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怎能没有你

作者:□□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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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又沐秋风


      晴朗的天气碧空如洗,阵阵雁声徘徊后离去,秋色染红了树冠,微风吹来,翩然起舞,摇曳生姿。
      “眷恋小屋”周围的树木近来换了新衣,好似迎接主人的到来。
      隋心牵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小肉团走进院子。
      小女孩第一次来这里看到什么都惊奇,指着屋顶的小鸟,院子里的小花小草,跌跌撞撞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一片片拾着落叶,亲昵地叫着笑着。
      隋心笑盈盈蹲下来耐心的一样样指给她看。
      一阵清脆的儿歌铃声响起,隋心接起电话。
      “心心,我在餐厅定了位置,带着小续续过来吧!”
      “外婆!外婆!”小女孩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热切向电话里的人软糯糯喊着。
      “我的心肝宝贝,可想死外婆了,快过来吧,外婆等着续续!”
      隋心挂了电话,抱起胖嘟嘟的女儿:“走喽!我们去见外婆,去吃小猪点心喽!”
      “哇!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能不能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店员实在忍不住要亲近这个大眼睛圆圆,肉呼呼小脸的小萌娃了。
      “隋续,妈妈叫我续续”有点怕生的小团子咬着手指,睁着怯怯的眼睛老实回答问题。
      饭后,隋圣美思前顾后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心心,续续的眼睛也好了,你也该为自己的事再做打算了!”
      隋心顿了一下,继续吃着碗里的菜:“现在挺好的!”
      “自从杨厥进去,你和他离了婚,你就要重新开始了,你还年轻,一辈子还长着呢!”
      “我···我没想过要怎么重新开始”,重新开始,还能重新开始吗,隋心扪心自问,她不知道。她回想起那次在车库发生的事,她忘不了那个眼神,绝望、万念俱灰。
      “以前我想的太简单,也看错了人,以为成了家你会很幸福···唉!好了,那些过去的事不说也罢,所以,心心,追求你的幸福去吧,不论你要做怎样的选择,妈妈都只会祝福你!”
      隋心眼角湿润了,原来得到家人的祝福是这么幸福的感觉,她眼含热泪拿了一大块蛋糕放进嘴里:“还来得及吗”问出这句话时她不知自己付诸了多少勇气和希望。
      “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去吧!女儿!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
      “妈!谢谢您!请帮我照顾好隋续!”隋心擦掉热泪捧着女儿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等妈妈回来!”
      隋续乖乖坐在椅子上望着她走远,大大的眼睛水灵灵散着光,波光粼粼的,里面似乎住了一个童话世界,蓝天、白云、清澈碧绿的湖面···那双眼睛美得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
      隋心怀抱着祝福冲出餐厅大门,这一刻她等得太久,那个人一定要等她啊!她加快脚步,心里回荡着这十年来,她们的甜甜蜜蜜、磕磕绊绊、点点滴滴,十年前也是这个季节,伴着秋叶,秋日暖阳,秋风飒爽,她们在秋色中相遇,从那时起她们注定羁绊一生。
      “等我,徐几秋!”满腔热血已经沸腾。
      从月城回来后,徐几秋心沉谷底,在地下停车场的一幕幕场景,一句句话,一个个人都挤进她的脑子里,轮番上演着。
      林暮把她带回医院,见她一直不说话,便让她一个人静静。
      徐几秋面色死灰,坐在床上直直盯着墙壁,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但下午在车库里的一张张脸,一句句话,一幅幅场景急不可耐地往她头脑里窜,突然,一个让她厌恶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老同学?故人?情敌?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杨厥目光狡黠盯着她,开门向她走来。
      徐几秋看了他一眼,没做理会。
      没想到她这个反应更让杨厥恼火:“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啊!啊?”杨厥走到她面前怒目质问。
      “不管是前尘还是往事,我都不想和你再有牵扯,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呵!呵!呵!公道?我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蠢呢?愚蠢!”杨厥一哼一笑,表情都扭曲了。
      “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离开!”徐几秋对于无赖也不再客气。
      “不欢迎我?怎么会呢,那欢迎谁啊?隋心啊!那个贱货?”杨厥嘴里开始不干不净了,他就是无处撒火,来打击报复的。
      “你!出去!”徐几秋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强压怒火。
      杨厥不为所动,反而从兜里掏出一支笔,举在徐几秋眼前晃:“你把我搞的这么惨,我怎么能来而不往呢,一切因你而起,也应由你结束,我也要让你尝尝屈辱的滋味!”
      “你出去!出去!”徐几秋瞪着着他。
      突然杨厥像一个鬼面獠牙的怪物似的,咬牙切齿抓住她,将她狠狠按在床上。
      徐几秋被紧紧按在床上,脸深深陷进被子里,呼吸困难,连挣扎的力气也使不上。
      “撕拉!”一声响划破了屋子里的寂静,杨厥一把扯碎她的上衣,按在床上的人裸露出肩膀以及歪歪斜斜的肩带,由于撕扯太用力,她脖颈上被划出一道深红色的勒痕。
      “好,就这样光着身子听,这样才能展现出你有多贱!”
      杨厥用力一按手里的录音笔开关。
      “呵?旧情?什么是旧情,我们那个怎么能算是情,只不过是寂寞躁动的心无处安放罢了,恰巧拥抱取暖,互相慰藉,换做是你,我也能投入你的怀抱,亲亲、抱抱、上个床,呵!还有人把这当爱情了,真是蠢的可以,求她最好不要醒过来了,会被嘲笑死的···”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我,一个铁石心肠的隋心,当然我也不稀罕她的感情,因为我隋心从来没爱过她徐几秋!从来没有!”
      录音笔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每每回荡在她梦里最甜美的声音···却在她心底最柔软处深深地扎了下去,没入皮肉鲜血淋漓。
      渐渐地被按在床上,狼狈不堪的人放弃了挣扎,浮肿的身体被按压得青一块紫一块,她只是瞪着空洞的眼睛,一直瞪着。
      杨厥满足了那颗曾经被践踏过的内心,得意地走出病房。
      林暮站在三楼窗前,目送楼下的警车远去,直到消失在车水马龙中。当她听到成临海说出那个名字时,她已了然于胸。
      那个名字,在记忆里翻出来的时候已经锈迹斑斑,十年未见,没想到出狱后第一次见竟是去认尸,不论对错,夫妻一场,她对得起他,对不起的唯一人而已。
      愧疚仍然愧疚,亏欠终究亏欠,四季轮回,春秋更替,万木葱茏随秋下,人间清欢许几时。(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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