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审神者

　　歌仙兼定来到本丸后带来了两大改变，第一，本丸更干净了，第二，本丸的三餐全变成日式的了。

　　针对第二点，审神者王铮是乐见其成的，王铮对于食物的要求只有好吃，味道好的话，他完全不介意菜系，歌仙的厨艺恰好属于不错的范围。王铮只跟歌仙提了一下他口味和偏好，厨房就完全分划给歌仙管理了。

　　将厨房的工作分出去以后，王铮一身轻松。每天早上都能多睡半小时了，岂不美滋滋？至于付丧神有没有意见，作为新任主厨的歌仙表示，看着他手上的菜刀说话，觉得他做的不好吃的，自己去厨房做去！

　　而关于第一点，本丸的付丧神有话要说。打歌仙来了本丸，他们就感到了，一种名为歌仙的恐怖阴影。正式上岗的第一天，歌仙就万分诚恳的向王铮提出意见，表示要对本丸的内务做出贡献，获得王铮是赞许后，就开始“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他大张旗鼓的搞了一回内务检查，在短刀宿舍里发现了饼干渣若干，融掉的糖块等各种零食碎屑，甚至还端掉了一窝蚂蚁。歌仙评语，短刀宿舍实乃虫蚁滋生之窝点，卫生评级下下，卫生条件之恶劣必须立即整改！

　　歌仙最后连踏足短刀宿舍都会感到浑身难受，露出踩了狗屎的扭曲表情。虽然歌仙模样非常伤短刀们的心，但一想到前一天夜里，他们甚至聚众嗑薯片到深夜，最后谁都没有洗漱，就去睡觉的情景，短刀们就心虚的不行，类似情况还时有发生。

　　短刀们捏着鼻子认了歌仙的严厉指责，灰溜溜的去拿打扫工具了。

　　之后便是胁差宿舍。

　　在歌仙来做检查之前，鲶尾便如临大敌，他甚至没有去围观弟弟们的检查结果，拉着骨喰飞速跑回宿舍，砰的一声把门狠狠关上。

　　“你这是做什么？”骨喰被拉着进屋时还是懵的。

　　鲶尾侧着身，耳朵紧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他立刻捧住骨喰的手，急切地道：“现在听我的，把我们的宿舍彻底整理一遍，歌仙他就是个洁癖狂魔，你不会想知道当你被他发现你哪里不整洁时，他会对你做什么的！”

　　鲶尾的神情居然是惊恐的，骨喰看着很不对劲：“什么情况？”

　　鲶尾把着骨喰的双肩急切道：“不要管这个了，听我的，现在找个大垃圾袋把我说的东西都扔进去，等歌仙来检查的时候就说这是我们马上要扔掉的垃圾。”

　　“啊？”骨喰睁大了眼睛。

　　胁差的宿舍里，歌仙内番服的白色上衣白的能反光，他穿着雪白足袋的脚踩在榻榻米上，脚步轻缓地，在这间不算特别大的宿舍里来回走动。而鲶尾和骨喰这两个房间的主人像两只鹌鹑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歌仙身后。

　　“不错，看着挺干净的。”一圈巡视后，歌仙背着手停了步子。

　　“哈哈，是吧……”鲶尾像是没有话说硬是要说些什么一样的尴尬。

　　歌仙看了鲶尾，又看了看他的脚底，浅浅的一层灰色附着在原本雪白的足袋底。

　　歌仙眉头一皱：“看来我说早了。”

　　鲶尾缩着脑袋：“只是一点灰……”

　　“鲶尾！”歌仙陡然提高音量，吓了鲶尾一哆嗦。

　　歌仙目光严厉：“你知道我有多严格，你可是我的前员工，别指望我会用要求短刀的标准来要求你！”

　　鲶尾嘴角一颤，非常勉强地道：“当，当然。”

　　歌仙瞥了鲶尾一眼，踱步到壁橱前，刷的一下拉开了壁橱的门，这声音让鲶尾心里一颤，连带着骨喰都哆嗦了一下。

　　歌仙挑眉，回头看了看兄弟两：“壁橱倒是很整洁。”歌仙的手指从豆腐块般的被子上拂过，轻触了一下被子的棱角。

　　鲶尾骨喰这才小小松了口气。但检查显然没有终结，歌仙的目光在这间不大的宿舍里逡巡。他看过了壁橱的滑轨：“地面都这么脏，那里显然不会干净，不过这点问题，我先放过吧。”

　　“只是一点小疏忽，我和骨喰马上就打扫。”鲶尾忙不迭道，骨喰也连连点头。

　　“知错能改，不错，”歌仙微微一笑，“不过……”

　　鲶尾和骨喰的心又提了起来。

　　歌仙原地转了一圈：“不过，你们的宿舍，未免干净的太过一场了吧？没有任何私人物品，我甚至没有看到你们平时穿的衣服。这就不对劲了吧？”

　　鲶尾喉头一动：“我们，本来就没有添置什么私人物品。”

　　“哦，这样啊，”歌仙一只手扶着抚着脸颊，“我早就想问了，门口的黑色塑料袋里，装了什么？”

　　“那是，我们要丢掉的垃圾！”骨喰抢先发言，表情十分笃定。

　　“啊，对，是垃圾。”鲶尾头都要点掉了。

　　“垃圾是吗？”歌仙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对，垃圾，食品包装袋，用过了的卫生纸，从浴室里拿出来的，用完了的空沐浴乳什么的，湿漉漉的，瓶底还有一圈黑，我还把堵在出水口的头发抠出来扔进了垃圾袋了，哇，超大的一团，我的黑发，和骨喰的白发，湿哒哒的缠在一起……”

　　“好了，给我闭嘴！”鲶尾每补充一个词组，歌仙脸上的嫌弃就加深一分，最后简直面色铁青，仿佛下一秒就能吐出来！

　　鲶尾乖巧闭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歌仙捂着嘴，神色恹恹：“鲶尾，你真恶心。”

　　“哈哈，还好吧，”鲶尾摸着后脑勺露出大大的笑容，“那我和骨喰现在就去扔垃圾？”

　　歌仙依然捂着嘴，另一只手挥了挥，嫌弃之情已经溢于言表：“快去快回！”鲶尾恬笑着，拽上骨喰就要往门外跑。

　　“等等！”歌仙突然出声。

　　鲶尾和骨喰脚下一顿，两刃像没上油的机器人一样，嘎吱嘎吱地回身。

　　“垃圾分类，我要看着你们把垃圾分类了再扔出去！”

　　鲶尾嘶了一声：“那就不用了吧？你不是最受不了脏东西吗？别委屈了自己。”

　　歌仙放下捂着嘴的手，一脸坚决地说：“比起脏东西，我更受不了不规矩的东西，一切都要按规矩来。你们居然把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放在一起，鲶尾，以前你要是敢这样扔垃圾，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给我打工的！”

　　门外，歌仙抄着手站在鲶尾和骨喰的身后，胁差兄弟面前是三个巨大的垃圾袋，垃圾袋直接堆上了墙，最上面的一袋晃了两下，然后不堪重负，滚了下来，砸在鲶尾和骨喰锃亮的皮鞋旁。这鞋还是在歌仙来检查卫生前才擦干净的呢。

　　骨喰微微侧头，用不确定的眼神看自己的兄弟，真的要打开垃圾袋吗？

　　鲶尾回以痛苦的眼神，他也不想的啊，要真打开了，不就完全穿帮啦吗？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两刃身后的歌仙可不管他们的纠结。

　　鲶尾一咬牙，一跺脚，一转身：“歌仙，我错了，你看在我曾给你打过工的面子上，原谅我这一次吧！”

　　歌仙兼定眉毛一竖：“给我打开你的垃圾袋！”

　　“歌仙……”

　　“打开！”

　　歌仙的怒吼让鲶尾把什么争辩的话都吞进肚子里了。他一脸绝望：“兄弟，搭把手。”

　　说着他率先蹲了下来，捡起脚边的垃圾袋，蛮力扯破，垃圾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地从破口里挤了出来，一只白生生的胳膊啪嗒一下耷拉了下来。

　　“啊！”歌仙瞬间发出一声尖叫。

　　左隔壁正在叠衣服的鹤丸吓了一个激灵，右隔壁的短刀们蹭蹭蹭探出头来，各个头上都戴着防尘的纸帽子。

　　“歌仙先生，怎么了？”短刀们问。

　　“哇哦，这可真是惊吓啊，我看见了什么，一只胳膊？”鹤丸捏着下巴弯下腰，仔细看了看垃圾袋里掉出来的东西。

　　歌仙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鲶尾，你到底装了些什么在垃圾袋里面！”

　　“这是那款名叫穿墙手的整蛊刀架吗？哇，不光看上去，摸上去也和人手十分类似呢！这东西我也像买来着，鲶尾，你是要扔了吗？不如给我吧！”鹤丸捡起这只假手晃了晃，“这才是左手呢，还有一只右手也在这个袋子里吗？”

　　鲶尾一把抢过鹤丸手里的假手冲着鹤丸龇牙：“我没有说要扔掉！”

　　歌仙深吸口气：“把这玩意给我放下，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垃圾’需要扔掉！”

　　“哇哦，看来有谁要倒霉了。”鹤丸鎏金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两只仿真手，三件沾着不明污渍的上衣，五条皱巴巴的裤子，一堆散发着异样气息的袜子，一张居然被成功塞进垃圾袋的大棉垫，歌仙发誓，棉垫上褐色的大片污迹绝对是打翻了可乐，又没有及时清理而留下的！

　　有沾了可乐的棉垫，肯定还有沾了可乐的床单，床单已经被揉成了一团咸菜，可怜巴巴的挤在垃圾袋的角落里。还有个小袋子，里面装满了卫生纸中间的圆筒，居然是骨喰收集的，因为骨喰觉得这种圆筒肯定能有什么用途！

　　“你觉得这能有什么用途？除了扔掉它还能有什么用途？”歌仙带着一次性手套，拎着装了圆筒的袋子，袋子被他晃的哗哗作响。

　　骨喰的头抬不起来，绞着手指不敢说话。

　　“鲶尾，你居然哄骗我！就算你的宿舍脏成了狗窝，都不会比你骗我更让我生气！”歌仙瞪着眼睛呵斥鲶尾。

　　“可不见得。”鲶尾嘀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个，歌仙，先冷静一下，鲶尾的出发点是好的嘛，他只是不想让你看了生气。”鹤丸把鲶尾拦在身后，安抚着暴怒的歌仙，还不忘给鲶尾台阶下，“鲶尾，你事后会把宿舍打扫干净对吧？”

　　“会啦，”鲶尾泄气道，“但是歌仙管太宽了，我现在又不是他的员工，他凭什么管我的内务啊？我自己的宿舍，我住的舒服不就好了！”

　　“舒服到睡在狗窝里吗？既然我也是本丸的一员，我就绝对不许我目光所及之处存在任何污秽！”

　　“你这是变态的洁癖和控制欲！你管好自己不就够了！”鲶尾也怒了，跳出鹤丸的保护范围和歌仙叫板。

　　“臭小子，你就做我刀下的第十三个亡魂吧！”歌仙撸胳膊挽袖子，面目狰狞。

　　“哎哎哎，冷静一点啊，都是同事，不要闹矛盾！”鹤丸抱住歌仙的腰往后拖。

　　“鹤丸殿下，你放开歌仙，今天我就要跟他做过一场，教他知道我鲶尾也不是好惹的！骨喰，你干嘛？快放开我！”

　　“别闹！”骨喰锁着鲶尾的喉，拉开他和歌仙的距离。

　　“小子，到了本丸你就飘了不成？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了你一口饭吃！”

　　“我谢谢你了！你这人臭屁毛病多，还挑刺洁癖控制狂，自恋高傲到处得罪人，拍个广告骂了制作方一顿还要我去给你道歉，你招了多少任助理了？全都被你自己气跑的！连我也是主动辞职的！”

　　“哈哈，离了我你又有几分好？还不是灰溜溜解除降灵，缩在时政里等待分配？离了你我可轻松多了，总算没有一个笨手笨脚，连美容院预约时间都能给我记错的垃圾助理了！”

　　“你骚扰小夜左文字被江雪左文字揍在地上起不来！”

　　“那是意外！你被人类摄影师揩油，傻兮兮看不出来，不是我救你，你差点中招！”

　　“放屁！你晚来一分钟我都能把那个垃圾摁在地上摩擦！你一个圈中老油条，居然会被新人歌仙抢了工作！还不止一次，还是同一位！”

　　“是谁吃错了东西发高烧，抱着我喊骨喰的？要不是我照顾你，你早就魂归本灵了！”

　　“发烧烧不死付丧神，你这个白痴！”鲶尾抵着骨喰的身体跃起来，试图用教蹬歌仙。

　　“工作频频出错还要我给你背锅，你这个废物！”歌仙拼命高抬腿，和鲶尾斗上几个来回。

　　……

　　一场由内务检查引发的揭短战如火如荼的上演，除了努力控制住两刃的鹤丸和骨喰满头大汗，其他刃都有了两分看戏的心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事发现场的王铮叼着未点燃的香烟挑眉：“原来歌仙也这么活泼的吗？”

　　站在王铮身边的药研推了推眼睛：“我们的歌仙先生比较特别。”

　　“那你在这看着吧，他们什么时候闹累了，你再通知他们一人写一份检讨书，少于六千字不收。”王铮含混道。

　　“您不出面阻止吗？”药研疑惑不已。

　　“什么都要我来做，我要你们这些员工干什么？内部矛盾自己解决，解决好了再向我汇报。看他们菜鸡互啄的样子，也闹不出什么事，”王铮转身就走，“让歌仙别耽误了做饭。”

　　于是药研就守在事发地点，从两刃中气十足，一只守到两刃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声音嘶哑的互相谩骂。拉着两刃的鹤丸和骨喰都累的各自搬了个马扎坐着，连短刀们都从宿舍里清出两大袋垃圾。

　　药研看了看表，随即他抄着口袋，踱到歌仙身边：“大将要我跟你说，不要忘了做饭。”

　　这次的纷争，在药研传达了王铮六千字检讨的命令后，就一点火星都没了。为了检讨挠秃了头的鲶尾，还不得不放下“仇恨”，请教身为文系刀的歌仙兼定，两刃咬着笔杆子互怼了一阵，居然就神奇的摒弃了前嫌。

　　那两份检讨书有多少相似内容就不提了，总之两刃深刻认识到他们丢脸丢到整个本丸了，连当时在外出阵的陆奥守，在事后都没心没肺的开了二刃的玩笑。

　　两刃再没起过内讧的心思。彼此相处的时间太长，知道对方的秘密太多，两刃的羁绊撕都撕不开，真闹起来只能是一损俱损。鲶尾现在已经能够一边和歌仙斗嘴，一边拉着骨喰，和三刃起享受睡前的面膜时间了。

　　“你们两蹭了我多少张面膜了？这可是纪梵希墨藻珍萃蕾丝面膜，一张很贵的！”歌仙闭着眼睛，面膜的愿意，让他语音含糊。

　　“蕾丝面膜算什么，哪天我还你一张金箔的。”鲶尾摆手。

　　“你没有钱。”骨喰冷酷道。

　　“哈哈哈，骨喰，我喜欢你。”歌仙护着脸上的面膜道。

　　“谢谢。”骨喰隔着一个鲶尾和歌仙交流起来。

　　“说起钱，审神者他同意付丧神做本丸外的兼职吗？”歌仙提出一个问题。

　　“问这个干什么？”鲶尾好奇道。

　　“我快要养不起我的脸了，要挣点外块才行，而且，审神者发的那点，根本就是零钱吧？”歌仙想到自己的春款就犯愁。

　　“那你可以试着买普通面膜，纪梵希太贵妇了。”鲶尾嘟囔着。

　　“你贴着我的纪梵希，还对我说这样的话？鲶尾，你找打吗？”

　　“他嘴欠。”骨喰幽幽道。

　　“你们怎么能一起说我坏话？”鲶尾不依了，他坐了起来，“说真的，歌仙，你要是想挣外快，可以直接去和主人商量商量，问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审神者他不会觉得，我这样的想法，不太好？”歌仙也坐了起来。

　　“我们本丸都正式挂了农业公司的牌子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鲶尾说的是两天前，审神者召集大家开会，正式公布了本丸的农业公司经营许可证办下来了的事。本丸大门的匾额都换了，名字是王小二农贸公司。据说王小二是审神者的小名。

　　“好像，没错的样子。”歌仙想了想，最后道。

　　歌仙除了管理厨房，负责本丸一日三餐，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本丸的“内务官”。那一场卫生检查风波过后，王铮看了药研的报告，发现本丸某些付丧神的卫生习惯着实令人发指，干脆的把监督卫生状况的任务扔给了歌仙。

　　这回歌仙可是捧着尚方宝剑说话了，本丸卫生从此三日一小查，五日一大查，每月还要做大扫除。对整洁事业颇具热忱的歌仙还请教本丸后勤总指挥药研，指定了一系列考评标准，将卫生事物与付丧神薪资发放，各色奖励联系起来，结合陆续建立的奖惩制度，将卫生行为正是规定了下来。

　　某天王铮拿了本丸的各项规章一看，嚯，这是谁家的军事化管理条例啊？自己的付丧神厉害了啊。最后还是王铮亲自出马，把规章改的温和了些，不然本丸众刃就被拘的死死的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本丸的卫生条件大大改善，连田间地头都整洁不已。付丧神打身边一经过，就是衣物清洗剂柔软芬芳的气息。在这之前，个别付丧神所谓的洗衣服，就是让布料过一次水，王铮这个大大咧咧的审神者也注意不到这种细节，

　　歌仙就不一样了，他是个对整洁有执念的刃，当他被好几位付丧神散发异味的衣裳熏退几步后，他大发雷霆。衣服这东西，洗是不会替他们洗的。他又不是他们妈，没有义务照顾到这份上。

　　歌仙兼定铁血的很，他奉信授人以渔。于是在集体晚饭的时候，当着王铮的面威势十足的说，要教本丸所有人形生物洗衣裳，包括审神者在内。当然，看在审神者从来都是要求审神者自己解决生活问题的条件下，歌仙在教导审神者时，会和蔼一些。

　　那一个星期，本丸众们都感受到了来自歌仙大魔王的可怕之处。有污渍残留？重洗，有泡沫残留？重洗，衣物串色？深色浅色不能放在一起洗，你心里就没点数？洗衣服之前就不知道搜搜口袋，看看是不是又把卫生纸留袋子里了？你不带脑子的吗？洗干净的衣服不展平来晾晒，打算第二天把咸菜穿身上吗？

　　总之，歌仙几乎是摁着本丸众的头去学习如何清洗衣物的，闹得后来，谁在晒衣服时见歌仙打身边经过都会哆嗦个不停。这个时候，歌仙就会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大家更哆嗦了。

　　歌仙可不觉得他是什么魔鬼，他要去天守阁找审神者说一说外块的事，出了宿色，他看见了乱正在走廊上擦他的小皮鞋，上油打蜡，一气呵成。歌仙看着，露出舒坦的微笑。

　　“乱。”他道。

　　“啊？”乱抬头，看见是歌仙，心头就是一惊，“那个，我保养一下皮鞋。”

　　歌仙微笑：“嗯，我看到了，做的很好，对了，我记得你有很多小洋裙对吧？”

　　“是啊。”乱愣愣道。

　　“虽然不常穿，但也要定期清洁哦，捂在衣柜里发霉可就不好了。”歌仙善意提醒。

　　“好的，我，我这就去洗！”乱吓了一跳，捡起自己的小皮鞋就跑回了宿舍。留歌仙一脸莫名。
　　“我说什么了？他怎么跑了？”歌仙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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