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

作者:方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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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的甜


      日子就这样平淡却又夹着喜悦流逝着。杨迦和江生形影不离的,星期日,杨迦每晚都到七里岛去,中午就先到江生的家里做饭,顺便帮忙照顾照顾爷爷。程昭一有时间就去粘着叶名,叶名实在是怕了她,就先找了一份KTV工作做着。但程昭还是像个哈巴狗一样围着他摇尾巴。
      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后,杨迦和程昭比以往都要开心。江生一有时间就骑着自行车载着杨迦走遍县城里的大街小巷。杨迦生活了这么久却从来不知道这些地方,店铺等的存在,还有有名的景点。有些杨迦原来去过,有些知道但没去过。有时会去周边的地方,江生似乎对这些都了如指掌,哪里有美丽的风景,美味的小吃。这个暑假他们把美好的回忆洒满城里的每个角落。
      程昭也没歇着,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追到叶名。但他也就是不捅破,所以程昭等一个契机。七月十七是叶名的生日,程昭已经想了很久该送什么礼物。最后她决定免费去一个蛋糕店做工,但软磨硬泡让师傅教会她做一个蛋糕。程昭几乎拿出她父母离婚前的那股学习劲儿。
      在叶名生日这天,程昭在蛋糕店做了一天工,从下午五点的时候,她就开始做生日蛋糕。连师傅都不得不佩服,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徒弟像她一样这样认真,仔细,用心,就好像她做的不是蛋糕而是无价之宝。每一步每一点程昭都牢记在心,但她还是小心翼翼。蛋糕店九点半打烊后,程昭就拿着蛋糕去找叶名。因为程昭怕骑电瓶车把蛋糕弄坏,所以她今天没有骑车。现在叶名应该正在上班,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拿着蛋糕走到KTV。程昭看了时间十点多,她站在KTV门口,内心忐忑地拨起叶名的电话。
      “喂”
      “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大概一点吧!什么事?”
      “没什么事?挂了吧!”程昭打算十二点之前让叶名下来吃蛋糕。
      “哟!这不后妈那野孩子!”这人说话的语气轻佻又挑衅。
      程昭此生最不愿见的人,罗溪,她妈再婚那男的的儿子。罗溪长得干瘦,皮肤发黄,眼神看人时特别阴鸷,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
      程昭今天不想跟他吵架,所以不想搭理他。罗溪今天也是跟着好哥们来玩,也不像以往纠缠地羞辱她。他见他没理他,也就跟着一群兄弟进去了。
      一群人到前台,罗溪说,“今天预定的601包间!”
      叶名看了一眼,“稍等一下!”然后他在电脑上查看了一下。
      罗溪旁边的一个男的有点忍不住地问,“刚才那女的是谁?”
      罗溪轻蔑一笑,“我那后妈的女儿!程昭!”
      男的猥琐一笑,“长得挺漂亮的哈!”
      罗溪越说越轻佻,“一个老骚货,一个小骚货,大晚上不知道在这勾搭谁呢!你喜欢啊?”
      男的嘿嘿一笑,罗溪拍拍他肩膀,“下次兄弟带来给你尝尝!”
      那男的笑的皱纹都有了,“哥儿,那敢情哥俩好!”
      叶名在罗溪说到程昭时,就深深地看着罗溪,警觉得听他们说话。他们说完,叶名把他们带到601后,让同伴先帮他看着一下,他下楼一趟。果然,程昭一手里提着一个东西,安安静静地靠着路灯玩手机。叶名走过去,“程昭你在这干嘛?”
      程昭转过身,“你怎么下来了?”
      “你怎么在这?”
      程昭拿起蛋糕在叶名面前轻轻晃了晃,“你忘了?今天不是你生日吗?给你送蛋糕来了!而且我告诉你,这是我今下午亲手做的呢!”
      叶名非常吃惊,因为他自己很久都没过过生日了,要不是程昭现在提起,也许他就忘了。
      “诶,你快去上班吧!等会十二点之前下来吃蛋糕啊!”程昭一只手推着叶名。
      叶名眼眸深了深,不得不承认,程昭的举动真的让他有所动容。他深深看了一眼程昭,转身回到前台。他没有等到十二点之前请假,一回去就跟同伴说帮忙,再向经理说有急事请假。没过十分钟,程昭就又看到叶名下来,不过这次他没有穿工作服。
      “你怎么下来了?”程昭疑惑问。
      “请假了!”叶名淡淡回应一句。
      “那么你现在就有空了”程昭突然感到很开心。“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我过生日我想怎样就怎样!”叶名说完转身走,“再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站在这不安全。”
      “啊?”程昭反应几秒才明白,他这是关心她呢!真是一个不错的开端。“那我么现在去哪?”
      “回家!”叶名头也不回地回答。
      “回家哦!回家!”程昭感觉心里像被人灌了一罐糖。叶名在前面也懒得纠正她。
      叶名走到车前面,转过身问,“你骑车没有?”
      程昭抱着蛋糕盒,“我怕弄坏蛋糕,走路来的!”
      叶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骑上电动车,“上来吧!”
      程昭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护着胸前的蛋糕盒。叶名把程昭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别人对他真的好他表面没什么,但内心却深深记着。
      “有个叫罗溪的男的你认识吗?”叶名问程昭。
      程昭顿了一下,“嗯,他是我妈二婚那男的的儿子。”
      “你以后离他远一点,最后别见他,平时小心点他!”叶名有些严肃地说。
      “嗯他不碍事的!难道我还怕他不成!”程昭瘪瘪嘴。
      “这是我的生日愿望!”叶名怕她不当回事,想了个招儿。
      “嗯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实现吧!”程昭今晚收到不少惊喜,感觉过生的不是叶名而是她。
      到叶名家后,差不多十一点多点。程昭把蛋糕放在桌上,把蜡烛点好,“叶名,快过来许愿吧!”
      “我许过了!”
      “啊?那你还可以许两个!”程昭不死心。
      “其他没什么可许的!”叶名直接低头一口气把蜡烛全吹没了。
      “诶,这么说我还挺荣幸的哈!”程昭忍不住嘴皮了一下。
      叶名直接略过这句话,直接把蛋糕分了。他吃了吃,“好吃!”
      程昭尝了尝,“嗯,能吃!”终于十几天不算天学。叶名听她这话,忍不住乐了。
      程昭看着叶名乐了,也忍不住咧嘴一笑。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俩儿,叶名突然感到有种家的味道。
      程昭磨蹭了半天终于问出她憋了这么久的想问的问题,“那个!嗯,那个,那个,哦”程昭平时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怎么在这关键时刻她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问出来,但怎么连句子都组不全呢!
      这么几个月来,叶名要是还不明白程昭,他就是瞎,所以他知道程昭大概要说什么。他平时看程昭直接爽快的像个爷们,现在不好意思问出来,终于像个女的了。
      “可以!”叶名边吃蛋糕边说。
      “可以什么”程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要的问的!”叶名眼也不抬地说。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么,你就答应!”
      “今天不管你提的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叶名回答。
      “那女朋友呢?”程昭停下叉子,瞅着叶名。
      叶名无奈地抬起头,看着程昭,定定地回答她,“嗯!”
      程昭做梦都没想到,她做梦都渴求的事就这么容易地实现了,也终于让她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少女的梦幻。程昭高兴地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了。不止是程昭,这一刻,叶名也是感到快乐。
      大部分的蛋糕都进了叶名的肚子,差不多都十二点了。
      “我送你回去吧!”叶名站起来。
      “我跟我爷爷奶奶说我今晚住在杨迦家里。诶呀,你不要误会,我以为你会很晚下班,可能要等到很晚,所以我才这样说的!”
      叶名看着程昭急于解释,在内心默默地叹口气,傻丫头,“嗯,我知道了,你就算是那样也可以!”
      “啊?”程昭真的是难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叶名让程昭睡在他房间,他自己睡在沙发上。程昭躺在床上,感觉要被叶名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裹着。
      叶名躺在沙发上,回想着程昭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这世界上有那么许多人,可是他们不能陪你回家,到了夜深人静,还有无论何时,只要生死关头,深的暗的所在,那时候只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在尽头等你。在这之前,叶名觉得这就是寂寞的,可是现在他觉得这就是温暖的。
      但是叶名下半夜就不好了,可能吃多了蛋糕,所以他下半夜一直在跑厕所。
      第二天,程昭就忍不住告诉杨迦。杨迦还奇怪程昭行踪诡秘,原来是搞这事啊。
      “现在你总不会在那倒酸水了吧!”杨迦忍不住调侃她。
      “现在是满满的蜂蜜!”程昭满脸的幸福。
      杨迦赏了她一个白眼,忍不住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什么时候带我见见?”
      “他晚上上夜班,白天都在休息。我回头问问他。不过我现在可以给你看看他的照片!嘻嘻!”程昭然后机翻出相册。
      “我靠!你手机上怎么全是!”杨迦都要傻眼了,程昭一打开相册,满屏幕都是各种叶名。有的是偷偷摸摸的偷拍,有的是正大光明的偷怕。
      “叶名怎么每张照片都这么好看”程昭忍不住犯花痴。
      “那是有摆拍嫌疑,多半摆给你拍的。”
      “你这是嫉妒他比江生长得好看!”
      “我有病啊!明显江生比他帅多了!”
      ……
      七月二十九,杨迦过生。程昭跟杨迦商量了一下,晚上四个人吃了饭,去叶名的KTV庆生。江生吃了饭后,就先离开一会儿。
      杨迦和程昭两个人在KTV里像疯子一样。叶名拿东西进来的时候,简直傻眼了,桌子和地上摆着几瓶空酒瓶。程昭也就能理解,但他觉得杨迦不应该啊!难怪这两个南北极的女孩能在一起。叶名一直觉得KTV是孤独者的聚集地,他从没见过像她俩一样尽情放肆地内心的欢乐,像疯子一样畅快。
      后来江生进来了,背着一把吉他,提着一个蛋糕。
      “哟,老江这阵势,是要搞出点动静啊!”程昭似乎永远都不忘起哄。“诶,江生可以走民谣歌手,说不定以后火了。”
      江生笑笑不语,他先把蛋糕放在桌上,然后又放下吉他。
      “点蜡烛吧!”江生看着杨迦,她喝酒后脸蛋绯红,看她现在还挺清醒。杨迦点了点头。
      程昭兴奋地喊,“点蜡烛,点蜡烛!”
      叶名适时地放起生日歌,程昭拿起话筒,“许愿,许愿,许愿!”
      叶名忍不住拍了程昭的头,“你是复读机啊!”
      程昭傲娇了一下,“叶名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叶名真是拿她没办法,戳了戳她脑门。
      杨迦许愿的时候特别虔诚,烛光跳跃在她脸上。此时此刻,江生就是觉得杨迦的愿望一定有他,人这一生,能有几个人会是你虔诚的信徒。
      程昭掏出一个漂亮的盒子,“小迦子,生日快乐啊!我求你什么,就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诺,生日礼物!!”
      杨迦有些非常感动,但嘴上就是不承认,“你送的不是炸弹吧!”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程昭没想到这么煽情的一刻,她给蹦出这么一句话。
      叶名也掏出一个礼盒给杨迦,“生日快乐!”
      杨迦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啊!”
      “谢他干嘛!这是他应该的!”程昭有些不同意了。
      “得了,得了,你闭嘴吧。”
      “嗯,应该的!”叶名和杨迦同时出口,前一句是杨迦说的,后一句是叶名说的。
      程昭忍不住腻歪过去,“还是我家小叶子好!”
      “得了,今天我是寿星好吧!”杨迦无语了。
      “诺,生日快乐!”江生也掏出一个小盒子。
      杨迦接过,嘴角高兴地勾起。
      “这里面是什么呢?杨迦,你别一个人偷着乐啊!没听说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杨迦看向江生,程昭立马向江生使眼色。江生笑笑,“打开看看吧!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杨迦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银质手镯,不过看着有些年成了。
      “我是我奶奶留下来的!”江生解释。
      “这太贵重了!你奶奶留下的,,对你意义重大。”杨迦又把镯子递给江生。
      “我奶奶会很高兴把这镯子给你,你就当帮我保管好了!”江生接过镯子直接拉过杨迦的手,给她套进去,又调整好大小。
      杨迦沉浸在喜悦中,程昭也替他们感到高兴。
      “今天我带了吉他来,弹给你听!”江生过去拿起吉他,坐在高脚凳子上,调上面前的话筒,双手熟稔地拨动琴弦。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 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
      吉他和江生低沉动情的歌声缠缠绵绵在一起。不得不说,江生有一嗓很特别的嗓音,足够你难以忘记。一曲终了,回味无穷,程昭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全场响起掌声,杨迦看着江生坐在那角落弹着吉他,她觉得,从现在起直至她死的那一天,这幅画面依然会鲜活地在她眼前。
      “弹得太好,唱的也太好。”程昭哭着笑着说。
      叶名搂着程昭,捏捏她脸,“别哭了,等明儿,爷给你唱首歌!”
      “程昭你今天老强我的戏,你这戏精!”杨迦的面上虽然没有眼泪,但眼角的眼泪却似乎颗颗分明。后半场杨迦和程昭都喝醉了,又变成两个疯子的狂欢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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