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之血与火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不得不和达利安单独呆着了。

　　他要是变成桥墩，永远站在床尾，该有多好！

　　可是，那家伙朝我走过来了！

　　魔法灯光下，他的瞳仁仿佛两朵燃烧的火焰，叫人心惊无比！

　　我死死盯着他，惊得满头卷发都要炸开！

　　他在床沿坐了下来，沉重的身体让整个床面都陷了进去。

　　然后，我瞧见他抬起了右手。

　　惊慌直冲到我的头顶，“达利安！”我忍不住大叫，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双眼，“你敢？！”

　　砰砰砰--
　　心脏在我的耳边飞快地跳动。

　　在那急促的声响中，我听见那个蠢货忽然笑出了声，“你在害怕什么？猫小姐？”

　　重重地，我感到一只坚硬炙热的手落在了我的头顶，揉乱了我的发丝。

　　我睁开了一只眼睛，直到确定他的神色正常，紧绷的手指才放松开。

　　“卢比奥小姐，我是个真正的绅士。”他微微勾着脊背，朝我微笑，浓重的眉眼笑得弯弯的，“哪怕您是这样一位吸引人的姑娘，我也会恪守礼节。”

　　真的么？
　　我忍不住想起很久前，他在马车里的所作所为。
　　我忽然还想起了那个满是他的梦。

　　那些记忆让我脸颊开始发热。

　　很明显，我面前那位真正的“绅士”也想到了什么，他尴尬的挠了挠脸颊，耳朵尖微微发红了。
　　可下一秒，他干咳了一声，用力牵住了我的手，“……你不一样，弥赛亚。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会完婚，我，我完全可以……”
　　“噢！闭嘴吧！混蛋！”若不是我呵斥出来，鬼知道那个蠢货会说出什么来。

　　而且，我不喜爱他嘴里的那个称呼。
　　未婚妻。
　　不知道为什么，我排斥这这个词。
　　我不想成为他的未婚妻。

　　“……弥赛亚？”死寂了一刻，男孩忽然轻声呼唤了我的名字。

　　目光上移，跃过了他宽厚的下巴，如同利剑的鼻梁，我瞧向了他亮晶晶的蓝色眼睛。
　　对，我必须告诉他，“我……”

　　“你，不想成为我的未婚妻，是不是？”他轻声问。
　　“是。”

　　仿佛没想到我会回答的那么干脆，他愣了好一会儿，“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

　　“你厌恶这样的我吗？”

　　厌恶？
　　我几乎张嘴就要回答，但在那之前，男孩立刻补了一句，“向圣光发誓，你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闭上了嘴。

　　“那么，仔细看看我，弥赛亚，”他小心地靠近了些，近到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鼻子里温热的呼吸。

　　我不由地依言仔细地瞧了瞧他。

　　我瞧见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瞧见了他眼头与眼位如同蚯蚓的红丝。
　　瞧见了他没有刮干净的，泛着青色的脸颊。
　　瞧见了他嘴角边那个永远也无法消除的小伤疤。

　　他衣襟上的绳子没有系好，从松松垮垮的衣领处，我能清楚地看见他肩上缠着的还残留着血迹的绷带。
　　淡淡的血腥味乘着他身上腾腾热气，熏得我的脑袋晕晕的。

　　可即使这样，我发觉，我好像……一点儿都不厌恶他。

　　他发怒时，他哭泣时，他犯蠢时，甚至，得知他在露娜之光呆了一整晚时，我也只是感到愤怒，并没有厌恶他。

　　“……弥赛亚？你厌恶我吗？”他耐心地再次询问。
　　“……我不厌恶你。”

　　那句话让他长长吐了口气，脸庞上重新挂上了微笑，“那就足够了。”

　　足够了？！
　　什么足够了？！
　　“达利安，我们明明说好了，只做朋友。”
　　“弥赛亚，我们也说好了，只要我从梦之花的美梦里脱出，你就会让我梦想成真。”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但是，那不一样……”
　　“为什么呢？弥赛亚？”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指，探究地瞧着我。

　　为什么？
　　“我……我没有准备好……”
　　“为什么没有准备好？”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还有事情压在你的心头？”他思考了一下，迟疑地问道，“关于……那位……骑士？”

　　他的话让我呼吸一滞，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塞林，想起了那名被恶魔的邪火烧成灰烬的男孩。

　　一切都还是那样清晰，清晰的仿佛就在昨天。

　　我甚至能回忆起他燃烧着的每一根发丝。

　　能听见他在连天接地的灼热火焰中朝我痛苦地大喊，“活……着！”

　　鼻子变得酸酸的，“……对，我，我必须……”

　　“弥赛亚，我可以帮你。”面前的男孩轻声说，“‘破晓’塞林是一位真正的骑士，他确实不应该那样死去……”
　　他的话让我瞪起双眼，急促地呼吸起来，“可是，你们不赞成继续……”
　　“是阿尔萨斯王子不赞成。”他认真地订正了我的话语，“如果你想，我会站在你身旁。还有那名纳斯雷兹姆，”他恶狠狠地龇出了牙，“终有一日，我会为你杀死他！”
　　“……真的么？！”我无法向你形容我此刻的心绪有多么澎湃，以至于我的嗓音都有点儿哽咽了，“你绝对想不到，我有多想为他复仇……”

　　“当然是真的，”男孩温和地揉了揉我的额头，“我喜爱看见我的未婚妻的笑容。”

　　……未婚妻？

　　我拧起了眉头，哑着嗓音拒绝了他，“达利安，我不想！”

　　男孩怔住了。
　　他望着我，许久，才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了，弥赛亚。”他依旧在微笑，可是眼中的光却渐渐地黯淡下去，“你……并不喜爱我，是吗？”

　　“不，我不喜爱你……不对，也不是……和你在一起时光，要比呆在白房子里美妙得多！我可以自由自在地骑马，狩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向圣光发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可是……可是……”

　　可是，这名男孩总是带给我一种莫名的压力。每当他试图更加靠近的时候，我就紧张，就慌乱……
　　我明明并不害怕他！

　　“你……你是不是喜爱上了其他的男孩？阿加曼德？”
　　“怎么可能？！”

　　“……那么，我知道了，因为，我不够好，”顿了一下，他故作镇定地道，只不过尾音在微微地颤抖，“因为我总是给你带去厄运。因为我，你的脚受了伤，因为我，你被恶魔抓住，还是因为我，你几乎丧命……”
　　“不！不是因为这些！圣光作证，我甚至可以为你献出生命！”

　　他微微一愣，随后，紧紧握住了我的手，热切地望着我，“那么，为什么？弥赛亚，你不喜爱我，总有一个原因。”

　　又是那种感觉。
　　害怕。
　　紧张。

　　我的手心都在冒汗！

　　“弥赛亚，告诉我。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一定能够改变……求你了。”
　　“够了！”我有点恼了，“达利安，你很好！你强大，善良，富有……你比格力高，瑞奇，‘鸟窝’他们要好得多！”

　　“那你为什么瞧不上这样好的我？”他也有些急了，声音大了起来，“我到底是哪儿不对？为什么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从没说过你配不上我！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对不对？！你可以娶一位地位高贵的姑娘，一位……淑女什么的，而不是我。你有一位大领主父亲，而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你知道吗？我家庄园里的铁匠，猎人，农夫，他们在背地里叫我……叫我……”说着说着，我忽然说不下去了。

　　我讨厌那个称呼。
　　每当被喊作“野种”的时候，或许我能表现的毫不在乎，但说实话，我会失落许久。
　　所以，当“飞镰”迪恩警告我，不许再提那个词的时候，我心中涌动的奇异愉悦要比恐惧多得多。

　　视野变得有些模糊。

　　我忽然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排斥达利安……原来在我的心底，我瞧不上的是……是……

　　“……圣光啊……”我的状况似乎吓了男孩一大跳，他立刻蹲在了床边，用袖口轻轻为我擦拭温热的眼角，可是，怎么都擦不干，“抱歉……别哭，别哭，我的好姑娘……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大声……”他吻了我的手背，干裂的嘴唇把我的皮肤摩擦出火辣辣的疼，“你才是最好的那个……你真的不知道吗？傻姑娘？你是我需要踮起脚尖，挺直脊背，伸长手臂，才能勉强够得着的月亮。”

　　*

　　感谢魔法器--救赎之心，因为它孜孜不倦的泼洒治疗雾气，在“瘫痪”了五天之后，我终于能够扶着床边的支柱站起身来。

　　我终于看见了窗外。

　　我猜，肯定是泰兰德殿下或是银林夫人的主意，她们把我安置在高高的大树屋上--也不知道多少层--反正从这向北的木窗窗口，我能够清楚的看见崔兰希尔北区那片废墟。

　　凭借着一朵朵橘黄的魔法灯光，我瞧见来来往往的精灵们在那儿清理腐烂的树根，打入结实的木桩，垒砌新的墙壁与屋檐。
　　那儿还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敲击声，也许是石匠在雕刻带着精美月相的石雕。
　　我能想象，很快，空气中的水汽便会沿着石雕那如同刀锋的边沿，汇聚成一颗颗闪耀的水滴，落在刚挖好的水沟里。

　　如果她们的目的是让我感到无比愧疚，她们的目的达到了。

　　我缩在床边的躺椅上，单手支着下巴，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终于，一直在门口那边忙忙碌碌的桑达尔注意到了我。

　　*

　　啊，没错，就是桑达尔.月落。

　　在我苏醒的第二天，芙洛亚女士便急匆匆地赶回绿风村去了。
　　“小东西，别忘了我。”当时，她在我耳边暧昧的道别，口中湿热的气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达利安也被村里的巡逻队叫走，据说，村外的一片小树林里出现了发疯的枭兽，作为圣光眷顾者的他，或许能够使用某种圣光魔法，让那些狂暴的畜生们安静下来。
　　鬼知道那些暗夜精灵们到底让那名男孩钻进了什么地方，反正，每次回来的时候，他身上都是臭烘烘的，哪怕名贵的香水也遮不住那熏人的味道。

　　至于其他人，泰兰德殿下，银林夫人，珊达亦或是艾伦，他们连面都没有露。

　　达利安用护肩上的那颗纯净的黄色水晶“雇佣”了桑达尔，当这名高高竖着深色发丝的精灵女孩看见宝石之后，眼睛都放出了光。
　　于是，她留在这儿陪伴了我五天。

　　起初，我对她有些防备。
　　毕竟，她家小楼的毁灭和我不无关系，她肯定要记恨我！
　　更要命的是，我现在动弹不得。

　　但是，现实证明，这小鬼没心没肺！
　　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莫格莱尼先生已经对我们进行了足够的偿还，感谢那些宝石，我父亲可以建一座更好的小楼了。只能说，您有一位富有而慷慨的未婚夫，愿艾露恩保佑他。”

　　这家伙一板一眼的措辞真是叫人忍不住扶额。
　　而且，她一改往日的形象，每次露面，都上了长长的白色裙子，一举一动扭扭捏捏，惹得我只想翻白眼。

　　在征得达利安的同意之后，她还搬来了一张炼金台！

　　我惊恐地看着她在那儿把五颜六色的药水煮的汩汩冒泡，每当那时，我都害怕她会把这屋子给炸了！

　　当然，她的水晶瓶确实爆开了几次，灼热的火焰与呛人的烟味把那姑娘熏的满脸是泪，可是，她好像沉溺其中，乐此不疲。

　　就像现在，哪怕她下巴上挂满汗水，那双散发着乳白光芒的眼睛也舍不得从那瓶沸腾的深绿色药水上移开。

　　“您想方便一下吗？弥赛亚小姐？”她微微侧头，问道，顺手还调整了一下炼金台上窜动的深紫色魔纹。
　　“……不。”
　　“好的！”她飞快收回了目光，将桌角上那本大部头拽到了眼前，皱着眉查阅起来。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抬头望向了我，接着，又望了望我面前的窗户，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其实，您不用这么苦恼。”不期，她cao着清脆的嗓音安慰我道。

　　“……嗯？”
　　“我说过，莫格莱尼先生已经加倍偿还了我们的损失，所以，泰兰德殿下告诉所有人，曾有一个长着红色人脸的小精灵被恶魔污染，它把炸毁了珊达小姐的小楼，让许多人中-毒，引来了小劣魔，还毁了北区……”
　　“等等，其他的就算了，我可没有引来小劣魔！”
　　“泰兰德殿下说，您和那名小精灵毫无交集，所以，您对它的所作所为也一定不了解。”说着，她朝我眨了眨眼，我会意的闭上了嘴，“而且，向艾露恩发誓，没人能从我们嘴里听到第二种说词。”她挺着单薄的胸膛，说得信誓旦旦。

　　“呃……感谢你们，真的。”
　　但是，知道的人已经挺多了。
　　她知道。
　　她的父亲知道。
　　银林夫人知道。
　　珊达知道。
　　泰兰德殿下和她的手下知道。
　　连艾伦都知道。

　　“咳，那么，你现在只痴迷于做这些了？”沉寂了一会儿，我实在没忍住，转头问道，“你不是喜爱射箭，格斗一类的么？”
　　“嗯，我曾经很喜爱……”说着，女孩疑惑地重新抬起头，瞧向了我，“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你带着手下射箭来着，还打碎了人家窗户上的花盆。”

　　“嗯……”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上还未痊愈的淡蓝色小疤痕，“艾露恩教导我们，我们应该做自己更擅长的事情，这样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她说得很是一本正经，还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喔，”我鄙夷地撇了撇嘴，“你想说，你擅长……炼制药水？擅长……读那些书？你那瓶药水闻起来都快糊了……”
　　“噢！是吗？！”她动了动鼻翼，立刻又拨动了一下炼金桌上的某条魔纹，嘴里喃喃着，“书上明明说了，多加一些太阳草，就可以中和掉水汽……”说着，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立刻挺直脊背，板起面孔，“咳，我确实只是个新手而已，但是，经过训练，我很快就不会再犯这些错误了。我父亲说，我是一个天生的炼金师……”

　　“天生的炼金师，”我扯了扯嘴角，举起了右手里用来磨牙的干面包，“你能不能把它变成一块肉？鹿肉或是牛肉什么的？”
　　“……嗯？”

　　瞧，她不能。
　　“所以，为了成为一个没什么用的炼金师，你打算放弃射箭，放弃格斗，也不打算继承你的母亲的衣钵了，对不对？”

　　那句话让她一愣，随后，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忽然熄灭了炼金台上的某个魔法界点，几步跳到了我跟前，“我一直很好奇，您好像知道我的很多秘密，”她微微弯着腰，直把那张生着小雀斑的脸颊凑到了我的鼻尖前，“就算您一直呆在寄魂体中，可以在村子里自由行走，可是，您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被她的目光看得有点心虚，我干咳着瞟向了墙角柜子上金桂花般的计时器。
　　我要不要告诉她，我侵入了她的梦，看尽了她或是惊恐或是狼狈或是哀求的丑态。
　　她听了之后，会不会丢脸地大哭？

　　“弥赛亚小姐，”她斜着眼睛，目光有点儿意味深长了，“您是不是一直躲在我家里……”
　　“噢！才不是！”瞧着她脸上越来越深的疑惑，我立刻辩解，“呃，我是说，其实，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别人？别人是？”
　　“呃……是塔尼斯.风歌！你知不知道塔尼斯.风歌？”

　　“风歌阁下？！”她愣住了，随后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您还见过风歌阁下？！”
　　“干嘛？松开！松开！”我嫌弃地在躺椅里挪了挪，只可惜我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根本没法从她灼热的双手间挣脱出来，“啧，就在不久之前，我还是小精灵的时候，他遇上了我。他硬是指导了我一两手……嗯，他也算得上是我的老师……”
　　“天呐！”那家伙终于松开了我，“那位英俊到让人无法呼吸的风歌阁下真地来过崔兰希尔？我一直怀疑那些都是梦！”她紧紧的捧住了自己的脸颊，五官因为激动而拧成了一团，“艾露恩呐，也就是说，他……真地特地进入了我的梦乡，还……还毫不吝啬地为我出谋划策！”

　　……哈？
　　英俊到让人无法呼吸的风歌阁下？
　　为她出谋划策？
　　嘿，我要不要告诉这个笨姑娘，就是我，顶着塔尼斯老头的脸给她“出谋划策”来着？！
　　那样的话，她没准再也不信艾露恩了！

　　“就是他让我尝试着学习一下炼金术，我才发觉了自己擅长的东西！”只听见她继续说道，整个人都在我面前打转，“他，他也是我的老师！”

　　我那是让他尝试炼金术吗？我明明是让她捣乱来着！

　　“弥赛亚小姐，您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我一定要感谢他！”

　　她的话让我轻轻吸了口气，原本还算好的心情一下子掉进了谷底，甚至连调笑她的兴致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当然知道塔尼斯老头在哪儿。
　　他与美丽的安赫莉卡祖母一同沉睡在永恒之时中。
　　在那儿，他们被蓝色的细线层层裹挟，就像两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哈菲说，我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目光跃过桑达尔头顶那束翘起来的发丝，跃过高高的窗台，我瞧向了窗外昏暗的遥远的高空。

　　大风翻卷着世界之树的叶片，掀起一波又一波银色的波浪，让人感觉随时会有大雨当头落下。

　　塔尼斯爷爷，安赫莉卡祖母，哈菲阁下，还有层层噩梦……
　　我忽然觉得它们就像那若有似无的浪花一样不真实……

　　我甚至都有些记不清里面的细节了……

　　等等……
　　等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笔直地坐了起来！

　　“噢！”桑达尔吓了一跳，P-股差点儿撞翻了桌上嗡嗡直响的救赎之心，“怎，怎么了？”
　　“格力高呢？格力高在那儿？！”
　　“格力高？”
　　“就是那名比姑娘还漂亮的男孩！”

　　噢！我必须告诉他，他身上有一个“厄运诅咒”，那个诅咒与一名叫做“红鲑鱼”的女巫有关！

　　天呐！我差点儿把这么要命的事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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