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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散
姜夫人也是早听闻这事，本就不心喜秦源，在加上这般给自家没脸，也是怨透了。本这腌臜事，作为父母的当面处理了便是。但谭文执意要来，着想道毕竟是个有主见的姑娘，这才带了来。
如今秦源说出这话，若是一般闺中女子怕早已掩面哭跑开来。但谭文闻言，却是安静盯着秦源不发一语。
谭太傅早憋了一肚子气，如今瞧着秦源还是这般不愿自圆其说，更是巴不得御史大夫手里的板子在自己手里，当即狠狠敲打一顿！
御史大夫更是跳了起来，怒斥：“来时为父怎么与你说道的？你怎这般倔！”
秦源不言，直挺挺跪在地板上，仰着头，等谭文开口。
秦源前世离家出走之后，便是一生未娶，坊间多有传言说道此人有龙阳之癖，道听途说也当不得真。谭文接触的不多，要说了解也算不上。
这婚事本就存了目的，如今秦源不愿，谭文自是不会强求。可如今瞧着，怕是中途出了事儿，不然也不会由着媒人上来提亲后，在闹出这般事。
谭文笑了笑，问道：“若是你喜爱男子，为何一开始要默认这亲事呢？你这般，可是有难言之隐？”
秦源一愣，一旁的御史大夫连忙接道：“你这孩子，有事儿便说，咱们可以解决不是？”
谭太傅已和姜夫人坐到别处，喝着茶降火气。这婚事，本就是再合适不过的，闻言也当是想再给次机会，叹口气说道：“贤侄有难便直言，闹成这般，到底脸上无光。”
哪知秦源说道：“我并不喜女子，也不愿毁了谭小姐一生，还望谭太傅成全。”
谭太傅自高中状元以来，更是爱惜羽毛，注重自身的言行食，外头更是没有一点风言碎语。在朝为官者，见着也会给几分薄面的。几时见过秦源这般小儿，愣是一点脸面也不给！若是成亲，这断袖女婿的称谓可就要压自己脖颈了！
当即茶碗一扣，怒挥袖子道：“我谭九与秦兄同僚数十年，也是知根知底！如今此子这般，我看这婚事便这么算了罢！”
御史大夫也不知秦源这是怎的了，不由连连赔礼。还不忘用脚暗地里踹秦源，哪知秦源皮粗肉厚，愣是没给御史大夫一点反应！
姜夫人见此，也是连忙未谭太傅顺气儿。瞧见谭文不发一言，就这般看着秦源，不由说道：“阿文，你觉得呢？”
谭文心思并不在此，闻言笑道：“这成亲之事贵在两厢情愿，如今这般，阿文自是不怪的。”
姜夫人见谭文不似说谎，便笑着递给谭太傅茶水，转而对御史大夫说道：“做父母的，自是希望这孩子能一生顺堂。可有些事儿还是需讲究缘分，御史大夫也别训斥秦源了，我看这事便算了吧。”
御史大夫闻言，深叹口气直道对不住。
这在朝为官，哪能不见着的。谭太傅也不愿将两家关系闹得太僵，这便挥手示意姜夫人去取那信物归还。
谭文因是女子，自然随了姜夫人去。行至院外时，姜夫人拉住谭文的手轻拍了一下，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七月，骄阳似火。
秦源与谭文亲事告一段落后，不久便听闻进小倌馆的不是秦源，而是隔房叔叔所出的嫡子。那叔叔为人刻板，若是得知逛小倌馆，不死也得脱层皮。两人关系私下交好，秦源这是上来顶替的！
谭太傅闻言，在府里发了好一通脾气，直道秦源欺人太甚！
御史大夫也是心里苦，最后敢情自己里外不是人了！回去便对秦源一顿收拾，御史夫人虽心里可惜，但见了御史大夫请板子，自是护着。
御史大夫直言：“这事儿可是把自个儿名声败了干净，往后哪家姑娘愿意嫁你呐！”
秦源不言，只道缘分未到。此话一出，又是一顿收拾！
如此过了数日，便听闻秦源离家出走了！
谭文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正与姜夫人一同去医馆查六月份的账本。因医馆小，再则事不多，便想着带谭文出来散散心，哪成想又听闻了秦源这小子的信儿，就连谭文也一道说上了！
酒楼里自设了雅间，雕栏横隔，若是声音大了些，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前世秦源却有离家出走一事，但是何年离家的，却是记不太清了。只晓得是某年的冬季，月关城再次受游牧族马队抢掠。
如今的时间却是对不上，不由寻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姜夫人心里无奈，只得招了小二，有意让隔壁坐着的客官小声些。小二连连道歉，这才下去了。随后，隔壁的动静开始变得明明在说，却听不太真切，显得更加难受。
谭文为姜夫人夹了快红烧肉，说道：“娘，用食过后，女儿想去秋月湖逛逛，也好买些女儿家用的熏香。”
今日，姜夫人出府带了位两位家丁，便有意带着谭文出去瞧瞧。听闻她这般说，自是同意。
谭文夹了菜慢慢吃着，婷玉候在一旁。
这做下人的，出门在外，都是待主子用了膳后这才上桌用食。万万没有下人与主子同桌之理，就连跟了姜夫人这么多年的程麽麽也在一旁伺候着，更何况是婷玉这个小丫头呢。
婷玉喜欢的几道菜，谭文是一筷子都未动。姜夫人自然瞧见了，笑问道：“可是菜不合胃口？”
谭文摇头，看着程麽麽说道：“麽麽随了娘这么多年，女儿寻思着虽不能同桌，但留上一两道菜倒是可以的。”
程麽麽闻言，心里一软，连连摆手：“老奴多谢小姐，这是奴才应该的！”
姜夫人但也未多想，只道：“如此，程麽麽便与婷玉寻个地儿用食吧，这会儿也不需人伺候着。”
程麽麽见姜夫人这般说，自然与婷玉躬身行礼退下。
食而不语，只有汤具碰撞之音。
秋月湖离谭文用膳的酒楼有些距离，那里商铺聚集，人流量巨大。因此马车不一定能驶过去，怕要在外街处走些路子才能过去。
结账后，与姜夫人规划了路线便起身出了雅间。
迎面便碰着位身穿暗青色长衫的男子，好在双方都走的不快，也并未撞上。那男子见自己差点惊了位姑娘，连忙拱手相让。
就在这时，隔了一个雅间的门开了，谭文定睛一看，竟是李志言！
李志言也着实未想到会在这里见着谭文，当即一愣。后瞧见隔了一雅间处的门开着，也知谭文是从那出来的，怕也听到了隔壁客官所说的闲言碎语，不由尴尬异常。
跨出拱手行揖礼道：“见过姜夫人，谭小姐。”
姜夫人本是应了谭婉与李志言的婚事，谁知自己食言再先。如今这孩子还是这般有礼，不由说道：“好些日子未见了，双亲身子可好？”
李志言恭敬答了，偷偷看了谭文一眼，想到她与秦源的婚事已解，心里忧愁的同时又不免庆幸，很是复杂。
谭文心思并不在李志言身上，自李志言出口称姜夫人后，这身穿暗青色长衫的男子便将视线落在了姜夫人身上。见谭文有所察觉，这才自然而然地转过视线。
那男子五官精致，整个人给谭文的感觉便是阴柔了些。绞尽脑汁寻思了好一会儿，也未寻得这么个人。不由问道：“这位公子是……”
李志言这才想起来，一拍脑袋介绍道：“这位是春闱的状元，林耿。因就职翰林院编修，我爹很是赏识，这一来二去，便也熟识了！”
说罢，转而为林耿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嫡姐的夫家人，姜夫人与谭小姐。”
林耿一笑，拱手道：“见过姜夫人，谭小姐。”
前世的这会儿，已离得有些远了，并不记得今年的春闱状元是何人。可林耿这人，却是后来未曾听闻过的。高中之后，光是考究学问已是不行了。
谭文闻言，只当是芸芸众生里被淹没的一人，之后便转过视线不再关注。
姜夫人笑着应了一声：“不愧是新科状元，倒是仪表堂堂。”
林耿客气道：“夫人谬赞了！”
李志言抿唇，老杵这儿也不是那么回事。偷偷看着谭文，见她已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脸颊微红，问道：“姜夫人，这是要去哪？”
姜夫人毕竟是女子，心思相较于男子细腻了不少。见此，也知李志言是对谭文有意思。姜夫人一开始便很是满意李志言的，除了身无功名，性子含蓄，祖训压身，倒是个好的。
想到此处，不由笑道：“与阿文去秋月湖逛逛，顺道买些东西。倒是志言，今日可有空陪我这个长辈逛逛？”
谭文闻言也是一愣，不由心思复杂，暗地里扯了扯姜夫人的衣袖。
李志言脸一红，呐呐地看着林耿一眼便瞧着谭文。正欲接话，就听林耿道：“今日恰好我也有些事儿去秋月湖处理，若是方便，可否一起？”
李志言瞅了林耿一眼，心道：刚怎么没听你说起有这事？
姜夫人本想撮合番李志言，听闻林耿这般说，面上也不好拒绝，只好笑道：“如此，便一道吧。”
谭文看了林耿一眼，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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