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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这是桔梗
桔梗最近频繁外出，有的时候陈落能跟着去，有的时候只能留在酒吧里。
“夜里是最危险的。”
老黄猫打着哈欠，同陈落解释着。
陈落想陪着桔梗去认识更多的妖怪，去感知这个未知的世界。
“机会多的是，夜里可是很可怕的。”
陈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桔梗出去已经有3个多小时了。
桔梗这时候正站在鼠妖“包打听”的对面，今天的“包打听”穿着一身西服，上衣居然是披着的。
怪不得鼠妖藏小米，总要喊她“包哥哥。”
“代价会很大。”
桔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话，慢悠悠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有事要相谈的。
另一个慢悠悠的人，靠在一颗树上，吐了一个个的烟圈儿。
“鼠族还有未来吗？”
妖孽的出生，以及不断有妖族内的远亲近邻失踪，所有路遇妖者大都闭口不谈。
桔梗又瞟了一眼“包打听”，这个鼠妖为了名利，放弃自己的名字，放弃作为女人的未来，放弃自己的爱情。
桔梗心里冷哼，妄念，贪欲。
桔梗已经走出去很远了，鼠妖“包打听”把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用皮鞋踩了又踩。
“奇怪的妖师，还真是爱操心。”
“谈妥了？”
桔梗刚回到酒吧，就被陈落拉着去吃宵夜，后面跟着酒保先生。
酒保先生对于新一代的“包打听”居然生出了好奇之心，连着问了桔梗好几个问题。
“贪妄之人罢了。”
“哦，你觉得她会成功吗？”
“但愿吧！”
桔梗低头吃着阳春面，无声无息的吸溜着面条，酒保先生打个了响指，指了指桔梗的面条。
“怎么没有我的？”
陈落看着酒保先生的肚子，心想真是个无底洞，在煮汤底的时候，已经吃了两碗的人。
“你要吃几碗？”
陈落想了个比较恰当的用词。
“你是看着我的身材好，生出嫉妒之心了吗？”
陈落立即回过身，为酒保先生煮了一碗面，不过还在酒保先生的面碗上，放了一个大鸡腿。
“哦，我就知道你是个贴心的男仆。”
陈落目不斜视地出了厨房，实在不想听着那些言不由衷的话。
桔梗看了眼酒保先生碗里的鸡腿，慢慢放下了筷子。
“呃，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吃饱过？”
酒保先生咬了一口鸡腿，撇了一下嘴。
“怎么，妹妹你以为我是肚子妖吗？”
“下次吃辣牛肚面。”
“藏硕有消息了吗？”
“东寒知道。”
东寒老和尚上次被桔梗教训了以后，老实了许多，但提供给桔梗的线索也很有限。
老黄猫和东寒老和尚算是老朋友了，都是打探消息的，但目的不一样。
“那个老家伙，即使贩卖消息也会留一手。”
“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落不禁好奇，消息一事，老黄猫是为了升级，而老寒老和尚是为了钱。
“怕死呗。”
老黄猫的出言全是一副瞧不起的口气，陈落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的同时，也同老黄猫说着不外传的妖怪之事。
“东寒看相应该也很赚钱吧。”
“整座都市里面，在相术之事上，他得数第一吧。”
贪财和怕死，果然是一对至交好友。
“看来是还要再去找他一趟啦。”
“听桔梗的安排吧。”
陈落又是在同老黄猫的絮叨中，进入了梦里。
很少做梦的陈落，居然梦到了那位杜先生。
已经失去女儿的杜先生，即使在梦里，也是满脸的泪痕，痛苦的哀嚎。
“啊！”
忽然靠近的黑乎乎的脸，把陈落吓醒了。
一张半黑半黄的的毛脸，正靠着陈落的枕头。
陈落从床上起身，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可陈落知道这是个没有气的假人。
等陈落收拾妥当，从楼上下来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酒保先生在吧台里站着。
“太不可思议了。”
酒保先生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对着陈落指了指。
“我挺好的啊。”陈落不由地挺直了背。
“不，你的脸色非常不好。”
对于一个假人来说，还谈什么脸色。
陈落用手拍了拍脸，声音有点响亮。
这时候桔梗也从楼上走了下来，不像平常那样直接坐在吧台前，而是走近了陈落。
“哈哈，妹妹，你也看出来了吧。”
桔梗围着陈落走了圈，然后点了点头。
“嗯，灵魂的味道。”
陈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后面“蹬蹬蹬”一阵急急地脚步声。
“哟嗬，好想吃的呀！”
不停地撮着鼻子的藏米，这会的样子确实像一只老鼠。
“好香，好香，让我啃一口吧。”
“小米，喵……”
站在楼梯口的老黄猫，再一次对藏米的行为提出了抗议，最见不得藏米亲近陈落的。
陈落才不管这两个在闹什么妖，直接进厨房去了。
“妹妹，觉得怎么样？”
“味道不错。”
“哈哈，我也想咬一口哇。”
“嗯，无知的人类。”
陈落再一次被留在了酒吧里面，居然是在白天，桔梗的眼神很难以抗拒。
“你是想引起妖怪大战吗？”
陈落早已习惯了老黄猫三五不时的自我满足，假装没有听到一样，陈落继续做着点心。
“哦，你不知道你的灵魂的味道，有多么得诱人。”
陈落把手里的蛋糕糊糊，一下下倒进了模具里面，都放进了烤箱，才有空搭理这只一直在掉毛的老猫妖。
“我已经把我的梦告诉了桔梗。”
“哦，我都替你心痒痒。”
“那你怎么不一起去。”
“我还没吃早饭呢！”
老黄猫嗅了嗅鼻子，陈落敢肯定，要不是烤箱的温度实在太高，这只馋猫一定会卧到上面去闻味儿的。
“况且，梦灵这种事，也只有桔梗能搞定。”
老黄猫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一阵阵飘着蛋奶的味道，不断地窜进了老黄猫的鼻子里去。
“收。”
桔梗收起了从四面归来的小纸人，每个纸人手上，仍是拿着指甲盖大小的布头。
没有消息，不寻常。
桔梗拿起手里的一张卡片，上面是陈落依据可怜的记忆画出的几道弯路。
“只有这些了。”
早上的时候陈落把自己梦到的地方，画在了一张卡片上。
桔梗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
桔梗的眼神，已经告诉陈落其内心的想法。
到底是画的什么鬼东西。
弯弯绕的路上，某个墙壁上挂着个黑乎乎的肉条？
“这种地方，就这个都市，有千条万条这样的小路。”
老黄猫站在吧台上，也看到了那张没有特色的卡片，以及桔梗难看的脸色。
桔梗再三把陈落的作画拿出来看，最后用力捏了两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筒里。
“欧先生服装店”
桔梗直接绕到了欧先生这里，欧先生的小眼睛看到桔梗的脸色时，眼睛连抽了三四次。
“真的吗？”
“是的。”
桔梗把她的推测告诉了欧先生，欧先生的老朋友杜先生，很有可能同他的女儿一样。
“哦，天哪，我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的。”
“你出了界。”
“是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他。”
欧先生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也无济于事。
“你不应该告诉他真相。”
杜先生女儿早已被吞噬了干净，凶手即是鼠妖的妖孽，也是抓其来的藏硕鼠妖族长。
欧先生犯了作为妖怪最大的错误，把无所知的人类，拉到了未知的妖怪世界当中。
“这座都市里面，已经没有了杜先生的气息，甚至是灵魂，也不见了。”
欧先生咬着牙，恨恨地样子，眼睛都开始发红了。
“我要报仇，我要为他报仇，啊，是我的错！”
大概真的是老了，欧先生说话竟有些颠三倒四。
桔梗只是用手拍了拍欧先生的小肩膀，冷冷地说道，
“东寒有消息。”
欧先生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都是我的错，我会把这些讨回来的，总有一天。”
桔梗同欧先生一前一后离开了时装店，桔梗是空着手的，同刚才一样。
欧先生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欧先生一进到“东寒寺”里面，就冲着大殿的方位冲了过去。
东寒老和尚同欧先生，也算是有些年头的交情了，看着冲过来的小老头还有些高兴的。
“你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小老头欧先生双腿用力向上一跳，正好骑在了东寒老和尚的肩膀上。
“啪啪啪……”
欧先生左右开弓，对着东寒老和尚的光头，一阵用力拍打。
站在几步远的桔梗，眼角也不由地闪了两下。
只见本来已是光头的东寒老和尚，很快成了个红亮红亮的脑袋，桔梗甚至看得出来老和尚的头有点变大了。
“哎哟，你这个死老头，快下来，哎哟哎……”
东寒老和尚喊得嗓子快哑了，小老头欧先生都坚守在肩膀，就不下来。
“我让你骗钱，你骗钱……”
“啪啪啪……”
“哎哟哎哟哎……”
大概欧先生觉得这样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才缓缓地从东寒老和尚的肩上跳了下来。
“你这个混球，什么黑心肚的钱也赚，呸！”
“说，你把老杜的消息卖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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