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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３章
“别靠近我！”她下意识捂住伤口颤抖着说道，但身体却似乎因寒冷动弹不得。她拖着剑向后不停挪动着，那蝉翼般轻薄的利器在此时犹如千斤沉重。
“她刚刚说的‘宠物’是怎么回事？莫非在成为猎人之前，你都跟血族生活在一起？”苍晓说着走了过去，以极其缓慢的步子直逼而去，“你和锡德是什么关系？卡兰德是人类还是血族？那个名为萨迪尔斯的猎人真的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他走过去——直至将她逼至墙边——用手托起了她的下颚，眼眸猩红，“奈雅，其实你很害怕我的，是不是？”
语落，那颤抖的唇忽然张了张，有类似于呜咽的声音模糊响起——那是因极力压抑惊恐而产生的喘息声，就像生生咽下了泪水却不能自已。
昏暗里，奈雅的眼神有些散乱，僵直的身体死死贴住了墙壁。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睁大了双眼，左手就狠狠捏住了右臂的伤口，血就顺着衣袖洇染而下。
“别碰我！”她霍地挥起剑，打掉苍晓的手说道，极力站了起来，“别再碰我！”但那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让原本威胁的话语变成了逞强似地示威。
“可是你的手臂流血了。”苍晓说着将她抵在了墙上，随即借着她的手狠狠捏住了伤口，“那女孩儿希望我把你吸干才这样做的不是吗？说实话，我现在确实想这样做。”他说着将唇抵在了她的耳朵上，犹如呢喃般接着道，“但我觉得现在就把你作为食物似乎可惜了些，你应该会带给我更多的乐趣不是么？”
“我不是你的玩物。”奈雅紧握着剑回答道，“我也不会沦为你的玩物。”
“就因为这样才比较有趣。”苍晓说着竟将奈雅打横抱起，托着她背部手却牵制住了她的右臂，使她动弹不得。
黑暗里，他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就好似一个百无聊赖的孩子在海边发现了贝壳一样带着欣喜。他走过着蜿蜒的楼梯，迈出斑驳的铁门，当步入灯火通明，却空空荡荡的长廊时，他发现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
那大片大片的雪纷纷扰扰，漫天飞舞，宛若要连接天与地似地掩埋了触及的一切。而墨色的苍穹里，那一轮不算圆盈的月正独自倾泻着惨白的光。
“你的房间怎么走？”沉思些许，苍晓低声问道，尖齿缓缓探了出来。毕竟人类的气味儿太过浓重，这让他不自觉得有些亢奋。
“左边的楼梯，二层第一间。”奈雅别过脸说道，嘴唇抿得很薄很薄。
楼梯是暗红色的，暗红而陈旧，仿佛经历了一定年月却又没有很好的修补过；楼梯依旧又窄又陡，而且昏暗得就好似废弃的宅邸，充斥着阴森、腐朽和古老的味道。二层的第一间，是正对楼梯，却犹如储物室的一间屋子。
推开门，苍晓看见的只有一扇窗、一张床、一副桌椅、和一扇破旧的门——甚至连储物的柜子都没有。
“你确定没有指错房间吗？”他扫了眼满是尘土的地面问，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这地方还真是简陋。”
“等回头做副棺材给你，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奈雅动了动身子吃力地说道，不停挣扎的左手似乎是想挣脱那双有力的手臂。
她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至少恢复了先前的常态——就连那微弱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再有惊慌和恐惧的味道。只不过她原本的冰冷的身体慢慢变得温热起来，脸颊也变成了不自然的绯红色。
待苍晓将她扔在床上，正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一只手蓦地拽住了他的衣摆。
“呆在这里。”奈雅起身喘息着说道，看起来有些虚弱，“四处都是吸血鬼猎人，你准备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觅食吗？别给我惹麻烦，留在这里。”
“要我留在这里你最好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血的味道已经快让我无法忍耐了。”苍晓说着，视线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伸出手，他缓缓扯下那裹着伤口的黑布，于是狰狞的伤口暴露了出来，是触目惊心的暗紫色。
“稍微喝一点儿应该不会死的吧？”他喃喃着俯下 身，将唇凑近了她的颈，双手则按住了她的肩头，将她压在了床上，“别担心，作为嘉奖，我会替你‘善后’的，所以这之前你就先睡上一会儿好了。”
言语间，尖锐的齿蓦地刺破了奈雅的颈，随着一阵模糊的疼，她就恍恍惚惚陷入了一片黑暗。
四周一片安静，外面万籁俱寂，而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落雪的声音。
一餐过后，苍晓看着昏睡过去的奈雅，忽然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他的动作轻浅而小心翼翼，仿佛很享受这种类似于偷盗的快感般，嘴角划过隐约的笑。那冰冷的指尖缓缓自她的额头划过鼻尖、划过嘴唇，划过下颚，最后落在了刚刚留下的齿痕上。
那是他留下的痕迹——他有些得意地想，或许只要意识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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