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嘴甜,心里没你(快穿)

作者:我是禾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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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谋


      中元节,乃是朝中上下的大事。
      皇帝会带着百官到皇陵祭祀,同时,会邀请国寺的主持,来皇宫做法祈祷,安抚宫中生灵,颇是隆重。
      就连久不见人的肃亲王,都露面了。
      他坐在皇帝遣能工巧匠打造的木椅上,华府掩盖不去他的消瘦憔悴,面色苍白,眉眼温润沾染沉郁,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

      木炽站在他边上伺候,除却皇帝皇后,旁人都近不得身,只能远远瞧着,但这并不影响旁人对他的关注与讨论。

      “听说了吗,肃亲王也来了。坐在皇上身边那个就是。”
      “肃亲王从前在战场上,使人闻风丧胆,没想到如今竟然沦落至此,当真是可怜。”边上的贵女小声讨论着。
      打消对肃亲王的念想后,这些人说起话来也是直白不客气。
      苏箫苡听着,冷哼声。偷溜出去传话的细辛回到她身边,“小姐,老爷在后边等你。”

      苏箫苡眼一亮,趁着人不注意,带着细辛溜出去。
      依着大宇的风俗,做法祭祀前,要先请戏班子做场戏,也就是俗称的“鬼戏”,压压场。
      因宫中女眷不多,皇后又在皇帝身边坐着,她们这些人就被随便安置在后边,与百官隔着段距离。

      苏大人穿着朝服,笔直站在偏僻的草丛边,往来的宫女太监瞅见他,都有些奇怪,苏箫苡走过去,笑道:“爹。”
      苏大人面色严肃地点点头,“这两日在宫里可习惯?”
      “还行,只是想家了。”苏箫苡撒娇,说完伸手去扯他袖子。

      苏大人还生着气,自然不吃她这套,将手抽回来,“这是在宫中,这样拉扯成何体统。”
      “一会祭祀完,你同皇后娘娘禀告声,我带你回家。”
      语气刻板。

      苏箫苡艾艾应声,“诶好。”
      “回去吧,别乱跑。”苏大人摆手,不欲多说,苏箫苡只好带着小婢女转身回去。
      苏大人看了看,才走回自己位置。

      苏箫苡烦闷得很,皇后在皇帝身边坐着,她左右贵女互不相识,苏箫苡停住脚步,“细辛,咱们出去走走吧。这里太无趣了。”
      细辛犹豫地探看四周,“这样不大好吧,万一皇后娘娘瞧见……”
      “娘娘在前边,看不见咱们的。这戏还有好长一段,走吧。”苏箫苡怂恿,半拉半扯将小婢女拉走。

      她们没瞧见,一个原先站在最后边低头守着伺候的小太监,抬起被帽子遮住的眼,偷偷跟上她们。

      前边正中新搭的戏台子上,两戏子一个打扮成道长模样,一个戴着鬼怪面具,正在打斗着。刀剑往来,花架子甚好看,皇帝赞赏地点头,“这戏班是哪家的,底子不错。”

      陈公公笑道:“这是悟明主持给奴才推荐的,果然当得。”
      “肃亲王觉着如何?”皇帝侧头,笑问。
      “不错。”肃亲王不悲不喜,淡淡应句,认真说起来,还有点不客气。

      皇帝却不计较,大摆手,“赏。”
      他话音刚落,戏台上的打戏正好落下帷幕,道长擒拿了出逃的鬼怪,还世间平静。
      见皇帝喜欢,百官都识趣地鼓掌,相连赞叹,戏班子的人在班主的带领下,排排站好,特意来谢恩。
      陈公公甩甩尘拂,“你们这戏做得好,皇上龙心大悦,下去领赏吧。”
      “谢皇上恩典。”

      容陸眼皮轻敛,无声地嗤笑,视线瞟到远后方去。
      那是女眷们的地方,扫一圈,并未瞧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不知晓待在哪个角落。
      小太监前来传话,说悟明主持的祭祀法坛已准备好。

      皇帝站起身,“正好来巧。”
      百官齐齐起身,随着帝后一块前往。容陸腿脚不便,又不喜众人探究的眼神,落在最后边。
      皇帝也随他去,只是在旁跟随的护卫,比之旁人要多些。
      肃亲王身板软下去,懒懒靠坐在椅子里,神情冷怠,似乎对这祭祀,一下失去兴致应付。他问:“可瞧见苏箫苡在哪?”

      木炽眼神微闪,“无。”
      容陸轻阖上眼,“罢了。”
      反正就在宫里。

      祭祀的地方,在太晨宫殿。这是皇宫专主祭祀的地方,宫殿前的法坛,摆着几个大铜炉,悟明主持起着阵,站在正中。
      皇帝与皇室众人,高立宫殿门前,百官分排两列,站在台阶上,而女眷们,被打发到最偏远的角落去。

      明月慢慢被乌云遮住,明黄的布条画着鲜红的符文,拉挂宫殿在四周,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莫名就叫人觉着有些阴冷。

      悟明主持见时辰已到,开始做法。
      一切都很顺利,主持正准备收坛,祭台突然炸开,主持被炸晕一边,不知生死,浓烟弥散,都要瞧不真切脸,人们发慌,暴动起来。
      尤其是那些个女眷,尖叫着四处逃散。
      “保护皇上!”陈公公见不好,连忙喊句,结果转头被人一剑封喉,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提剑向皇帝刺去,却被木炽拔剑挡住。

      这么个空档,护驾的侍卫已赶来,为首的将军与黑衣人缠打一块,剩下的将皇帝他们与肃亲王重重包围起来。
      木炽收回剑,在肃亲王身边守着不敢离开。
      在鬼门关走一圈的皇帝心有余悸,他看向容陸,后者眉头紧皱,神色严肃,似乎也被这突然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腰板挺得直直的,凝神看着外边的情况。
      “皇弟,亏得有你在。”眼里阴郁一闪而过,皇帝神色复杂道。

      “皇兄,这是做臣子的职责。”容陸头也不转道,询问一边的护卫,“可有传信御林军回宫护驾?”
      “正在赶来的路上。”
      “趁贼子无暇,快保护皇上皇子们离开。”容陸下令,语气笃定,那些在旁伺候的内侍,连忙护着皇子公主离开。
      皇后见皇帝站着不动,着急地顾不上礼仪,伸手扯扯皇帝的衣袖,“皇上?”

      “保护皇后回宫,朕留在这。”皇帝摆手,命令道。
      皇后不依,被御林军们架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容陸坐在椅子上,见状,诧异地挑眉,转头探看的视线正好与皇帝撞上。

      皇帝的眼神,冷漠犀利,一如当年谋害父兄后,提剑到他宫殿的模样。
      只是,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措的皇子了。

      容陸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皇兄的胆识,真是不减当年。”
      “有肃亲王在,朕自是不用担心。”皇帝回应。
      气氛一下子冷寂下来,无言的诡异弥漫。

      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道藏匿何处,瞧着有百来人,刀法利落狠绝,招招致命,几个乱窜的官员与女眷被抹杀剑下。
      苏箫苡跟细辛藏在木柱后,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正在暗暗觑机逃脱。
      得亏她才溜回来,暗搓搓列站最后边,这下倒行有方便。

      只是不知道她爹怎么样。

      鲜血四处喷溅,不断有侍卫跟无辜被伤的官员倒下,地砖都被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锈腥味。
      【警告。】
      系统声音刚落,苏箫苡就觉脖子一疼,直接晕过去,边上的细辛倒在血泊里。
      身穿盔甲的御林军接住苏箫苡,捏爆信号弹。

      黑衣人训练有素,攻势凌厉,侍卫们很快落了下乘,眼见要逼攻上来,容陸沉着脸下令,“保护皇上去前殿!”
      他在战场时,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威势极重,这一声令下,那些个侍卫都忍不住照做。

      适时角落里爆出个信号弹,皇帝见状,阴下脸,喝止住身边这群蠢货,“肃亲王这是想要支开朕,好伺机下手吗?”
      容陸看着他,满脸不敢置信,佯装痛心般反问,“皇兄你在说什么?”
      “别以为朕不知道,这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好夺位之后,为你洗脱谋逆的罪名!可惜朕早就看穿了。”皇帝冷笑,掏出袖子里头的信号弹捏爆,烟花直上天空。

      只见本该在城外驻守的御林军,从暗处里冒出来,墙头上草丛路皆是,将太晨宫层层围起来,他们手持弓箭,齐刷刷对准容陸与黑衣人。
      有御林军的支援,场面形势一瞬逆转,黑衣人敌不过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弓箭,很快就被擒住。
      他们眼见形势不妙,皆欲咬爆嘴里头的毒药自尽,却被早有防备的御林军掐住下巴。
      原本护卫在皇帝身侧的侍卫,反攻对着容陸。木炽紧绷着身躯,手紧紧按在佩剑上。

      侥幸存活的官员畏缩逼在角落里头,瞧着这变故,哪里还不懂。
      皇帝这是设套,要趁机除掉肃亲王呢。

      被设中套的容陸,神情复杂苦涩,“皇兄一口咬定本王意图不轨,可有证据?”
      “那群人,就是证据。”皇帝指着黑衣人。御林军举高从袖子里头掏出来的令牌,上面的花纹,正是容陸军营的标志,“瞧,铁证如山。”

      “不过是块破铜烂铁,谁知是真是假。”容陸不服,手紧紧拽着椅把,指尖泛白。
      皇帝将手背在身后,胜券在握,“朕说它是真的,自然就不假。”
      无论如何,今日都不会放过他。

      没想到,皇帝竟然比他还心急。

      事已至此,容陸懒得再装。
      他轻声道:“皇兄,你可知道,本王本来,是要留你过生辰的。”
      话音刚落,木炽拔剑反击,冲锋的呼呐声与此同时喝起,御林军中开始有人倒戈。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擒住,他不敢置信,“朕的御林军,你是何时开始下手的?”

      “从前的御林军不得用,皇兄要换血,本王自然要帮上一帮的。”容陸眉眼带笑,温润如初。
      京中匪贼流窜一事,是皇帝为换人故意造势,下头的人在陈公公的提点下,揣测到圣意,连夜上书奏折,又在朝堂上招呼同僚,一同提起这事。

      皇帝欣然应允,将暗中培养的暗卫给换进去,为的就是今日设套,一举拿下肃亲王。
      他这皇弟已成气候,现在不除,还待何时。

      他不知,御林军中,容陸早在回京前,就已暗中派插了人进去。
      他这一换,顺势也帮了容陸大忙,让他可以光明正大替换。

      “喔对了。”
      “皇兄还不知道,梁祁是本王特意留着,送你的礼物吧?”容陸笑容可掬,“不然,便是在皇宫,本王照样能取了他狗命。”

      “狼子野心!”皇帝面目狰狞,只恼恨自己当初没早动手。
      容陸:“还多得皇兄忌惮,西北三年不遗余力教导。”

      “是朕轻估了你!”皇帝双眼布着血丝,隐透癫狂,容陸似乎还嫌不够,招手让左右把皇帝架到跟前。
      他凑到皇帝耳边,“皇兄,还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
      “回京刺杀一事,是本王一手策划的。毒入肤脉,双腿俱废,全是哄你开心呢。瞧着你得意地以为扳倒本王的模样,真真有趣。”

      “你!”皇帝目眦欲裂,用力想要挣脱束缚去打容陸,却被人更用力擒住,架离开。
      他重重喘气,心里阴暗的情绪搅得他心肝俱疼,他死死盯着容陸,恨不得手刃掉他。
      当初,他就不敢留下这么个祸害!

      似想到什么,他倏而癫狂一笑,“容陸,你对朕心狠,难道连你女人都不要了吗?”
      “瞧瞧,那可怜的模样!”
      那个打晕苏箫苡的侍卫,挟持着人站在远处,却被反叛的御林军团团包围,他为着保命,匕首紧紧抵在苏箫苡的脖子上,都压出了血痕。
      容陸随意瞟一眼,随即不大在乎地挪开视线,“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如果不放她进宫,还没办法打消不了你的警惕。”
      手默默伸到背后,示意木炽。

      将醒未醒的苏箫苡觉得脖子很痛,来不及抬手去摸,一阵更尖锐的痛意席卷她。
      在意识消散前,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语气寡淡沉冷道:“贼子心怀不轨,派人行刺皇上,押下天牢严刑拷打。御林军护卫不周,罚。”

      情势落定。
      没人发现,那个坐在椅子上发号施令的男人,眼尾微红。

      元丰五年,皇帝遇刺,身受重伤,御医救治无用,崩。
      行刺贼子被活捉,经大理寺仔细审查,原是大蒙人的细作。

      皇帝纵容贼子行刺,意图借机铲除肃亲王,不料被贼子误伤,连带着皇后与膝下皇子公主们,都一同丧命。
      皇室中,就剩下个肃亲王。

      眼见群龙无首,臣子齐齐举荐肃亲王容陸为主,他自托双腿患疾,当不得重任,国相三访亲王府,才成此事。
      还下发召令,招聚大宇内医术高明的大夫,来为肃亲王治腿。

      次月,肃亲王择吉日登基,为礼元帝,改国号为贤丰元年。

      因苏箫苡辅佐有功,继位后,礼元帝将其厚葬,追封为淑贵妃。
      其父苏启官升一级,其兄苏坷召回京,而木炽等下属,按功皆进行封赏。

      【叮。】
      【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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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世界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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