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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谋
“他这是在为自己找补面子呢。”苏箫苡自嘲地苦笑。
“那现下,可要怎么办?老爷夫人知晓了,王爷的心思大抵也掩盖不住了,可要劝老爷站队?”细辛问。
“我现在就是个病患,管不了那么多,由着容陸先折腾吧。”苏箫苡恼极,直呼其名。
苏大人的在寝室里头来回踱步,神色焦躁,见苏夫人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那个逆女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这事,瞒我们好几年了。”苏夫人没好气。
“愚不可及!”苏大人气得直甩袖。
苏夫人:“你去亲王府,王爷与你说了什么?”
“说些我以为莫名其妙的话。”他与亲王,除却在朝堂上,并未有其他交集。这回突然被唤去,心里还觉奇怪。
肃亲王的脾性,虽说是个温和的,但在官场打滚几十年的老家伙谁不明清,那只是瞧着的表面功夫罢了。
所以肃亲王好声气让他坐下时,他受宠若惊,还觉得传闻有假。
啊呸。
感情是拱了他家的菜,心虚。
“那咱们该如何是好?那王爷,瞧着非良善之辈。”有没有那等心思,一时也是说不准的。莫夫人忧心忡忡。
莫老爷也明白,他杵那思索许久,猛得甩袖,犯难地发怒,“罢,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个逆女!”
瞧瞧干的什么事。
肃亲王早已不爽苏箫苡的把戏,索性借机,给她长个教训。
那日赏赐一出,皇帝暗里将苏府的事传出去,京城内稍微有门道的,都知晓了,除了苏大人。
上朝时,同僚看苏大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他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又要有祸事,小小担心两天。
感情是因这缘故,真是白瞎功夫了。
苏大人想到这,就气得心肝疼,转日便告假在家歇着。
皇帝近几日对苏府关注紧,闻言,来了兴致,“张国公在朝为官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这两天着风寒未能上朝,实在叫朕挂心。”
陈公公领会,“先帝在朝时就有这下访臣子家的习惯,还曾博得不少赞誉。张国公一心为皇上着想,身体抱恙,若能得皇上探望,龙泽庇佑,想必身子也能好得快些。正好,这去张府的路,路经苏府。这苏大人似也着风寒,宿在家里头呢。”
皇帝点头,“那好,你去准备准备,朕明日要微服私访。”
皇帝的造访,太突然,原本在后院自溜的苏大人连忙带妻女整装去接待圣驾,“不知皇上造访,臣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他后头,跪着苏夫人与苏箫苡,还有一众仆人。
皇帝着深蓝色的华袍,风流倜傥,身边跟着伺候的陈公公与一侍卫,就似哪户贵公子出门游玩一般。他在陈公公的暗示下,扫过苏大人身后,视线落在跪在苏夫人后边的女子身上。
女子低垂着头,瞧不真切,但应该就是他那皇弟的心尖宠。
皇帝笑笑,“爱卿不必多礼,朕今日私访,听闻身子抱恙,顺道过来瞧瞧。”
苏大人这才起身,连忙将皇帝请进屋里。苏夫人与苏箫苡是女眷,自觉暂避。
苏府向来无人问津,苏大人招呼圣驾来诚惶诚恐,苏夫人在后边也替她紧张,拉着闺女叨叨。
苏箫苡想着陈大屏的话,心里慌张得紧,哪里听得下苏夫人的话,生怕下一刻府内仆人带着陈公公过来宣旨……
苏大人官职不高,日子也清贫,招呼的茶水自然比不得其他臣子家与皇宫里,皇帝喝一口就微皱眉放下,关心般询问起苏大人的情况。
苏大人惶恐地一一作答,那僵硬规矩的模样,实在比不得得宠重臣会来事。
几番下来,皇帝失去耐心,摆驾回宫。苏箫苡又被拉着出来恭送,全程她都没敢抬头,心跳如擂。
*
皇帝前脚离开苏府,后脚造访的事就传了出去,京城臣子俱惊:从前竟不知苏府还有这等本事,不仅闺女得肃亲王青眼,就连老子都得皇上关注。
怕是要有大造化。
果真,隔日宫里就来旨意,皇后娘娘召苏箫苡进宫。
同行的,还有一些京城大臣家的贵女们,苏箫苡夹在其中,格外特别。
明面上,是因为过两日的中元节,皇后凤体违和操持不周,请贵女们进宫帮持,实际上,也是为皇帝物色纳新的意思。
重臣都有收到风,心思活络的对此事都很看重,百般叮嘱。
苏夫人知晓她与容陸的事后,对旁的自然消了心思,只让她万事小心。
苏箫苡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好在,可以带个婢女入宫伺候,她便带了细辛一块。
紫禁城一如传言,恢弘大气,随处可见巡逻的侍卫,伺候的宫女太监得事,皆是微低头疾步走过,规矩森严。
一众贵女,在领首太监的引带下,往皇后的寝宫去。
皇后年岁不大,养尊处优的生活蕴出她雍容的气度,瞧着高贵大方。她也真的不客气,真的如宣告一样,直接带她们去准备中元节事宜。
有些细节准备的地方,都会让这些贵女们讨论。那些贵女都学过持家之道,对这些事的看法是一套一套的,一群人争论起来听得人头大,苏箫苡缩在最后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后跟没事人一样,笑着听贵女们争论,最后再拿主意。
一天下来,都快耗尽苏箫苡的精力。
这还不完,皇后留她们下来用晚膳,眼见天黑,笑道:“外头天都黑了,正好,你们就多留天与本宫一块布置吧,左右各位大人届时会随着皇上一同祭祀。”
“是。”再过一天,就是中元节,宴会其实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不过是幌子。然贵女们个个都巴不得能多留,闻言皆欢喜应下,只有苏箫苡心里咯噔一声。
既不着急回去,皇后也耐着性子陪她们耍闹,吃过膳带着贵女们小坐聊谈,不知谁先提起,后头倒成表演才艺的观赏宴。
贵女们多才多艺,一圈转下来,就苏箫苡躲在角落安静如鸡。
皇后坐在高位,瞧着兴致颇高,笑问,“可还有哪位没表演的?”
坐在她下边的一着绿色衣裳的贵女笑着扫了圈,“臣女瞧着,似各位姐姐都表演了才艺。”
苏箫苡低着头,不搭话。这种时候,只要她不出声,那些贵女就不会拉她出来招多一个对手。
她打算得好,皇后却不打算放过她。
“那便好。”皇后点头,视线精准落在苏箫苡身上,状似无意道:“角落里头的是哪家的闺女?本宫怎么瞧着有些眼生?”
殿上的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去,苏箫苡深呼口气,站出来回话,“皇后娘娘,臣女乃太常司之女。”
“难怪瞧着眼生,妹妹平日想必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吧。”方才的绿色衣裳女子笑道。
闻言,其他贵女掩嘴笑起来,眼神带着□□的嘲讽。
小户出身的,如果不是攀上肃亲王,哪里有这等机缘。瞧瞧那小家子气的模样,连个才艺都没有,怎好意思站这里跟她们争。
苏箫苡听明白她的嘲讽。
这是笑话她平日没人邀请,连贵女圈都进不去呢。她暗叹口气,顺着她话应道:“我身子不大强健,平日里头爹娘不放心,确实少出门。”
皇后:“喔?那在宫里头可还习惯?”
“宫里的用度皆是上好的,臣女有幸享福了。”苏箫苡谦和道。
“这是自然。皇后娘娘独冠后宫,皇上疼爱,这吃穿用度都是别的娘娘比不上的。”有人应承。话题便溜转回皇后身上,她分了心思,自然也不再盯着苏箫苡。
苏箫苡暗松口气。
这一天下来,等到回到皇后安置的小寝室时,身子都疲软了,小腿隐隐作痛。
她伸手轻轻锤着,细辛使了银子,托宫女们带来热水,服侍着她净身,“小姐,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哪里有那么容易,我瞧着,皇后娘娘就是故意留咱们下来的,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苏箫苡道,“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反正我们留些心眼,仔细些做事才是,不然随便一个借口,就能把我们发落了。”
“奴婢知道的。”细辛应下,视线不由落到她后背上,两条痕印尤为明显。
那是苏夫人用家法木藤抽出来的。她皮肤滑嫩白皙,稍弄出点痕迹都会留段时间,那伤已经消肿,已不大疼,只是淤血散开来,瞧着有些可怖罢了。
细辛瞧着心疼,“这伤都几日了,淤血还是散不净。奴婢特意将涂抹的膏药带来了,一会给小姐抹些。”
苏箫苡不大在意,反而有这伤在身,更能提醒她。
洗漱完,她躺在床上,打开系统想着能不能探看些情况,结果剧情全部被打了马赛克。
好了,这下别说探看新发展了,连旧剧情都没得看了。
上面明晃的【剧情世界失衡,剧情等功能暂时受影响】,瞧得她眼疼。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系统发布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呢。
堵着股气,她关掉系统,忧心忡忡。
皇帝皇后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她本以为,皇后可能是想借机寻理由发落她,直到中元节,都没有动静。
来不及放松,心里头越滚越大的疑惑,让她更觉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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