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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哦？杀了我？”林安仁看着躁动的将领们，笑了笑，说：“你们可有想过，你们在京城的妻儿老母？我是朝廷的钦差大臣，跟着我来边城的，还有宫里的秉笔太监，还有京城勋贵世家的公子。你们可杀得完？”
“这…”有人犹豫了。
“不放实话告诉你们，京城的陛下已经知道你们贩卖军械的事情，甚至还知道有人接受外族赠资，出卖军中情报。这次陛下派我来，虽然说是收缴你们手中的权利，把你们召回京城，实则是给你们一次机会。”
在上方的林安仁，看着底下犹豫不决的将领们，再加了一把火，“你们此番若是回了京城，说出你们背后的人，陛下可以既往不咎，让你们在京中安度余生。若是你们愚顽不灵，那么，你们在京中的妻儿老母，可就要替你们受过了…”
“大人，是不是我们回京，说出背后的人，陛下就既往不咎，不再追究我们的罪过？也放过我们的家人？”有一个中年的将领问出了这句话。
“这是自然。”林安仁回答到。
“好，那末将愿意回京！”这个中年将领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意愿。
有人做了先锋，自然也有人紧随其后。
“末将也愿意回京！这边城常年苦寒，若不是奉命戍守边城，谁愿意呆在这里啊！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末将也愿意跟着大人回京！”
“末将愿意跟着大人回京！”
……
“好，既然诸位将领都愿意回京，都能够弃恶从善，那么就修整修整，我们过完年再回京，可好？”
“悉听大人吩咐！”
*
边城，王家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
林安仁去了边城王家一趟。
“晚辈见过王公。”林安仁在王家的正堂对着王家的家主王守仁抱拳行了一个礼。
王守仁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行了，礼节什么的都是做给人看的。如今这里没有几个人，就不用行这些虚无的礼节了。”
“多谢王公。”
“你可是护国公府上的人？”
“正是。”
“林清知现在可还好？”
“家父现在身体还康健，有劳王公挂念了。”
“他身体还康健就好。你母亲呢？可也还好？”
“…家母三年前就已经辞世西去了。”
“啊？”王守仁对于这个消息很是诧异，愣了一下，然后呆呆的低声说：“走了也好。老婆子，你的好姐妹来找你了，你也不孤单了。只是我和清知两个人所隔千里，到底不如你们畅快了……”
正说着，周嘉喻进前来，对着王守仁行了一个礼，说：“孙儿见过外公。”
王守仁看见周嘉喻，对他说：“嘉喻，你来了啊…”然后指着林安仁说：“这是从京城来的钦差，按理，你应该叫一句‘世叔’。”
“见过世叔。”
“无妨，没有外人，世子不必多礼。”
“嘉喻啊，此番过完年，你也得跟着回京了，你可想好该怎么办了吗？”
“孙儿还没想好。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黄毛小儿了，他们最多不过拿所谓的‘孝道’来压我。”
“嘉喻，这次回京了，你就不要再回边城了…”
王守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嘉喻觉得不妙，打断了王守仁的话：“为什么？外公？”
“听外公说完。”王守仁接着说：“都说边城都是武将，比京城的朝堂干净很多。依我看，边城和京城没有什么分别，都是肮脏之地。嘉喻，若是在京城，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就去找乐阳长公主，她会护庇你的。”
“外公，到底出了什么事？您为何不要我回边城了？”
王守仁没有理会周嘉喻，对一旁的林安仁说：“林家小儿，嘉喻之后在京中，还望你们护国公府多照看一些。就算看在我的和你父亲的交情，这孩子外祖母和你母亲的交情上，多照看他几分…”
“晚辈以及护国公府，自然会照看世子几分。王公，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王守仁笑了笑，以一副不在乎的语气说道：“左不过是我人老了，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他两个舅舅，都不是什么做大官的料，只能做做知县、知府这样的官。能护庇他的地方，也是有限。所以还是得麻烦你们，多照看他。”
王守仁看了看外边的天，对林安仁说：“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除夕那晚，过来吃一个年夜饭就好。”
“如此，那晚辈就告辞了。”林安仁对着王守仁行了一个礼，说到。
“嗯，记得除夕过来吃年夜饭！”
“那就多谢王公赐饭了。”
“客气什么啊。”王守仁对周嘉喻说：“送你林世叔出去吧。”
“是。”
周嘉喻对着王守仁行了一个礼，然后和林安仁一同退出了王家正堂。
在送林安仁出去的路上，周嘉喻问林安仁：“林世叔，您可知道，外公刚刚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吗？”
林安仁继续向前走着，回答说：“我不知道。但王公总是为了世子好，不是么？”
林安仁想到一些事，接着对周嘉喻说：“前些日子，府上女眷受伤，多谢世子出手相救。”
“啊？”周嘉喻一时不知道林安仁说的是什么，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林安仁说得是自己上次进京时，把血泊中的一个姑娘送回护国公府的事情。
“林世叔见外了。不过是顺道把姑娘送回护国公府上，小侄并没有做什么。”
说着走到了王家的大门口。周嘉喻对林安仁行了一个晚辈礼，说：“ 林世叔，慢走。另外请记得，除夕之夜到府上吃年夜饭。”
“好。”
**
京城，护国公府
再过一日就是除夕了，就是平时低调的、不愿意同京城其他世家走动的护国公府也是张灯结彩的。
“六姐，明天就是除夕了，过完年咱们就又长一岁了…”林芸之怀里抱着一个暖壶，整个人窝在塌上，对林姮兮说。
“可不是，又长一岁了。但是不知道祖父、爹爹、二叔、三叔他们给的红包会不会涨…”
“你怎么这么财迷呢六姐？”林芸之说这话丝毫脸不红心不跳的，丝毫不觉得亏心。
林姮兮停下了剥瓜子的手，转过头，对林芸之说：“我说七妹啊，你这话说的可真不亏心啊…我不知道是谁，三哥在她那里借了五两银子，非得让三哥还十两银子…这是谁啊？七妹？”
听完林姮兮的话，林芸之的脸才开始慢慢变红。
一个月前，林恒兴找林芸之借银子。林芸之抱着自己放银子的小盒子，一脸奸相的对林恒兴说：“哥，我这银子借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还我银子的时候，得还我十两！”
林恒兴没有想到自己妹妹会这么财迷，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啊！
林恒兴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对林芸之说：“妹妹！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妹妹，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啊，怎么能这样呢？”
“哎呀，哥，别人都说了，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咱俩还不是亲兄弟呢。你说是吧？”
“可你是我亲妹妹啊！”
“可我不是你的亲兄弟啊…”
“妹，你就直说吧，你借还是不借？”
“我当然是可以借给你银子的啊，只是我借你五两银子，你还我十两银子。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去找娘。我觉得娘应该不会让你还银子的…”
林恒兴想到自己亲娘的脾气，知道自己缺银子了，一定会说自己。说不定还会拿上次给姮兮添银子的事继续说。只是自己没办法，亲娘说自己，自己就只能听着了，又不能反驳。
林恒兴咬了咬牙，说：“好！十两就十两！”
听到了林恒兴的回答，林芸之笑眯眯的从脖子上取下一根串着钥匙的红绳，用钥匙开了小盒子的锁，拿出了五两银子给林恒兴。然后再把这根串着钥匙的红绳戴回脖子上，小心翼翼的把钥匙放进衣服里面。
冰冷的钥匙挨着了林芸之的身体，林芸之打了一个冷颤。待不冷了，林芸之隔着衣服拍了拍钥匙。
看着林芸之这幅财迷样，林恒兴的嘴角抽了一抽。说：“我说我妹啊，你这幅财迷样子，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哦？”
林芸之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所以我现在努力存钱啊，就算以后嫁不出去，我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啊。”说完林芸之抬起头，看着林姮兮手上的银子，对林姮兮说：“你要是再说我，就把银子给我，我不背借给你了！”
想起了这一段往事，林姮兮脸红着说：“那啥，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六姐，谁会嫌自己钱多嘛…”
“可是七妹，三哥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人，所以才会对你百般包容。要是换外面的人试试，在你这里借五两银子，还，得还十两，谁敢在你这里借钱啊？就是坊间那些专门做给人借钱这个生意的，利钱也没你这么高啊。以后不许这样了啊，知道了吗？”
“知道了，六姐。”林芸之翻了一个白眼回答道，然后把怀里的暖壶拿出来，放在耳朵附近，烤了一下耳朵，对林姮兮说：“六姐，你这么啰嗦，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哟？”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叹了一口气。
“嗯？你这句话是跟谁学的？”
“我哥啊，那天他不是找我借钱嘛？他说我，‘你这么财迷，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哦？’”林芸之出卖林恒兴，出卖的一点也不心疼。丝毫不顾念这是自己的亲哥哥。
“哦。这样啊…”林姮兮说，“我突然觉得，你借他五两银子，让他还十两，其实做的挺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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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我昨天没有更新，特此向小天使们道歉，请大家狠狠的抽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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