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奇缘

作者:左海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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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龙鳞


      漫长的一夜!我大瞪着眼睛在天上忽上忽下地折腾了整整一夜。这真是一种煎熬!也不知道现在已经飞到了何处,我只是盼望着赶快天亮,赶紧降落。盼望着,盼望着,一直到我望见远方的天光。
      我慢慢地降低高度,向地上搜寻。没想到那黑云又来挑逗,一旦发现有城市或是村镇,它就飞来把视线遮住。没办法,我只好继续向前。只是早晨风力减弱,上升的气流也消失了,我在一点点下降。我的耐心也已经耗尽,随时准备着放手一搏。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座好大的城市,虽然已是黎明时分,但那城市的灯光仍然是那朵黑云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所以它只能千方百计地来阻拦。一直将我阻挡到城市的边缘,又看到了那条绵延的大江。飞在宽阔的江面上,黑云好像放松了警惕。我隐约看到前面江边停着一条巨大的轮船。
      好机会!我下定决心,悄悄掏出折叠的救生伞,拔出龙鳞“唰唰”几刀割断了滑翔伞的绳索,滑翔伞“呼啦”一声飞去,我根本来不及道别。
      在身体坠落的同时我顺势将救生伞抛出,一朵“小蘑菇”在天空打开,我一手紧抓着救生伞,一手紧握龙鳞宝刀,向下飘去。
      那黑云似乎被我精彩的表演看呆了,我竟然顺利地向着大船飘去,在空中我三下两下解脱了身上的座袋。等到我飘到了大船的上空,离甲板还有一段距离,我挥刀割断了绳索,“小蘑菇”自由地飞向了远方。而我却飞速地坠向了轮船的甲板。
      在落地的瞬间,我沿着落地的方向,顺势向前骨碌碌打了七八个滚,一个鲤鱼翻身站了起来。一把摘掉脸上的头盔扔进江中,右手紧握龙鳞宝刀,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一阵江风吹起我的长发,“路云龙!”忽然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声,那喊声中充满了惊喜。我一侧头,只见船舷边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云鬓半挽,一对柳叶弯眉之下,一双大大的凤眼闪着惊喜地光——正是林雨昕!只见她兴奋地张开双臂,好像是要向我冲过来。
      此时我忽然感觉到头顶一黑,我连忙挥着手大声对林雨昕喊道:“别动!”猛抬头,只见那朵黑云已经笼罩在我的头顶。
      黑云在不断地伸缩变化,似乎黑云之中隐藏着一只巨大的怪兽。它一点点逼到了我的眼前,在那黑云之中竟然显现出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我大瞪着双眼紧盯着它,呼吸好像都停止了。
      我就这样和它对视着,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我想它应该能感觉到我的愤怒,但是好像它根本就不在乎。突然,在黑云中忽地伸出了一只巨大的爪子,一瞬间已经探到了我的胸前。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我的右手猛地一挥,寒光起处,只听见一声惨叫,一根巨大的爪趾断落在甲板之上!旁边是一滩金黄色的鲜血。
      惨叫声瞬间变成了风雷怒吼之声。黑云中一只巨爪当空向我的头顶抓来,我正要挥刀抵挡,突然另外一只爪子闪电一般从旁边向我的手腕抓来,我浑身一震,整条手臂都麻木了,手里的宝刀再也把握不住,“当啷”一声飞去。我一咬牙,弯腰向旁边一滚,躲开了当头的一爪。
      这一滚,我刚好滚到了舷梯旁边。一低头,只见一个胖警察正慢慢悠悠地爬上来。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的手枪。
      生死关头,我已经顾不了许多。我向下一探身,左手一掌拍在了胖警察的脑袋上,胖警察应声晕倒在舷梯上。我一个前滚翻扑下去,拔出他腰间的手枪,摸出弹夹,这是一把□□毫米警用手枪,我在射击场摸过一次,我打开保险,弹夹上膛。
      此时我感觉到头顶已经被黑云笼罩,一抬头,果然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正在黑云中怒视着我!我连忙抬起枪口,左手拉动枪栓,对准那双眼睛一扣扳机,就听“砰!”的一声,子弹好像在黑云中穿过,我紧接着又是一枪,黑云忽地退出我的头顶。
      我一步从舷梯跃上甲板,对着正在退却的黑云连连扣动扳机,就听见“砰砰砰!”三声枪响,之后我再怎么扣动扳机枪都不响了,只听见“啪啪”的扳机的声音。
      我仰头望着天空,黑云飞速远去。忽然,两片青黑色的东西从天上飘落下来,我弯腰捡起一看,原来是两片巨大的鳞片,隐隐透着一股怪异的腥气。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就是一声焦雷,雨水应声而落。此时我已经听到舷梯上人们奔跑上来的声音,连忙把手枪用衣襟擦去我的指纹,扔在一旁。
      一低头却发现那根被我斩断的爪趾不见了,我猛然想起了我的龙鳞宝刀,急忙四处搜寻却不见踪影,只看见林雨昕撑着外套瑟缩着躲在一边,我正要向她走过去,几位乘警早已跳上甲板,用手枪对着我,大声喊着:“不许动!”
      那位被我打晕的胖警察也被人搀扶着走了上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甲板上的手枪,眼睛立时一亮,挣开搀扶的手猛扑上去,一把把枪抢到了怀里。
      我慢慢举起了双手,一时还没有张嘴,林雨昕却早已一步挡在我的身前,大声说道:“警察同志,别误会!刚才是有一个蒙面的坏人偷袭了这位警察叔叔,还抢了他的手枪,后来是我身后的这位先生出来想帮助警察,结果他们两个人就打起来了,那个坏人想开枪,我身后的这位先生就抓住了他的手,枪都打到天上去了,后来听到有人来了,那个坏人就扔下枪,跳下船跑了。”
      林雨昕连说带比划,嘴巴说起话来就像机关枪一样,清脆的声音在雨声中仍然听得十分清晰。我也是真地佩服她的机智,不然这次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位带头的警察将信将疑地大声问我:“是这样吗?”“嗯!”我大声的应了一声。话音未落,上来两个警察,让我举着双手,浑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一顿搜,随身的背包也被摘了去。
      摸到我的胸口,掏出我的龙鳞宝刀的刀鞘,警察问道:“这是什么?”失落了宝刀,我心中十分焦躁,顺口回答:“古董!”最后警察在我裤子口袋里发现了那两片鳞片,那个警察看了我一眼,又放了回去。
      搜查完毕,两个警察回身说了一声:“安全。”大家才把枪放下,开始四处搜索,结果却一无所获。雨水已经冲刷掉了一切痕迹,包括那一滩金黄色的血迹。而我的龙鳞宝刀也是踪迹不见。
      警察虽然没有给我戴上手铐,但是看到我长长的头发遮在脸上的样子,似乎不像好人,于是把我带到了值班室问话。
      “路云龙,北京人。”警察拿着我的身份证盯着我仔细地比对,满脸狐疑问道:“这是你吗?”我笑了,扒开脸上的头发说:“您看呢?”“你留这么长的头发干什么?”“懒得理!”“嘿!”警察同志明显的不高兴了,沉下脸问道:“你是怎么上船的?你上船的目的是什么?老实交代!”
      我正思考着怎么回答,忽听有人敲门,警察打开门,我回头一看,周子琪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看来她和林雨昕还真的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周子琪微笑着和警察打着招呼,说是刚才看到他们带回来一个人,自己好像认识。说着话,一抬头,看见了我,欢喜地叫了一声:“路云龙,还真的是你!”说着就跑到我的面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警察同志看着周子琪问道:“你认识他?”“是啊,”周子琪回答。“你可看清楚喽!”警察提醒着。“看清楚了,我们是老朋友了。”一边说着,周子琪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是吧?”
      警察还要继续追问,忽然林雨昕拉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说道:“警察叔叔,要想看清楚,还不容易,来来来,”说着话,就把那个人拉到我的身边,冲着我一使眼色,对那个人说:“来,帮他把头发剪了。”说着话,不由分说已经把一块大围布系在了我的脖子上。那位理发师傅也不客气,三刀两剪就把我留了两年多的长发剪掉了。
      剪发的时候,周子琪和林雨昕两个人与警察同志们热络的聊着天,几位警察同志的脸上也像窗外的放晴的天空一样露出了笑容。
      理发师傅手脚很麻利,最后还拿了一面镜子让我照了照,竟然还是个时尚的发型。我一转身,林雨昕早拿起桌子上我的身份证,放在我的脸旁边,嬉笑着说:“当当当当,看,像不像?”这下子,把警察全都给逗笑了。
      我编了一个很勉强的理由,说是看到一个蒙面人鬼鬼祟祟的爬上了船。我是跟踪他才一路来到船上的。后面的情况就顺着林雨昕的话来讲。问着问着,警察忽然问我是怎么来南京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南京。我赶忙说自己是来这边旅游,早晨刚好来看江的。
      不管怎么说,警察虽然有怀疑,却找不出任何我是坏人的证据。因为那个胖警察根本不知道是谁把他打晕的。
      最后警察说需要一个保人,担保我以后可以随时配合调查。周子琪和林雨昕争着要给我作保,后来还是周子琪签字,留下了电话。
      窗外已是雨霁云开,阳光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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