已经吊死在横梁上了。
最后梁帝让这个门客的尸体拖去乱葬岗喂了野狗,并下旨斥责恪王失察,门客有谋逆之心,竟然没有察觉。降恪王为恪郡王,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三个月。
梁帝也下旨宽慰了无辜受累的林姮兮、林芸之两人。赐了两个人一些宫花、布匹以及一些金银珠宝。
抱着梁帝赏赐的金银珠宝,林芸之对林姮兮说:“六姐,你说我是把这些金银珠宝给供起来还是兑成银子啊?皇家上的金银珠宝应该更加值钱吧?”
林姮兮想了一下,回答说:“皇家赏的东西,都是登记造册了的,如果拿出去卖,被发现了,可是不小的罪名。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把这些银子供起来吧。就是以后嫁人,也可以做嫁妆了…”
“六姐,你羞不羞啊?你现在才多大啊就想着嫁人了,你不怕被大伯母知道了说你吗?”
“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么…还是说你会去跟我娘告状?”
“有句话叫做‘隔墙有耳’。六姐,你该庆幸咱们府里就你和我两个姑娘。你知道傅妙菡吗?就是傅太师的孙女,京城第一才女,作诗特别好的那个。他们家女孩子就有七八个呢…听人说,每天他们家的女孩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每天不是这个小姐拿了那个小姐的发簪,就是这个小姐派人偷偷给那个小姐下巴豆…”
“天呐…这么吓人的吗?”林姮兮给林芸之到了一杯茶水,“太师家的家风应该挺严谨的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会不会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啊?”
林芸之接过水,喝了一小口,接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以前偶尔和我娘去我外祖家做客的时候,听我那些表姐说的…”
“还是咱们府上好啊…男子四十无子才能纳妾,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多多少个姐姐妹妹呢…说不定咱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是啊…”
林芸之说完,小姐妹两个彼此看了一眼,然后都叹了一口气。
“好了,开始背书吧,今天该背哪里了?”林姮兮开口说到。
“嗯…我想想啊,好像是《触龙说赵太后》…”
“不管了,就是它吧!”林姮兮说完,就冲屋外喊:“白术,白芍!快进来!”
白术、白芍听见林姮兮叫她俩的声音,急忙进来。朝着林姮兮、林芸之行了一个礼,白术问:“小姐,可有事要吩咐?”
林姮兮指了指梁帝赐下的东西,对两人说:“把这些陛下赏的东西,登记造册,然后锁好。”
“是…”
“搬到库房的时候,小心一点啊…别磕了碰了…”
林芸之也对白术、白芍说:“白术、白芍,你俩出去的时候,顺便叫一下黄莺、百灵。”
“是…”
白术、白芍带着御赐给林姮兮的东西,出去了。也顺便给黄莺、百灵说了一声:“七小姐让你们进去。”
黄莺、百灵进来后,林芸之学着林姮兮的样子,指了指梁帝赐给自己的东西,说:“把这些陛下赏下来的东西收好,然后登记造册。”
“是…”
黄莺、百灵也带着梁帝赏给林芸之的东西出去了。
“六姐,我们背书吧…”
“哎…”
*
忠武侯府
文嬷嬷又把关于护国公府的消息给毛氏说了,特别是关于梁帝赏赐林姮兮、林芸之的消息给毛氏说了。
毛氏正在让小丫鬟给自己染丹蔻。听了文嬷嬷的话,毛氏挑了挑眉,说:“真的?陛下真的赏了那护国公府的两个小丫头?可知道陛下为什么赏她俩吗?”
“夫人,真的!去护国公府宣旨的太监,可有不少人看见了。而且带去他们护国公府的东西都是小女孩用的什么宫花,也有布匹,但是颜色都特别鲜嫩,不像是赏给护国公府三位夫人的。只能是赏给护国公府两个小姐的…”
“看来,陛下还挺器重他们国公府的,连小丫头片子都有封赏…”毛氏对给自己染丹蔻的小丫鬟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下去吧!”
“夫人,您上次和侯爷说的那事,侯爷怎么说啊?”
“侯爷只说考虑考虑,可是考虑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结果啊。我以问他,他就说‘让我再考虑考虑’。哼,什么德行呐!”
“夫人,您可要加紧了!您看,护国公府,这次出使边城的就是林家的三爷,如今陛下有封赏了护国公家的两个小姐…如果能让世子爷和那小霸王在一起,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行,娶那二房的小娘子也不错啊…”
“行了,今晚我再和侯爷说说。”
“夫人一定要说服侯爷啊,就算为了二少爷也要…”
“是你是夫人还是我是夫人啊?”毛氏有一些不悦了。
“您是夫人…”
“那你还那么多屁话?”
“奴婢该死…”听着毛氏不悦的语气,文嬷嬷立马跪了下来。
“够了,起来吧。”毛氏的语气仿佛在施舍一个流浪的乞丐。
听见毛氏叫起的声音,文嬷嬷诚惶诚恐的说:“多谢夫人…”
**
东宫
太子在和六皇子下棋。
“二哥,你说这事真的跟恪皇叔有关吗?”
“六弟,有些事情,父皇认定是谁做的,那就一定是谁做的。哪怕那个人没有干过这件事。”太子落下一子,“更何况,这件事的证据,确实是指向了恪皇叔的门客。所以这件事即使不是恪皇叔做的,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六弟,这局你输了。”
看着已定的棋局,六皇子闷闷的说:“二哥,你明知我不擅长下棋,还要和我下棋。你也不嫌没劲?”
“不嫌。主要是平日里和太傅他们下棋,我老是输。所以才让你陪我下棋的…”
“还好,父皇封了印。我们都不用去上课了,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几日了…话说二哥,听说过完年,开了春,陛下就要准备给你选太子侧妃了,是真的吗?”
太子喝了一小口茶,说:“是真的,不仅是给我选侧妃,也是给你,老三、老四选妃。”
六皇子一口喝完杯里的茶,把茶杯放在一边。一边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说:“若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选来也只是摆设。”
“哦?这样说来,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六皇子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看见父皇后宫里的人,也没见着谁是父皇真心喜欢的。母后,母妃,昭仪娘娘,修容娘娘,这些都是父皇用来平衡朝堂的棋子。若是连枕边之人都要利用,那还有谁可以值得我付出真心呢?”
“六弟,其实出生在皇家,就不能有‘真心’这个东西。你和我,现在没有涉及到利益纷争,所以我们还可以坐在一起下棋,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坐在一起听你讲‘真心’。可是有一天,你我之间涉及到利益之争了,又该如何呢?”
六皇子没有说话了。
“所以,六弟,不要再随便说‘真心’二字了。也不要随便对身边的人付诸真心了。”
***
边城
林安仁看着下面的众人,问了一句:“官职在参军以上的人,都到齐了吗?”
有人回答说:“禀大人,已经到齐了。”
“那好,如此,我就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诸戍守边关将领,多年在外,与亲人分别。恐尔等子欲养而亲不待。故今念及尔等功绩,召尔等入京,奉养父母,抚育子女。钦此。”
下面跪在地上的将领,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有胆大的问道:“我们都是粗人,不知道这道旨意是什么意思,还请钦差大人给我们说说。”
林安仁笑了笑,说:“陛下体恤你们,多年戍守边城辛苦了,与家中亲人分别多年了,害怕你们想奉养父母的时候,父母已经不在了。现在朝廷把你们的妻儿老母都接在京城里,陛下也召你们回京,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奉养父母,抚育子女。”
“皇帝老儿这是要夺我们的权啊兄弟们!”不知是谁吼出了这一句,“把我们召进京城,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羊了啊!”
“兄弟们,这圣旨不能接啊!”
“杀了这个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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