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幸]我的幼驯染太松懈了！

　　完美拿下了首战胜利，比起另外那组双打一向让真田更加放心的丸井桑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这样的开局正是立海一向的作风，毫无死角的铁壁也证实了他们强大实力。无论周围的目光和议论有多么赞叹，在立海观众看来，这才是一场他们印象中正常的比赛。
　　在这样的开局过后，真田自然也对接下来的比赛更加严格。对于自家队员，仅仅是赢比赛并不是他们的目标，赢得漂亮才是立海的作风。他扫过青学走入场内的两个人，对着接下来的选手嘱咐着，“双打一上场的是青学的黄金搭档，仁王，柳生，把负重摘掉全力以赴。”
　　擦身而过的少年皮肤苍白，手腕上立海网球部的黑色重力扣显眼极了。
　　“喂，仁王。你没听见吗？”
　　“行了，真田，该不该摘我自己清楚，”仁王回头扫了一眼那个坐在监督椅上的人，目光放在他肩上的外套，像是被刺了一样挪开眼神。
　　切，真碍眼。
　　银色的中发，瘦削高挑的身材，像吸血鬼一样的肌肤。这个少年看上去不像是运动员，更像个模特。站在他身边的男生，相仿的身材，却有着完美的礼仪和无可挑剔的气质。
　　“这就是被称为全国第一的双打组合，绅士和欺诈师。”乾翻动着手中的笔记本，“柳生比吕士，仅仅加入网球部一年就成为了正选担任双打，而另一个人，仁王雅治，我从来都收集不到他的数据。”
　　不二抬头看向那个少年，一直被念叨着收集不到数据的自己，原来在立海也有同样的人吗？他记忆里对国二的比赛也有印象，这个人的幻影能向对手施加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么说这个仁王比三巨头还要可怕吗？”桃城睁大了眼睛问道。
　　乾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有的人就是哪怕你有他全部的数据，也还是打不赢啊。”比如他们青学的部长手冢，捉摸不定的不二，还有……
　　想起自己的旧友，乾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向立海坐席。即使是我，被称为三巨头的你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吧，莲二。
　　他眼神转向场内，但是今年的青学，足够我向你证明我选择的路。
　　“一局定胜负，青学发球！”
　　发型怪异的少年乍一看没什么存在感，不过仁王并没有忘记开赛前那句令人侧目的发言。看来是个做好准备的对手，这样的比赛一向是他喜欢的。
　　嘛，你们要是太弱，就不好玩了啊……
　　“出现了！大石前辈的半月截击！”
　　精准的圆弧砸在了底线上，惊人的控球力，几乎完美的一招，不过，说到底，网球还是要靠没有死角的基础来回击啊……柳生在底线落点稳稳地击回弹起的小球，两个后场球员一开局就架起了长线路的回合。完全无法制胜的半月截击，和尚未出招的对手，菊丸在网前被仁王盯防的时候隐隐有点焦急。
　　啊啊，真讨厌，这样挡住我完全看不到后卫的动作……他眸光一亮，脚下的步法迅速交替，闪过盯防自己的仁王。
　　嗯？脑子很好使嘛。仁王死死盯着灵活地跑向一边的人影，有趣，在欺诈师的面前欺诈，是不是应该受到点教训呢？。
　　“嘿咻，这样就能看见喽！”从另一边传来的声音让仁王挑了挑嘴角，球拍拦住的小球飞快地打向对面人影的额头。
　　“英二！”
　　睁大了眼睛的大石尚未反应过来，那个黄色的小球就擦过了右边线旁人影的头部，砸在了自己的脚边。他眼神望向自己的搭档，站着网前的红发少年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摸了摸太阳穴，那里差一点就被砸中了。
　　“15:0！”
　　“大石？”
　　“完全被看透了，那家伙根本就是故意要打中你！”大石瞪向对面场地那个银发的少年。
　　“哦，好心避过还要被指责，柳生，看来我们还是太手软了啊。”
　　“仁王君，这种破解方式是不是有点危险？”
　　“嘛，我是不会看错的，他的破绽已经一览无遗。”
　　既然用出这么了不起的招数，就把自己的弱点藏好啊，菊丸君。仁王笑了笑，欺诈师可是最喜欢有破绽的人了。
　　站回底线，青学的两人再次发起进攻。只是一球就能看透菊丸的破绽，这个仁王的确是可怕的人物，但是，黄金搭档是不会输的！
　　再次穿透了菊丸的小球没有落地，像是杂技一样的动作在半空中一个转身，炫目的步法成功地打出了漂亮的截击。柳生在中场回击的小球飞过网前，仁王盯着菊丸的脚步，左，右，左，右。
　　右。
　　身体向右半场移动的瞬间，仁王就意识到了不对。
　　球路没有从这边过来。这一次负责接球的不是菊丸，而是大石！
　　“15 all！”
　　落在左前场的小球被上网的后卫接到，菊丸的移动反而让对手掉进了他们的陷阱。青学黄金搭档无声的默契配合让众人都惊讶不已。
　　“这两个人是怎么知道对方想法的？！”
　　“太可怕了这样的配合……”
　　这是……同调吗？不，似乎没有达到同调的状态，但是却能心有灵犀。
　　“喂柳生，别的不说，至少这方面可不能落在人后啊。”
　　“你是在说幸村君和真田君曾经给我们演示过的那个吗？”
　　“那招还是早了点，他们现在还不够资格，先来玩玩昨天那个游戏吧。”
　　柳生推了推眼镜，无奈地叹口气，“别玩过头了，仁王君。如果被真田君训斥，你要承担起责任啊。”
　　“当然当然。”我们可是一个组合啊，搭档。
　　“1:0，大石菊丸领先！”
　　虽然被先得了一局，但是那两个人毫不担忧的样子让对手有些警醒。交换场地的时候，四个人擦肩而过，菊丸从对方那里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违和感。到现在都没有使用任何绝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在场上站定，对面的两个人像是隔着一层薄雾一样让人看不透。发球，回击，青学的一方积极进攻的同时，立海的两人却滴水不漏地全部防守下来。和站在底线的大石不同，要分心去注意网前还要保证截击质量的菊丸慢慢变得累了下来。
　　“你最好保持注意力哦。”
　　球网对面的银发少年冲他挑起一边的嘴角，“我还需要你们配合我来完成这个游戏呢。”
　　一道光束从菊丸手臂闪过，探照灯般的强力直球飞速穿过他的身边，打在后场弹出边线，跑动上中场的大石连眼睛都未来得及眨一下。
　　球场对面，漂亮的收尾姿势让那个少年看上去像一个精致的艺术品，他张口教训自己的搭档，语气和对面的青学组合截然相反，“仁王君，到此为止了，给我认真点。”
　　“还是一如既往地没耐心啊，柳生。”
　　众人都看到，原本被青学发动攻击的局势仅仅在镭射光束出现后，就彻底翻转了。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的高速球，像光一样穿透防守的绝招，这就是真正的绅士，柳生比吕士。
　　“青学那两个人一步都不能动啊……完全被立海掌握了比赛的节奏。”
　　接下来的几局，似乎是被操控了一样，黄金搭档疲于奔命地展开高速球的对决，于此并不在行的大石也不得不跟上这种节奏，不断地浪费着体力。
　　“这种打法太危险了啊大石，”青学众也开始担忧，“不说菊丸，就是他自己也很快会觉得吃力。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生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变化，虽然仍旧不能回球，但是两个人的反应速度都开始加快。的确，无论多么完美的招数，在比赛中频繁使用会让人很快适应，而原本这个绝招就不是没有破绽的。
　　还是挺会打球的啊，青学的黄金搭档。不过，就算你们习惯了这个速度，也为时已晚了。他摆出了那个熟悉的姿势，看见对面场上两个人迅速做出反应，眼镜下遮住的目光闪过一丝笑意。
　　跳跃的红发少年在网前做出了回击的动作，出乎众人意料的，一直都反应不及的小球居然被他截击成功，弹落回对面的场地，那是一个漂亮干脆的短球，立海的两个人都来不及补位。
　　“真的假的？把镭射光束回击了？！”
　　两个人在球场对面击掌，被对手掌握的烦闷一扫而空。
　　“大石，果然慢慢就适应了呢！”
　　利用两局的高速球回合来帮助菊丸的动态视力做出反应，这样的计策也只有大石才能和他完美配合，“这样的球速也没什么可怕的，就这么趁热打铁一举反击吧！”
　　场外的乾本想像队友一样为他们的这一球加油，然而眼睛扫过对面那个银发少年，心里渐渐生出一丝不详。向来是球场上出名的欺诈师，为什么这一次存在感这么薄弱？他的绝招看不见摸不着，甚至连什么时候发动都毫不知情，这个局势真的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吗？
　　站在底线准备发球的柳生推了推眼镜，眸光盯着网前那个悠哉的身影，不愧是令人畏惧的球场老千，这种折磨人的游戏都乐此不疲。不过，同样站在上帝视角的自己，能如此享受，说不定正如幸村君所说的那样——
　　“你也不过是个恶趣味的伪绅士哦，柳生。”
　　他嘴角挑起，这个乐园目前他还很满意，所以仁王君，直到我感到乏味为止，你的游戏还可以更高级一点。他伸展手臂，送给对方一个发球，趁机穷追猛打的对手回击上网，面前的是盯防菊丸的仁王。
　　菊丸牢牢锁住仁王的动作。接下来他会怎么打？拦截，吊高，短球，穿越？
　　一道措手不及的光芒闪过，仿佛第二局重现一样，那个绝招镭射光束再现，然而这一次，两个人都根本无法反应。
　　他们愣愣地回过头，擦过地面的痕迹还带着一道残影。
　　那是仁王打出的更快速的镭射光束。
　　“等等……为什么，仁王也会这个绝招？”
　　哦呀哦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享受着观众的惊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眼镜戴上，仁王摘下了他的银色假发，“这个游戏你满意了吗，仁王君？”
　　另一个柳生推了推眼镜，“当然，柳生。”
　　金属边框的眼镜，瘦削挺拔的身材，深棕的短发，这是众人都熟悉的那个立海双打选手绅士，然而让人不敢置信的是，球场上，有两个柳生！
　　青学众无法掩饰他们的惊慌，无论是面前这个进化得更快的绝招，还是球场对面让人陷入茫然的对手，这一场球都不再是他们预料中的那个走向了。
　　到底谁才是真的柳生，到底哪个人打出的镭射光束能成功反击，他们到底还能不能夺回自己的优势？我明明在打网球啊，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压力！
　　啊，就是这个表情，脑袋聪明的人才能和欺诈师做游戏，和你们打球真的太开心了，我想要的所有反应都在预料之中。仁王把眼中的笑意藏在眼镜之后，无论是害怕他也好，说他狡猾也好，这场球他赢定了。
　　要知道，欺诈师的美学，绝不是那么简单就被人看透的。
　　“可怕的人，我以为那减弱的速度是出于战术，没想到真正的柳生居然就是伪装的仁王。”紧紧握住笔记本的乾抿着嘴，“他之前减弱存在感正是为了这时候击溃黄金搭档的意志，从此时起，大石他们恐怕再也没法破解镭射光束了……”

　　青学叫了暂停时，仁王柳生回到立海场边。即使是相处了两年多的队友眼下都没法分辨他们。
　　“我以为仁王幻影成柳生是无懈可击的，但是没想到柳生扮起仁王也是这么像……”丸井睁大了眼睛仔细盯着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连柳生都陪着你胡闹。”
　　那两个“柳生”同时耸耸肩，动作一致地仿佛双胞胎一样。或许他们之间唯一的不同就是其中一个人手上戴着黑色的重力扣，让人能认出来，这个上场前和真田对话的，正是伪装成仁王的柳生。
　　他们把目光放到了真田身上，说不定连真田都沦落成欺诈师陷阱的一个道具了。“到底有没有人能不需要提醒就分辨出你们啊？”
　　“柳生”挑起了嘴角，“大概只有幸村君吧，他的直觉敏锐得可怕。”
　　“说起来，这个时候，幸村应该已经开始手术了吧……”丸井担忧地看着真田，那个人还是像块石头一样稳稳地坐着，“虽然知道这一次并不是大手术了，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
　　“比赛结束我们就过去。”柳安慰着队友，“用不了多久了。”
　　他们把目光转回场上，接下来想必对方还会有新的招数，不过有这两个人在，恐怕能不被骗到的也只有真田幸村了吧。
　　重新上场的黄金搭档似乎振奋了士气。正像立海内部会议所分析的那样，能够称得上这个名字的组合拥有着过人的默契。新开发的阵型带有独属于大石菊丸的超攻击能力，交换站位后，站在网前防守的大石和从底线展开攻击的菊丸，这样特殊的模式一开始就用奇袭得分。大石的洞察力和精准的控球能最大程度地确保菊丸的体力，而高效的杂技网球也能借助菊丸的动态视力保证后场的防守。
　　仅仅通过交换位置就达成了双防守和双攻击的模式，完美结合了两个人的能力，不愧是令人刮目相看的黄金搭档。
　　封锁了其中一个镭射光束，立海的两个人一时间有些束手束脚。大石在乾的提醒下死盯那个戴着黑色重力扣的柳生，这个人才能打出有实际威力的镭射光束，那么接下来，就是他们的时间了。
　　比分在交替中上升，计分板上的5：1让青学无路可退，在这个第七局里，分数终于来到了立海的赛点。
　　“说起来，你们还从来没有碰到真正的镭射光束吧？”准备发球的菊丸听到对面场地传来了一个声音，他抬头望去，站在后场的那个柳生挑起了嘴角，笑意有些令人警惕，“最后一球，要不要留个纪念呢？”
　　什么？
　　“别被骗了，英二，他没有戴负重，网前的才是柳生！”从前场回头的大石提醒着有些疑惑的菊丸，少年眼中是犹豫不定。
　　“英二，乾说的话你忘了吗？”
　　对啊，明明他们都看见了，摘下假发带上眼镜的那个人，才是真的柳生，而没戴护腕的，则是仁王。
　　如果到了这种地步还在掩饰自己，那么这个仁王也太可怕了……忽略掉心里那一瞬的不确定，菊丸选择相信他的队友。小球在两个来回后飞向了对面后场，盯防网前的大石却注意到，他面前的柳生突然无声地张了张口。
　　“噗哩。”
　　唇瓣贴合又分开，挑起的嘴角弧度让他一瞬间顿悟了什么。
　　“砰！”
　　重重砸在边线的小球像是穿透了他的心脏。那是后场发射的，真正的镭射光束。
　　“比赛结束，6:1，立海获胜！”
　　所有人都呆愣地看着网前的那个人缓缓站直了身体，一只手伸到后颈，窸窣几下，棕色的假发被摘了下来，露出一头银色的乱发。
　　“皮呦。”
　　少年一只手拦在额头挡住暴晒的阳光，沿着手指间的缝隙洒在脸上的光影让他的五官变得有些模糊。甚至这个人，似真似幻，大石都分不清了。
　　自始至终都从未换装过的柳生施施然走到网前。他手里还拿着那把刚刚打完最后一球的网球拍，彬彬有礼地向对面愣在原地的两个人点头，转过身面向自家搭档。
　　“眼镜可以还给我了吧，仁王君？”
　　“反正也是你备用的吧。”
　　摘下眼镜的少年露出一双狡黠的眸子，“说实话，你们两个适应最开始的高速球真的差点就骗过我了啊。”仁王嘴边的笑意渐浓，“不过，想要在欺诈游戏里胜过我，是不可能的。”
　　直到他们下场回到自家坐席，迎接的队友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个人。
　　“等一下啊，仁王！不对，你是真的仁王雅治吧？”丸井摸着那个熟悉的黑色负重，“最开始柳生就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他完全配合你在演戏吗？！”
　　柳仔细观察着仁王的后颈，“带着两个假发打球，你这样敬业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看来应该跟精市汇报一下，之后可以适当给你加训了。”
　　什么？
　　仁王眨眨眼，目光转向气势汹汹盯着自己的那个黑面神。
　　“这种无聊的杂耍居然也敢带到球场上！太松懈了！”
　　啊，这家伙看来是真的彻底被骗到了。
　　“原本以为柳生你是可信的，回去通通训练翻倍！”
　　喂，仁王君，你之前答应了我什么？
　　嗯？我不记得了。
　　不是说负全责吗？
　　搭档，你不是也玩得开心吗？
　　“你们两个！有什么话给我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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