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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
他又用命来护她。
阿魇,我值得么?
那像邝露的女子十分没头没脑,她想了半天,“我未曾想过害你们性命,他这是作甚?”忽而话锋一转,歪着头道:“可惜我没有实体,不然真好奇天帝的女人是什么味道呢。”
她在邝露面前化成了另一个模样,这才是真正的他,亦男亦女,魅惑众生的长相。
他施法将魇兽从邝露身上拨开,柔软的手悬于邝露腹上,邝露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腹中窜动,异常焦躁。
“这孩子好强壮,可惜他爹爹要杀了他。”
邝露一动不动,只望着蓝天。
原来,她已有了他的孩儿。
他竟不告诉她。
生出恶趣味,男子突然想换一种玩法:“我前几日听到,天帝说要除去你腹中胎儿。你可知为何?”看到邝露眼睫微动,他笑了,“该是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毕竟,你和阿魇……”
“别用你的脏口叫他的名字。”邝露语气平静,“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一个字。”
他不会这么想,也不会这么做的。
男子不死心,挑起弯眉:“可他已让仙医备好了滑胎药呢……”他故意停顿不言,静待邝露有何反应。
仰面的邝露忽然跃起,月露剑已在手,她满身魇兽的鲜血,招招拼尽全力。可那魅惑男子却不着急做些什么,只像玩弄猎物似的,逗引着她。
邝露忽而冷笑,望了眼魇兽落下的青冥双刺,将月露横于颈上。
左右不过是个死。
绝不能让这恶心的人捉住要挟于他!
只是,委屈孩儿要随娘亲一起去了。
你还没来得及到这世上看一眼。
一只手抓住了水色尖刃,鲜血顺着剑身滑落,润玉呼吸大乱。看着她衣衫不整,魇兽倒在地上,浑身狼狈鲜血,更是煞白了脸色:“你可有受伤?”
邝露笑得破碎:“为何你现在才来?”
“天帝就是厉害,我那十方迷魂阵竟也困不得你许久。”
惊闻魇兽血气,润玉赶来的路上却被困于一个十分刁钻奇特的阵法之中,很明显那阵是专门为他而设,目的只是拖延时间。
“他害死了阿魇,你杀了他!润玉你杀了他!”邝露将润玉的雪白的衣袖捏出血色手印,润玉来不及惊讶,怒火充满了双眼,赤霄出鞘御风飞行迅猛至极,却让他闪身躲了过去,那男子笑着幻化无形。
“天帝威武,我打你不过。”只丢下一句,不知是不是嘲笑。
打打杀杀不是他作风,他只等着看好戏。
“你为何不追上去杀了他?!”邝露将天帝长袖都要扯破了,“他害死阿魇了!”
润玉耐心解释,“此人行迹古怪,入天宫如无物,焉知他此举不是调虎离山。”他得以保障她安全为先。
“况且,魇兽还有微息。”
她听了极为惊喜,连忙跑去将魇兽抱在怀里,她流着泪,颤抖的双手将他的脑袋轻轻放在她膝上,用一只手放在他心口处,确定那里还有轻微的律动。
“快来救他,快!”
润玉有一瞬看着她的动作失了神,邝露见他不动,焦急地催着他。他回过神,走过去,将两手悬于魇兽伤口之上,金辉大盛。
魇兽却从人身幻回了真身,他睁眼看到邝露,又望了眼天帝,化成了一抹微弱的蓝光。润玉紧蹙着眉,对那蓝光道:“去你该去的地方,若你还想再见她。莫要再逗留,我保不了你多久。”
那蓝光在空中停顿半刻,停在润玉面前,像要诉说什么。润玉抚着蓝光,像抚摸从前那只毛皮雪白的小兽,温柔至极。
“好魇兽,我都知道,去罢。”
二人看着他往层层白云之中飞去。将哭泣的邝露抱起,润玉脚步缓慢。
“阿魇去了哪里?”
“他早该去昆仑,他不会死,只是需要时间来修炼。”
邝露放了心。
她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放松,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倦意,她在润玉怀里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天帝寝宫的碧波池里,她发现自己一身血污已被洗净,温暖干净的碧波池水散着润玉身上的固有香气。
润玉坐在岸边,靴袜脱在一旁放得整齐。他的双腿浸入池水,连衣摆也飘在碧波之上,两手则藏在宽大飘逸的广袖中。
邝露知道自己全身□□,忙往池水里躲了,只露出脸。
润玉还在原处坐着,俊美的脸挂上一抹轻微的笑容:“你我已是老夫老妻,不必羞涩。”
邝露感到一池碧波被搅得晃荡,有什么在池里缓缓游动,缠上她的腰身。这种冰凉的感觉,是天帝的龙尾。
“陛下……”
“唤润玉。”他继续道,“记得我与你第一次,你饮了酒在我璇玑宫中,我亦是龙身缠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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