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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都变成梦一场
难怪别人总是说昙花一现,霎那芳华,再美好的事物都有个尽头。过年前,杨迦失去了江生;过年后,程昭失去了叶名。
高三上学期飞快过去,期末考试前,江生的爷爷身体竟然有好转的现象,这让江生和杨迦都很高兴。江生让杨迦周末多复习,先别来找他。期末考试前一天,程昭接到江生的电话,“喂!”
“程昭,我是江生!”
程昭听着江生的声音有些低迷,“怎么了找杨迦”
“嗯,我打电话她没接!”
“她被老师叫去了!”
“那你帮我跟她说一声,这几天我有事出去一趟,不来接她了。你跟她一起回家吧!”
“等会她回来我就跟她说!”
“谢谢了!”
“客气啥!”
“嗯,拜拜!”江生挂掉了电话,他看了看罩着氧气瓶的爷爷,虚弱地躺在简陋的病床上。医院普通病床已经满了,可是他没有钱让爷爷住vip病房。所以只能先安置在走廊上的病床上。本来江生想着前些日子爷爷身体转好,可以好好地过个年。谁想到,病情却日况愈下,难道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这世界除了爷爷,再没有第二人与他血肉相亲;没有人再需要他,需要他的照顾;没有人与他一起过年;只剩下这世界,剩下孤零零的房子,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剩下他。
江生看着来往的人群,噪杂的环境中,爷爷似乎随时都会离他而去。他内心的自责与痛苦,无力与孤独滚滚翻涌。
“江子!……江子”爷爷虚弱地叫着江生。
“嗯,爷爷,我在呢!”江生急切地趴在爷爷嘴边。
“拖了这么些年,爷爷是时候该走了。爷爷呀早就想去找你奶奶了,医药费也贵,怕拖累你。可是啊……留下你一个人,怕你照顾不好你,你奶奶,爸妈会怨我啊!……舍不得啊……还想陪你过个年呢……咳咳……杨迦那小姑娘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待她……咳咳……咳咳……”
江生此时已泪流满面,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爷爷几乎成为他在这世界挣扎的唯一支撑。他希望爷爷可以永永远远陪着他,可他又不愿意看着爷爷被病魔折磨地日渐消瘦。杨迦很好,她是这世上除了爷爷,他江生唯一一个愿意什么都愿意为她做的人。可是,……爷爷,我连为你付医药都付不起,我现在能付的起她的一生吗?这一生,我最不想辜负的人就是杨迦……我喜欢杨迦,她就好像是天堂的一朵花;可是杨迦那么优秀,就像是我心里的一颗刺……
在凌晨的时候,江爷爷安详地走了。江生强撑地打起精神来处理爷爷的后事。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他从小到大的记忆。他把爷爷带回老家,与奶奶并葬在一起。他已经有几天没闭眼,可是坐在坟前,他似乎完全放空了,就这样从早坐到黑。
杨迦这几天一直忙着考试,也没有找江生,可是晚上打电话时他的手机又是关机。她很担心他。
“程昭,江生有没有说他去干嘛了”
“没有哦,你家那位就说了有事?你也就别担心了,他那么大个能丢不成!他提前跟你说了就是让你放心!你就先好好考试,考完了去找他不就成了!瞎操什么心!”
可是杨迦就是莫名地感到不安,但她有说不出它来自哪。下午最后一堂考试结束,杨迦就忍不住了。她先去德克士去找江生,但有个员工说早辞职了。她又跑到他家,他家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在家!现在她终于觉得江生一定发生什么事!他不听地拨打他的电话,没有人接。杨迦内心越来越着急,江生平时也没什么朋友,他去哪了。爷爷也不在,是不是爷爷出什么事了。接着,杨迦跑到七里岛,彭白也只是知道,江生的爷爷似乎生病了。
“那江生要是来了,你就跟我打电话好吗?谢谢!”杨迦把电话号码给彭白。
彭白点点头,心里忍不住想,多好的姑娘啊!
杨迦按着这条信息,把城里的大医院都找了个遍,可就是找不找江生。
“姐妹儿,在哪呢?”程昭打来电话。
杨迦身心疲惫,“人民医院。”
“你怎么了?”程昭大吃一惊。
“江生的爷爷生病了,我找不着他!他不见了,程昭,我到处找,能找的医院我都找遍了,没有他,没有他……”说到最后杨迦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你在那等着我,哪也别走!”程昭想,现在都晚上九点了,杨迦从放学到现在一直在找江生,除了那晚,她从没见过杨迦这么伤心。
程昭到时,杨迦站在医院门口。此时医院附近人也不多,杨迦眉头紧皱,面色苍白,不停地拨打着电话。程昭感到非常心疼,“杨迦,你吃饭了?”
杨迦颓然地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先去吃饭吧,这样才有力气找江生,好不好?”程昭耐心地劝她。
“我真的不想吃!”
“那今天先回家好不好?这么晚,你爸妈会担心你,明天我跟你一起找好不好?”
杨迦紧皱着眉毛。
“你现在这样干站着也不会蹦出江生来,今晚先睡觉,明天接着找。好不好?听姐妹儿一句劝。”程昭去拉杨迦的手。
杨迦没有甩掉程昭的手,她知道程昭说的话在理儿,而且程昭很担心她。
程昭把杨迦送回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去找好吧!”
杨迦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程昭似乎受到某种刺激,她现在就想见叶名。程昭骑车到KTV楼下,但是停车的位置都满了。所以程昭在附近找了一个空位停车。然后掏出手机拨打出江生的电话,“喂,你现在干嘛”
叶名隔着电话听着程昭的声音,“在前台呢,没事,怎么了”
“我现在相见你~叶名!”程昭撒着娇。
“现在很晚了,明早来我家吧!嗯”
“不要,我现在就要!就要见你!”
“那我等会下班去你家楼下”
“不用了,我现在附近,我来找你!”
罗溪和上次的那个猥琐男从网吧里出来,因为刚才兄弟打来电话叫他们去另一个网吧玩。罗溪一眼就看到程昭边笑着边打电话。笑容刺痛了他的眼,他向旁边的人示意,“喂,你上次惦记的人!”
“嘿嘿,真巧”说完他俩快步向前挡在程昭面前。
程昭还在接电话,突然被人挡住,一看结果是她后爸的儿子,“有什么事”
“我这哥们儿看上你了,今晚既然遇到了,就陪我哥们玩玩呗!”
程昭内心感到极度厌恶,“滚!你怕不是有病吧!”程昭根本不想搭理他们,绕过他们想走。
罗溪旁边的猥琐男直接动手拦住程昭,“美女,往哪走啊!跟哥几个玩玩,绝对不让你后悔!”
程昭意识到危险了,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一脚踢在猥琐男的命根上,挣掉他的手就跑。
叶名在电话那端听着不对劲,“程昭!程昭!怎么了”
“叶名快来,救我!”程昭还想说位置,罗溪一把扯住程昭的头发。程昭后脑吃痛,罗溪一把把她摔在地上,手机摔出几米远。
罗溪站在程昭面前,“你丫往哪跑?今晚伤了我兄弟,别想走了,把他伺候舒服了!”猥琐男缓了一阵也追了过来,他俩一起架着程昭走。程昭一直挣扎一边喊人,但这么晚,街上根本没人影,况且,她喊一声吼,罗溪就捂住她的嘴。
叶名听见程昭的呼救,立马就跑过去,看见两个男的拖着她走。叶名飞跑过去一脚揣在罗溪身上。罗溪一个不妨就被踹倒在地上,叶名立马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打在他脸上。程昭挣脱出来,现在她感到有些后怕,忍不住哭了,跑过去拉住叶名,“别打了,别打了!”。叶名的怒气慢慢平息,放开了罗溪,过去抱住程昭,拍拍她的后背,“没事没事了!”然后把程昭护在身后。
猥琐男瞧见情况不妙,立马跑过去扶起罗溪。
叶名认出了他们,“我警告你们,要是有下次,绝对不是今晚这么简单了事!”然后叶名护着程昭离开。
“罗哥你没事吧?”猥琐男一脸紧张兮兮地问。
罗溪吐了一口血沫,看着叶名和程昭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叶名直接翘班了,骑车送程昭,“我送你回家。”
程昭杵在那,不说话,也没反应。
叶名摸摸她的头,“怎么了吓着了?”
程昭瘪了瘪嘴角,“嗯……我不想回家。”
“这么晚不回家?想干啥”叶名说着说突然就明白了,“你不会是想去我家啊?”
程昭立马点点头。叶名有点无语了,他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呢,这丫头!“走吧!”
程昭安心地坐上车,抱着叶名的脖子,“那你班怎么办?”
“翘了!难道让你一个人回家?”
“那你等会打个电话请假吧!”
“嗯!话说,你以后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不要一个人在街上,以后去哪背个包,里面放点防狼武器啥的。手机拿着,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还有晚上别来找我,这边不安全。”叶名絮絮叨叨地叮嘱。
程昭用鼻子蹭蹭他的后脖子,“知道啦!我跟你说,今天刚考完试,杨迦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江生,可江生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凭空消失了一般。你是没见到今晚上我找到杨迦的时候,就跟丢了魂了,我真的从没见过。我真怕哪天你也一声不吭地走了。叶名,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诶,女生都这么多愁善感吗?”
程昭扯了扯他的耳朵,“好不好嘛!”
“好,我答应你!”
……
杨迦一晚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很早就起床了。她没有等着程昭一起,拿着手机就跑到江生家。
站在江生家门口,杨迦却又有些害怕。她先敲了敲们,可还是毫无动静。敲着敲着,杨迦再也忍不住了。
“江生,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你到底遇着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呀!”
“你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去哪了……”
“诶哟!小姑娘哟!大清早你吆喝什么呢?你家人不在家呢!老爷子前几天住院,没多久走了!他孙子把他带回老家了!你敲再大力也不会有人开门。”旁边木门打开,走出一个大妈。
杨迦有些懵了,爷爷去世了?那江生他……“那阿姨你知道他老家在哪里吗?”
大妈倒是爽快人,“八路口的红星村,具体地不知道哪。”
“谢谢啊!阿姨”杨迦有了答案就走了,迫不及待地要找到江生。
“诶,他家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亲戚啊?”大妈嘟囔着。
杨迦打车到客运站,买了票,心中的石头总算不那么压着她透不过气,不管怎样,她一定要见到江生。到了八路口下车,杨迦一直沿着小路打听着红星村江生。
期间程昭打来电话,“你起了吗?我在你楼下。”
“我在八路口找他,你回去吧!”杨迦接起电话。
“哪?”程昭看看手机,现在八点多啊!
“江生老家,我先不跟你说了,放心吧!”说完杨迦就挂掉电话。
也许功夫不负苦心人这句话说的对,经村里人帮助,杨迦找到了江生的家。泥巴筑起的老房子,可是房子里没人。
杨迦到隔壁的老奶奶打听,“奶奶,你知道这家的小伙子在哪吗?”
“嗯,小江啊!他现在大概在后山,他爷爷的坟前吧。他爷爷刚走,这孩子跟他爷爷感情深啊!”老奶奶絮絮叨叨。
“嗯,谢谢奶奶啊!”杨迦又沿着后山找,新筑起的坟墓,有花圈,应该很好找。
杨迦站在田边,看到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坟前。她一步一步结结实实地走向他,此时此刻,她站在他身后,“江生!”
江生转过头,看着杨迦,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慢慢站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江生已经连续几天没好好睡觉,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几天没好好吃饭,脸色苍白,人都快瘦了一圈,头发都有些盖过眼睛了,下巴上有些许青茬。
杨迦在见到江生前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想诘问他,想要生他的气,可是,如今见到他后,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三个字,舍不得。如果算上生日那次,这是杨迦第三次为江生哭了。她走上前,抱住他,“你可以不用说。”
杨迦陪着江生一起坐在爷爷坟前,无声。快到晌午,江生带杨迦回到土胚房,“你来时吃饭了吗?”
杨迦摇摇头,“你去哪儿”
“我去后面摘点菜给你下点面条!”江生说完就走了。
杨迦趁机给程昭打电话,“喂!昭儿!我找到江生了,我现在在他老家。”
“嗯”程昭睡觉还有点不清醒,“发生什么事了?”
“他爷爷走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等会给我妈打电话说今晚在你睡哈!要是问起来,打个掩护!”
“没问题,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程昭挂完电话,旁边的叶名翻个身,问道,“杨迦”
程昭有点心疼他俩,“嗯!江生爷爷走了!杨迦陪着他!她让我掩护她!诶,我跟我爷爷奶奶说,我在杨迦家呢!”
“嗯”叶名笑了笑,又闭上眼睛。
程昭看了看手机,“这都几点了,快起来吃饭吧!”用枕头砸了砸叶名。
“不起,要是你饿了,要不我舍身让你吃”
程昭红了红脸,“叶名,你丫太色了!”
“睡都睡过了,还害什么臊”
程昭炸毛了,“你放屁,我好好穿着衣服呢!我们只是在同一张床睡觉!”
叶名不怀好意地笑了,“我说什么了吗?程昭,你丫太污了!”
“滚!”……
吃完饭后,杨迦为了让江生休息休息,硬是耍无赖。
杨迦先是假装哈欠连连。
“你是不是困了?”江生问。
“有点儿吧!”杨迦假吧意思地点点头。
“那你进去那屋睡会去吧!我把碗筷收拾!”江生端着碗筷就进厨房了。
杨迦去屋里转了转,然后厚着脸皮,又走回厨房。默默地可怜地站在江生后面。
“怎么了?”江生看见杨迦。
杨迦算是豁出老命了,大声吼出来,“我就是想睡你!”
“嗯”江生停下手上动作,语调向上挑了挑。
杨迦突然反应过来说错话了,“爷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我我,我是想说,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想让你陪着我睡。我不是那个意思的,真的,江生!”
江生在这么几天的阴沉里终于笑了,弯了弯嘴角,用水洗了洗手,把手搭在杨迦肩膀上,“走吧,还杵着干啥?”
杨迦躺在床上却没睡着,倒是江生抱着杨迦倒头就睡着了。杨迦第一次这么近地看江生,呼吸着他的呼吸。一直到天黑了,江生才悠悠转醒。他起来又煮了面条,因为乡下很少回来,没有米,佐料什么的,面条还是从隔壁大妈那拿的。吃完饭,江生又和杨迦窝在床上。
“你不回去,你爸妈那边怎么办”江生眯着眼睛问。
“我跟他们说我在程昭家,你不用担心!”杨迦盯着江生的下巴。
“嗯,”江生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要考试那阵,爷爷他病重,在医院的凌晨,他就走了。”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他才能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来。
杨迦抬起手,忍不住摸了摸江生的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有些生气,难道你没有把我当做自己人吗?”
江生睁开眼睛,虽然休息了,但还是有些红血丝,让杨迦觉得有那么些邪魅,“你在准备考试呢!我不想让你担心!”
“可是我想为你担心。”
江生拉下头上的手握在手里,可是,杨迦越是这样,他就心里的石头越沉重一分,他就越想对杨迦一万分好。“明天早上我们就回去吧!”
“嗯”
“这乡下条件不好,况且没吃的,你不能几天都待这儿。”
江生拉着杨迦的手,又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回到城里,再次回到那个小屋。江生辞去了工作,但是晚上还是会到七里岛帮着彭哥看店。自从江生回来后,彭白就瞧着他整日面无表情,眉头紧皱。前几天,彭白还能理解他是丧亲之痛,但是后来就看不下去。
“小江”彭白这晚特地没有出去,想跟江生谈谈心。
“嗯!”江生回过神。
“你呀还年轻,别整天愁眉苦脸,皱着眉头。世界末日还没来呢!现在你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有些事情弄的你措手不及,你可以去外面去看看,去走走。当你看多了,见识多了,也许你也就明白了。”彭白苦口婆心地想开导开导他。
江生之前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黑屋里不知所措,可是彭白就想一根针,在窗口上,捅破了一个小洞,投来一丝光。
后来,彭白就跟江生一直嘚吧嘚吧他年轻时的经历,想让他振作起来。这一晚过后,江生在内心做了坚定的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江生一一满足杨迦的愿望。杨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为江生走出来了。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要不我过来陪你过年”
杨迦问。
江生摇摇头,“过年你跟家人一起过吧!我没事的!”可是,他心里有自己的决定。
两天后,清晨六点,江生背着一把吉他,拉着一个小行李箱,走着几乎无人的街道上。他来到七里岛,从门缝里塞进两个信封。站了一会儿,江生毅然决然地离开,打车前往县车站。
平时彭白都是八九点才来开门,但今天他玩了个通宵,不想回去被他妈叨叨,打扰清梦,就直接来店里睡觉。才打开门,彭白就看见两个信封赫然躺在地上。他捡起来,一封写着“彭白”,一封写着“杨迦”。他拆开自己那一封:
彭大哥:
我一直以来都受着你的照顾,此生真是感激不尽。我不知道现在,我在哪里,我该想何方前进。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地方,没有方向,碌碌无为,活的糊里糊涂。所以,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人间百事。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许就明白了。我很舍不得你,不过,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另封信麻烦你给杨迦。我走了,你保重!
江生
以后会见面怎么还让我把信给杨迦他不会就这样从此一走了之,不辞而别彭白拨打了杨迦的电话。
“喂!”杨迦接起电话。
“我是彭白,你知道江生走了吗?”
“嗯”躺在床上,杨迦突然就清醒了。
“我刚来门里塞进两封信,一封给我,另一封江生让我转交给你。他说他走了。”
“我不知道!”
“你们两个怎么了”
杨迦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声音都有些变了,“我也不知道,我们昨天还好好的呢!你知道他往哪走了吗?”
彭白想了想,“他要出远门,必定要到县车站坐车,然后再到达县火车站吧!”
杨迦立马挂掉电话,套上衣服就跑,边走边打江生的电话 可是电话一直关机。杨迦先是愤怒,着急,恨不得立马奔到车站去,可是坐在车上,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她突然就只剩下一腔悲伤。
客车八点发车,江生坐在候车大厅,虽然他知道杨迦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看着门口。眨眼之间,他似乎看见杨迦出现在门口。杨迦直接跑到检票口,可是没看到江生。她又跑到大厅屏幕上,看到到达县火车站八点发车,还有二十分钟。
“杨迦!”江生略带无奈的声音。
杨迦转生就看着江生背着吉他,手边一个小行李箱,站着身后。
杨迦又一次没忍住,眼泪就是不听她的话,“要不是今天早上彭哥打电话给我,你就打算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吗?”
“这样对你我都好!”江生伸手替她擦眼泪,他就怕杨迦这样,怕她为他伤心,怕为他流泪,怕为他付出太多。
“对我一点都不好!为什么你非走不可?”
“我现在不走,你迟早也会走的。你会考上一所好大学,到时候我们就到了不得不分开的地步。这是迟早的事!不是我走就是你走。我们是……不可能的!”这些话已经在他内心重复很多次了。江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他和杨迦之间差太多。
“我们可以去同一个城市啊?”有些道理杨迦是明白的,可是那又怎样!
“杨迦,你不明白吗?我给不了你什么的。我现在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不知道我现在能干嘛,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甚至连未来都看不到!以后我们也会因为各种问题吵架分手。而且,你马上就要高考了,高三下学期你要全心努力学习,我不想让你后悔……所以我们就停留在这美好的时刻吧。”更重要的是,杨迦啊,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
杨迦找不到理由反驳他,她知道江生有自己的骄傲,也许这对江生来说,是他现在想要的。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江生还是先开口了,“杨迦,转眼间很多年就会过去,转眼间你就会忘了我。”
“如果我不愿转眼呢?”杨迦倔强道。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杨迦知道自己留不住江生,从开始她就知道江生和一般男生不一样。可如果是江生自己选择要走的路,她愿意放手。
检票员的声音传来,“八点到达县火车站的乘客请检票上车!”
杨迦看向江生,“你可以过完年再走?”
“一个人过不过年都无所谓,反正没什么亲人可以团年的。”江生紧了紧身后的吉他,“我走了,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江生就转身拉着行李箱走了。
“江生!”
江生站住,转过身。杨迦踮起脚,双手搂住江生的脖子,轻轻的碰了一下江生的嘴唇,然后将脸埋进江生的颈脖间,“我不想忘记你,江生……你要好好的,要是遇着问题就跟我打电话,要是没钱了就告诉我。保护好自己!”杨迦的眼泪浸透江生单薄的衣裳。江生感到一股凉意,深深地抱住杨迦。
杨迦看着江生走进检票口,上了客车。脚印一步一步,一深一浅,那些远行的脚印,走的那么慢,走在岁月里,走出了眷恋,走出了不舍,走出了思念,走进了杨迦的心里。
杨迦去彭白那拿回信封,里面是辞别信和一个MP3,里面全是江生默默记录下她喜欢听的歌。最后杨迦把其他的都删掉了,只留下江生唱过的《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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