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审神者

　　蜂须贺就在本丸住下了，对于未来虽然迷茫，但好歹眼下还有落脚之处。心中的不安虽然仍在，但已经淡了几分。他又能如何呢？自己孤身一人，没有能力去找寻过去的同伴，而王铮本王众人又是好心收留，哪里还能做这种非分之想？

　　何况，整整15年，他们还活着吗？

　　蜂须贺通常是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的，但耐不住这个念头如同涓流，在理智的壁垒中无孔不入。他也只能让自己忙起来，脑子里塞的事情多了，就没有余地胡思乱想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今日和蜂须贺组队的平野小心翼翼地问。

　　已经入了夏，本丸空间的太阳也十分符合自然规律地散发着热烈的光芒，站在太阳底下一会，一动不动都能全身隐隐冒汗，天气还不到最热的时候，但是空气闷，湿度大，露天劳作可一点也不舒适，而这样的时节正是水稻拔节的时候。

　　水稻拔节要间歇的抽水晒田，保证施肥促花保花，防治病虫害，劳动量一点不低，平野看了一天的水田，已经感到疲惫了。

　　蜂须贺头没有抬头，大大的斗笠遮住了太阳，也遮住了他的脸，他的声音从斗笠下传出来：“你先去休息吧，还一点肥没施，剩下的我来就好。”

　　平野暗暗抽了口气，这家伙上午还在隔壁麦田里帮着收长成了的冬小麦，收割机开得虎虎生风，脱粒机耍的框框作响，百斤的麻袋说抗就抗，中午就吃了顿饭还帮着洗了碗，等平野下午到地头一看，好家伙，田埂已经被蜂须贺挖开了，稻田里的水汩汩地往外冒。

　　感觉自己没有了用处的平野为了让自己还能排上点用场，只能发挥机上的优势，抢先一步把肥料袋子拆了往大桶里倒，倒满一桶就送到蜂须贺手上。

　　平野这会觉得累，还真不劳作的原因，完全是是太阳晒加上蜂须贺带来的心理压力造成的。但平野干不出来自己在树荫下躺着，看别人流汗的事情，他把之前的话吞回去，默不作声的继续帮蜂须贺挂防虫网防虫灯。挽着裤脚的小腿扎进松软湿润的稻田土里，那种沁凉才能让平野感到一点慰藉。

　　劳作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等到太阳没那么大了，蜂须贺和平野才爬上田埂，在田埂边的水渠里洗干净脚上的泥，没在意满脚潮湿就把脚捅进了鞋里，踩着鞋绊踢踏着回去了。

　　阳光里，平野偷偷去看蜂须贺，脸还是那样的白皙精致，英俊帅气，就算肩上扛着锄头，腰间别着尿素袋也不影响他的容貌，但平野就是觉得，这位蜂须贺和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忍了半天，平野问了出口。

　　“蜂须贺殿下似乎很熟悉田间劳作的样子。以前有接触过吗？”

　　蜂须贺低头看了眼平野，又收回目光：“只要用心学了，也没有多难。”

　　“呃，这样啊。”平野干笑两声。

　　“审神者大人教的很好，更何况还有书。”蜂须贺补充了一句。

　　“啊？还有书吗？”

　　“对啊，就在审神者大人的书房里，很有意义，你要看吗？”蜂须贺真诚推荐。

　　平野是灰溜溜地逃离蜂须贺身边的，下午本丸收工后前田和一众短刀躺在晒场的竹席上纳凉。小风吹着西瓜吃着，大家的话就渐渐多了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身边发生的事。

　　平野说：“本丸的蜂须贺先生，有点可怕。”

　　乱闻言兴致勃勃地滚到平野身边，把秋田挤到了边上：“我也这么觉得呢，你不知道，上回他和我一起出阵，他一个人把整个战场搜了个遍，拼着空血槽也要砍溯行军呢，最后把王点的boss吓的到处乱窜，然后被他从□□一刀划成两半呢！”

　　围作一团的短刀们顿时感觉□□一痛，心底发凉。

　　“蜂须贺先生这么凶的吗？”秋田小声说着。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真的很努力在干活，”平野用了努力这个词语做修饰，“而且，蜂须贺先生还看了审神者大人新建的图书室里所有的农学书。”

　　“哇！”短刀们发出一阵惊叹。

　　“药研哥，你也看了那些书对不对？”乱立刻看向药研。

　　药研点点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医书。”

　　“反正我是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内容。”乱耸了耸肩膀，态度随意地说。

　　“我没看过。”五虎退摇头。

　　“我也没有。”今剑举起了手。

　　“嘿嘿，图书室的超大屏幕的显示器看电影超爽的，而且大家都不爱去那里，都不用和鹤丸先生抢家庭影院了。”爱染摸着后脑勺笑嘻嘻地说。

　　“小猪佩奇比蜘蛛侠好看。”小夜小口小口地啃着西瓜，嘟嘟囔囔地说。

　　“哇，小夜，你的品位这么幼稚的吗？”爱染咋呼着，“那种畸形的粉色猪哪里有蜘蛛侠帅气！”

　　小夜怒视爱染，超级凶的那种。

　　“哎呀，好了好了，我喜欢蜘蛛侠也喜欢小猪佩奇，它们两都好看啦，大家不要吵嘛。还是讨论蜂须贺先生吧，你们不觉得他超厉害的吗？”秋田拦在两人中间软乎乎地和稀泥，把话题拉回来。

　　小夜和爱染被转移了注意力，想着最近总是来去匆匆，忙地脚不沾地的蜂须贺，除了十分赞同秋田的说法，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蜂须贺先生好厉害啊！”最后短刀们一致感慨道。

　　这日子又不紧不慢的往前溜达，渐渐地，烛台切可以摆脱轮椅独自站立了，蜂须贺也在日复一日的钻研学习中，成功走马上任农贸公司研发部长。在AK48本丸的日子平淡而充实，所有疲累与波澜都被阻拦在本丸之外，安逸地让人昏昏欲睡。

　　在一片安宁祥和之中，最先打破平静的，反而是审神者本人。

　　那是一个傍晚，众刀剑聚在休息室聊天打牌搓麻将，王铮捧着一大碗薯片坐在沙发上看家庭影院，左手边是被剧情吸引笑地浑身打颤的陆奥守，右手边是眉头深锁，看喜剧也波澜不惊的宗三。

　　王铮抓了一把薯片塞嘴里，边嚼边说：“你们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啊？无聊？什么无聊？电影很好笑啊！”陆奥守话都没听明白就来搭腔。

　　王铮叹气：“我是说，你们不觉得最近日子过的太安逸了吗？”

　　“你想做什么？”宗三闻言，警惕地说。他很满意现在的平静，不想有人搞事情。

　　王铮看了宗三一眼，把怀里的薯片塞到宗三手里，然后站了起来。王铮拍了拍手掌，吸引了一众付丧神的注意。

　　“各位伙伴，”王铮提高了音调，“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打牌的付丧神不打了，搓麻将的也不搓了，聊天的也住了口，大家一致把目光投向站在电视机前的审神者。

　　王铮环视众人，郑重宣布：“是时候扩大公司的生产规模了！现有的粮食作物产量高，但价格低，市场饱和度高，产品缺乏深加工价值，单纯依靠粮食作物的种植并不能达到有效致富的目的，我们要大力发展经济作物，推进产品多样化。现在有谁能针对公司的产业转型提出有效的意见？”

　　众刃面面相觑，满场寂静，鸦雀无声。

　　坐在休息室角落，眼前竖着一台平板电脑，正一遍边跟着网络课程学习，一遍做笔记的蜂须贺暂停了网课画面，他盖上笔盖，合上笔记本，平静地站了起来。防辐射的银色钢圈平光镜在天花板上白炽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仿佛智力加成的光辉。

　　“我们种植脐橙吧，”蜂须贺大胆地提出了他的意见，“脐橙适种范围大，经济效益可观，而且我发现，本丸东南部的丘陵地区生长着大量野生橙树，如果运用嫁接的种植方法，来年便可挂果，实现盈利。”

　　王铮眼睛都亮了：“蜂须贺，你可真是太棒了！”

　　“大人谬赞了，都是您的功劳，如果不是您，本丸也不会拥有如此广阔的空间。本丸的陆地面积有惊人的八百多万平方公里，海域面积也达到了四百多万平方公里，地形多种多样，生态环境原始而完整，物产极为丰富。

　　“经过我粗略的调研统计，本丸拥有3千多种植物，其中可食用的有近2千种，脊椎动物6千多种，其中兽类5百多种，鸟类1千余种，爬行类4百余种，两栖类近2百种，鱼类3千5百多种。

　　“本丸若想发展种养殖也，走农业经济模式，完全可以依靠自身的生物物种多样性，驯化原生品种，打造特色品牌，而脐橙，只会是这个目标的一小步。”

　　蜂须贺虎彻的每一句话都重重敲击在本丸一干人等的心上，更是敲在了王铮的心上，激越的心跳声传到到了骨膜，王铮兴奋地快要爆炸。他在蜂须贺的描述中看见了一派宏伟的蓝图，这简直就的他梦中的场景。

　　在座的付丧神们更是被惊地恍恍惚惚，些勾着指头盘算蜂须贺描述那些数量单位，最后却连自家本丸到底有多大，有多牛都没能有个准了。太庞大的数字总是会让人脑袋空空，最后付丧神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数学大概是学不好了，于是纷纷向蜂须贺投去敬仰，敬佩的目光。

　　“难怪这一两个月我都没怎么见过蜂须贺先生呢，原来他做了这么多研究。”刀剑们议论纷纷。

　　“我知道我们本丸大，但我没想到能大成这样啊！天哪，8百多万，这是什么概念啊！”

　　“知道日国旁边的花国吗？就比花国小一咪咪。”有见识多的付丧神如是说。

　　“重点难道不是这么大的面积，蜂须贺先生还都去过，甚至连物种多少都清点过了吗？他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他是怎么做到的？”付丧神们对此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好了，你们大惊小怪什么啊。”王铮发话了，“要你们多去图书室你们不去，图书室里那么大个设备都没看到吗？那是监控全本丸的观测器，用那台设备，你们想看本丸的任何一个交流都没有问题。真是白瞎了我弄回来的这台设备，一个个的，有学习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

　　这话让一众付丧神有些讪讪，要是大家都一无所知还好，偏偏他们之中出了一个勤学好问的，这对比就强烈了。就是向来还算有学习热情的药研和歌仙都臊红了脸。一时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东西，不是用来看电影的吗？”半晌，爱染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小夜，压低了音量说话。

　　小夜看了一眼爱染，严肃地摇头，神情很是不赞同。爱染还要说话，却被另一边的乱揪了揪胳膊，他这才注意到王铮已经盯着他看了。这一刻爱染虽然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他已经感同深受了莘莘学子们在自习课上插科打诨，却被神出鬼没在窗口的教导主任盯上的惊悚。

　　王铮给了开小差的爱染一个警示的眼神，然后宽宏大量地放过了此节，他将重点转移到了蜂须贺的方案上：“关于本丸的产业规划，你可是已经有了具体的方案？”

　　“大人，只是有了一个概念而已，我的知识储备还不够，不足以应付这样庞大的计划，所以我想先从脐橙种植开始。”蜂须贺扶正了他的平光镜道。

　　“好，就先让你试试水，我们不怕失败，怕的是根本不敢尝试。”王铮激情澎湃地说。

　　最后，王铮一锤定音：“从今天起，金色果园脐橙种植计划正式启动，大家都要积极参与进来，计划让蜂须贺牵头负责，大家都要听从蜂须贺的指挥，明白了吗？”

　　这么快就有计划了？甚至还取了名字？众付丧神觉得这也太仓促了，但审神者正在兴头上，也只好先跟着审神者疯了。

　　新项目的计划已经板上钉钉，作为综合管理部的部长，歌仙敏锐地感知到他的工作一级钢开始了，思虑片刻，歌仙兼定优雅地举起了手。

　　“大人，既然有了新的业务，是不是应该引进新人才了？”

　　“这个问题提的好，”王铮赞赏道，“你提醒了我，这样吧，我命你先在一周内找到合适的人手，就以种植技术员的岗位入职！期间就一起研究研究还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做好准备点。”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歌仙认真领下了这项任务。

　　所以说歌仙兼定适合做人事工作呢，他是真的路子广人脉多，多年来的模特经历，让他习惯性的维持人脉经营，在王铮下达命令招新的之后，他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一个老熟人。

　　周一的一大早，王铮急匆匆赶去会客室，他要面试的人已经在那等着了。歌仙兼定的效率出奇的高，那场仓促的会议结束后没过几天，新岗位的候选人就到位了。据说是一位鸣狐，还据说，这位鸣狐拥有农林专业的学士学位。

　　王铮好奇的不行，在前去会议室的途中就一直在脑海里勾勒这位鸣狐的形象，但等到见到了鸣狐本人，王铮才意识到，一切想象都是空想，没有一点现实的参考意义。这位他心心念念的鸣狐，他就是普通鸣狐的样子。

　　王铮的收起了自己多余的想法，脸上挂起了成熟商务人士的精英微笑：“您好，您就是前来面试种植技术员岗位的鸣狐先生吧？我是公司的负责人，我姓王。”

　　鸣狐垂下了眼睑颔首，他没有说话，说话的是他肩膀上盘着的狐狸，狐狸尖细的声音叽叽喳喳得响起：“王总您好，我是鸣狐的发言人，有什么问题您直接和我说就行了，我会代替鸣狐回答您的。”

　　“啊，”王铮迟疑了片刻，他没怎么和鸣狐这种付丧神打过交道，但基本的付丧神常识他还是了解的，于是他很快回过神来，“好的，没有问题，那么我们的面试就开了了？”

　　“您开始吧。”小狐狸尾音荡漾。

　　王铮收了收心思，对照着手上由歌仙事先准备好的个人简历开始一一询问，首先是他重点关注的问题：“简历上说，您是东京农业大学毕业，拥有农学专业的学士学位，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如何做到的呢？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作为付丧神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问话的鸣狐嫌弃眼帘看了王铮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皮，摸了摸小狐狸脊背上的毛毛。盘在鸣狐肩膀上的狐狸舒服的哼哼了两声，这才为王铮解惑。

　　“很简单的嘛，鸣狐他以前是人类来着。”

　　“哦，原来是……人类？”王铮的反应慢了半拍。

　　“没错啦，鸣狐是人类转职的付丧神哦，在做付丧神之前，鸣狐他是农场主的儿子，大学毕业就可以继承农场，结婚生子，走向人生巅峰了！”小狐狸慢条斯理地解释。

　　鸣狐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言简意赅地反驳：“你说错了。”

　　“啊，抱歉，更正一下，没有办法结婚生子，但是还是可以入籍的。”小狐狸扑棱了两下耳朵。

　　鸣狐这时候看向了王铮，他说话了：“听说你的本丸有办法穿越位面。我愿意为你工作，报酬是让我穿越位面。”

　　王铮一时居然找不到可以回应的言语，他与鸣狐僵持了片刻，然后腾的一下起身：“歌仙！歌仙你来一下！”

　　片刻后，撂下王铮和鸣狐去干别的事的歌仙坐在了两位之间，侧方位的沙发上，他并着腿，双手搁在膝盖上，眼睛在王铮和鸣狐的面上来回扫视：“你们之间的沟通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王铮冲着歌仙龇牙：“你可从没和我说过，鸣狐先生的身份这么不一般。”不一般这三个字还特意咬重了音。

　　歌仙眨着眼睛：“会影响到工作吗？”

　　王铮一阵窒息，但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他只好勉强道：“你好歹要给我透个底吧！”

　　歌仙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肉眼可见地虚了，他讪讪地笑了笑：“这不是，着急完成工作任务吗？一时失误，以后肯定不会了。要不我给您正式介绍一下吧。”

　　歌仙一下换到鸣狐身边坐着了：“这位是鸣狐，是我之前合作过的摄影师，他还有一个身份，他是人类转职的付丧神，极其稀有，万中无一，这件事在当时还是闹的挺大的，但后来就没什么声息了，都过去好几年了，您不了解也是正常的。而且不主动说出去，鸣狐他和其他的鸣狐付丧神也没什么不同。”

　　“大人您放心，鸣狐他是在时之政府备过案的特使付丧神，您聘用他不会产生任何的麻烦！”歌仙积极地解释道。

　　鸣狐也表现的积极多了，他比较正式地颔了颔首，并自我介绍道：“我是鸣狐，这是我做付丧神的第五年，喜好是摄影，梦想是能回老家结婚，请多多指教。”

　　“大人，您就聘用鸣狐了吧，在刀剑世界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劳动力实在是太难了，鸣狐他可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歌仙放软了声音哀求道。

　　王铮还能怎么办呢？还不是静静把自家的付丧神原谅。

　　这天上午，王铮就把新同事介绍给了大家，粟田口家的短刀们见到鸣狐还挺兴奋的，个别活泼的已经毫无矜持地扑了上去。王铮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位鸣狐的特殊身份并没有给他和粟田口们的关系造成什么阻碍，也只好挠着后脑勺离场了。

　　午餐时间本丸人都到齐了，王铮又正式把鸣狐介绍给了大家，面对一众付丧神的好奇的眼神，鸣狐显得有几分拘谨，他正经危坐，又似做了什么决断一般严肃道。

　　“谢谢大家接纳我，但出于规则，我不能告知大家我的本名，虽然我之前是人类，但关于付丧神的记忆和意识我也和所有鸣狐一样，从本体上继承了下来，所以我即是人类，也是付丧神鸣狐。”

　　“我来本丸任职是有所求，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回去的方法，时之政府告诉我，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就必须借助世界法则之外的力量，我去了很多特殊审神者的本丸求职，王总的本丸是唯一个原因聘用我的本丸，谢谢王总给我这个机会。”

　　鸣狐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虽然他外表上和所有鸣狐一模一样，这些年的生活也让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但说到底他依然有一个人类的灵魂。多年来的愿望有了达成的可能，他还是失态了。

　　坐在鸣狐身边的药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欢迎你，小叔叔。”

　　鸣狐突然就觉得眼眶热热的，他轻轻眨了眨眼睛，抿着唇笑了笑。

　　“好了好了，菜都要凉了，咱们快吃饭吧。”王铮赶忙道。

　　有了王铮的圆场，餐桌上很快就热乎了起来，鸣狐的自我坦白就像石子落入了缓缓流淌的河面，很快就没了涟漪，在这个本丸里，能称得上大事的，大概没有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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