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冷上司HE了

　　培训最后一天，公司文化这一部分是顾平川来亲自讲授。
　　秦筝明显感觉到大家都很兴奋。

　　是啊，在IMD，顾平川三个字就是响当当的招牌。
　　往常他在文大做客座讲师，那两百座的大教室都人挤人，更何况今天这种近距离的、员工内训？

　　大家都在期待他说点什么，秦筝也不例外。
　　只有孟一君提前就对秦筝道：“顾总不喜欢说话，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秦筝对这个女孩子已经不是崇拜，简直想跪在她面前说——姑娘，我五体投地。

　　当然，秦筝肯定要问一句：“为什么？”
　　“顾总之前在我们课上说过一句话，他不喜欢对着陌生人说很多东西，他喜欢倾听。冷静的旁观，可以让他更容易做判断。”孟一君仿佛把顾平川当做是神，说话的眼神真是绝了。

　　秦筝脑子里闪过一句话：顾平川太幸福了吧？
　　有女孩子记得他说过的话哎！而且当做圣旨哎！
　　嫉妒顾平川。

　　想了想，不对——为什么我就不记得顾平川说过什么？
　　去听课也是……好像没听进去什么东西……
　　丢人。

　　果真如孟一君所说，顾平川一来就站在会议桌边，简单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同学好，欢迎。”
　　其后，一语不发地给大家放了一个循环播放IMD宣传片。
　　秦筝一看就感觉，敷衍。

　　看完之后，顾平川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让大家做一个评述。
　　他今天的毛衣袖子拉到小臂处，显然有几分热，坐在椅子上时，两条长腿交叠，一派舒适自然的姿态。
　　但一看眼神，依旧淡漠和严肃。

　　秦筝已经做了决定，好好工作不再盯着顾平川乱看。
　　于是她就注意到，新人中的女孩子们真的都很爱悄悄地、假装不经意地扫一眼顾平川。
　　只有孟一君，手里拿着原子笔，一直很认真地在做准备。

　　秦筝轻轻问一句：“你看大家都在看顾总哎。”
　　“她们不懂，顾总只喜欢看成果，看他再多眼都没用，他对人的记性不太好。”
　　“……”
　　秦筝一愣一愣地，“怎么说？”
　　“他好像不太记得人脸。”
　　“……”

　　“你怎么知道？又是上课的时候听他说的？”秦筝心道，顾平川也太喜欢在上课的时候说私人的事情了吧？
　　难道是个大嘴巴？她抬眸看一眼顾平川，嘴唇抿成一条线，不太像吧。

　　只听孟一君头也不抬地写东西，轻轻说：“我自己观察的结论，嘘……不要告诉别人。”
　　“……”
　　你到底是多喜欢顾平川？天！

　　秦筝内心狂呼：好了，我退出，我单方面宣布彻底放弃顾平川。
　　她扶额，拿着钢笔无从写起，再偷偷看一眼孟一君——满满当当。
　　行吧，你们文大果然是全国排名前十名的高校，我输了，我输了还不行吗！

　　“秦筝，你先谈谈看法。”
　　一道声音窜入耳朵，秦筝一愣。

　　啥？
　　等等——我的名字从顾平川的嘴里喊了出来？

　　秦筝第一反应去看顾平川，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好像是乱点的。
　　她站起身，下意识地咧嘴对着顾平川傻笑了一下：“呵呵。”

　　“噗——”
　　不知道谁跟着笑出声，全场都笑了。

　　这就太尴尬了，秦筝难为情地低着头，心道：不是要成为笑柄吧？
　　她郑重其事地抬头：“嗯，可以随便说说吗？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说得太专业。”

　　顾平川面无表情地道：“随意。”
　　真的假的？
　　秦筝一想到孟一君的话，心道：肯定不是随意。但也没办法，她都快忘了宣传片拍摄的什么内容了。

　　“我只是觉得片子拍摄的时间可能有点早了，当然理念还是挺新颖的。”秦筝道。
　　刚说完，就看见不少人望向自己。

　　顾平川问道：“理由？”
　　“因为宣传片里有女演员梳了一个五年前才流行的平刘海，然后眉毛也是当时流行的弯弯的那种。衣服裤子可以复古流行，但女孩子的发型、眉毛，一般很少逆潮流，就算是像时装一样走复古路线，也不会三四个人都这样。”秦筝感觉自己完全在瞎扯淡，她其实就想说——她们那个妆用现在的流行眼光去看简直触目惊心。

　　“嗯。”顾平川淡淡道，“说完了？”
　　秦筝点点头。

　　“OK。”顾平川微朝她一点头。
　　秦筝立马坐下，掐大腿，心说：我到底在说个什么玩意儿？

　　“接下去，自由发言。”顾平川的话音刚落。
　　秦筝就看到孟一君站起来道：“我有几个点想说一下。”
　　紧接着，就是一顿侃侃而谈，从宣传片要表达的内容到公司的文化理念，顺便提到了某个伟大的广告人。

　　秦筝听着她的话，心道：什么叫好学生？
　　这就是了。
　　顿时特别羡慕这种时刻准备着的人。
　　她那小聪明，也就偶尔能派上用场。

　　等孟一君说完，其他人就直接开始在她的观点影响下，展开了讨论。
　　秦筝坐在孟一君旁边，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厉害啊！”

　　孟一君笑了下，“你说的也很好啊。”
　　“呵呵，别安慰我。”秦筝哪里不知道自己的水平。

　　从来没什么压力，所以从来不怎么努力。
　　这是秦策说的话，秦筝今天才知道多么的真知灼见。

　　等整场结束的时候，顾平川都没有做出点评，他好像真的不太爱讲话。
　　最后一个问题是：“今天是内训最后一天，你们记住了多少人？”

　　秦筝一听，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吧？
　　有几个人在说——基本都记得，个别不熟悉。

　　“有人全部记住的？”顾平川继续问。
　　秦筝抬抬手：“我都记得。”

　　顾平川挑了挑眉，显然意外，不过也不只是他，基本每个人都看着她。
　　也有人问：“那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秦筝又裂开嘴笑了一下：“我记得，你叫陈章，名字很特别，第一天你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你喜欢朴树的音乐，那天只有你一个人说了音乐类的喜好。”
　　陈章很意外，脸上露出一种颇为荣幸的表情。

　　“我呢？”又有人微微站起身，跟她示意。
　　秦筝稍微一想，看着他的寸短：“你叫汪正，因为你头型很正，加上这个名字，我就记得你了。”
　　“噗——”又有人笑了。

　　“这位很喜欢‘噗’一下笑出来的同学，你叫……刘晗，嗯，你说你大学期间拿过一个广告相关的奖项，具体是什么……额……我忘了。但是我记得很厉害。”秦筝道。
　　“哇~”刘晗这次没有笑，而是轻轻惊呼一声。

　　接下去，就变成了报菜名，挨个有人举手问秦筝自己的名字。
　　秦筝果然一个一个都说的上来，而且准确无误。
　　说完，所有人给她鼓了一次掌。

　　孟一君都惊呆了，“你的记性，为什么这么好？”
　　“因为大家都挺有特色的啊。”秦筝笑着，又挺骄傲地道，“我刚进大学，能记住全班四十多号人呢。”
　　“厉害。过目不忘啊你。”
　　秦筝心虚地想：我也就这记性好了，其他……呵呵。

　　“那你背课文怎么样？是不是也记性很好？”孟一君忽然问。
　　秦筝摇头：“不是，我就是对人的印象比较深刻，大概人是活的？文字……一般，也是死记硬背的。”
　　孟一君点点头。

　　前面的顾平川收拾好电脑，单手握着笔记本，站起身对着众人淡淡地道：“那这一次内训就到此结束。希望大家能撑到三个月后。”

　　有人说了一声：“谢谢顾老师！”
　　于是大家都鼓了鼓掌。

　　秦筝心道：顾平川的培训真的还不如他去当讲师时候说得多。
　　也不如她们部门的总监范娜Fiona说的好呢。
　　果然距离产生美，距离也破坏美。

　　这是秦筝第一次在新人里出风头。
　　第二次，是因为……咳……身材。

　　内训结束的周末，IMD人事部组织集体活动，大家一起去文城市区内最高的小山峰上爬山。
　　秦筝穿了一身粉灰的运动套装，虽然是三月初，但爬山毕竟又累又热，到了山峰时，她就脱掉了外套，只剩下里面一件贴身的运动衫。

　　汗直接从下巴、脖子流到胸口，运动衫前胸都湿了。
　　孟一君站在她旁边，看着波澜壮阔的身材，惊叹道：“筝筝，你……胸好大啊。”
　　混了一周，秦筝已经和孟一君很熟悉。
　　秦筝看看自己的胸：“还……好吧？”

　　也就是C、D之间晃荡，用琳琳的话说——主要是因为底围小，腰细，在视觉上形成错觉，其实摸起来也就SOSO啦。
　　嗯，女生寝室经常互相偷袭胸部。
　　不过，秦筝也注意到各种眼神的确飘过来，她赶紧将外套穿上。
　　蛋疼。

　　最后大家在山顶平底合影的时候，秦筝总觉得好几个男的挤过来。
　　搞什么？
　　大兄弟你们没见过女人还是没见过胸？

　　秦筝默默地缩了一下肩膀，表情淡漠地被永远留在了IMD新人集训的大合影里。
　　然后被贴到了公司的合影墙上。
　　后来有人看到，总有人问：所以，你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表情这么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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