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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吕修贤本想清净一会，好好享受出嫁前的最后时光。现在虽然不快活，可是自己很适应，宫里也很清净，虽然不是一切皆在掌握中，可是自己知道大概会出什么事儿，心里头有底。谁会来找麻烦也很清楚，只有五公主吕归燕一个人，她没什么能耐，只会胡说八道，不足为奇。
可惜天不遂人愿，殿内省尚衣局派人来给她量身材，做新衣裳。
先量了身高和头围，准备做结婚穿的喜服，让匠人们紧赶慢赶用现成的材料凑一凑，大概一个半月能做成。公主的婚服和凤冠不用商榷，一应制式都写在书上，用多少宝石，几百颗珍珠，衣料上绣什么花儿，金坠子上錾上和合二仙，这都是定式，谁也不敢改。
公主出嫁可不能只有一套婚服，还得有十几箱的四季衣裳当嫁妆呢。
“用那种颜色，那种布料，做什么款式，请娘娘、公主示下。”这老太监满面堆欢：“大概有丝、绸、帛、锦、缎、纱、裘、绢这么几种，若细论起来哪就多了。黄绫、羽缎、羽线绉、葛布、茜羽缎、云锦、妆缎、蟒缎、洋布、月白纱、羽纱、番羓丝、貂皮、海龙皮、凫靥裘、天马皮、猞猁狲、香狐皮、鸭皮、麻叶皮、灰皮、皿貂皮、烟影纱、驼毛，不胜枚举。”
皇贵妃手里捧着茶盏坐在旁边指挥，笑的亲切：“你想要什么，只管吩咐。”
吕修贤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给我做几套颜色浅淡，清清爽爽的衣裳。”
皇贵妃上下打量她，毫不留情的驳回她所有建议：“不行，小姑娘家家的，穿的鲜亮些，等到了妃母这个岁数就不能穿浅粉杏黄水红色的衣裳啦。若还做那女冠色衣裳，做不做又有什么区别。你呀，可真不会打扮，虽说美人是淡妆浓抹总相宜，你也不能常年淡妆啊。做了人家的新媳妇，重得穿的鲜活靓丽，讨人喜欢。”
听皇上说，白狼部都是些肤浅粗俗的人，欣赏不了纤细优雅的美人。
吕修贤就闭嘴了：“好，全凭妃母吩咐。”
她在发现自己说话没用的时候，就会闭嘴，免得费力气。”
皇贵妃慢慢摸着杯子，这杯子不够轻薄，也不够细腻，显然不是最上等的瓷器：“照公主吩咐的做，再把胭脂色、石榴色、茜草色、桃花色、宝蓝色、石青色、靛青色、雪白色、杏黄色、金黄色、浅紫色各做四件上衣，四条裙子，按四季来算。花色不要重叠。”
这群人带着长长的单子走了。
“修贤啊，过来陪母妃说说话。”皇贵妃开始执行皇帝的吩咐：“你这孩子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万事不执着，随遇而安，你出嫁之后一定会活的很快活。”
吕修贤心说：多新鲜呐，我执着也没用还会挨骂，我不随遇而安又能怎么样？
似我这也不能文不能武，还是个女孩子，难道我能翻过这数丈高墙么？
她温柔的点点头，似乎有些笨嘴拙舌：“是嘛……”好像还有点心虚，心神不宁。
皇贵妃拉着她，说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其重点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除非正妻害自己，否则不能先动手，更不能挑拨离间。
“自古以来，被一个美人迷住，言听计从，杀妻灭子的皇帝不是没有，可是这些皇帝和他们宠爱的美人有什么好下场？男人昏了头，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国政也不管了，权力也不要了，辅国忠臣也要杀了，一心一意和宠妃混在一起，到最后被人打的国破家亡，泼天富贵都成了一场空。男人死了，女人运气好的再改嫁，接着当人家的妃子，再没有原先的地位了。”
吕修贤：(⊙o⊙)有道理啊。
皇贵妃暗暗的得意，并为了自己是个好皇妃而陶醉起来，简直被自己的道德水准闪耀到啦！
她又把自己琢磨出来的道理讲了一遍。太子是皇后所出，她自己有一个儿子，可是年纪很小，所以她对皇后恭敬，对太子也很照顾，将来太子要是继位了呢，必须得对自己客气，要是太子出了什么意外我儿子继位呢，那我也不亏啊！你也是一样，知道不？人呐，有恩记恩有仇记仇，燕燕是我没教好，你能谨言慎行，首先占了优势。
吕修贤：“……”我也不想谨言慎行啊。
皇贵妃走了之后，皇后又派人来请。
皇后讲的道理和皇贵妃大致差不多，中心思想是‘宽仁’，‘做事情一定要占礼法’：“这本书写的是震族的风俗，虽然有些旧，这书成书时，震族只分了白狼部和白驼部，没有神犬部，你拿回去看看。有道是入乡随俗，你不能对哪儿一无所知。”
“多谢娘娘。”
皇后柔弱的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怜爱，是真真正正的同情：“你呀……”皇上这样对你，不是看中你，是看重白狼部。和亲这件事，唉，你若是懂便不需我说，你若是不懂，我说了也只是徒增苦恼。皇上只想着你怎样做，会让大庆最得利。“虎贲军黑校尉的妻子拓跋艳是白狼部的人，她会说那里的话，我召她进宫来教教你，再让她一同送嫁，差不多半年时间，你能学个八九不离十。”
吕修贤惊讶道：“他们说的话，和我们不一样么？”拓跋厉说的话没问题啊。
她就是这么没见识。
皇后摇摇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问问拓跋艳就知道了。她是白狼可汗的族人，一表三千里那种。”
学语言这个事儿，真的很有用。
皇后说完话，又累了。吕修贤只好气喘吁吁的走回去，真远，真累……呼……拓跋厉的体力真好，跟人打架那么长时间，还能笑得出来。
……
因为皇帝说：“你们年轻人谈得来，一起去御花园里玩一会。”
太子非常听话，而拓跋厉正好吃撑了，就去御花园玩。御花园和后宫之间虽有一墙之隔，但总是大门紧闭，只有嫔妃和皇子公主来游玩时才打开，以免有宫女溜进去败坏花木。
太子与拓跋厉把臂同游，他的语气和母亲一样温柔：“拓跋少主好像有心事？”
拓跋厉想了想，脸上羞的红了红：“要嫁给我爹的四公主长得好看吗？也像你这样香喷喷么？”
太子心中暗暗的恶心，心说虽然是风俗使然，你也不该这么急着打听小姑娘的体香。“我四妹不好兰麝。”
“啥意思？”
“她不喜欢熏香。”
拓跋厉明显松了口气：“那太好了，有熏香容易被狗追。打仗或搬家时，香气更容易被追踪。”
太子差点从小路上掉下去。
[兄弟！你真是个君子啊！这心里头也太干净了！]
拓跋厉又红着脸，羞答答的瞥了一眼绿树，嘿嘿的搓着手乐：“站在皇上身边那个穷胸极饿的小姑娘是谁啊？我要是跟皇帝要她，能给我么？”
太子左脚拌右脚，差点来了个失败的前空翻。
拓跋厉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他，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太子：“哎？咋地了？那是你喜欢的女孩子？”
后头跟着的小黄门吓得够瞧。
“不是。”太子狼狈的站起来，擦了一把冷汗，瞪大眼睛看着他：“穷凶极恶？她怎么了她？”虽然我跟我四妹不熟，可那是个文静乖巧的小姑娘啊。
拓跋厉睁大自己闪亮亮又无辜的大眼睛，看他情绪崩溃，手忙脚乱的解释：“她的胸那么平，人那么瘦，一定很饿啊。唉？大庄不是管缺什么东西就叫穷么？”
太子：你是说……她没有胸，而且太瘦了？
好成语！真的！这成语用的，真是出神入化！
四妹的胸，我没敢注意过，她的确挺瘦……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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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搁在正文上方的作者有话说】
搜视频 ‘【实战套路】达摩剑法（附带拆招讲解）’ 各种抹脖子砍腿撩裆
‘黑龙十八手’ 黑龙十八手，徒手跟人刚
‘武当陈师行道长太极十技实战’ 太极实战，只要反应够快挺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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