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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尔晴定定地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她们越不想这样,我偏要这样。”
“你不怕没了命?”
尔晴嗤笑,嘲讽道:“都说永安格格心狠手辣,你却开始害怕一个副都统的嫡女?”
青谙不语,怎么是害怕呢,吴扎库氏一看便是不好惹的草原上的儿女,不说副都统五什图平日手段颇高,这教出来的嫡女定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尔晴怎么会在吴扎库氏这看走了眼?不过也是,她也曾经在魏璎珞那儿失手过。
“元旦宴之前,我自然会从这困境之中走出来。”
“嗯?”青谙不解,捧着汤婆子问道,“难不成来保大人……”
“你是聪明的。”尔晴扬起笑容,十分得意,“嫁给一个亲王,自然是好的。”
“可是你只能做妾室,他府中已有嫡福晋和侧福晋。”
“没有位置,自然可以争取出来。”
青谙懂了她的意思,故作叹息道:“杀一人简单,杀众人,难。”
“只要进了王府,不怕没有机会。”
青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站起了身准备告辞。
“你我不是同路人,只要不要损害到关于我的利益,我自然不会干涉你。”
尔晴是羡慕青谙的,她看着她的背影,问:“你这样怂恿我,不怕我告诉皇后娘娘?”
青谙顿了顿,扶着门似笑非笑,道:“那你可以去试试,看是谁会遭殃。”
尔晴自是不会去试的,她放弃找富察家做靠山,那么她们俩没有利益冲突,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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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谙得知整个喜塔腊氏都在推动这件事往前走之后,她便也歇下了。
在水底的火药迟早会有一天因为某些原因而迸裂炸出水面,比如京城第一场雪落下之时。
香炉之中飘出的烟雾顺着风流动到窗外,青谙倚在贵妃榻上闲适地看着话本,脚边垒着的则是早晨看完的账本。
傅恒则是坐在不远处的炕上,在炕案上看着军法。
她本以为近日不会发生些什么大事,一下闲了下来。
“小姐,来消息了。”
“怎的这么快。”她坐起身,接过丹南递来的消息。
傅恒听见了动静,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道:“发生什么了?”
因为流言太过,弘昼在早朝之中提出求娶尔晴。
想来这是皇帝的手笔,不然弘昼不会这么高调求娶。
来保在朝上装模作样了一番,正巧的是和亲王府侧福晋崔佳氏病故,如此一来也能以侧福晋的名义嫁入王府,算起来还是喜塔腊氏族讨得了好处。
丹南看着青谙把纸条焚烧殆尽,不得其解:“为什么会这么巧呢?侧福晋正好病故?”
“不可能会有如此多的巧合。”傅恒摇头,一身黑衣显得他十分利落,“崔佳氏从小体弱,雍正爷与崔氏祖父交好,怜惜她便赐了婚,两人未见感情多深也没有为弘昼诞下子嗣,但总还是有人伺候、有大夫照看着。”
“这病故未免太过蹊跷。”青谙摇头,“难不成是喜塔腊……”
“嗯。”傅恒赞同,摆手让丹南下去。
“可这一步棋他们走得太险。”青谙也无心再看话本,随手放在了塌上,“不怕皇上疑心?”
“皇上疑心的,恐怕不是来保,是弘昼。”
和亲王向来荒唐、行为乖张,倚着皇帝的威势,傲慢任性、肆意妄为。
可如此,皇帝也不会怪罪于他,至此朝上文武百官也不敢再招惹弘昼。
“难不成和亲王的行径,全是伪装出来的?”
“他不笨,也不蠢,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聪明。”傅恒叹气,“或许是为了避祸。”
“可这事……与尔晴有关联?”青谙不解,“为了避免皇上的怀疑,就此娶了尔晴?”
“他是喜欢貌美女子不错,可尔晴背后有来保。”
傅恒斟茶,继续说道:“正因为皇上怀疑,所以才要逆流而上罢,来保身后势力不小,却也不像其他势力那样大,因此他冒着被怀疑的危险硬要娶了尔晴,这样皇帝或许只会觉得他贪恋美色。”
“就因为这样,崔佳氏便要死?”青谙不可置信,虽说皇家无情,未免也太……
“这只是弘昼娶尔晴的原因。”傅恒并不赞同是弘昼害死崔佳氏的观点,“弘昼脾性顽劣,但不会对自己的侧福晋下杀手。”
“嗯我知道了。”
青谙点头,冷静一想,傅恒与弘昼自幼相识,定然是了解的。
她打开门,招来影卫,道:“崔佳氏这事知道了?去查查。”
“是。”
傅恒跟在后头,凑近了青谙,她的背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温度。
“怎么了?”青谙扬起头,看着他。
“感觉你越来越不需要我了。”
有乌雅家的权,手上有影卫,依靠着这些她一日日地攀着往上生长,不经意间便是繁花一片。
青谙一笑,道:“我本来就不打算做要被你保护的人。”
傅恒把门带上,又重新让两人挤进了私密的空间之中。
“可是我想保护你。”他低头埋在她的肩窝中,有些不是滋味。
“站在你身旁不是更好吗。”青谙抚住他的手,“总有一日,你要去战场上做那只翱翔的海东青,我呢,则把乌雅家、富察家护好了便是。”
不会再出现你的姐姐自尽、你的额娘哭坏了眼、你的阿玛早早离世。
或许,你还会有个自己的孩子。
青谙低笑,突然被耳边的炽热拉回了注意力。
“你分神了。”傅恒声音格外地低了下来,“我时间不多,至少在我在你身旁时……全心全意看着我便好。”
先是耳垂,然后是脖子,最后又回到了她的唇瓣上。
青谙身体一颤,胡乱地点点头挣开了他的怀抱。
她理了理乱掉的衣服,后背上还残余着对方手掌的温度,脸有些红,说道:“成亲前,你少来乌雅府!”
“那是为了保护你才来的。”傅恒薄唇浮出一丝淡笑,“海望大人每次见我在罗浮院,都要瞪上我许久。”
“谁想得到最得体的少爷现在会是这副模样。”青谙小声,对着水银镜补上了刚擦花的口脂。
“我也未想到在你身边我倒像是个毛头小子了。”
青谙回头,泛红的桃花眼对着心上人一瞪:“嘴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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