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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这时,丫环上前奉茶。苻翎取了茶递给了兄长,顺便把衣袖给拉了回来。见苻宥眉头忧愁便道,“好了,七哥当是十三任性了一回,别不开心了。这事情,我也会陪七哥一起查的,给七哥减轻负担,怎么样?”
苻宥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感觉这杯里的茶,喝起来也感觉顺口了。
苻翎坐在旁边,心思重重。
总觉得慕容沅有哪里怪怪的,而且他长得有点像某个人。虽然他想不起来长得像谁,但是总是有那感觉,让他特别好奇。
还有,他昨晚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他醉酒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
此时,安宇郡王府门外。
一群人围着一位白衣少年和一个小孩。
少年姿容甚美,堪称绝色,引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挤得水泄不通,还时不时有人便少年砸果子,少年身手倒是不错,每每有人砸的时候,他都能躲过。
少年背着长琴本就负重,手中还抱着一件狐裘斗篷,所以从头到尾,对于这砸人事件,他只能躲闪。
“还不快通知你们家王爷过来拿东西,我师父都快被砸死啦!”岁儿叉着腰很是生气,这群男女是不是有病,他和师父不过是出来送个东西而已,却被一路追砸,甚至卖菜的大妈都不放过师父。
府门前守卫的人也很无奈,王爷的府邸定在这闹市也不能怪他们啊。要是放人进去,这群疯狂的人还不把大门掀了。
“我去通报王爷过来取东西。”
岁儿一边挡着那些想靠近师父的人,一边焦急地发愁。“快点啦!”
“这不过是长安街头最平常不过的习俗,他们对美男子的表达爱慕的方式而已。你师父我有这么多人喜欢,你该高兴才是。”
慕容沅随即朝众人轻轻一笑。
顿时引得众人尖叫,甚至有些比较害羞的女子,耳根都羞红了。慕容沅见一地的果子实在可惜,便吩咐徒弟去取篮子。“把好的挑拣起来,不然浪费了。”
岁儿一脸懵懂地看着师父。
“师父,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着吃。”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师父对紫竹林那片竹笋感兴趣了。因为这是个用吃都能骗走的笨蛋,当时那皇帝就是这么把他骗进宫去的。
“让你去就快去!”
“哦。”岁儿叹气,“这么多人,我怎么出去?”
众人一脸嫌弃,开了一条道让他出去。岁儿便背着手,一路叹气出去了。
小孩才刚出去,一道白影便腾空而起,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慕容沅已经提着傻掉的徒弟飞身进了王府。
然后据说,后来安宇郡王府的门真的被这群想要冲进去的人给弄坏了。
然后据说,安宇郡王苻翎咬牙花了重金,将大门换成了铜门。
“师父,为什么一开始你不走,让人家堵着?”岁儿疑惑,抬头问他。
“还记得你师父被退婚的事吗?”
慕容沅摸了摸徒弟的头,一手抱着斗篷。
两人并排走着,对来往的王府仆从警惕的眼神视而不见。
岁儿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姐姐家的人真的好不讲道理哦,居然说师父有断袖之癖,强行退亲太过分啦!”
慕容沅点头,“所以你师父才要找回面子啊,这长安城,哪家女子会拒绝像你师父这般拥有绝世美貌的人,你说是不是?”
就比如昨夜一样。
想到这里,他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手中的斗篷。
“绝世美貌?师父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一点儿?”岁儿疑惑地看了师父一眼,嫌弃地把头别往另外一处。
师父自恋的毛病,十八年如一日。
据师公讲,师父自恋到对着一盆清水看半天,絮絮叨叨地夸奖自己长得好看。
被拆台的慕容沅显然不悦,他便一言不吭,板着脸抱着斗篷朝前走。
王府的人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两个,但是少年像是完全是当自己家,又怀里抱的是王爷的东西,应该是和王爷认识的人,便不好阻拦。
后来闻讯而出去找人的苻翎只看到了自家破烂的门,没有找到慕容沅。
后来经过下人讲有个白衣少年抱着斗篷去过他的寝居,便急急回去看,只看到慕容沅送来的斗篷,人却是早就已经走了。
走这么快干嘛?
看来今晚又要翻墙了。
苻宥见他在自己寝居来回走动,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觉得甚是奇怪。
他这样子,莫非是有了喜欢的人?
“十三弟,你喜欢上谁了?”
“喜欢的人?”苻翎完全不知道苻宥在说什么。他哪里有喜欢的人,要是有,不至于现在都还单着。
“没有吗?”苻宥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总觉得十三弟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真没有。”苻翎摇头。
是吗?苻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没有喜欢的人,那若是找父皇给他安排亲事,应是不会拒绝吧?
————
夜半时分,苻翎避过宫里的侍卫,又一次翻进了紫宫。
“放肆!你敢拒绝寡人!是不是寡人宠着你太过了?”一声怒喝声从太息殿传来,正是昨夜慕容沅住的那一间。
父皇是不是对慕容沅做什么了?
苻翎心里一紧。
太息殿外并无人看守,父皇应该是一个人来的。他便毫无顾忌,蹑手蹑脚地俯在门外,偷偷用手指捅了一个洞,朝里边瞧。
慕容沅对着一桌子的酒菜视而不见,纵使看上去卖相有多佳,闻起来有诱人,苻坚把菜给他夹了一碗,他就是一口都不吃,脸看往别处。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白衫,似乎还有一点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苍白。
由于离得实在太远,他看不清他现在眉目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极其厌恶父皇。
“宠?”慕容沅冷冷一笑。“希望陛下可千万别对容沅说这个字。”
苻坚夹着菜的手指抖了抖,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便一直尽力压制。他本来在心里跟自己讲过许多遍了,不要再对他发火,不然他真的不会理会自己。
慕容沅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若是换了从前,他与他畅饮三天三夜都无所谓。但是,自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后,和他待一块儿自己都会恶心半天。
他向殿门走去,“容沅去隔壁睡了,陛下今夜既然不愿意离开,那便也早些歇息吧。不然明晨早朝之时,你在我这里还没有起,你应该想得到朝中又是一番什么景象?”
长安坊间的流言早就传入了宫中,他便知道朝中那帮老头子一定会看不惯他。就像,当年明明慕容冲才是受害者,那帮老头子却把一切脏水朝他身上泼。
他虽不在意世人怎么看待他,但是怕是连累澈儿他们了吧。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想到此处,他感觉到眼眶有一点湿,脚步感觉也很重,推开隔壁的门的时候,只觉得冷风灌进衣袖中,有些冷得发抖。
就像十年前一样,飞雪漫天,他在长安街头冷得瑟瑟发抖,无依无靠地蹲在街角等死,却看着那人班师回朝,带着他的战利品雄赳赳,气昂昂地从他眼前经过。
那个场景,他永远都忘不了。
想到此处,他已经是握紧了拳头,眼角的光突然变得寒冷起来,推门而入。
苻翎还没躲好,就发现他进来了,尴尬地迎上去,将身上的斗篷卸了,披在慕容沅身上,然后退得远远地,不敢离慕容沅太近。因为他发现慕容沅心情似乎非常不好,整个人散发的寒气都快把他淹没了。
慕容沅看见是苻翎,一脸吃惊。
苻坚还在隔壁呢,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苻翎指了指门外,意思是他也不敢出去了,怕被父皇抓,他就赖着他了,今夜他要和他同睡。
慕容沅无语地都快想把他脑子撬开看看,是不是哪里进水了。
想和他睡,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赶紧把门关了。虽然他知道以苻坚的性格,还不至于不尊重他到一路尾随。也不会什么半夜来袭。
但是,这个家伙怎么办?
昨夜就是他想跟他睡,抱着他不走,他才不得已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连夜将其送回府邸,还找了半天才估计出哪个屋子是他睡的床。
然而,那家伙已经脱了外衫,在床上等着他了。
苻翎很是不明白,不就是没办法了挤一张床而已,怎么慕容沅那表情如临大敌?
两个大男人而已,他又没有父皇的那种癖好,怎么感觉慕容沅有些抗拒呢。
难道他昨晚喝醉后,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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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小攻人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