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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下雪了吗.......”
“是。”
宇智波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恭敬地低垂下身子，他身上染了些许寒气，特意站的很远。
“......那孩子呢？”
似乎是迟疑了一瞬，宇智波飒还是问出了口。
“瑞火小姐她在后山练习刀术，刚回来。”
“咳咳......咳......是么......”
入冬之后，大长老就染了风寒，直到现在都还没好。
“英，你去看着瑞火，煮些热的东西给她。”
“是。”
【三个月了……】
宇智波英复杂地望了大长老一眼，他不知道一向亲近的两人发生了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却也知趣地不曾过问。
白雪簌簌落满了青檐，庭院深深，银装素裹，原本苍翠的樱花树此刻染了寒气，倒成了一副琼花玉树的模样。
瑞火坐在廊道上，黑色的长刀被随意地放置在一旁，微微露出一截银白的刀身，倒映出少女安静的侧脸。
青丝如墨染，系了一缕红绸，又坠了两颗精致的银铃，松松散散的地束在脑后。纤长墨黑的眼睫上落了几点碎雪，又化成了几颗星星。
瑞火静静地望着半空中不断散落的雪花，澄明墨澈的眸子深处压抑着涌动的风暴。
宇智波英在角落处望着她，若非那点殷红的唇瓣，少女看起来就好像一副清冷缥缈的黑白水墨画。
十五岁开始就侍奉在大长老身边的宇智波英自然见过当年枝唯风华绝代的模样，但在此刻却又被另一个少女的美夺走了呼吸。
不知不觉间，宇智波瑞火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被大长老抱在怀里的孩子。
白齿红唇，眉眼如画，清冷的面容就像是染了胭脂，愈发的昳丽绮艳。
“英。”
“是。”
瑞火没有看他，只是拿了起长刀站起身来。玉白的指尖被冻的有些泛红 ，她转身往外走去
“别跟着我。”
“……”
意料之中的没有听见肯定的回复，少女停下了脚步，侧过脸瞥去一眼，猩红的万花筒翻涌着警告的味道，
“听懂了吗？”
“……是。”
但是——
走出家门好远之后，瑞火的脚步却忽然顿住。如果必须呆在族地的话，她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瑞火抬脚调转了方向——唔，不知道临近新年，大叔的甜品屋还开不开。
瑞火来的太早了，甜品屋果然没有开门。她静静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准备走开。
“诶，这不是瑞火酱吗？”
甜品屋大叔忽然开了门，他热心地笑着，将站在雪地中的瑞火拉了进去，
“快进来，可别冻坏了。”
大叔给她倒了一杯暖暖的甜酒，度数很低，只有一点淡淡的酒香。瑞火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像一只喝水的奶猫，热腾腾的蒸汽给少女冷白的面颊上添了几分颜色。
“好久都没见到瑞火酱了，是在出任务吗？”
瑞火摇摇头，
“在家，修行。”
大叔点点头，圆乎乎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这样也好，说起来千手和宇智波到是相安无事了好长一段时间。”
“……嗯。”
瑞火下意识捏紧了杯子，暗沉沉的眼瞳隐藏了所有情绪，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大叔做了许多瑞火爱吃的甜点，他笑着，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瑞火安静地听着，甜糯糯的丸子让她的心情明朗了不少。
这时候有陆陆续续的客人进来了。瑞火正打算离开，可是到结账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带钱。
“没关系没关系，下次来一起给了就行。”
瑞火没再推辞，正要离开。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了出来。
“不用，我帮她付了。”
这熟悉的声音......瑞火转头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卷毛。
“啊～瑞火酱，真是想死尼桑我了。”
“……”
被熊抱的瑞火抿了抿唇，直接一拳揍下去。
互相闹了一番，千炎总算安静了下来，他带着瑞火回了自己家。和大长老的宅子相比，这里显然要寒酸一些。
“瑞火酱，你知道老师现在的位置吗？”
少女显然是愣了一下，她皱起眉，
“半个时辰前我出门的时候他应该还在家。”
千炎揪了揪自己的卷毛，俊秀的脸上收起了一贯吊儿郎当的神情 ，他沉下声音，道
“瑞火，我问你，你有没有把红街的情报告诉过千手柱间？”
“没有。”
瑞火愣了一瞬，然后不假思索地否认。她很少过问红街的事情，就算知道也不会随意说出去。
千炎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然后没再继续追问，他并不是故意怀疑瑞火。
只是千手柱间好像突然有了提前预知的能力，规避了所有的探查，导致他现在才接到这个情报。
瑞火皱眉，千炎突然的问题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尼桑，怎么了？”
千炎看着她，神情凝重，他说，
“千手出事了。”
“……”
瑞火的瞳孔夸张地收缩了一瞬，她一把死死地扣住了青年的手腕，
“你说什么！”
……
“所以，特意十万火急地把我喊出来到底……咳咳……什么事？”
大长老皱起眉，他本不想赴约，奈何那个笨蛋说这件事很重要，一定要和他面谈。
千手佑桦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完全没有了当初叫大长老出来时那样焦急的模样
“风弥，你的伤还没好吗？”
大长老端起来抿了一口，凉凉地丢过去一个眼刀，
“茶是好茶，就是泡的人技术太差。”
“行了——”
大长老眯了眯眼，他不想再跟着千手佑桦兜圈子，这次出来见面已然是破例，
“到底出了什么事？”
千手佑桦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哎呀，风弥你别急，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
大长老挑了挑眉，脸色已然黑下了一半。不过下一秒，他就看见千手佑桦单手撑着脸，懒洋洋地继续道，
“不过就是……我家那个臭小子前一段时间把他爹的位子给掀了。”
“……掀了？”
大长老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千手柱间现在是族长？”
“嗯。”
千手佑桦眯着眼笑，他摸了摸下巴，
“他还去漩涡一族退了婚，生生把漩涡长老气得吐血。”
“不过柱间也不是不念旧情的孩子，作为补偿，他把觊觎漩涡的狼都斩了个干净。”
千手佑桦笑了笑，像是炫耀孩子考了满分的家长，特意把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
“他一个人做的。”
“……”
大长老半天没说话，他知道千手柱间并非池中之物，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太过让人匪夷所思。他对柱间实力的印象还停留在和斑不相上下的地步。
如果说仅仅一年半就成长到如此地步，那也实在太过恐怖。
“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宇智波飒皱起眉，千手柱间当上族长甚至去了漩涡一族绝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完的事情。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大长老的疑惑，千手佑桦笑得更开心了，这么多年总算掰回一成，
“嘛，柱间这小子可能在情报方面也有那么一点天赋，算算时间，你的那个弟子应该差不多也得到消息了吧。”
“……”
——完全被比下去了。
大长老暗自在心底给自己的傻弟子记上了一笔，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怎么修复和瑞火的关系，倒是疏忽了千手。
【等等，即便千手柱间现在不把千手佛间拉下来，他也会成为千手族长，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令人诟病的事情？】
“风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长老皱着眉看过去，发现对方今天虽然依旧傻兮兮的笑着，给他的感觉却像个狐狸。
“什么意思？”
难道是提醒他要开战了？不过，若是千手柱间的实力真的达到了他想的那种地步，的确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宇智波斑还没成长起来，对方已经是族长级别的人物了。
“放心，战争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千手佑桦摸出一个卷轴，又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串草药的名字。
“好了，情报传递到此为止。卷轴里是一些简单的医疗忍术。”
“还有啊，风弥，感冒了就得好好吃药呐。”
看见大长老想要拒绝的模样，千手佑桦立刻堵住了他的话，
“感谢的话呢就不用了，下次记得把瑞火酱带出来和我玩就行。”
“那，下次见。”
“……”
大长老拒绝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对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定定地注视了桌上留下的卷轴和草药单好一会儿，忽然嫌弃地皱眉，
“啧，字真丑。”
一只白色的鸟儿忽然从窗外飞了进来，轻巧地落在大长老的肩上，
“宇智波千炎已经回到族地了，和瑞火待在一起。千手目前的状态很奇怪，具体情况很复杂，一会儿英会跟你说。”
“还有，我刚才确认了一下，千手柱间没有在他们族地，目前行踪不明。”
“嗯，我知道了。”
大长老的目光落到千手佑桦留下的卷轴上面，墨色的眼瞳中晦明难辨
【风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先回去。”
宇智波飒眯了眯眼，他倒要看看千手柱间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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