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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花中不觉香
褚靖看她举着一块甜甜的小蛋糕像被施了定身术,迟迟不动,以为她不爱吃甜食,随口问道:“你不爱吃甜的?”
谢鹿莹犹豫了一下,点头:“嗯。”
褚靖微笑:“我也是。”
谢鹿莹终于下了决心,把蛋糕塞进自己嘴里。
褚靖心情愉快,低头用餐,完全不知道了自己刚刚错过了一个亿。
隔着三排桌子的保镖与助理,气氛轻松多了,他们偶尔朝这边瞥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韩喆把这边的情形看在眼里,评价道:“看起来像是在约会。”
甘灵看见谢鹿莹叉着一块蛋糕不动,点头道:“还准备玩个喂食play。”
韩喆认真地盯着那两个人:“你确定?”
甘灵自信满满:“十二分确定。”
“你的依据是什么?”
“她从来不吃甜的,而且几乎不碰蛋糕,另外,这几天她……”有点魔怔了。
韩喆想起褚靖的举动,应声道:“看来是双向暗恋。”
甘灵叹气:“可惜,成不了。”
“你怎么知道成不了?要不要打个赌?”韩喆痞帅地一笑。
当谢鹿莹把蛋糕送进自己嘴里的时候,韩喆笑了,低声道:“小美女,你的感觉不灵哟。”
甘灵皱眉:“我不可能猜错,一定有什么缘故,你回去告诉你先生,他刚刚错过了世上最甜的蛋糕。”
*
今天的褚靖有一场枪战戏,一身戎装,腰间别一把盒子枪,英姿飒爽地战斗去了。
这场戏群演很多,持续一分半钟,过程略复杂,不好拆分成几截来拍。
上场前,几个导演分头给群演们说戏,走位试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了才开始拍摄。
结果还是出了意外,饰演苏炽副官的群演在密集的枪炮声中慌了神,操作失误,关车门的时候把褚靖的手夹了。
剧痛钻心,褚靖强行忍住了,被夹的是左手,并不影响他发挥。
远处观看的谢鹿莹发现了异状,具体是什么情形她没有看清,只看到镜头外的褚靖的左手好像动作僵硬。
隔得太远,表情就更看不清楚了。
一分半钟的拍摄结束,褚靖交了道具冲到谢鹿莹跟前,举着他可怜兮兮的左手:“我的手夹了。”
他的左手手背上一道紫色的痕迹,看样子伤得不轻。
韩喆快步走过来:“药在这里,找我呀!”
褚靖现在的感觉是麻木,已经不太痛了,不然也不会想到首先要撒个娇。
群演惶恐地过来道歉,导演过来查看他的伤势,顺便表扬他敬业,完成度非常高。
韩喆把药递给谢鹿莹:“麻烦你了,我笨手笨脚的,弄不好。”
他们随后去了休息室,关上门,隔绝闲杂人等,在宁静的小世界里专心擦药。
谢鹿莹用手指蘸了一点药油,轻轻地涂在伤处,用指腹轻轻按揉。
她小声问:“疼吗?”
褚靖毫不犹豫地回答:“疼。”
他的手掌原本是放在桌子上的,听到他喊疼,谢鹿莹体贴地把这只手拿起来,用自己的左手托着,右手给他轻轻按摩,活血化瘀。
大手在两只小手包围中格外乖巧听话,一动不动的由她摆弄。
十分钟后,三只手分开了。
褚靖把左手翻过来露出掌心,看着三条清晰的纹路,状似无意地问:“你会看手相吗?”
谢鹿莹一个专业演员,当然不会看手相,她老实地摇头:“不会。”
褚靖有点失望,他不知怎么的,发现自己最近变得有点贪心,手背被摸了一回,手心也想来凑个热闹。
他准备把手收回去的时候,谢鹿莹说话了:“但是我会摸骨。”
“摸骨是什么?”
“人的相貌浮于表面,看皮不如摸骨,这个骨并不是指骨头,它说的是气质与气场,棱角与筋脉。”
“那么你给我摸骨,算算命?”褚靖眼里有期待的光。
谢鹿莹突然一脸无辜地说:“我会的摸骨,这个骨,就是骨头的骨。”
她明明说着很要命的话,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是端庄的。
褚靖没想到她这么隐晦,又这么直白,手上的皮肤开始痒了。
他说:“你摸吧。”
谢鹿莹把自己的几根手指放在褚靖左手上,轻轻划过那些清晰的掌纹,男人的手掌,触感略硬,带着骨感的坚韧。
褚靖问:“我的命格怎么样?”
“平安康健,长命百岁。”这是她的台词,用在苏炽身上,也可以用在褚靖身上。
饱含善意的语言,令褚靖忍不住蠢蠢欲动,他目光专注地凝着对面的女人:“明天的戏份,要不要先熟悉一下?”
明天的戏份是吻戏,褚靖有心朝前跨一步,又怕惊到这头小鹿,所以用了拍戏作借口。
他原本打算慢慢来,细水长流地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现在的进展,超出了他的预期。
可见情深情浅欲生欲灭,半点不由人,男女相慕,不是理智可以控制得住的。
谢鹿莹这个时候退了一步,狡黠一笑:“吻戏很好拍的,到时候我们跟着感觉走就对了。”
有人在敲门,保镖和助理觉得他们进去半个小时了,可以涂三遍药了。
屋里的两个人出来,脸上都有春色,好像干了点什么不得了的事,事实上只是动了动几根手指头,嘴上浪了几句。
他们下午还有戏份,中午的盒饭太寡淡,照例是韩喆开着车,带着甘灵去外面馆子里点菜。
甘灵坐在副驾上,接近闹市的时候,她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麻辣虾球来一斤。
甘灵知道谢鹿莹不吃辣,这麻辣虾球绝对是给褚靖买的,想到那两个人的异状,忍不住担忧起来,越陷越深了怎么办?
回复了一条“收到”,再发一条过去:“你别撩他行不行?”
谢鹿莹很快回了消息:我心里那个痒啊!
甘灵默默地翻着白眼,回消息:我直接给你一掌啊!
然后,那边静默了。
韩喆把她的手机一瞟:“怎么了,男朋友出轨了?要不要我出拳?我的拳比你的掌厉害多了。”
“我单身!再说了,你价钱太贵,我请不起。”
韩喆笑出一副痞样:“不要钱,我最近很闲,老板叫我自己玩。”
甘灵担心那两个人的状况:“我劝他们都收着点,你觉得有用吗?”
韩喆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为什么要收?这样挺好的,日子这么无聊,我们在旁边可以看看热闹。”
甘灵心里憋着一个秘密,谢鹿莹患癔症的事圈内知道的没几个,除了谢鹿莹的妈妈,只有经纪人郭禺,经纪公司老板和自己知道,这是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的。
保守秘密的情况下,甘灵说服不了身边这位,于是闭嘴了。
韩喆却话唠起来,教育她:“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咱们两个要做的事,是助攻!”
甘灵默默吐槽: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看你还要不要助攻!
甘灵顶着个恶人的名头,买了饭菜汤,外加麻辣虾球一两斤,大包小包的拎上车。
休息室里,两个人挨在一起坐,脸上带笑闲聊着。
四个人一起吃完饭,韩喆麻利地起身走了,甘灵磨磨蹭蹭不动。
谢鹿莹对她说道:“你出去玩吧。”
“外面不好玩儿。”甘灵装模作样地撒娇。
然而这招不管用,谢鹿莹一点也不心动,褚靖更不会觉得她可爱。
褚靖朝她看了一眼,甘灵大概是心里有鬼,自己的行为是想减少二人的亲密接触,所以觉得这眼神有点凶残。
临出门前,她悄悄附在谢鹿莹耳边:“你的苏炽好可怕,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谢鹿莹对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你错了,他不想吃你,他只想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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