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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重写版)
蓝染叛逃虚圈后的第二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七绪是在四番队醒来的。
此时她的左手臂绑着绷带,邻床是脸色惨白的雏森桃,她正向着七绪露出一个虚弱不安的笑容:“登井君给伊势前辈添麻烦了,实在是万分抱歉。”
昨天七绪去五番“镇压”时虽然开始秩序井然,可后来还是出了状况。
从双殛之丘爆起的灵压是蓝染惣右介的,这尽人皆知。
她最终还是不得不解放了斩魄刀,在初段的始解下,她左手开了一个深约半指宽的小伤,而二十名五番队员挂彩,最重的三个背后各有一个两臂长的刀口。
——伊势七绪只是不愿伤人性命而已。在这崇尚武力的瀞灵廷,若不以武立威,只会任人宰割。
七绪抿着唇向她笑了笑,“桃,没……”
实说“没关系”还是“没事的”?她看着雏森桃,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当他人的悲伤像笼罩大地的黑夜一样,蔓延到我们目所不及的远方时,怎样的安慰,才不是苍白无力的?
“回五番队吧。”七绪轻声说。
“可是……”雏森桃的声音轻轻颤抖着。
“回五番队去养伤。”七绪语气坚决的说,“让他们知道,他们还有副队长!”
雏森桃一时停滞了呼吸,眼睛睁的大大的,“可是……蓝染队长……”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说下去,眼睛里又滚下泪珠。
“别说话,想清楚你到底是谁的副队长!”七绪皱着眉,紧盯着雏森桃。
队长是一个队的灵魂所在,番队的精神在很大程度上是队长意志的体现,每次队长的交接常常伴随着副队长的主动请辞。而番队的副队长都需要面临这样一个内心的抉择:是作为番队的副队长协助队长管理番队,还是作为队长的副官,辅助他大展拳脚呢?
作为整个番队中唯一有资格在身上佩戴队花标识(指臂章)的人,“副队长”及“队长副官”(简称即为队副)这两种称呼,使这个角色一直暧昧不清。
“那,七绪姐,你呢?”
答案明明就在嘴边,可是眼下这个时刻,那个答案的暗示意义实在是尴尬道危险。
七绪一时语塞,屋里只能听见雏森桃小声的抽泣。
“七绪姐当然是我们的副队长。”室内僵硬的气氛被一个清朗的男声打破了。
两个人影出现在门边,前面较高的正是羽村家茂,瀞灵廷内的男子多爱留长发,这人却是一头清爽的黑色短发,他的眼睛不能算小,可一笑起来的时候却一点也看不见了。后面的女子也不矮,她叫千秋罂粟子,也是八番的队员。
“羽村君,罂粟子。”雏森擦了擦眼泪,低下头小声的向两人打招呼。
“七绪姐,雏森副队长。”
七绪也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从床上起来,重新梳过头发,整理了衣袖下摆,“走吧。”
天色尚早,月亮的虚影还挂在角落里,湛蓝的天空中几乎没有阴云的踪迹,日光轻轻的洒下,而晨间的清风似乎把这光芒揉碎,再托起来,柔柔的送到各处。
七绪安稳的睡了一夜,似乎前一天兵荒马乱中的紧张忧虑随着疲惫一并消除了,她心情正好,也不急着回番队,便放慢了脚下瞬步的速度,悠闲的和羽村家茂和千秋罂粟子两人开玩笑。
“我记得家茂君应该正在现世轮值才对吧?”七绪故意粗着嗓子说。
“啊,之前确实是在现世,七绪姐亲自批的穿界文书,还说‘要是你还不去,我就掐死罂粟子身边所有的地狱蝶’,七绪姐忘记了?”羽村家茂云淡风轻的说着,旁边的千秋罂粟子嘴角微扬,却不做声,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七绪挑了挑眉,“我还记得,我没批过通知你回来的通界文书呢。”
“七绪姐升到上位席官(上位席官不需轮值去现世净魂斩虚)也有几十年了,现世现在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羽村家茂笑起来,又看不见眼睛了。“人类现在有一种说法,年纪大了之后,脑袋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用了,新发生的事情就很难记住,不过以前发生的事情就记得很清楚,所以总是在回忆过去啊。”
七绪不出声,她抿着嘴,因为战备的关系,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战况上,很多没有标注加急的日常文件还堆在案桌上没有看……
……好像之前队长偶尔还看过几份……
……队长做事情总这么不靠谱,之前八席的调转令也是……
……等一下!
七绪转头盯着家茂,后者虽然没有出声,可是已经笑的见牙不见脸了,那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啊闪,看在七绪的眼里,就是洋洋得意的几个大字:看吧,我说的准吧。
……我竟然真的开始回忆过去了……
千秋罂粟子眨眨眼睛,也不说什么,直到八番的大门已经出现在视野的远处。
“其实,他真的没有通界文书。”千秋罂粟子真诚的说。
七绪睁大眼睛瞪着羽村家茂。
家茂摊开手,一脸无奈,“听说廷里一级战备,阿福很害怕呀,我就好心的同意和他换班了。”
七绪神色不动。
“其实,我很担心七绪姐啊。”
七绪眨了两下眼睛润润眼球,继续瞪着他。
“其实,我很担心罂粟子呢。”
千秋罂粟子似笑非笑的目视前方,踏进八番的大门。
七绪撇撇嘴,“你真是……”
就在七绪想说,“这次我一定掐死罂粟子身边所有的地狱蝶”时,听见八番门里一声大喊,“不过吾辈不在八番,又能如何样?”
“不能怎么样。”
八番队众人还没来得及对三席的惊人言辞唏嘘一番,就听见他们本应在四番养伤的副队长用那冷冽的声音说出更惊人的话。
“护庭十三番队的死神,没有临阵脱逃、怯懦脱队的,若想转队,三千汉字的调转申请书交给队长,若想退队,”七绪微微一顿,扶了一下眼镜,“你可以向我或者队长申请特驻流魂街八十区外,只要两个月就能有永久不可恢复的魂魄性损伤,到时候四番队长会给你病退的批文。”
看见七绪挺直脊梁,抱着她从不离身的巨大文档,一时间整个前厅寂静下来。
羽村家茂侧头向千秋罂粟子极轻声的说:“七绪姐扶眼镜的时候所说的话,没人敢不信。”
“副队长大人,吾辈……”梳着麻花辫、浑身肌肉的八番队三圆成寺辰房,作为引发这场闹剧的主角,他全然没了刚才大喝时那种威武的气势,黝黑的脸涨得发红,底气不足的嗫嚅想解释。
扫视一圈,看见大约十人穿着陌生的外袍,正似对峙一般与八番队员们分庭抗礼,七绪回忆了一下,心里大概有了个底。她又推了一下眼镜,向那群人看去,“哪位是川泽次长?公文可否借我一观?”
那队人出现了短暂的骚动,然后后排走出来一个人,他身材瘦弱,大概和七绪差不多高,棕色的头发乱蓬蓬的,他晃着袖子打了个哈欠,走到七绪面前递给她几张有点揉皱的纸。
勘察同时从八番队、七番队、十三番队开始,这几个队将分别接替三番队、五番队、九番队的事务,并对这些队伍进行勘察。
而来八番队进行勘察的是鬼道众,是由【封】字分队的次长川泽延和带队。
“副队长大人,他们如此行事,是践踏吾辈的尊严!”三席被晾在旁边已经有一会儿,他刚才因为出言不当被副队长斥责,是自知理亏因为羞愧,但是,他不觉得自己所做何错之有。
“对!”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附和大喊,七绪冷冷的瞪过去,原本有所骚动的八番队众人又再度安静下来,虽然大多面有不忿。
“圆成寺三席,清者自清,道理你明白,我不说什么。”七绪向前踏出两步,站在庭院中央,“这是连队长也不能违抗的命令。现在,你可以去接受勘察,维护你的尊严,或者,退队。”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凝住了,然后渐渐褪去,大多数人一脸冷然的进入房间等待接受勘察,还剩零星几个站在庭院里。
“伊势副队长,”后面的泷右五郎面色悲戚,“瀞灵廷,真的不相信咱们吗?”他的声音哀痛极了,似乎能滴下泪了。
他此言一出,原本神情肃杀的圆成寺三席勃然大怒,回身大力排打他的肩膀,“彼乃何意?!”
“彼若赖他人之信方可维生,不如猝死耳!”
回身,圆成寺三席向那位鬼道众的川泽次长一弯腰一拱手,“恕在下方才无礼,愿受勘察。”
“诶,好的。”那位看上去一直没睡醒的川泽次长晃悠着跟在圆成寺三席后面进了内室。
庭院里只剩七绪,羽村家茂和千秋罂粟子还有一头雾水的泷右五郎。
“我记得你是去年才新入队的吧。”羽村家茂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慢慢你就能听明白圆成寺说话了,他只是非常爱好汉文。”说完转身就走,没走出几步,又回头,“他刚才说的意思时,你要是非得靠着别人的信任才能活下去,那还不如赶紧去死。”说到这里,勾起嘴角,笑的很危险:
“欢迎来到八番队。”
——番队的精神体现队长的意志,作为一个可向瀞灵廷总队长挥刀的男人的部下,八番队员们也或多或少沾染上了京乐春水所具有的悍然与不羁。
那个男人有他所坚持的正义,他绝不强迫你接受他的正义,他也尊重你所守护的一切,但一旦你与他的正义相违,那么,他只会用花天狂骨和你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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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很过分……我重写了
回头重看,觉得有点乱,剧情赶的太快,思考之后四枫院家的阴谋又没必要写了,而且缺乏趣味性,所以就重来了。
为了赎罪~最晚明天还有一章