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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南城
只要将此事添油加醋的告诉江氏,王老爷和江氏必然如临大敌,对待傅如匪必定会百般抵制。对!将此事告诉江氏!
傅如匪得到皇帝看重,在京中日渐出头。皇帝了解了傅家往事,对待傅如匪尤其宽容,也算是对当年之事的补偿。毕竟钦差大臣是他派遣的,差事没有做好也该受罚。
这等忠良贤能之辈,却饱受多年无妄之灾,即便身为帝王,他也有所触动。
故而,京城诸人纷纷示好,傅如匪一时风头无两。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这所谓的功名,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母亲在他赴京之时自断生命,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字迹模糊,显然是因为常年生病拿笔不稳所致。可更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是,母亲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不拖累他,让他安心赴京,准备会试。
丧母之痛,痛彻心扉。他顶着这般的压力准备会试和殿试,若非他心性坚定,只怕也了却残生,告别人世了。
三年凄苦生活,如今终于出头。可他又想到远在南城的王端月。
三年,整整三年,她是否还在等他?
事情到了今日,傅如匪许多事情也看开了。当年傅家遇难,王家虽然不仁,但终归是吏治腐败,官员互相倾轧,互相勾结。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傅家再有一身傲骨也撑不住腐朽的蛀虫。崩塌倾覆,不过早晚。
对王家的仇恨依旧在,只不过却不再像从前那般执念。王老爷逃不了惩罚,当年参与此事的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傅如匪如今最重要的,不是顾及私人恩怨,而要承陛下之托,赴南城调查当年之事,还傅家一个清白,还要彻底清肃南城吏治。
傅如匪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南城,也可以风风光光地迎娶王端月。
只是不知,昔年昔人,是否心绪如旧?
今日的南城张灯结彩,长街短巷,人群熙攘,一派热闹景象。
南城知府带着一众官员恭敬地等待着傅如匪的到来,自接到消息以来,王老爷寝食难安,江氏也跟着担惊受怕。当年相关的官员也走动频繁,仿佛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一般。
王端月也听到消息,傅如匪即将回来,她也不需要总是装病了,现如今,她的身体一日一日见好,也能时常在外面活动活动了。
王端琴却是害怕起来,她的小心思很简单,傅如匪以前落魄,她从未把他看在眼里。现如今他发达了,若是心眼小追究起来,她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傅如匪归心似箭,愣是把行程缩短了一半。回到南城,自然风尘仆仆,只不过他心里高兴,脸上虽有倦怠之色,但精神还是好的。
“下官恭迎傅大人!”齐刷刷的一片,南城的诸位官员纷纷行礼,傅如匪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些曾经对傅家落井下石的人,他无法摆出好脸色。
“嗯——”回了一个简短的“嗯”字,傅如匪沉着脸走了。
诸位官员皆是脸色一变,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傅如匪。
这些个人精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的用意,傅如匪正受恩宠,回到南城,他们这些人都得掉一层皮。现在就看傅如匪到底是怎么想的,若他宽容一点,他们这些人大不了丢了这乌纱帽,也得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知府大人这些年来辛苦了,南城治理之功,你可是头等啊。”傅如匪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王老爷吓得脸上渗出了细细的密汗。
“下官不过履行职责而已,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知府大人不要谦虚,有功便是有功,有罪便是有罪。身为官员,可得以身作则才行。若是一心想着升官发财,让别人顶了罪,那就罪过大了。”
傅如匪话里有话,底下的官员纷纷噤了声,原本弯着的腰愈发不敢直起来了,不少人的领口也已经被汗打湿了。
这些平时光鲜体面地父母官,此刻却无一例外的卑躬屈膝,胆颤心惊。
傅如匪看着这些人,心里念念不忘的复仇却陡然没了意思。
他费尽心思,苦心经营,难道就是为了和这群人斗争吗?
“傅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受教了。”王老爷硬着头皮,接下傅如匪的话。
“好了,本官此次奉皇上之命来南城考察吏治,可不是在这里与你们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知府大人,前面带路吧。”
傅如匪发话了,一行人便亦步亦趋着,往南城的政治中心走去。
王府——
众人皆是战战兢兢,王老爷不在府中,江氏更是担心。她此刻坐立难安,但又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
王端琴坐在大堂角落的位置上,她想把傅如匪与王端月的事情和盘托出,但又担心江氏求根问底,要是扒出了她自己就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了。
王端月身体抱恙,还在房间修养,但是她心情很好,根本无法安静躺在床上。时不时去院子中走动一会儿,又时不时拿着手中的折扇看着发呆。
她迫切的想知道更多关于傅如匪的消息,但她又担心,三年时光,或许早已物是人非。傅如匪在京中正当风头,多少好人家的姑娘想要与他结好,自己已经十九,南城少有人看得上她,傅如匪或许也同那些人一样,看不上她了呢!
王端月心里自卑的想着,但她又满怀着期望。三年前的承诺言犹在耳,傅如匪的声音在她心里扎了根,不断生根发芽,直到浮现出整个傅如匪的身形,仿佛在日夜陪伴着她。
王端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看到走进来的江氏和王端琴。
“月儿,身子好些了吗?”见王端月能够下来走动走动,气色也好了不少,江氏内心总算有些安慰。
王端月愣了一会,没有回答。
“月儿,月儿?”江氏又喊了几声。
“啊?母亲。”王端月回过神来,连忙行礼,“母亲何时来的?月儿刚才晃神了,没有注意到,母亲莫要在意。”
“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怎么起来了呢?”
“母亲不必忧心,月儿感觉自己好多了。想必是要大好了呢!母亲这些年精心照顾,月儿感念在心,实在是不孝。”王端月说到动情处,声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你把身体养好,母亲就别无所求了。”
江氏是个慈母,更何况只有王端月这一个女儿。从小疼着爱着,没受过什么罪,如今却常年饱受病痛折磨,人也消瘦清减了下去,她如何能不心疼?
眼看着这一副母女情深的场景,王端琴既是羡慕又是愤恨。
“母亲,姐姐刚才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呢?竟然连母亲与我进来了都未发觉。”王端琴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引导。
王端月拿着扇子出神的场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分明就是在想傅如匪!
“是啊,月儿。你想什么呢?说来母亲听听,有什么要求母亲也能替你实现啊。”江氏虽然不满王端琴贸然询问,但是对于王端月刚才的举动,她也确实好奇。
“哦,没什么。月儿只是习惯发呆了,偶尔未注意到来人也是有的。母亲今日怎么过来了?听说父亲今日去迎那新来的钦差大人了,不知是否顺利?”
王端月三言两语,将事情转移开来。
江氏一听,马上就把王端月刚才想什么的事情忘了,心里满是对王老爷的担心。
王端月见江氏忧心忡忡,内心也是不安。难道父亲出什么事了?母亲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端琴,你先回去吧。我与你姐姐有话要说。”江氏想了想,当年的事情对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好瞒的,干脆与她说明白,自己也有个排遣。
王端琴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见她离开,江氏才慢悠悠地说道:“新来的钦差大人是原来南城傅家的公子,名傅如匪。我王家与他傅家有过节,如今他势力渐大,定然不会轻易饶过你父亲。我就是担心你父亲如今的安危,若是那傅如匪冲动起来……”
江氏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话也说不下去了。不过到了这个份上,王端月也明白了不少。
“可是母亲,傅如匪他不会伤害父亲的,他不可能会伤害我父亲的。”
“怎么不可能?你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当年傅家可是家破人亡,傅如匪这些年卧薪尝胆,如今得势归来,怎肯轻易放过你父亲?”
“我……我就是觉得……他不会这么做……”江氏的话让王端月心理防线崩溃,她从未知道自己与傅如匪还有这一层纠葛,即便她知道江氏肯定不会骗她,可她还是愿意相信傅如匪。就算自己的父亲当真做了不该做的事,傅如匪应该也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
江氏越听越不对劲,王端月的回答就好像她与傅如匪熟识多年一般,她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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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主要重逢了吗?搓搓手,等着看男女主欢快的在一起···(猝不及防的剧透)
小剧场
王端月:你一去京城这么些年,我已经找了别人了。
傅如匪:什么?说好的只爱我一个呢?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你爱的仓促我爱的懦弱,眼泪划过,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