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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救还是杀。
“你杀我？”她不太相信地笑了笑，按着梦里苏信北对她的喜爱，他怎么可能下手杀她。
苏信北好看的眸子在她脸上来回转了几圈，“看来你没想起来，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想起来。”
他的手指终于从她唇上移开慢慢往她的衣襟内探去，狄安良惊得张口大骂：“畜生，滚开！”
然而她毫无杀伤力的谩骂只是给这个男人更多攻击她的理由：“反正你都这么讨厌我了，我不在乎让你更讨厌我。”
话音一落，他双手猛地覆在……
“啪”一声，巴掌印落在苏信北的脸上，他被打得脑袋一偏，却仍旧没停下动作双臂一伸将女人推到在地按住。
他双膝跪在女人手臂两侧，目光炽热扬着又爱又恨得复杂。
女人想要爬起来，可双肩背按得死死的，根本无力与之对抗。
“看看你，多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我身下逃走！”他冷笑，眼里刚刚还火热的欲望一下就灭了个干净变得异常冰冷，“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贞洁烈女？”
“苏信北，你现在不太正常，回去，我们回去说！”她真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对。
“呵，烈女。”他像是完全没听到身下女人的话，继续击溃女人对他仅存的一点善意，“你这个烈女，在结发丈夫身下拼着命要逃，在别的男人身下却浪/荡的像个卖/肉的。”
最后一句话如尖刀一般刺进她的胸口，很长的一个瞬间里她甚至忘记呼吸。
她气到泛红的双目充满恨意又愤怒，她死死地盯着苏信北，嘴巴却跟被缝住了似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而身上那个嘴角依旧阴冷笑着的男人，眼眶也是红得，甚至还有泪水在打转。
不过到最后，都没落下罢了。
两个人无声对峙好半晌，苏信北突然撕开她的衣物。
“躲啊，逃啊！”苏信北已经完全顾不及身/下人的感受，像个疯子想要把狄安良彻底打垮，“没有叶飞扬，我看你怎么逃！”
苏信北说着俯身就吻了下去，冰冷的唇没有半点的温度，从脖子一路下滑直至触碰到他从未触及过的地方忽然就停下，没有任何预兆。
“狄安良随身带着匕首的，我想起来了。”女人勾出一抹冷笑，“怎么，继续啊，靖北王。”
苏信北看向自己的腹部，冰冷的匕首就抵在那儿，他稍稍一动，那东西就要刺穿的他的皮囊。
他双手举起，慢慢爬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
狄安良一只手迅速整理自己的衣物，另一只手仍然拿着匕首。
“扑哧”一声，她手上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右手手背上温热黏糊，掌间似是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她缓缓转过头望向与自己不过一把匕首距离的男人。
苏信北脸色渐显惨白，他浅浅一笑：“满意了吗？”
狄安良这才回神，忙松开匕首，眼见着苏信北倒在了地上。
她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双手竟然无处安放，她想替他捂住伤口，可匕首还没拔出来；她想拔出匕首，可又怕他疼，怕他的血更肆无忌惮地流逝。
苏信北依旧笑着，什么话都没说，看着她的无措似乎心满意足。
“狄安良！”苏信北突然叫她。
声音恍若来自远处。
“安良！”
又一次，比刚刚近了一些，可她并未看见苏信北的嘴唇动过。
“安良。”
这次声音就在她的身后。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都没来得及稍稍酝酿。
双颊挂着两行清泪，她缓缓起身，往身后看去……
“狄安良！你给我醒醒！”
一声怒吼，狄安良眼前景象忽然倒转，就连眼泪都倒流回眼眶内，刚刚发生的一切全然又重新回到起点，等她眼眉清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站在云月楼外。
她蹙眉望向自己的双手，没有任何血迹，衣服也是完好无缺，惊愕之下抬头，正好撞上苏信北焦虑到想杀人的目光。
“你在干什么，发什么呆？不要命了吗你！”苏信北的手一直紧紧捏着她的手臂，见她清醒把她扯到边上。
狄安良扫过一旁的骏马，就是刚刚梦境里他骑的马……
“我，我没事。”狄安良反手握住苏信北的手，“你呢，你没事吧？”
“……”苏信北发愣，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既是不适应又有些惊愕，“我，我也没事。”
本是大发雷霆的靖北王，被人这么稍稍一撩，就变得温柔起来：“我刚刚让你上马，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点也不应？还横冲直撞往疾驰而来的马车上撞，你知不知道，我……”
“我刚刚做梦了。”她打断苏信北，“我刚刚做梦，我梦见你让我上马，但是我没肯，然后就……”
狄安良把在梦境里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苏信北听完之后也是诧异，不过更要他命的是那段他准备对她强上的情景。
他不安地挠了挠后脑勺，轻咳一声后立刻变脸故作正经，“估计是昨晚猫鬼的蛊还没清完，你先回去，我再给你抓点药。”
猫鬼。
一听到这两个字，狄安良突然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得云月楼又是为什么要离开云月楼了。
“那个絮儿！”她昂着脖子，一下就变了脸，“她肚子大了。”
苏信北眯眼：“怎么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主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
狄安良脑袋继续仰着，企图给自己再加一点威慑力：“听老鸨说，你经常找絮儿，一去就是大半天，比在清宁那儿的时间都长。”
苏信北迟疑了会儿，突然一笑：“你是嫉妒了？”
“嫉妒什么啊嫉妒，我就问问。”
苏信北喉咙逸出低沉的笑声，看着女人的眼睛温柔似水，那一直深藏的感情终于溢了出来。
她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多希望，她不是狄安良，多希望那些深埋着的记忆能够永远消失，这样也许他们还有一线重来的机会。
可惜，造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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