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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这是桔梗
“进来啊！”
欧先生的小个子，这个时候却显得很威武，让陈落觉得自己像个渺小的无知的人类。
陈落一步步跟在欧先生后面，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是我的实验室。”
“很、很棒。”
“是很棒，哦，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吧。”
陈落这时候才想起来，他是因为什么才来这里的。赶紧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袋子。
“哦，别动，快来让我瞧瞧。”
陈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是拿着一张卡进了银行，然后就被请到了一个严密的房间里面，门从外面被关上了。
不一会儿，银行的工作人员，提着一个较大的保险箱，再次回去了这个房间里。
“这是您的东西。”
陈落打开箱子后，看着里面大小不一的黑色袋子，不知道如何下手。
“看着最顺眼的。”
酒保先生提醒过陈落的，不必拘泥。
陈落随便拿了一个袋子，就离开了银行。
“天呐，看看这颜色，多么的璀璨。”
欧先生一阵阵的惊讶之声，不断地传来。陈落看到一块像大海一样的蓝色宝石，正躺在桌子上面的一个丝绒盒子上。
即使不懂珠宝的人，陈落也知道这颗宝石定然价值不菲。
“曾听说，在上上个世纪，某位王后的王冠上面，少了一颗顶级宝石。”
“海兰之星。”
“这个名字不错吧，还有，桔梗说要卖多少钱吗？”
陈落摇了摇头，桔梗根本就没有关心这件事，一直是酒保先生在不停地指挥着。
“哦，下次来的时候，把盗贼兄弟的东西多带几件来。我一定帮桔梗卖个好价钱。”
说这个话的时候，如果欧先生不是色眯眯地盯着陈落的屁股，陈落会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妖怪。
不过，桔梗抢了妖怪盗贼六人组的东西，难道又是消息满天飞了吗？
“当然不是，不过能有这样品质的东西，除了盗贼兄弟还能有什么人！”
老黄猫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确切的说，是一件花格子猫衣服。
“小米，我不喜欢穿衣服。”
老黄猫扭了再三，仍然没有把身上的猫衣服脱下去。
“哟嗬，伦家以为你喜欢这样的情侣装呐。”
尖细尖细的声音从陈落的肩膀处传来，即使是陈落，也只能望天长叹。
回到酒吧后，花里胡哨的猫和老鼠，显然把酒保先生也吓了一跳。
“嗯，终于有点吉祥物的样子了。”
陈落来到酒保先生跟前，把一张黑卡片和一把钥匙交给了酒保先生。
“欧先生说他会处理的。”
“嗯，这几天白天你就跟着她吧。”
“好。”
陈落简单收拾了一下，独自一人坐着车，去找桔梗了。
桔梗今天到的地方，仍是陈落熟悉的。
“东寒寺。”
一进到寺院里面，居然有些安静。
陈落仍是朝着后面走去，虽然不知道桔梗在哪里，但寺里的人是知道方丈东寒在哪里。
陈落顺着石板道路向前走，正好又是上次来过的大殿。
绕过大殿，后面同样是陈落到过的后殿。
陈落忍不住笑了，又是同样的声音。
“哎哟，饶命啊，哎哟哟……”
陈落站在门口，正看到被踩在地上的东寒老和尚，桔梗今天穿着长靴，又厚又硬的方跟，正把东寒踩得哇哇乱叫。
“哎哟，大人饶命啊，真的不关我的事。”
“贩卖我的消息你赚了多少钱？”
“哎哟，大人哟，我哪敢呢。”
“你从藏硕那里不少赚钱吧。”
“没有啊，没有，大人啊，饶命啊。”
桔梗又深深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东寒老和尚，慢慢抬起脚，又是用力踩了下去。
“哎哟哎哟，我的腰哦，大人脚下留情。”
不过桔梗终是还是把脚放了下来，双脚向后退了两步，垂目看着老和尚一点点爬了起来。
“哎哟，哎哟，哎哟哟！”
站在门口的陈落，看着东寒老和尚，年纪一大把的样子，脸上灰突突的，倒是有些可怜。不过如今知道他是个妖怪，陈落就只有看戏的心思。
“谢谢大人脚下留情，谢谢！”
东寒老和尚不停地用手捶着自己的后腰，好像真的被踩得狠了。
“说真话。”
这次东寒老和尚居然没有及时回话，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脸上全是褶子，确实看着和蔼可亲。
“大人，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真正的‘包打听’是谁？”
桔梗的话不慢也不快，有些低沉，同她平时的音色近乎相同。可是，这样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句话，正在捶着腰的东寒，忽然又闪了一下腰，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这这……”
东寒老和尚眼神躲躲闪闪，犹犹疑疑，脸上少有的为难之色，这次看似确实是真的为难。
“唉……”
早先前被误以为死去的‘包打听’，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一直作为一种身份。
“果然是他。”
桔梗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用力盯了一眼屋外那颗不知有多少岁月的银杏树，居然还抖了两下，掉了些叶子。
陈落本以为正殿门前那颗巍巍满香的银杏树，是老和尚东寒的本体，却未想到，一直栽种在后院当中。
甚至是陈落，也不由深深地多看了几眼。
“想做什么？”
老和尚东寒非常灵活地用身体挡住，不让陈落再三多看。
陈落跟在桔梗后面，对于这次的收获，颇感到意外。
“这次的委托，是不是太为难了。”
“不会。”
桔梗回答得很干脆，陈落无声地笑了。
“嗯，原先也是要这样做的吧。”
“嗯。”
杀死藏硕，是桔梗接受这次委托，最终的目的。
“还真是有些复杂。”
陈落觉得有些复杂，同老黄猫说起来，老黄猫却很不屑。
“藏硕这老东西，活得年头太长啦。”
“会有把握的吧。”
“谁知道呢！”
陈落不禁有些失落，也为桔梗担心。这个时候他还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听着酒保先生的安排。
“陈落，你知道妖怪有规则吗？”
妖怪的规则，陈落居然还不清楚，妖怪还有其规则。
“妖怪的规则就是要安分。”
酒保先生说的规则，同桔梗讲的又相同，又不相同。
桔梗告诉陈落关于妖怪的规则，更像是她眼中的妖怪该守的生存法则。
“不应生妄念。”
藏硕有了不该有的妄念，扮作了“包打听”，去打探不该知道的东西。
藏硕应有了妄念，对于鼠妖一族的现状不甚满意，才有了妖孽的出生。
“真的出生了？”
关于那个妖孽的事，桔梗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陈落，但也没有否认。
使得陈落不由想起，那个从妖孽守护阵法里面，找到的那个黑盒子。
“那个盒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是潘多拉之盒，妖怪的邪念。”
妖孽需要大量的妖力成长，邪念也是一种力量。
桔梗的话清清的，但陈落作为一个木偶人，没心没脑，却忽然感觉有一股冷嗖嗖的寒气进了心里似的。
“很为难吧。”
陈落想了不少时间，才蹦出这样几个字。
早已回到酒吧，老黄猫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桔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陈落为桔梗斟茶。
这样的情景，不管是以前还是未来，都是一种美好的景色。可是，就有人是那么的扫兴。
近黄昏的日光虽然弱了一些，但不影响陈落享受生活。
“嗯哼！”
“咕咕咕……”
陈落看了眼不到整点便会报响的猫头鹰挂钟，一种诡异的感觉升到了胸口。
“这个挂钟最近叫得有点频繁了吧。”
“它喜欢叫吧。”
酒保先生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古董挂钟的不同，用手指了指厨房。
陈落的脚跨过厨房的门时，感觉有一道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的后背。
“居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陈落站在厨房门口，再三地回头，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桔梗在发呆，酒保先生在为晚上开业做准备，猫和老鼠靠着睡在了一处。
环顾多次，也没有发现不同。
“大概神经有点紧张？”
陈落在为自己的敏感开脱，也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却未曾想，酒保先生听到他不高不低的话后，抿了下嘴。
与此同时，桔梗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古董挂钟。
“咕咕咕……”
桔梗慢慢转过了头，喝起了陈落刚给她泡的茶。
“哎呀，有些人啊，就是爱操心。”
酒保先生一边擦拭着玻璃酒器，一边摇了摇头。
“看来真是注定的缘份啊。”
夜幕刚刚落下来，酒吧也才点起了不同的灯具，甚至在进门的地方，被陈落还找来两只欧式的落地古灯。
彩虹色。
灯罩居然是彩虹色，酒保先生看了一眼，假装没看见。
陈落对于厨房外面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
等厨房的菜式一一准备好的时候，欧先生竟然像是知道几点开饭一样，踩着准点来了。
“哦呵呵，小老头还真幸运啊！”
欧先生蹭了一顿饭就走了，但陈落知道，肯定是来谈价钱的。
欧先生对着梧梗和酒保先生比划了几个手指，什么也没有说，经过反复比划，最后桔梗点了点头。这时候，欧先生才满意地笑了笑。
“今晚的烤鸡胸不错。”
“那是烤鸭胸。”
妖怪的牙齿大概很钢，这是陈落心里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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