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之潘蛇不语

　　走，必须走，尽快走！不能再耽搁了！
　　他登上石阶，妮子跟在他身后，扯着他的裤腰。
　　他回头，“……”
　　妮子一脸无辜
　　“……”潘子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
　　他抹了把脸，继续往上走，妮子继续跟。
　　回到上面，他打开她的手，提了提裤腰，一脸无奈。
　　无奈自己过了短短几分钟就心软了。不能跟着小傻子计较，她估计觉得刚刚只是玩了一场游戏罢了。
　　他刚坐下，对面传来咕叽咕叽吃东西的声音，吃得还挺欢。
　　抬头，就见妮子一脸满足地朝嘴里塞绿果冻，嘴和手沾满了绿浆。
　　潘子一脸不忍直视，他默默说服自己，再忍忍，他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他又看向对面那小妮子，她正舔自己的手指。
　　天可怜见的，这孩子大概以为世界上只有这一种食物了，她根本无法想象就在这座大山外，有着数不清的美食。
　　烧饼、豆浆、面条、小笼包，还有鸡鸭鱼肉……不过这些都得跑到村里才有。
　　再不济，就是出了这座山，也有种类繁多的野味可以捉。
　　潘子哗哗地流口水，学着妮子的样，往嘴里咕叽咕叽塞食物，把它想象成某些美食。

　　也许是因为常年身处在危险的环境里，培养了他走一步看三步的处事原则——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暴露自己想要离开的意向。
　　照刚才的发生的事情来看，他的做法太英明了。
　　妮子就是一颗随时可能发生爆炸的炸弹，虽然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爆炸了。
　　他决定一有机会就悄悄溜走。

　　第二天一睁眼，他第一件事就是看妮子在不在。
　　呼，太好了，不在。
　　他行云流水地翻出石棺，向水池边跑去。
　　昨晚他做了一夜的恶梦：先是被一条大蛇追赶，那血盆大口每每离他屁股只有几公分；接着他发觉自己被锁在棺材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然后他在一条漆黑 、无尽头的甬道里跑，不时有粽子从角落里跳出来，吓得他差点得心肌梗 ……
　　总之噩梦一个接一个，不带停顿的，后果就是他眼下两个大大的青色眼袋。

　　来到水池边，他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将裤子衣服和鞋子放在干燥的地方。
　　他可不会自大地认为能一次性离开，总得先探个路什么的，再做计划。
　　光脚踩入水中，寒气迫人，简直要将他逼回岸上去。
　　他一边淌水向中间走，一边往身上撩水，揉搓自己的皮肤。
　　等他觉得自己可以适应这水温了，不做犹豫，深呼一口气，猛地跳入水中向对岸游去。
　　第一个水池不大，没一会他就到了对岸，为了一鼓作气，他上岸后没做停顿直接跳进第二排水池……
　　游到第五排的时候，他险些就放弃了，太特么冷了！
　　游的过程中他产生了某种错觉：我还在动吗，还是已经僵在水里了？
　　这种冷感觉不是由外界往里延伸，而是从骨子里向外蔓延的。
　　终于，在冻死之前他上了岸。
　　一上岸，他便蹲下来，抱着身子抖得跟只褪了毛的弱鸡似的。
　　在他此刻的位置上，身后高出的光线到这里已是爱莫能助了——面前的水池浓黑的像一潭墨水，是恐惧最好的温床。
　　潘子定了定神，人一旦被恐惧这种情绪所支配，这成事的几率就被打了个打折扣。
　　他呸呸朝着手掌吐了两口唾沫，搓开了，又拍拍胸脯。接着他吼哈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扩散开来。
　　驱赶杂念，他一咬牙扎入水面 ……

　　那一瞬，无尽的冰寒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勒个去！他冻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水下没有光，他只能靠手摸，靠脚踩。
　　他先将池底找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然后他贴着池壁一路向前摸，手下是粗糙的岩粒。
　　忽然，手摸到了一个凹进去的地方，潘子大喜，差点喝了口水。
　　他连忙用手丈量，发现这是一处直径约一米的圆形洞口。
　　带着兴奋之情，他浮出水面换了口气，顾不上歇息，又潜回去。
　　进入洞口后，一路向前，这里没有一丝光，是百分之百的黑暗；加之在水底，随时有溺毙的危险——这双重因素加起来，给人的恐惧感，远不止1＋1=2的程度。
　　两只脚在身后来回踢水，双手扶着两侧的岩体向前推进，他不断地告诫自己：镇静，镇静。
　　游了约一分半钟，他胸口开始发闷，可是这条水路还没到尽头 ……
　　他有点慌了。
　　此刻他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到底要不要继续游？
　　他不清楚前面还有多少路程，但他清楚自己最多还能坚持半分钟。
　　带着点不甘，他继续向前游。
　　又前进了一段路，他的大脑开始发昏，胸要炸开，嘴巴差点憋不住张开。
　　不行，必须回去，这要喝上一口水，他就死在这了！
　　虽然失望，但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不再犹豫，他决定返回。
　　幸好这个洞足够宽敞，让他一个成年男人顺利完成转身动作。回去的路上，他狂踢水，用上了来时三倍地速度，拼了老命向前游。
　　冲出水面的那一刻，他贪婪地吸着空气，眼冒金星。

　　回到岩石上，他浑身无力，一个大字倒在了地上。
　　不是，居然不是，他嘴里喃喃念道。
　　茫然无措地盯着头顶黑黢黢的岩石，一颗心跌倒了谷底。
　　他敢肯定，自己不是从那个洞里进来的，水道的长度已经突破了他的极限。他在清醒的意识下，拼尽全力都无法通过，更不用说当时昏着被条蛇尾拖进来了。
　　估计孟婆汤都喝饱了。
　　他咯噔一下，难道这些水池里还藏着其他的洞吗。
　　应该不会吧，妮子何必找一条难走的路进来呢？
　　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烦操地站起来，在岩石上来回踱步。
　　走路时带起一阵阴风，吹得半干不湿的布料黏在身上，嗖嗖发凉。
　　实在受不了了，潘子跑到火把旁边取暖，就着暖黄色的火光，他往向身下那片梯田式的水池群。
　　黑暗中，星罗密布地安静池面，组成了一个布满繁星的夜空，因未知而显得神秘。
　　潘子没有心情体会这种神秘所带来的美感，他沉着脸，拧着眉，试图找出可能被遗漏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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