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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清宁茫然,探头嗅了嗅,随即用袖口掩住鼻子,“王妃是不是闻错了,我这哪里有什么腐尸的臭味?”
明明是沁人心脾的芳香,怎么就成了臭味?
狄安良也顾不得苏信北在哪个相好房间了,她从廊道上随便抓了个人进来,让他好好闻闻这房间的味,那人开始吓了一跳,闻着闻着,一脸猥笑:“清宁姑娘的房间可真是香得很。”
“滚开!”狄安良实在讨厌这种满脸都是色字的臭男人,一把就扔了出去。
“王妃的身体恢复了?这力道可比以前。”
清宁倒是毫不在意那臭男人的下流话,反倒是跟狄安良唠起嗑来。
“怎么,你认识我?”
清宁闷了一下,掩嘴一笑,“看来你还是没想起以前的事,不过这治病也是要慢慢来的,不是?”她边说边走到月牙桌前给人倒了一杯茶。
狄安良并未多在意,她心想怕不是以前也是过来捉奸熟练才认识的。
清宁把茶杯递给她,又给她指了指凳子:“坐吧。”
坐?她哪里坐得下,这房间分明充斥着腐尸的味,可清宁和那臭男人压根就闻不出来,只能说有半人半鬼的东西来过。
半人半鬼,是自己吗?
她怀疑着抬起手臂闻了闻,没有。
鬼童!
“有小孩来过这吗?”
“小孩……”清宁回想了下,“哦,是有个小乞丐,这两晚都在楼下呆着,我觉得怪可怜,就让他在这住了一晚。”
“清宁姑娘真是好心肠。”
昨晚上巡逻鬼差就说鬼童在青楼附近,但她没料到会是在云月楼还和清宁扯上关系。
“说心肠我也不是什么善人。”这外头忽然起了风,清宁起身走到窗户口将窗户摇上,“只是心血来潮罢了。”
心血来潮随随便便就跟鬼童牵扯,这个清宁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看她又根本没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
“再看见那孩子,就不要理会了,我回头让大理寺阴律司的叶少卿过来。”一来,守株待兔等那鬼童自己上钩,二来,也让叶昭炀盯着点这个女人。
“叶少卿?”清宁蹙眉,“这孩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等你见到那孩子指给叶少卿看就成。”她说着就转身往外走,根本忘了自己进这云月楼的目的。
好在清宁是善解人意,在她背后轻轻道了一句:“王爷在絮儿房间,王妃可以去。”
絮儿!
名字真是一个比一个好听呢。
走出清宁房间,就见老鸨闷声不吭地站在房外,指了指对道一间房,应当就是絮儿的房。
她懒得理了,反正和这个苏信北迟早断了关系,算了算了。
明明很生气,握住的拳头积攒着能打死一头牛的气力,可终究走到楼梯处,准备下楼。
对道房间的门突然打开,苏信北从里头出来,身后跟着个女人。
“他找絮儿多,还是找清宁多?”看见那个眉清目秀的女人,她很嫉妒。
女人对爱的本质就是嫉妒,爱你的人爱别人了你嫉妒,你爱的人爱别人你还是嫉妒。
“差不多来着,不过……”老鸨话到嘴边没说得下去。
狄安良的眼睛依旧直直看着对道房间门口,瞧着苏信北背对着她和别的女人依依不舍:“说。”
“王爷每次找絮儿,呆的时间都挺长的,倒是清宁这边时间不长,而且每次也就听听曲儿。”
老鸨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再明白就要直接说——絮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王爷的。
这个絮儿挺着大肚子,眼神时不时地往她这儿飘过来,鄙夷又高傲。
狄安良舔了舔唇,轻笑,下了楼。
她站在云月楼外,就呆站在那儿。
她是跟着那只老猫跑过来的,来的时候腿都已经酸得紧,这会儿的腿更是迈不动步子了。
“王妃,要不要去给您找顶轿子?”一直在外头守着的王府下人小心翼翼问道。
狄安良没回他,抬着腿艰难地往阴律司的方向走。
才走过十几步,就听到苏信北的声音:“上马。”
余光见着身侧的影子,真真讨厌极了。
她狠狠瞥过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和梦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滚。”
“你再说一遍。”苏信北伸出的手缩了回去,目光冷得像是刺刀。
“滚!”
她好讨厌这个人,特别讨厌,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但看见那个女人大着的肚子,她想也许也没必要追究更深的原因了。
她是狄安良,是靖北王的妻子,就算是下堂妻,哪也是忍不了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
独独这一点,就足够她对这个男人鄙夷了。
苏信北完全不知道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就凭着这个滚字对这个女人起了恨意,他快速伸出手紧握住她的细腰,一把将女人捞在了马上。
“苏信北!”
“闭嘴!”
她可以让他滚,他照样也可以让她闭嘴。
可狄安良根本不闭嘴,就那么骂,一直骂,直到胸口被马背撞得翻江倒海才消停。
她挂在马上,腰又被这个男人按住,就连找死下马都不行。
等马停住,她才发现这马已经出了凤京城,就在城外的郊野,四处无人,只剩远处的天地。
他勒住马,从马上跳了下来,顺势就扛着女人往更远的地方走。
“苏信北,你干什么!”
“要了你。”
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根本是不带有任何欲望的,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欲望,倒像是,我恨你,我想杀你,那么简单。
“疯了吧你!”她转悠脑袋,除了护城河就是城墙,再往前就是一片不算茂密的林子。
“我没疯,我只是遵从本心罢了。”
苏信北一直扛着她,女人再挣扎就跟替他挠痒痒似的。
“你身体恢复得不错。”他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趁着你还有两魂未归,我还是先把你办了,免得以后,我打不过你。”
他娘的!
他话音刚落,狄安良就被摔在了地上,是毫不客气像扔什么不值钱的东西那样扔下来的。
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某部位,她气得咬牙瞪着男人,“苏信北,我真……”
“真什么?恨我?”苏信北蹲下不在意地勾唇一笑,手指轻覆在她的唇腹,“你又不是第一天恨我,怎么,入了那场梦想起什么来了?”
“……”
“是想起我救你,还是想起我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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