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余生,你的名

作者:徐悦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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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那你和林晓婉呢,是因为两个人都太活泼了吗?”慕雪双手托腮安静地看着我,那迷离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醉了。
      我故意地将目光瞥到窗外。天上的繁星开始闪烁街道上的霓虹灯又亮起来了,这让我更加意乱神迷。
      “也许就如叶欢所说我们在一起没有新鲜感,所以是不会幸福的!”我将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那苦涩的滋味倒是让我脸上的笑容更显僵硬。
      当我的目光再从夜景中转过来时,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仗了。我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忍俊不禁地说:“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嘿嘿,有点困了——”她揉着眼睛说。
      就在这个时候店里面突然放起了音乐,那曲子实在太过柔和了。慕雪抬起醉眼安静地看我,嘴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我也含笑地默默看着她,谁也没有再去闪躲。
      突然,她托着下巴的胳膊啪嗒一下磕在了桌子上,脑袋也枕着胳膊睡过去了。
      我背着她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迎面刚好驶过来一辆出租车。
      “打车吗?”年轻的司机将脑袋探出窗外问。
      “不用了,谢谢。”
      慕雪的手紧紧地勾着我的脖子,脑袋时不时磕一下我的后脑勺。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缺?”她在我耳边嗫嚅地说。
      我被吓了一跳,定住了脚步悄悄地回头瞥了她一眼。
      “你——你没醉啊?”
      她没有回答我,但是嘴里还是轻声絮叨着,说的是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了。看来她是真的醉了,我这心也踏实了一些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护城河的边上在宁静的夏夜总会传来扑鼻的桂花香味,尤其是在一场细雨过后那气味更加浓郁。以往的时候我经常会来这里散散步,心里有什么烦恼的时候一闻到这香味就慢慢地变淡了。可是现在这种香味却让我的思绪很乱,我怀疑自己好像活在一个听起来特他妈凄婉的梦里,若不然就是碰见了一个还没有睡醒的人把我也带进了梦里。
      我揣摩,若慕雪此刻就在梦境中她梦见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呢?十年的时间他们见过几次面呢?她为什么不大胆地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告诉他而选择还是这么无声地等待呢?毋庸置疑,她的赌注实在是太他妈大了,大的让人匪夷所思。我低声轻笑,“为了茫茫人海的一条破船就错过了那么多的白马王子,值——”唇边刚冒出一个值字我的声音就顿住了,我忽然想到这是一个令人十分恼火的问题。因为也曾一直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值得吗?尽管他们的声音极为的温和但我听起来却格外的腻烦,越是腻烦我越是无法解释,久而久之便也懒得去解释。
      但至少我相信自己背上的这个傻姑娘心灵上虽然孤寂但至少完整,因为没有被三两个混蛋伤透了心所以她才会如此全身心地去喜欢一个人。这又让我不由地想起了一句:只有爱错了一个人的时候你才懂得如何去爱下一个人的骗人鬼话,当一个人变得成熟理智之后,他所给予的情感都已不能算为爱情。可是爱情也有自寻上门的时候,它又会让一个成熟理智的人乱了阵脚变成了白痴。
      我可能从来就没有成熟理智过,但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白痴甚至比白痴更加可怜。当我背着慕雪穿过那条斑马线的时候,看着那一格格的白线我忽然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很多都是无法弥补的。说到这里,请相信我朋友:你不会为错过的东西伤感太久,但你绝对会因为无法弥补而抱憾终生。我才二十六岁而已,尽管算不上是青春年华但还未过风华正茂的阶段,所以我在深思熟虑之后对身后的慕雪低声说:“如果我们的故事都讲完了,他还没有出现。你能不能……”没有等我把那最为重要的后半句话说出来,慕雪的手机忽然响了。我向后瞥了她一眼,她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正等我耸肩要喊醒她的时候,她已经接通了电话。
      听对面的声音是个女性,这个我敢肯定。貌似还是佳瑜的声音,这个我就不敢肯定了。因为手机里的声音很小并且很短促,她一连串地嗯了几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是佳瑜吗?”我并不好奇对方是谁,我只是想找一个话题避免此时的尴尬。
      “嗯,那……那个林晓婉喝醉了,在……在你家里呢。”她舌头打结地说,看样子酒劲还没有过。
      “她……喝醉了?还在我家里?”这倒是真的给我吓了一跳。
      慕雪没有回答我,她已经从我的后背上跳了下去摇摇晃晃地向小区里边走去。我有些不放心地跟在她后边。“我扶你上去吧,她既然在我家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楼道里的声控灯朦朦胧胧的,但她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十分清澈透亮。我正要迈上去的脚步被她的这个眼神又吓退了回来。
      “怎么了?”我问。
      她定定地看了我好一阵,那眼神让我有点发寒准确来说是心虚。
      “没事,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这点鸡尾酒还醉不倒我呢。”她向我浅笑了一下就扶着把手慢悠悠的上了楼。
      在她开门到闪身走进去的这个过程中她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我渴望她能偷偷地瞥上一眼。说实话,她出现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微妙的感觉,甚至一点征兆也没有。但看着她从我的视线里慢慢消失,我突然感觉心里一阵空虚,空虚的只剩下绞痛。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喜欢和爱的区别就在于爱是带着痛苦的,痛得越深爱的也越深。
      我愚蠢地以为这阵绞痛会随着我远离这个地方而慢慢消失,可当我到了我的那个狭窄的出租房时,这阵绞痛却是更加强烈,痛的简直他妈的已经把我击垮了!还未等我走进屋子里,那令人作呕的酒臭味就从半掩的房门中飘出来弥漫了整个楼层。那味道好似形成了一堵气墙,使我不敢再迈进一步。我真他妈的害怕在我要推门走进去时晓婉突然扑过来将我抱住,而后撕心裂肺地告诉我她已经知道了阿哲的死讯。
      但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惊愕的差点眼珠子掉下来。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捏着那张藏在红盒子里的毕业照,另一手则是娴熟地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她的确喝醉了,可还没有到酩酊大醉的程度。听见了我沉重的脚步声后她将照片放到了茶几上,抬眼朝我俏皮地笑了一下。她那多了妩媚之色的笑容让我愣在原地不敢再走过去接近,看着她嘴里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我的鼻头有点发酸。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我紧皱眉头直勾勾地看着她说。
      “早就会了,就在习惯了一个人孤单的时候。”她随手掐灭了烟,淡淡地说。
      “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戒了吧!”我猫下身把空瓶子扔进纸篓里说。
      她看着我笑了一下,紧接着又将一根烟夹在手里。醉意朦胧的眼睛开始久久地去注视茶几上的毕业照。
      “我们就差一步……差一步就结婚了——”她的身体开始不住地打着寒噤,茶几上的照片已经被泪水打湿。
      我轻轻地走过去将照片收了起来,说:“晓婉,茫茫人海相逢已然知足,你又何必对曾经的拥有念念不忘呢?”她已经听不去我在说什么,呆滞的眼神还是死死地看着茶几发呆。我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她边上,挤出一抹笑意看着她说:“青春就是这揍性,总他妈要留下点遗憾让人念念不忘。但现在我们都变了那就索性别想过去那点事了,多累啊!”晓婉终于抬起头来凝注着我那双藏不住感情的眼睛,痛苦的说:“如果他没有回来找过我,这一切可能就已经淡忘了……可现在——我知道这只能随着时间而释然却无法忘记。”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片湿巾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但烟雾中的那双眼睛还是泪光闪闪。
      “我们的青春里只有无可奈何,没有冰释前嫌。呵,根本就没有。”晓婉带着哀怨的惨笑说。
      我耷拉着脑袋,目光一直盯着我的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我不敢再去看她,听见她充满悲观色彩的声音心里就已经疼的要命!
      “青春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已,冰释前嫌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晓婉,有一天你会忘记的,至少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一笑而过。”
      “一笑而过?哼,可能他会,但是我不会。为了不忘记他我愿意忍受这份痛苦,但他至少应该给我个机会让我笑着面对他。
      “你要面对的是阿哲还是你自己?他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了。过去对你们就他妈一个插曲而已,你这样对王凯文公平吗?你真应该考虑一下他的感受。”我的情绪突然不受控制,站起来咆哮的说。
      晓婉整个人突然僵住了,木讷地看着我。
      “对,没错。我是很自私。从上了大学之后我就他妈的自私了——可我没办法装的那么高风亮节你懂吗?在我打篮球肌肉拉伤的时候我希望他能出现,我需要在孤苦伶仃的夜晚他能把肩膀凑过来让我依靠……那是我的大好年华,我却每天都在一种失望和痛苦中备受煎熬,那真的很累。”晓婉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沙哑的声音像利刃一样直戳着我的心口。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很矛盾,但没有人说你那会的选择是错误的。即便是现在你的选择还是对的,但你应该让自己快乐起来。至少王凯文能给你幸福。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成熟嘛必然要在心里留下几道伤疤的不然它如何学会坚强呢?”我记不清楚是晓婉将脑袋贴在了我肚皮上还是我主动地抱住了她,但我能记得那一刻的感受,肚子里是暖暖的。但除了那一块之外全身都冒着一股寒气。晓婉不住地抽噎着,鼻涕和泪水在我的衣襟上留下了一大片的图案。
      我仰面看着天花板,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谁的青春都他妈一样,有多少欢笑就有多少痛苦。只是有些人非要把那些痛苦忘得一干二净了才肯好好的走完自己的人生,真他妈的愚蠢!
      “柳铭心,你真的喜欢我吗?”晓婉止住了眼泪,将脑袋缩了回去平静地望着我说。
      “喜欢,一直都很喜欢啊——。”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晓婉郑重其事地问我是否喜欢她,十年来我似乎都在等待着这一刻,为了这一刻能够在我的人生中留下最闪耀的位置我几乎每夜都在幻想,幻想着在不同的场景她问我同一个话题。可现在听见了,我的心里却一点悸动也没有。
      “其实——我早就知道,但我不敢承认,我怕一旦承认了,我们的关系就变了。我真的很怕失去你。”晓婉又将脑袋贴在了我的肚皮上。这一次,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流动,暖洋洋的。
      “你还记得五年级那会儿吗?我去你家找你却看见你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我问你怎么了,你把你那张数学试卷递给了我。呵呵,考了八十分你居然哭了。那个时候最想哭的人是我,我他妈压根就没及过格——”我笑的肚皮都在颤抖,晓婉也闷在我的肚皮上发笑弄的我的肚皮一阵痒痒的,颤抖的更厉害。
      “你放弃高考真的就是怕我上了大学忘记你?”晓婉紧紧地揽住了我的腰,我突然感觉她的手臂是那么有力让我几乎要窒息一般。
      我故作思索了一会儿,说:“有那么一半吧,但你知道我参加了也没用。我不想去三流的大学消耗三年时光——”
      “但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你,我——我——”晓婉语无伦次地说。
      我含笑地看着她,无论过了多久、她做了什么事、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愿意用包容的态度面对她。因为我们从未爱过,因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得不承认,即便她不是睡在我枕边的女人我也愿用一段特殊的时间来思念她。她给我的回忆是美好的,她给我的灿烂笑容是谁也没有办法剥夺的。
      “对不起和我爱你这三个字最能改变两个人关系的,永远都不要跟我说。”
      她淡淡地一笑,那笑容就像她里面搭配的那件衬衫一样朴素。她将那张照片放进了小提包里,说:“我希望早一点看见你幸福。”
      我挤了挤眼皮,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现在就挺幸福的,哪像你们这些从大学里走出来的人才一样天天就知道爱恨情仇的,哥们有梦想。”
      “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幸福是什么。”晓婉撇嘴看着我说。
      我转了转眼珠子,说:“——嗯——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嘛。呵呵”
      晓婉在我的肚皮上狠狠捏了一下,说:“你这贫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一点都不受女同胞的待见!”
      “这是我人生一大乐事,岂能随意改之?”我忽然猫下身子像父亲一样抚摸着晓婉滚烫的脸蛋,我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而后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下的泪水,但无论我怎么擦拭她的那双眼睛始终还是灰蒙蒙的。
      “我没有问过你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对吗?我也没有问过你和王凯文是怎么认识的,但我知道你这三年一定过的很痛苦、很委屈、一定被梦惊醒过,可这一切也就这么过去了。我们的路还长着呢,别再为这点感情的纠纷念念不忘了,成吗?”
      晓婉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直到我把手从她的脸上挪开的时候她才含泪地笑着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从沙发上趔趄地站起身轻声喊了一句摸不着边的话。
      “磨剪子嘞戗菜刀——有时候我真想再听听这个声音。”晓婉淡淡一笑着说。
      “你这喊的调不对,赶明儿我让叶欢给你喊一个。高中那会就这个傻逼天天晚自习在楼道里伸脖子喊——”我说到一半的话又卡着了,她怀念的哪里是这个声音啊,她在怀念那个美好的高中、那个成天拽着方哲的手在教室和画室穿梭的日子。
      她拎起了手提包晃晃悠悠地往门外,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直到她突然回头一脸悲伤的对我说:“如果哪天他联系你了,告诉他我过的很好,让他照顾好自己——也许他不会再提起我了吧——呵——”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听见她在空旷的楼道里哼起了一首《别怕我伤心》
      “好久没有你的信,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是我天空最美丽的星星——”
      她的歌声从哽咽到模糊,从放声到无声。我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她蹲在楼下抱头痛哭,热泪顺着鼻翼一直流进了我的嘴里。若是阿哲还活着,我一定会冲下去抱住她想尽办法让她开心起来。可阿哲已经死了,这一切都已经变了。一些痛苦注定了要她一个人承担,别人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把她从阴影里拽出来。过了约莫十多分钟的时间我就看见王凯文开着那辆豪华的轿车来接她,在二人上车的时候突然不约而同地向我这边的窗口探望了一眼。我的视力很好,虽然隔着一条马路但我还是看见了王凯文那绅士的笑容。
      晓婉的泪流满面和王凯文的绅士一笑像带刺的玫瑰一般在我的眼前绽放。我的脑海立即浮现一幕幕的往事,譬如那份被我甩在半空中的试卷、晓婉和佳瑜牵着手时的灿烂笑容、方哲和叶欢为了一束玫瑰争的面红耳赤、在省会艺考时那不知飘向了何处的孔明灯、看着他们背井离乡后我蹲在站台上失声痛哭、宁静的夏夜我们在海边点起篝火喝着啤酒……这一系列刻骨铭心的事情竟都在短短的三年内发生,每一件事都足以改变我们的人生。我擦了擦眼泪,原来青春的最后一点美好就这么被遗憾代替。
      “人生应该是尽情欢乐的,而不是为了怀念某一时段的痛苦。”我安慰自己说。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打开了正在充电的手机,屏幕上率先弹出来的是叶欢打来的未接电话。我点了根烟的同时将电话拨了过去。
      “喂——”我清了清沙哑的嗓子。
      “我操,你他妈总算开机了。晓婉还在不在你那?”叶欢在那边焦灼地问。
      “刚走,你们没和她说阿哲的事吧?”我一字字地问。
      “没有,我正要问你呢,你说了没?”
      “没有,她也没多问只是一个劲看着毕业照哭。”
      叶欢良久都没有说话,等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打火机响了一声他才悠悠的叹了口气说:“瞒不住的,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呢。”
      “绝对不行,晓婉心软。现在说的话她会内疚一辈子,等过些日子她自己也就慢慢走出来了。”我当即反驳说。
      “还他妈要过多久?这都三年了,哥们说实话你他妈别不爱听。她心软?她要是心软还他妈撇下方哲跟别人好——她痛苦了三年,方哲却他妈过了六年狗日子。现在方哲脑癌走了,她还有个王凯文。我现在最庆幸的就是她没把你玩进去——”叶欢在那边扯着嗓子说,我知道他这些难听的话也憋了很长时间。
      “方哲就那钻牛角尖的性子,咱们琢磨不来的事能立马忘了。可他行吗?他打破头也得想出来。再者说,晓婉一个女孩子漂了那么远孤苦伶仃的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啊?谁也怪不了谁,只能说当时年少做错了选择——”我深吸了一口烟说。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寂静当中,寂静的我都能听见叶欢来回踱步的声音。
      “你看着她那样难受不?”叶欢又点了根烟,悠长的吐气声在电话里产生刺耳的电流。
      “废话,当然难受了。”我也霍然起身,目光凝注着远方那栋崭新的写字楼。
      叶欢轻咳了两声说:“你心里难受,可现在你脑子里却想着慕雪。一听到她的名字立马就缓过劲来,是不是?”
      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听到慕雪的名字后我脑子里的确想起了她那露着两颗虎牙的灿烂笑容,若是她出现在那昏暗的路灯下边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扑过去。
      “被我说中了吧?操,男人都这一个揍性。你心疼林晓婉那是时间积累下来的阴影,而突然想起慕雪才是你的生理反应。林晓婉什么都没有给过你所以你没必要跟个奶爸似的照顾她,有那时间多陪陪慕雪吧。”叶欢在那边忽然得意地笑着说。
      我的嘴角忽然笑了,感觉自己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在寒冷的北极,晓婉缩在冰川下哭泣。一个是在灿烂的春国,慕雪站在朝阳下向我招手。叶欢在电话那边听见了我的笑声却看不见我的无奈,继续得意地说:“哥们过段时间就回去,把林晓婉和王凯文都约出来咱们一次说个痛快。”
      “可别着,那天在婚礼上你没发现晓婉看着小寻的眼神吗?那是遗憾和惋惜,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你和佳瑜。曾经都是一个起点过来的,现在却形同陌路了她能好受吗?”我劝着他说。
      “唉,选择啊。当初报志愿的时候方哲要是和她报在一起多好啊,想的那么远有用吗?,看来我当初那句话说错了,应该是走一步是一步——”叶欢略有点沾沾自喜地说。
      “别在这给我显摆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了,我得去医院替换一下我爸了,先不说了啊。”我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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